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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然而此時(shí),身后傳來哐一聲,門開了。 聲音過大,惹得二人同時(shí)回頭。 少年站在門口,透過水霧,無聲環(huán)視屋內(nèi)的一切,當(dāng)看到壯碩男子將嬌弱女孩逼到角落、肆意凌虐,他眸色一厲,冷到極點(diǎn)。 “這是在做什么?”言靳喉結(jié)滾動,緩緩開口,邁步靠近二人。 彼時(shí)的他雖然只是初中生,卻像吃了生長劑,身高竄入一米八,往言向東身后一站,瞬間擋住大片光線,像一座小山。 男人被震懾住,呆愣當(dāng)場,冷汗直冒,吃不準(zhǔn)兒子會有何動作。 “我、我們……是蜜兒摔倒了,所以我才……” 他松開女孩,支支吾吾站起,找了個(gè)借口,卻毫無說服力。 “哥哥,不是這樣的,救我……” 言蜜望著言靳,絕望的心燃起一絲希望,她可憐兮兮看向他,雙眸盈滿淚光。 少年低頭,眉眼透出兇戾,看言向東的眼神極為淡漠,似在觀望一坨死rou。 他驀然揮起一拳,將男人揍暈,拖著他走出房門。 “啊——”言蜜嚇得尖叫一聲,縮起身子,瑟瑟發(fā)抖。 言靳很快回到浴室,手中拿著一件大衣,他瞥見少女身上的抓痕,皺起眉,將她抱上洗手臺,動作輕柔。 “哥哥……他、他怎么樣了?”言蜜四肢生疼,顫著聲問。 無血緣關(guān)系的長輩要強(qiáng)jian她,過了今夜,她寧可去流浪也不要待在這里了。 “還活著?!毖越淅浠氐?,屈指替她擦淚。 見對方注視自己,少女臉上布滿羞恥之色,雙眼含淚,恨不得把自己包成繭。 “求你、求你不要再看我了,我現(xiàn)在的樣子好丑,讓我一個(gè)人待會兒……” 言靳沉默一陣,像參透了言蜜的想法,他湊近她,低聲開口:“不要離開,我再也不會讓他動你了?!?/br> 正處在變聲期,少年嗓音低啞,說起話來像公鴨在叫喚,逗得言蜜淚意一止,打起了嗝,她輕輕搖頭,表示不信。 他和自己一樣是孩子,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成年人的獸行,充其量是在吹牛。 言靳伸手摟住女孩的肩,透過氤氳燈光,細(xì)細(xì)打量著她。 “不信我?”他輕聲問。 言蜜咬唇,六神無主,哭得稀里嘩啦。 “不是不信你,而是你斗不過他的,還是算了,我明早就離開這里,去福利院還是哪里都行,不給你們添麻煩……” “不要走?!?/br> 少年皺眉,側(cè)身蹲下,將她摟入懷中,一字一頓開口。 “他若再敢動你,我會殺了他?!?/br> 說這話時(shí),他神情平靜,聲調(diào)極淡,沒有一絲撩狠話、泄憤氣的浮夸。 言蜜聽后一怔,頓覺脊背發(fā)涼、毛骨悚然,經(jīng)過多年的相處,她清楚地知道,言靳從不說假話。 然而退一萬步來講,言向東再有錯(cuò),也是他的父親,是生他養(yǎng)他的人,就算犯下十惡不赦的罪,也不該被親兒子殺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你不能殺人,這是違法的……”她滿臉憂心,拽住他的手臂,不斷重復(fù)。 她擔(dān)心自己? 言靳挑眉,黑眸掠過一絲光,輕撫女孩的發(fā),意味深長道:“嗯,聽你的?!?/br> 這一夜,少女嚴(yán)重失眠,一閉眼就會看見那道可怕身影,嚇得直打哆嗦,最后還是被兄長抱在懷中,不斷誘哄,才勉強(qiáng)睡了一小會兒。 天亮后,言蜜雙眼浮腫,面色蒼白,四肢也出現(xiàn)青紫,大片大片的,格外猙獰,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換上長袖長褲,小心翼翼遮掩。 “過來。”言靳取來雞蛋、熱牛奶和藥膏,坐在床頭,朝她揮手。 擦藥時(shí),他囑咐道:“待會兒你要像往常一樣對他,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嗯……”言蜜疼得直抽涼氣,她放下滾眼皮的雞蛋,忍住淚水,不情不愿點(diǎn)頭。 打落牙齒和血吞,對厭惡的人依舊要強(qiáng)顏歡笑,世上最艱難之事莫過于此。 —————————————————————————————————————————— 言向東住在三樓,直至正午才起,他宿醉未醒,頭痛欲裂,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后腦還腫起一個(gè)大包。 走過樓梯拐角,男人打了個(gè)踉蹌,不得不扶住樓梯欄桿。 不知是否長期服用心血管和抗抑郁藥物,他神志模糊、記憶混沌,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 見兄妹兩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腦海浮現(xiàn)零碎片段,言向東心頭升起一種難言的羞憤與忐忑。 原本只是想著自己偷偷意yin,沒料到喝高以后還真付諸行動了,將禽獸的一面曝露在兩名小輩面前,從此臉面全失、尊嚴(yán)全無。 踟躕再三,他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往樓下走。 然而令言向東沒想到的是,言靳和言蜜像分毫不記得昨夜之事,反倒比平時(shí)還熱情,一口一個(gè)爸爸,對他端茶熱粥,格外殷勤。 “蜜蜜,昨天晚上……”男人盯住言蜜,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 “爸爸怎么?我昨晚很早就睡了?!迸⑼犷^看向他,眼兒忽閃,笑意瀲滟。 “不,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 “謝謝爸爸關(guān)心,只是最近考試比較多,累了。”言蜜搖頭。 她溫和的態(tài)度令言向東一驚,難道昨夜的一切是自己醉迷糊后產(chǎn)生的幻覺? 想到這里,他心下暗喜,撫慰道:“女孩子家家,學(xué)習(xí)不用太拼,注意休息,讓梅姨多做好吃的給你補(bǔ)身體?!?/br> 吃飽喝足后,男人見言靳正專心致志翻看一本書,便問他:“你在看什么?” 少年立起書冊,原來是清城一間拍賣行的新競標(biāo)物品介紹。 “這所拍賣行,我記得父親您也是有投資的,對嗎?” 難得被兒子這樣問,言向東虛榮心頓時(shí)暴漲,他連番點(diǎn)頭,呵呵笑道:“那自然,當(dāng)時(shí)他們拉不到資金,私下找了我好多次,別提有多煩?!?/br> 言靳黑眸深沉,繼續(xù)這個(gè)話題,像十分有興趣一般,他步步誘導(dǎo),最終提出和言向東一同出席拍賣會。 “當(dāng)然可以,你爸給自己放這么久的長假,早就待煩了,最近方便的話,就帶你去漲漲見識?!蹦腥艘慌拇笸龋瑵M眼得色,大笑起來。 ———————————————————————————————————————————— 幾天后,家中迎來一對巨斧,刃部布滿小刺,銀亮鋒銳,向上彎曲,嵌滿各色寶石,柄端包裹純金,形態(tài)奇特,風(fēng)格大膽,根據(jù)專家考究,這雙兵器為中世紀(jì)貴族所持,經(jīng)過漫長的時(shí)間洗禮,它們斂盡光華,淬出極寒之色,光是看著,就能品出幾分歷史的滄桑與厚重感。 拍賣會上,言靳像是做足了功課,盡管是在場最年輕的面孔,他與別人打交道時(shí)卻毫不怯場,謙遜有禮,談吐有度,贏得不少贊譽(yù)。 言向東的虛榮心重,被其他上流人士夸了幾句虎父無犬子后,滿意至極。 他很快就被兒子洗腦了,任由對方牽著鼻子走,砸重金拍下這一對斧頭,擺放在樓梯交界處,讓所有人一進(jìn)門就能看到它們。 ρó18ъóóκ.cóм(po18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