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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前面有一棵樹!”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陸吾猛地抬頭,看到千丈外的荒地上,一朵黃綠色的樹冠正在伸展枝葉。 周圍傳來一陣歡呼聲,接二連三有人從他身邊跑過,使出最后的力氣奔跑,眼中盡是瘋狂。 “有樹就有水!快跑啊!” “有水!終于有水了!” 所有人急速狂奔,生怕落在后面搶不到水。 陸吾還有些恍惚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手腕上的玉環(huán)也不見了,盯著那棵樹不知該如何行動,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他背上。常年勞作的手掌帶滿老繭,十分厚實,一下打得他后背火辣辣地疼,瞬間流出一身汗。 “老六,你還等什么!去晚了就沒了!” 陸吾被他打得一激靈,猛地跳起來,后發(fā)制人,竟然連續(xù)超過了幾個人跑在了前面。 越近,陸吾就感覺那棵樹有些面熟,在極度缺水的現(xiàn)在,這棵樹不知收了多少苦難才存活下來,樹干枯瘦,枝葉發(fā)黃,和干枯的地面一樣貧瘠。 這里會有水嗎? 身后突然伸來一只手拉住他的衣服向后拖了一下,陸吾沒有防備一個跟頭栽了下去,余光看到一個影子迅速跑了過去,接著更多的人超越了他。 陸吾摔的灰頭土臉,瞬間落到了后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施展法術(shù)御風而起,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沒有半點靈氣,法術(shù)根本沒有用。 一瞬間,陸吾忽然有一種莊周夢蝶之感,混沌得停了下來。此時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jīng)到了樹下,交錯盤繞的樹根底下,一刻鐘向下滴一滴水,長年累月,那下面已經(jīng)形成了一灘清水! 可是樹根將整潭水包圍起來,讓人看得見,喝不著。 那人包里正好帶著一把刀,拿出來搓搓手準備將樹根鋸開,這時后面的人已經(jīng)趕了上來,紛紛望著里面的水舔舐著開裂雙唇。 人一多,拿刀的那人又不砍樹了,生怕自己砍樹的時候被別人搶水,干脆收了刀。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一時間竟無一人動手,就這樣望著水干耗著。 直到陸吾慢吞吞走到,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剛才提醒的陸吾的老頭輕易看穿眾人的想法,拿過那人手里的刀,一刀砍在一根樹根上。 “我老人家啥也不怕,老六,給我留口水喝?!?/br> 陸吾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在對自己說話,連忙答應下來。 其他人都不約而同都圍了過來,樹根還未完全砍斷,一只手迅速伸了進去,艱難地捧出一點水。瀲滟水光瞬間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人馬上被推開,另一個人的手伸了進去。 樹的根須交織成一張網(wǎng)將水保護起來,老頭砍開的這根僅夠一只手伸進去,可是他們已經(jīng)顧不了這么多,爭先恐后地搶水喝。 陸吾也擠了進去,堪堪用手捧出水來遞給老頭。 一群人喝飽了水,那潭水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有地面一層水花取不出來。一人從包里拿出一把刀,揮刀要將整個樹根斬斷取水。 “砍不得,砍不得?!崩项^喝水了后精神恢復了一下,連忙拉住那人:“這樹自己都長不好,還生水給人喝,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了水,再砍樹就是造孽啊?!?/br> 那人一下把老頭推開,走到樹邊低頭看了看樹根下的水,歪著嘴道:“不砍樹,下面的水怎么取出來?死老頭,頑固不化!” “不能砍??!不能啊!” 老頭趴在地上站不起來,其他人冷眼旁觀,陸吾上前擋在那人身前。 “不能砍!” “你說不能就不能?活該渴死你!” “這樹能生水,你要是砍了,你以后上哪兒找水?我們走了這么多天才遇到這棵樹,等到下一個水源,誰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br> 那人砍樹的手一頓,收了刀,一屁股在樹根旁坐下,在這時候,無疑是水最珍貴。既然拿不到,他就守著。 其他人也紛紛圍著樹坐下來,相看不順眼,卻誰也不愿意離開這里。 陸吾走過去將老頭扶起來坐好,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確定自己此時身在幻境中,至于原因肯定與這棵樹有關(guān)。 就這樣守著這潭水過了兩天,餓了就摘樹葉果腹,渴了就喝一點水,只是自從水被那個帶刀的人守起來后,要水喝酒變得極其困難。 “讓開,我要喝水!”一個嘴里還含著樹葉的那人粗聲粗氣地喊道,抱著刀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睜開眼,整個身體把水擋得嚴嚴實實。 “沒水了?!?/br> “胡說!今天除了你誰也沒喝水,怎么會沒水!” “我說沒水了就是沒水了!”男人雙目圓瞪,為了守著這潭水,他已經(jīng)兩天沒睡,兩只眼睛布滿血絲,可怕至極,甚至刀面還在地上威脅地拍了兩下。 另外那人狠狠撕咬著嘴里的樹葉,仿佛啃噬的是對方的rou,憤恨地坐了回去,眼中的怨毒瘋長。 第二天,帶刀的男人,死了。 守水的人換了一個,昨天發(fā)生爭執(zhí)的男人抱著刀坐在樹下,和之前那人一模一樣的動作。 又過了幾天,這個男人也死了。 樹下守護水源的人不斷更換,十多人的隊伍銳減到七人,現(xiàn)在坐在樹根下的是除了陸吾之外的最后一個青壯年,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似乎毫無威脅。 然而,第二天,這個人也死了,這次守水人換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婦女,她抱著刀,七個月的肚子由于缺乏營養(yǎng)而小得像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