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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弊箨卓闯隽藭r陵光的不安,輕笑了一聲道,“沈曜身后有天元之氣護法,說明他是背負了人界命運的大氣運者。助他亦是助天,為師出手,也不算違背天命?!?/br> 他的望氣之術雖不算精通,但是窺破一個凡人幾十年的氣運卻還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聞言,時陵光也放心了,便笑瞇瞇地望著左曜道:“師尊要早點回來喲?!?/br> 夜嵐眨眨眼期待的看著左曜:“美人師尊把我?guī)习?,陪聊解悶,感情咨詢,我都可以?!?/br> 左曜:“......” 這真的是一只鳳凰么?說好的圣獸一族天生的高貴冷艷呢? 時陵光面無表情地把夜嵐從左曜衣角上薅下來扔在袁軒手里:“師尊再見?!?/br> 袁軒看了一眼掌中還在不斷掙扎著想要往左曜身上撲騰的夜嵐,清俊的臉上帶著溫和得有些過分的笑意。 不知為什么,夜嵐在看到他的笑臉時突然渾身一抖,脖子上的絨毛都炸了起來,整只鳥莫名其妙的安靜了。 “你怎么了?”時陵光好奇地戳了戳夜嵐的鳥脖子,這廝很少會露出這么慫的表情啊。 夜嵐又偷偷地看了袁軒一眼,后者臉上的表情溫和而無辜。 是他剛才看錯了吧? 夜嵐回想起那個笑容,默默地搖了搖頭,一定是他看錯了,居然把袁軒看成了那個大魔頭。 左曜趕到薊城的城頭時,正好看見城門正在往下落閘,而明親王一行人則幾乎是擦著沉重的石頭閘門驚險入城。 那群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想要越過城墻入城抓人,卻被城頭上二十多名筑基期的修士聯(lián)手結陣阻攔。 “爾等可是擅闖薊城軍事要塞,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換上了一身黑色軟甲的沈瀾站在修士之后,指責對面的人群怒斥,“若是你們就此罷手,本官倒可以放你們一馬?!?/br> 對面二十多人安靜了片刻,人群散開,一名面若好女的俊秀少年慵懶地倚坐在兩名黑塔一樣的大漢抬著的軟轎之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戴著一雙薄薄的鹿皮手套。 少年漫不經心地撩起眼皮掃了沈瀾一眼,懶洋洋地擺弄著自己的纖纖十指,聲音陰柔狠戾:“城主可知,窩藏陛下追殺的要犯,是誅十族的死罪?” “我道是誰,原來是歐陽春你這個不陰不陽的怪物?!鄙驗懺诳吹侥敲郎倌暌院?,眼底卻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鄙夷和嘲諷,“怎么,給國師當狗沒當好,被他發(fā)配到這等荒僻之地來了?” 歐陽春抿唇一笑,笑靨如少女般明艷動人:“城主說笑了,我本無意與你為敵,只要你把時陵光和明親王這兩個逆賊交出來,看在我們曾經的交情上,我會在師尊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有了師尊在朝堂上為你說話,你自然不必再在這荒僻之地苦熬時日了,如何?瀾哥哥?”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用氣音吐出來的,但是混雜了靈力的聲音卻足以讓相距一里的沈瀾聽得一清二楚。 左曜自然也把他的話聽得一字不差,他在沈瀾身邊停下,饒有興趣地追問了一句:“是舊相識?” 沈瀾臉色鐵青,一副不愿意再提起的表情:“不算?!?/br> 歐陽春在看到對面城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名美如謫仙的修士,而且就在沈瀾的身后停下以后,秀美的臉上陡然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 “這位是?”他的眼神鎖定在左曜那雙微微上挑的絕色鳳眸之上,語氣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冰冷了。 左曜縱然在感情方面十分遲鈍,這時候也察覺出幾分不對味來。他回頭看著沈瀾:“他和你......” “沒有任何關系?!鄙驗懙仄睬辶俗约汉蜌W陽春的關系,又壓低了聲音在左曜耳邊輕聲道,“他是國師玄妙真人座下的大弟子歐陽春,有金丹后期的修為,很難對付?!?/br> 金丹期? 左曜看了看對面的少年,他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擁有金丹期的修為,又是一個修煉天才么? 歐陽春眼睜睜地看著沈瀾竟然當著他的面與左曜交頭接耳,氣得蒼白的臉色都紅潤了幾分,手掌重重地往前一拍一掌便輕易摧毀了那群修士們全力施法的結界:“給我把那個狐貍精抓過來!” 左曜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最后跟歐陽春那陰鷙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眼神對視上了:“?”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是他覺得歐陽春口中的狐貍精十有八.九、很有可能、大概說的是他自己? “前輩,我們撐不住了。”那群修士咬牙苦撐也支撐不住,只能向左曜求援。 這群修士只是筑基期的修為,怎么可能扛得住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沒有被歐陽春一掌拍死當場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眼看著歐陽春身邊的那群人氣勢洶洶地往這邊沖過來,左曜不緊不慢地告訴墻頭的這群人:“你們上吧!” 那些筑基期的修士大抵也都對左曜的身份有個模糊的猜測,這才是支撐著他們站在這里的最大動力。原本他們指望著左曜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扭轉乾坤,沒想到左曜卻只是對他們說要他們上? 對面有個金丹期的修士和人數比他們還多的筑基期修士,上?怎么上?拿頭上? 正當這群修士們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其龐大而精純的靈力從天靈蓋被強勢灌注,體內被消耗一空的靈氣瞬間充盈起來,方才的疲乏更是全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