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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榮都好幾天沒見到鄭二了,這會兒有了借口,著急去鄭府見他的小心肝,哪兒還有功夫聽杜掌柜求情?但等他到了鄭府,把這事和鄭二一說,卻被鄭二打了一巴掌,“還不快去救人!” “救他作甚?要是這次他就這么死在監(jiān)牢里,蟠龍瓶的事兒不就沒外人知道了?” 鄭二瞪了他一眼,“興安昨天把蟠龍瓶送到柳家去了,柳員外已經(jīng)知道顧北知也摻合在里頭,興安的意思是柳員外很看重顧北知,再者一旦顧北知沒死,他發(fā)現(xiàn)咱們兩家沒伸手庇護他,你覺得這秘密還保得住嗎?” 指了指他的腦門,“跟你說了,做事不要太狠絕,你怎么老是想著殺人滅口呢?!” 徐振榮不惱,反倒抱住鄭二,“這不是只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密嗎?我以后改還不成?” “得了,別膩歪了,快去,看看獲鹿鎮(zhèn)鎮(zhèn)長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编嵍浦煺駱s出門,徐振榮在他臉上偷了個香,這才去解救顧北知。 徐家畢竟是獲鹿鎮(zhèn)的大戶人家,往年和鎮(zhèn)長的關系可是不少銀子維護的,鎮(zhèn)長也不能不給他徐三爺?shù)拿孀?,于是拉拉扯扯的繞著圈子,始終沒有松口放了顧北知。 徐振榮心里納悶了,顧北知這樣年紀輕輕的秀才公,前途光明,一般人都愿意與其交好。鎮(zhèn)長這種老人精更是個中翹楚,平日里結(jié)交的秀才不知凡幾,就連獲鹿鎮(zhèn)唯二的舉人也和鎮(zhèn)長關系和睦,怎么到了顧北知這兒就擰了勁兒了? 顧北知可沒得罪過這老東西,徐振榮瞇了瞇眼,繼續(xù)和其糾纏。這就導致了顧北知被關進牢里大半天無人問津的情況,因為光線昏暗,只有鼠蟻的動靜,心理上的壓力造成了顧北知以為過去了很久,其實僅僅過去半天。 徐振榮在,鎮(zhèn)長也不好對顧北知下手,只能這么拖著,反正時間還長,先餓上兩頓也可以。 另一頭小丁哥找到顧家,哐哐哐的敲響門,一邊敲一邊大喊,“顧家的,顧北知被人抓走了!” 關舟拉開門的時候聽清楚他在喊什么,整個人都懵了,“你說什么?” 小丁哥滿頭是汗,“顧夫郎,你相公被衙役抓走了,說他下毒殺人了,你快去鎮(zhèn)上瞧瞧吧!” 關舟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要往后倒,暈過去,田哥兒扶住他,按著他的人中用力一掐,關舟又疼的醒過神兒來,“北知沒有殺人,王二狗不是他殺的!” 小丁哥也提他著急,“你跟我說沒用啊,得去衙門讓官老爺相信才行!” “對,我得見官!我得去衙門!”關舟扒開田哥兒的手就要往外跑。 田哥兒趕緊拽住他,“主君別急,咱們先去找村長,讓村長跟咱們一起去,這樣比主君一個人去要有說服力?!?/br> 關舟已經(jīng)慌了手腳,腦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按照田哥兒的話做,田哥兒讓重明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的在家守著,他陪著關舟一起去找村長。 小丁雇的馬車正好派上用場,田哥兒又付了一些錢,讓馬車夫帶著他們?nèi)ゴ彘L家,馬車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老村長,關舟緊張的語序都亂了套,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緊張,把話說清楚了。 老村長也是個明白人,讓他兒子去王二狗家叫王大生,交代了一番,就跟著關舟他們?nèi)チ随?zhèn)上,后面大容再帶著王大生和其他人去鎮(zhèn)上找他們。 田哥兒緊緊的握著關舟的手,小聲的安慰他,“主君別慌,等到了衙門看看情況再說,千萬別慌,老爺還等著主君呢?!?/br> 關舟心跳的很快,頭暈目眩,甚至渾身發(fā)抖,他握著田哥兒的手力氣大的田哥兒都覺得痛到手指都要斷了一樣,“不會有事的,對吧?” “對,主君千萬別慌?!碧锔鐑簣远ǖ恼f著,心里卻沒什么底。 等他們到了鎮(zhèn)上,求見鎮(zhèn)長的時候卻被告知鎮(zhèn)長正在接待貴客,不見人,問起顧北知,就說已經(jīng)下了大牢了,不許人探視。 關舟求了很久,衙役也不肯放他去探視,關舟沒了辦法,只能咬著牙說:“我要報案!” 他要申冤總可以吧?!他今天一定要見到顧北知,顧北知沒有殺人,憑什么把他關起來? 憑著這一口氣,關舟推開老村長阻攔的手,在鎮(zhèn)衙前等著,衙役再三確認,“你真的要報案?” “對!我要告王大生的夫郎楊氏污蔑我相公殺人!我相公乃是朝廷點中的廩生,楊氏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他的名聲,我要報官!請鎮(zhèn)長老爺為我做主!”說完,關舟噗通一聲兒跪下。 直直的跪在鎮(zhèn)衙門口,來往的人都聽見了,圍成一圈,準備看熱鬧。但他們都挺疑惑的,趙國重功名,一般的秀才可見縣令以下不跪,要是廩生,雖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也不會讓其夫人給縣令及以下官員下跪的。 夫夫乃是一體,侮辱其夫,便是侮辱其本人,沒人會這么做,關舟這么一跪,雖然合禮法,卻是將鎮(zhèn)長的強硬顯露無疑。衙役趕緊擋住臉,勸他起來,逼著廩生夫郎下跪,這不是斷自己前程嗎? 田哥兒也去扶他,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主君,你是廩生夫郎,不要輕易下跪。” 畢竟關舟的臉面就代表著顧北知,關舟以前一直都是個普通甚至沒什么地位的小哥兒,壓根兒沒這個意識,但看到田哥兒還有村長都不贊同的樣子,隱約覺得他不該這樣,但擔心顧北知的心占了上風,蒙蔽了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