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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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不小,嗓音清脆婉轉(zhuǎn),很引人注目,花廳里的人都朝她看了過去。 黃妙云走到汪氏跟前,道:“晚輩不才,略知道一些調(diào)制驅(qū)蟲粉末和胭脂水粉的法子,勉強算得內(nèi)行,您若信得過,可以讓晚輩瞧一瞧?!?/br> 汪氏是信的,黃妙云打小鼻子就靈,她記得這丫頭小時候在她懷里坐著的時候,還聞到過一旁的丫鬟食盒里裝著的紅豆糕,當(dāng)時小胳膊就伸出去了,要吃糕點。 她不知道的是,黃妙云重活一世,鼻子更靈了,說是狗鼻子也不為過。 汪氏一抬手,讓丫鬟將香囊交給了黃妙云。 尤貞兒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攥緊帕子,嘴唇輕.顫,掌心開始發(fā)虛汗……不會有問題的吧,不可能的,她明明試過,也請大夫拿銀針等法子試過! 就算有問題,她也是騎虎難下了。 黃妙云接了香囊,嗅了嗅,里面有一種味道果然消失了,剩下來的只有其他藥粉的淡香味兒。 她斷定道:“這藥粉不能用?!?/br> 尤貞兒當(dāng)即斥道:“你胡說什么!你是狗鼻子嗎?” 黃妙云暗道:狗鼻子還未必比得上我呢。 汪氏卻是鎮(zhèn)定地問道:“妙云,何出此言?” 黃妙云道:“這藥粉可以驅(qū)蚊,但是會吸引另一種東西,佩戴這個驅(qū)蚊,有些得不償失?!?/br> 尤貞兒擰眉道:“吸引什么?蛇?我特地戴在身上幾日,在草木繁盛的地方逛了幾圈,夜里還放在枕頭底下,都不見有任何問題?!?/br> 黃妙云將香囊塞到尤貞兒手里,道:“你去園子里試試?” 尤貞兒陡然接回香囊,感覺手里沉甸甸的,腳也灌鉛似的走不動路……她面色煞白,這香囊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黃妙云道:“若不敢,讓丫鬟去試試?” 尤貞兒當(dāng)機立斷道:“我親自去試!” 若叫丫鬟試,豈不是說明她心虛?若真有問題,她以身試之,多少也有回旋余地。 汪氏也是滿腹疑問,這倆丫頭,一個比一個信誓旦旦,從兩人對話看起來,似乎都可信,但仔細斟酌一下……還是黃妙云可信一些,畢竟她的印象里,這丫頭沒撒過謊。 世子夫人可不敢拿婆母的安危開玩笑,她做主說:“去園子里吧!” 花廳里的人,本著湊熱鬧的不少,呼啦啦都跟去了。 尤貞兒佩戴著香囊,忐忑地走到花園里草木繁茂之處,她轉(zhuǎn)悠了幾圈,蚊蟲不近身,也不引蛇,她膽子漸漸大了,走向黃妙云,質(zhì)問道:“妙云,你瞧瞧,有任何問題嗎?若你覺得有毒,大可請大夫再來驗!” 黃妙云隨后一指,道:“你到那兒去。”一邊說,她還攔了一下前行的眾人。 尤貞兒扭頭,她身后是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樹,樹周圍肯定有蟲,她自信地走了過去,蚊蟲還是不近身,但是嘛……樹上的馬蜂窩躁動起來了,嗡嗡嗡,一群馬蜂朝她飛過來。 馬蜂扎人不僅疼,還有輕微的毒。 一群馬蜂飛下來,陣仗大得像士兵破城,膽子小的人盡管隔著老遠,已經(jīng)自亂陣腳,驚聲尖叫,拽撒腿丫鬟就跑了。 世子夫人和儲家的人,都本能地護著汪氏撤退,黃妙云則拉著黃敬言一起跑開了,只有張素華撲上去救尤貞兒。 尤貞兒腦子還算好使,很快便想到去扔香囊,奈何香囊方才她系到腰上了,半天解不開,幾只馬蜂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扎了過去。 足足鬧了一刻鐘,園子里上值的人,火急火燎地拿著火把燒馬蜂窩,又準(zhǔn)備了祛毒的藥酒,等眾人才回到花廳里,事情才平息下來。 尤貞兒身上沒什么傷,就脖子上被扎了一下,張素華慘不忍睹,臉都腫了,盡管如此,她還惦記著女兒的前途,厚著臉皮跟去了暖閣里,朝汪氏下跪求饒恕。 汪氏見母女兩人這般凄慘,一時也沒了計較的心情。 世子夫人可就不同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馬蜂扎的是汪氏,事情會怎么樣!她一貫溫婉,當(dāng)下臉色卻不好看,語氣也冷冰冰的。 汪氏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話,聽不出來好壞,便打發(fā)了張素華和尤貞兒去廳里坐著。 張素華和尤貞兒也知趣,順坡下驢也就出去了。 汪氏著人將黃妙云叫進來了,暖閣里沒別人,她便直接問道:“妙云,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 黃妙云抬頭,直愣愣地看著汪氏,她臉頰浮紅,嘴角微抿,也沒撒謊,就道:“她們偷我東西。” 汪氏皺了一下眉頭。 黃妙云將她準(zhǔn)備好的香囊,雙手奉上,垂首道:“這是我家姑姑委托我替您調(diào)制出來的驅(qū)蟲藥,藥方子也是給她的,我念著您往日對我哥哥和弟弟的恩情,便應(yīng)下了?!?/br> 汪氏接了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她當(dāng)然嗅不出什么特別,她道:“這個不吸引馬蜂?” 黃妙云搖頭道:“這個晚輩試過,不吸引。她們偷去的是我調(diào)制失敗的東西,因一味粉末研磨濃了,才會吸引馬蜂?!?/br> 汪氏收了香囊,照樣讓丫鬟收著,隨后便讓黃妙云也出去了。 午宴吃得倒是喜慶,儲歸煜也喝了好些杯酒,宴席散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面色酡紅,儲崇煜則滴酒不沾,不是他不能喝,是沒人跟他喝。 尤貞兒和張素華母女因要抹藥,便借了儲家客房歇息,午宴正熱鬧的時候,她們便悄悄走了。 而今天,尤貞兒送給儲歸煜的生辰禮物,便是往年所有儲歸煜送她的生辰禮物。 她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倘或儲歸煜心中有她半點地位,就不會置之不理。 不巧,這件事被世子夫人知道了,女人間的這些心思,她還能不明白?她當(dāng)即叫了儲歸煜過去探話,誰曉得她家兒子淡定非常,根本不用她擔(dān)心自家寶貝兒子會為尤貞兒這種小娘子動心。 世子夫人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替儲歸煜cao心婚事了,她挑挑揀揀了好些都不大滿意,好容易找到幾個中意的,便趁機會撿著說給他聽。 儲歸煜倒是聽得很耐心,但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不反對,不答應(yīng)。 末了他問世子夫人:“今兒祖母叫妙云去暖閣里,問了什么話?” 世子夫人便說了,儲歸煜端著茶杯,眼底漫過笑意,黃妙云還真是……有點調(diào)皮。 儲歸煜在世子夫人這里喝過茶,還是沒松口肯與別家小娘子相看。 直到他聽說黃家在給黃敬文尋摸親事的時候,他才開始有些意動了,黃家嫡長子成了婚,黃妙云的婚事也就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絡(luò)洛珞、大有麻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y 20瓶;更砂 5瓶;小珍微 2瓶;婠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6.28更新 黃懷陽給黃敬文尋摸了一門親事。 黃敬文與對方家的小娘子相看過, 他答應(yīng)了。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和尤貞兒認識了多年,自幼青梅竹馬, 他以為他們感情甚篤,直到儲歸煜生辰的那天, 他一直注意著尤貞兒的眼神, 人群里發(fā)出笑聲的時候,尤貞兒總是瞧著儲歸煜。 還有她送儲歸煜的生辰禮物, 他不知道尤貞兒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總歸不是正常的賀禮。 除此之外,尤貞兒和張素華的種種行為, 也讓他顛覆了印象, 他對她們的看法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 所以尤貞兒被蜜蜂蟄的時候, 黃敬文沒同往常一樣, 撲上去救她。 但黃敬文還是很難過。 同在屋檐下相處的時日那么久,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張素華照顧著, 尤貞兒為他做的護膝鞋襪, 都好好兒地在他的房間里, 于他而言, 她們早就是他真正的親人了。 尤貞兒母女從前孤苦無依的樣子,他也記憶尤深, 他小時候看到尤貞兒冬天手生凍瘡的時候, 就想著,以后若娶了尤貞兒,便好好待她。 黃敬文定親前, 給尤貞兒留了一點點余地,在黃懷陽過來問他的時候,他考慮了三天,這三天,是他等尤貞兒的時間,但凡張素華派人來開一句口,但凡尤貞兒說甘愿嫁他,不再有耽溺于宅斗,好好過日子,他都會回絕掉。 但是她們沒有,半點消息都沒有。 黃敬文這才回了黃懷陽,說他答應(yīng)了。 黃懷陽也是將兩人的感情看在眼里,他將黃敬文叫去了書房,嚴肅慎重地道:“你可考慮好了?我給你找的小娘子家世清清白白,配你綽綽有余,一旦定下,便不可更改。否則我饒不過你。” 黃敬文篤定地說:“兒子想好了,兒子不改?!?/br> 黃懷陽還叮囑道:“除此之外,等你成親之后,也要以真意待人家,你若敷衍,我照樣不饒你!” 他嘆了口氣,又捋著胡子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婚期暫未定下,待你好些了,也等你母親身子好些了,再贏取小娘子過門。若你沒有放下的一天,我不會替你cao辦婚事的?!?/br> 黃敬文紅著眼圈作揖道:“兒子多謝父親教導(dǎo),你的苦心,兒子都知道?!?/br> 黃懷陽告誡完了,就打發(fā)了人走,藏在多寶閣后面的黃妙云一手拿著刻刀,一手拿著青田石便出來了,在她眼里,父親是很高尚的人,今日這番話,更讓她覺得父親風(fēng)光霽月,和母親十分般配。 黃妙云走到書桌跟前,放下手里的東西,聲音細細軟軟地道:“父親,您和母親……” 黃懷陽打開折子,笑了笑,道:“今日便到這里吧,我要忙于公務(wù)了。” 黃妙云便離開了。 隨后黃敬文的婚事初步定下,并與女方家里交換了信物,只待時候到了,便過完六禮。 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張素華和尤貞兒母女也早就知道了,她們倒是很無所謂,姜心慈的身體一日兩日好不了,黃敬文沒有這么快就能成婚。 老夫人比她們母女倆在乎多了,家里她最中意的孩子就是黃敬文,她唯一的血脈就是張素華和尤貞兒,她私心里想著,親上加親,將兩個孩子都留在身邊,將來也不怕黃家的子孫不好好供奉她的牌位。 黃懷陽雷厲風(fēng)行地給黃敬言定下婚事,都不容人反駁,老夫人氣暈了,隨后病了兩日,黃懷陽過去請安的時候,她都沒見。 張素華去福壽堂伺候老夫人吃藥的時候,也是不住地嘆氣:“可憐我們貞兒沒有這個福分喲,我干脆心狠點,讓她留在您身邊侍奉一輩子算了……” 老夫人心疼得很,她有氣無力地道:“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罷了罷了,敬文沒有這個福分就算了,貞兒的婚事……我會親自上心的?!?/br> 張素華一喜,老夫人的上心,就等于會給尤貞兒一筆豐厚的嫁妝。 近來黃家內(nèi)宅的賬務(wù)由黃妙云掐著,她已經(jīng)不大好動手腳了,從前攢下的銀子,在外置產(chǎn)了一部分,人情往來、日常開銷花了一些,留下的現(xiàn)銀子不多,現(xiàn)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從老夫人手里挖銀子和寶貝。 張素華越發(fā)討好老夫人,老夫人便越氣黃懷陽,母子二人終究還是因為一件內(nèi)宅之事吵了一架。 黃懷陽到底尊著老夫人,說是吵架,他不過態(tài)度強硬些,并未有任何不敬的言語。 老夫人實在是氣壞了,一次性發(fā)了很大的脾性,斥責(zé)了黃懷陽許久。 黃懷陽也不辯駁什么,只堅持一句話:“黃家人情往來已經(jīng)不適合讓表妹幫忙,妙云年紀不小了,有胡mama幫著提點,足夠了?!?/br> 黃妙云到底面嫩歲數(shù)小,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其實不適合在外走動,但黃懷陽不敢再讓張素華出去得罪人了,幸而需要黃妙云出面的時候并不太多,足以勉強應(yīng)對。 老夫人思及張素華的種種表現(xiàn),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因黃敬文的親事,她還氣惱得很,日日心情不暢,郁郁寡歡。 黃懷陽心態(tài)寬和,挨了一頓訓(xùn),從福壽堂出去,臉都沒黑。 黃妙云撐著傘,在福壽堂外等黃懷陽,她給他打著傘,淺笑道:“父親,上團月居喝一杯茶?” 黃懷陽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