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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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越來越黑,街上的老太太老大爺聊夠了,都回家休息了。 打更的人沿著大街小巷走動,提醒熟睡的人注意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等打更的更夫走遠(yuǎn)了,趙宴平終于從阿嬌身上翻了下來。 兩人并肩躺著,比著似的喘,阿嬌的更急,趙宴平的更悠長。 趙宴平先恢復(fù)過來,他側(cè)個身,將阿嬌撈到懷里,大手無意識地摩挲她細(xì)滑的手臂,都完事這么久了,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她那點(diǎn)小肌rou的輕微顫抖,不禁又想起她剛剛帶著哭腔的哀求,求他快點(diǎn)放過她。 “也不小了,怎么還這么嬌氣。”趙宴平捏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道。 她十六七歲的時候是這樣,今年都二十一了,還跟未經(jīng)過多少事的小姑娘似的,惹人憐惜。 阿嬌往他懷里縮了縮,羞于聊這個。 “你真要教昭哥兒學(xué)破案嗎,長大了也想他去大理寺?”阿嬌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道。 孟昭才三歲,趙宴平?jīng)]想那么多,一邊把玩阿嬌的長發(fā),一邊低聲解釋道:“我教他的是察言觀色、觀察入微,無論以后他想做什么,科舉或經(jīng)商,學(xué)會這兩樣,都會有所受益。等他十三四歲了,確定想進(jìn)大理寺了,我再專門傳授他如何斷案。” 阿嬌乖乖地倚靠著他。 這人對收養(yǎng)的孟昭都這么好,教養(yǎng)地這么用心,連孟昭長大后怎么教都想到了,若是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又該會多么疼愛? 阿嬌好想生一個,她對孟昭的感情不會變,但她想要一個融合了她與趙宴平骨血的孩子,男孩兒女孩兒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生就行。 想到就要做,阿嬌抱住趙宴平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 趙宴平一怔,旋即反客為主,將他熱情的小妻子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翌日,夫妻倆果然都起晚了。 第125章 在家休整了一日, 趙宴平繼續(xù)去大理寺當(dāng)差了。 平時該做什么,今日照常做什么,并沒有因為同僚們的夸贊賀喜之詞而盼著什么論功行賞。 趙宴平當(dāng)然想升官, 官職高了俸祿才高, 才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但辦案是他的職責(zé)所在, 抓到兇手是為死者平冤,趙宴平從未將任何一起案子看成升官發(fā)財?shù)墓ぞ摺K幌M?,在三年一次的政績考核中,朝廷能看到他的能? 看到他堅持查清案件的決心, 若他值得晉升,朝廷再給他晉升。 今年年底會有一次政績考核, 現(xiàn)在還沒到年中, 所以哪怕自己破了一次大案,趙宴平也沒想那些。 淳慶帝、盧太公也沒有再在早朝上多提此案, 高公公雖然知道內(nèi)情, 老狐貍?cè)缢? 也不會多嘴什么。 過了幾日, 百姓們漸漸不再議論荊州案了, 對趙宴平的夸贊也漸漸淡了下去。 翠娘很是失望。 官員如何升遷她不是很懂, 只是覺得官爺立了這么大的功勞, 怎么都該有點(diǎn)獎賞才對, 結(jié)果她盼了多日,什么也沒盼到。 翠娘忍不住去找夫人抱不平。 阿嬌笑她:“升官哪有那么簡單, 大理寺專管審核大案重案,如果有個官員破了案馬上就給他升官, 那么多官員都在破案,天天都升官,大理寺哪有那么多官職?” 翠娘嘟嘴:“官爺?shù)陌缸硬灰粯?,一點(diǎn)獎賞都沒有,豈不是白干了?” 阿嬌嚴(yán)肅道:“怎么會是白干,官爺抓到了兇手,替那些冤死的人討回了公道,也讓荊州百姓可以放心生活了,這都是官爺破案的意義。再有,官爺既然當(dāng)官,拿朝廷的俸祿,這些就是他該做的,他能破案,說明他對得起這份俸祿,俸祿就是朝廷給每個官員的獎賞。如果一個官員每次立了功勞就盼望朝廷再給一些獎賞,豈不成了貪心不足?你想讓官爺變成貪官嗎?” 翠娘連忙搖頭,貪官都是大壞蛋,她才不要官爺變成那種人。 阿嬌提醒她道:“可如果官爺像你那樣想,立一次功勞就盼一次獎賞,得到了高興,得不到就委屈不平,遲早都會變成貪官,天底下的貪官也差不多都是這么變出來的,所貪的東西不一樣而已?!?/br> 貪財貪色貪權(quán),總會有各種欲求。 翠娘第一次看到夫人如此嚴(yán)肅的樣子,低下頭認(rèn)錯。 阿嬌知道翠娘不壞,只是還抱著小民的想法,就像趙老太太一樣,做什么都會先想想有沒有賺頭。以前趙宴平只是武安縣的一個小捕頭,除了微薄的俸祿,沒有什么賺頭,大家便都不去想,現(xiàn)在趙宴平做了京官,還得到過一次破格晉升的機(jī)會,一下子就把大家的胃口都喂大了,把破案換來賞賜看成了理所當(dāng)然。 姑母教了阿嬌很多道理,阿嬌自己也想了很多,男人升官靠本事,升了家人跟著享福,但如果家人在后面扯后腿,惹出什么亂子,一不小心就會影響了男人的官途。譬如前工部尚書徐大人,就是因為續(xù)弦妻子安排假女兒進(jìn)宮選秀犯下欺君之罪,自己被砍頭不說,還連累徐大人以及三代子孫不能當(dāng)官。 香云姑娘很苦,也不是自己愿意欺君的,但上次她也是在砍頭的鍘刀下晃了一圈,因為皇上英明、宣王重情才沒有獲罪。阿嬌很慶幸香云姑娘躲過了一劫,可人不能總是指望虛無縹緲的運(yùn)氣,還是要自己以及身邊的人謹(jǐn)言慎行才行。 阿嬌請來婆母柳氏,安排孟昭也站在她身邊,再將家里僅有的五個下人叫了過來。 郭興、翠娘、春竹、冬竹、百靈,排成兩排跪在了她們面前。 阿嬌沉著臉告誡五人不得驕傲自大,妄議官爺?shù)墓谂c獎賞,誰若違反這條家規(guī),連累了官爺?shù)穆曌u(yù)與官途,便會得到五十大板與賣給人牙子的懲罰。 不僅僅是郭興五人,阿嬌才分別派郭興、冬竹去了沈櫻的胭脂鋪與她的繡鋪,將這條家規(guī)轉(zhuǎn)達(dá)給李管事、秋月以及江娘子、夏竹、秋竹等人。 等趙宴平回來,阿嬌還叫上婆母,三人一起商量是不是要多定幾條家規(guī),明明白白地吩咐下去,以后再有新的下人進(jìn)門,都先背熟了家規(guī)再說。 柳氏看著容貌仍然嬌滴滴但氣度仿佛變了一個人的兒媳婦,都快無法將這個阿嬌與當(dāng)初老家那個怯弱不敢大聲說話的小妾聯(lián)系到一起了。 趙宴平想的是,如果岳父岳母沒有早亡,如果阿嬌沒有被送到朱家又被賣去那種地方,在書香世家長大的阿嬌,也許一開始就會像現(xiàn)在一樣,通身官家小姐的氣派吧。 “是該這樣,我雖然官職不高,香云卻在宣王府,如果有人想對付香云,香云那邊沒有地方下手,便會盯著咱們這邊,無論是為了我的仕途還是為了不連累香云,咱們家上上下下都該立些規(guī)矩了?!壁w宴平做主道。 兒子有出息,兒媳持家有方,柳氏欣慰道:“嗯,那就這么定了,我什么都不懂,你們倆商量吧,定好了跟我說一聲,我都聽你們的?!?/br> 阿嬌看向趙宴平。 趙宴平笑了笑:“晚上咱們再慢慢琢磨,先吃飯?!?/br> 在大理寺要聽上峰講話,回家竟然又聽了小妻子一堆道理,趙宴平真餓了。 阿嬌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官服,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呢。 那就先吃吧! 等到吃完飯,柳氏與孟昭分別去休息了,阿嬌拿出紙筆,叫趙宴平去書房談,煞有介事的。 趙宴平就隨她去了書房。 趙宴平或許有了一點(diǎn)官威,但他從來沒有管過家,不懂該定哪些規(guī)矩,阿嬌倒是見過姑母是怎么打理將軍府的,就把姑母的那套規(guī)矩搬了過來,再根據(jù)趙家的情況改了改。 趙宴平坐在她對面,看著她認(rèn)真地修修改改,白皙的小臉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櫻紅的嘴唇也更加嬌艷動人。此情此景,趙宴平鬼使神差地竟想到了他送過她的那本話本。那話本后半冊的內(nèi)容,趙宴平雖然只看了一遍,卻仍然記憶深刻,其中有一段講的便是書房之樂。 阿嬌定了五條家規(guī),一是勤勉做事,不得偷懶?;欢强醇易o(hù)宅,不得盜竊私藏主家財物;三是恪守禮儀,不得做任何有違禮法之事;四是恪守本分,不得議論或外傳主家之事;五是謹(jǐn)言慎行,不得妄議官場朝政。 “這些夠嗎,要不要再加幾條?”阿嬌將紙張推到趙宴平那邊,認(rèn)真地問。 趙宴平低頭看了看,舉起紙張,指著一個涂改過的字問道:“這是什么?” 阿嬌只能看到紙張背面,聞言繞過書桌走到他身邊,認(rèn)出來后,說給他聽。 趙宴平點(diǎn)點(diǎn)頭,改成左手拿紙,右手?jǐn)堊∷男⊙砩弦粠В删秃翢o準(zhǔn)備地坐到了他懷里。 阿嬌驚訝地朝他看去。 趙宴平將趙家的新家規(guī)放到桌子上,雙手抱著她道:“夠了,一共就那么幾個下人,你定厚厚一本家規(guī),傳出去惹人笑話?!?/br> 他嘴上在說家規(guī),身體卻明晃晃告訴阿嬌,他想做另外一件事。 阿嬌真的不懂他怎么會偏了心思,可他都這樣了,阿嬌只能配合啊。 阿嬌垂著眸想下去,要回房嘛。 趙宴平按住她不許她動,大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羞澀低垂的睫毛上頓了頓,移到她光澤的唇上。這靜美的模樣像極了大家閨秀,也像極了話本中的高門小姐,他雖不是飽讀詩書的書生,可那書生也沒多正經(jīng),書生能做的,趙宴平也會,書生能陪嬌妻“挑燈夜讀”一個多時辰,趙宴平也能。 油燈在書桌另一側(cè)跳躍,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在了窗紙上。 幸好此時夜已深,只有明月躲在樹梢,悄悄窺視著窗上越發(fā)纏綿的身影。 二更天的時候,趙宴平攏緊隨便裹在阿嬌身上的衣裙,打橫抱著她離開了書房。 月色如水,阿嬌仰著臉看頭頂?shù)哪腥?,想到剛剛的那一幕幕,阿嬌惱得捶了他一下:“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是不是跟同僚去外面鬼混了?” 趙宴平?jīng)]說話,回了臥室躺進(jìn)被窩,他才擁著她道:“我送過你一冊話本,那年你進(jìn)京的時候沒有帶走,后來我無意中翻看,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本……不太體面的書?!?/br> 阿嬌離京三年,早把那話本拋到了腦后,如今趙宴平一提,她才想起來。 她縮在趙宴平懷里,不知該說什么。 趙宴平低聲道:“我記得,那話本你似乎看完了,坐在我對面看完的?!?/br> 阿嬌哪肯承認(rèn),推開他背轉(zhuǎn)過去,捂著被子道:“你記錯了,我看了一半,發(fā)現(xiàn)有那種東西,馬上就不看了。倒是你,明知道書不體面,居然還看了下去?!?/br> 趙宴平靠過來,圈著她道:“文人寫那種書便是為了增添閨房之樂,你我夫妻,做都做了,看看又如何?!?/br> 他呼吸出來的熱氣勾得阿嬌耳朵發(fā)燙,她捂住耳朵,氣急敗壞地道:“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xiàn)在怎么話越來越多?” 趙宴平頓了頓,問她:“你不喜歡?” 阿嬌答不上來了。 倒也沒有不喜歡,還,還挺有另一番滋味兒的,可她也不能說喜歡吧? “那我不說了?!?/br> 她撲扇的睫毛蹭刮著他的胸口,趙宴平低頭找到她的嘴唇,真的不說了。 阿嬌瞪大了眼睛! “你,你明日還要早起!” “嗯?!?/br> 趙宴平知曉分寸,又不是天天如此,偶爾放縱一下,影響不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趙宴平果然像往常一樣早起了。 倒是阿嬌,睡得沉沉,連他起來都不知道。 吃早飯的時候,阿嬌的椅子空著,柳氏什么都沒問,孟昭奇怪道:“爹,我娘呢?” 趙宴平頭都沒抬,對著飯碗道:“她昨晚算賬算的遲,今早多睡兒?!?/br> 孟昭懂了,娘親沒嫁過來之前就喜歡算賬。 吃了早飯,父子倆一個去大理寺當(dāng)差,一個跟著春竹,坐馬車去將軍府啟蒙。 柳氏叫來郭興,打發(fā)郭興去集市買點(diǎn)紅棗桂圓,再買一只三黃雞,今晚給兒子、兒媳燉湯喝。 她真的什么都沒說,但大夏天的,傍晚翠娘竟端了一盆大補(bǔ)的紅棗桂圓雞湯上來,一看就是她讓翠娘做的啊。 阿嬌臉紅得堪比少女出嫁。 趙宴平神色如常地默默吃飯。 柳氏體貼地也給自己、孟昭分別盛了一碗,仿佛準(zhǔn)備雞湯只是為了讓全家人都改善一下伙食。 婆母慈愛,阿嬌生趙宴平的氣,今晚一下都不許趙宴平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