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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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又問:“那今早你送他回來,你們一起進(jìn)的東屋?” 魯六剛要點(diǎn)頭,突然又搖起頭來:“不是,我們倆剛進(jìn)院子,他突然吐我身上了,我去廚房找抹布擦,擦著擦著聽到東屋他大叫一聲,我就趕緊跑過來,發(fā)現(xiàn)嫂子……” 趙宴平聞言,再次去了東屋。 鮑青山跟過來,只見趙宴平移開了那架床,蹲在那兒一壇一壇地晃著酒壇子。 鮑青山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趙宴平解釋道:“如果人不是何兆豐殺的,那他來與孟氏私會,肯定不會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卻有人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了孟氏,證明何兆豐到了范家后,無意中服過迷藥?!?/br> 鮑青山看向桌子上的酒壇:“可仵作說了,那里面沒有……等等,你是懷疑范成先一步進(jìn)來,換了桌子上的酒?” 趙宴平拎著一壇酒站起來,遞給鮑青山。 鮑青山一接過來,頓時發(fā)現(xiàn)了蹊蹺,剛剛這酒壇擺在最里面,應(yīng)該沒喝過,但壇子里酒水卻不多,與桌子上的差不多分量。 鮑青山喊仵作過來,仵作嘗了嘗酒,證實(shí)這壇酒里被人摻了迷藥。 鮑青山拎著酒壇去找范成,范成一見這酒壇,臉上終于露出明顯的慌張來,腿也開始發(fā)抖。 鮑青山一腳踹過去,怒罵道:“你個癟三殺了自己媳婦,還敢賊喊捉賊?” 范成被他踹倒在地,抖了一會兒,突然回頭,滿眼猩紅地瞪著何兆豐。 何兆豐抿了抿唇,到底也沒有再說什么。 第31章 鮑青山將范成押回衙門, 范成跪在韓知府面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他做販酒生意,經(jīng)常出門夜不歸宿, 就在上個月, 范成意外撞見了妻子孟氏與何兆豐的jian情。 男人被戴了綠帽子,憤怒不必言表, 范成的第一個念頭是殺了孟氏泄恨,但那樣對何兆豐沒有任何傷害,他也沒有能力再去對付何兆豐,反而容易被官府發(fā)現(xiàn)他的殺妻之罪。 范成就想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 他知道何兆豐愛喝他釀的酒,家中那兩個漂亮的青瓷杯就是孟氏買來專門給何兆豐用的,平時都不許他碰,而孟氏挑的酒壇,從來都是已經(jīng)拆過封的, 這樣少了一點(diǎn)他也難以發(fā)現(xiàn)。 范成去外縣買了迷藥, 昨日出發(fā)去魯六家里吃席前, 他將迷藥偷偷放到了已經(jīng)喝了大半的那壇酒中,再在最里面放了一壇同等分量的酒, 范成還明確告訴孟氏,晚上他不會回來。到了半夜,趁魯六熟睡,范成偷偷返回家中, 用枕頭捂死了孟氏,再故意弄傷孟氏的身下, 造成何兆豐粗魯強(qiáng)迫孟氏的假象。 真的殺了人,范成突然又悔又怕,忘了更換酒壇, 失魂落魄地離去,到了早上才想起酒壇的事,因此回家后范成故意吐了魯六一身,為自己爭取時間,完成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早上事發(fā),街坊百姓們都信了孟氏是被何兆豐殺死的,范成越來越胸有成竹,沒想到府衙捕頭鮑青山都信了他,卻被不知打哪來的一個趙捕頭發(fā)現(xiàn)端倪,找到了鐵證。 可范成覺得自己很冤,哭著問韓知府:“大人,他們二人背著我通jian,難道不該死嗎?” 韓知府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道:“按照本朝律法,通jian之男女當(dāng)發(fā)配千里,罪不當(dāng)誅,便是該殺,也當(dāng)由衙門行刑,輪不到你動手!來人,將范成關(guān)進(jìn)大牢!” 范成臨走前,仍然恨恨地瞪著何兆豐。 私通被抓對于何兆豐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專門養(yǎng)了個狀師替他狡辯,這次因?yàn)榉冻蓺⑵拗镆讯?,還用了迷藥,何兆豐想要脫罪就更簡單了,只需說自己是被孟氏請去喝茶借錢,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便喝了迷藥一概不知了,他身上的胭脂以及在孟氏身上發(fā)現(xiàn)的他的毛發(fā),都是范成搗鼓出來誣陷他的,他之前的證詞更是為了擺脫殺人嫌疑胡謅出來,絕非真話。 韓知府拿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將人放了。 外面聽說此事的百姓們除了繼續(xù)詬病何兆豐何二爺,對武安縣來的趙捕頭都贊賞有加,一傳十十傳百,趙宴平竟得了個神探的美稱。 這些都與趙宴平無關(guān)了,他回到謝郢身邊,繼續(xù)聽韓知府與諸位知縣論政。 待到黃昏,趙宴平與順哥兒跟著謝郢走出府衙,竟見何兆豐領(lǐng)著兩個小廝站在外面。早上何兆豐一身中衣狼狽極了,此時他換上白色的錦袍,頭戴玉冠手拿折扇,風(fēng)流倜儻,宛如換了一個人。 見到趙宴平,何兆豐快步走上來,雙手作揖朝趙宴平行了一個大禮:“今日多謝趙爺替我洗刷冤屈,我特意在慶豐樓定了酒席,還請謝大人與趙爺移步,允我略盡地主之誼?!?/br> 謝郢淡笑,看向趙宴平。 趙宴平正色道:“知府大人命我去查案,我只是盡職而為,何二爺不必謝我?!?/br> 何兆豐笑道:“不謝怎么成,沒有趙爺,光憑鮑捕頭那點(diǎn)本事,我這殺人的罪名是背定了,走走走,咱們?nèi)ゾ茦呛煤煤葞讐?,今晚不醉不歸?!?/br> 趙宴平還想拒絕,謝郢突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何二爺盛情,趙兄還是去吧,據(jù)說何家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江南一帶,趙兄結(jié)識了何二爺,將來遇到什么麻煩,都可請何二爺幫忙一二?!?/br> 趙宴平頓時明白了謝郢的意思,看眼殷勤非常的何兆豐,趙宴平朝謝郢拱手道:“那小民便同何二爺走一趟,家妾那邊,還請大人知會一聲?!?/br> 謝郢點(diǎn)頭,帶著順哥兒回官驛去了。 何兆豐熱情無比地將趙宴平請到了慶豐樓。 來到雅間,何兆豐主動為趙宴平斟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差要與趙宴平結(jié)為異姓兄弟了。 趙宴平只默默地喝酒,基本都是何兆豐在說。 酒過三巡,何兆豐突然拍拍手,雅間的門便被人打開,一個小廝端著一張蒙著紅綢的托盤走了進(jìn)來,放好后退了出去,帶上門。 趙宴平看向何兆豐。 何兆豐掀開紅綢,露出滿滿一托盤的小元寶,笑著對趙宴平道:“我說過,趙爺若能幫我脫罪,我有重金酬謝,這是五百兩,一點(diǎn)心意,還請趙爺笑納?!?/br> 趙宴平掃眼那些銀元寶,道:“銀子我不會收,不過我確實(shí)有一事要請二爺幫忙?!?/br> 何兆豐疑道:“是嗎,趙爺請講,我何兆豐雖然在女色上混了些,但我重義氣,趙爺對我有救命之恩,你托我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趙宴平喝了口酒,將自己的meimei香云如何丟失、如何多年沒有音訊一事說了出來:“靠我一人尋妹,無異于大海撈針,二爺家產(chǎn)雄厚、人脈頗廣,或可助我一臂之力?!?/br> 何兆豐先是恨恨地罵了趙二叔夫妻一頓,然后拍著胸脯保證道:“趙爺放心,接下來我什么都不干,一心替趙爺找香云姑娘去,遲早會給你個答復(fù)?!闭f完,何兆豐喊酒樓伙計去拿紙筆,讓趙宴平給他畫個香云的畫像,再寫上出生年月等有助于尋人的線索。 趙宴平早已不記得meimei的模樣,更何況十幾年過去了,二十一歲的meimei與六歲的meimei幾乎判若兩人。 他將趙家等人的籍貫姓名、meimei的出生年月寫了上去,meimei小時候摔傷過左膝蓋,骨頭沒事,但膝蓋處有一塊兒疤痕,或許還沒有消。至于胎記,趙宴平問過母親與老太太,兩人都說meimei身上沒有明顯胎記,鎖骨處有顆淺色的小痣,但長痣的人太多了,這個線索并沒有多少用。 何兆豐是真的想幫忙,連張拐子的名號都記下了。 趙宴平反而朝他道起謝來。 何兆豐笑容爽朗道:“趙爺這就客氣了,等我真的找到香云姑娘,趙爺再謝我也不遲?!?/br> 窗外夜幕降臨,趙宴平不再喝了。 何兆豐步行將他送至官驛門前。 進(jìn)去之前,趙宴平勸誡何兆豐道:“二爺風(fēng)流,可以去青樓買唱,以后還是不要再招惹良家女子罷,縱使她們先對二爺動的心,二爺只是順?biāo)浦郏膳髦厸]有自保之力,一旦被夫家發(fā)現(xiàn),便難善終,今日范成之妻便是例子?!?/br> 提到孟氏,何兆豐深深地嘆了口氣,府衙里他急著自保,只能全部都推到孟氏身上,然而昨晚還交頸纏綿的美人醒來便橫死范成之手,何兆豐心里也不是滋味兒,就算家中老父親沒有罵他,就算趙宴平?jīng)]有苦勸,何兆豐也決定改掉往常的風(fēng)流做派了。 他對天發(fā)誓道:“趙爺放心,經(jīng)此一事,我定會痛改前非,再敢招蜂引蝶禍亂婦人,便罰我天打雷劈,不得……” 趙宴平拉下他的手,道:“二爺有心足矣,不必發(fā)此重誓,天色已晚,二爺回去吧。” 何兆豐告辭了。 趙宴平進(jìn)了官驛。 謝郢與一位知縣在屋中下棋,相談甚歡,趙宴平打聲招呼,便去了后面。 阿嬌還在西邊待著,丫鬟們都去前院伺候了,小院里只剩她一人,在這陌生的地方,阿嬌有點(diǎn)怕。趙宴平托了負(fù)責(zé)送飯的老嬤嬤來叫她,阿嬌聽說官爺終于回來了,抱起針線筐便往外跑,反正明早他們就要回武安縣了,她不怕被那老嬤嬤笑話。 “官爺。” 到了門口,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阿嬌反而慢下步子,只拿一雙水艷艷的杏眸瞧著他,欲語還休。 趙宴平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小時候養(yǎng)過的一只小土狗,眼睛也是黑亮亮濕潤潤的,每次他回家,小土狗都會顛顛地跑到他面前,將兩只前爪搭在他腿上,搖著尾巴揚(yáng)起頭,巴巴地望著他。 “晚飯吃了嗎?”趙宴平問。 阿嬌點(diǎn)點(diǎn)頭。 趙宴平便道:“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明早啟程?!?/br> 兩人一起往東邊走,阿嬌聞到他一身酒氣,不知為何,想到了趙老太太的叮囑。趙老太太說,府城有一條河邊兩岸全是青樓,讓她看緊了官爺,不許官爺去喝花酒。之前順哥兒來知會她,道官爺辦了一樁案子,人家請他喝酒去了,卻也沒說喝酒的地方在哪里。 阿嬌悄悄靠近官爺,吸吸鼻子,還好,沒有聞到脂粉味兒。 “官爺,你今天辦了什么案子,可以給我講講嗎?” 翠娘喜歡聽官爺講案子,阿嬌也喜歡聽。 她連著兩天都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也過得無趣,趙宴平便簡單地講了講今日的案子。 講完案子,沒等阿嬌發(fā)問,趙宴平準(zhǔn)備去水房提水了。 阿嬌滿腦都是死了人,害怕,緊張地道:“我跟官爺一起去。” 趙宴平看破不說破,帶著她一起去了。 阿嬌害怕,偏偏還好奇死了,一回來立即問道:“官爺怎么斷定何二爺是被冤枉的?” 翠娘抱怨地沒錯,官爺將案子講得太概括,必須她們刨根問底才行。 趙宴平沉默片刻,沒有提太細(xì)節(jié)的東西,只道:“何二爺?shù)牟弊由险戳嗣鲜系拇街?,如果孟氏始終都遭他強(qiáng)迫,怎么會親他。” 說完,趙宴平退到門外,讓阿嬌先擦身子。 阿嬌又心不在焉了,脖子上的唇脂,原來男女歡好的時候,女子還可以親男人的脖子? 阿嬌擦好后,穿上衣裳,叫官爺進(jìn)來。 等官爺進(jìn)來了,阿嬌忍不住偷瞄他的脖子,親嘴兒她知道,脖子有什么好親的? 她的小動作如何能瞞住趙宴平的眼睛,趙宴平喉頭一緊,早知那么一句也能引起她的胡思亂想,他就不說了。 “還有事嗎?”趙宴平一手搭在腰帶上,提醒阿嬌該去床上躺著了。 阿嬌回神,懊惱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發(fā)呆,紅著臉躲去了床上。 今晚趙宴平先吹了油燈,再在黑暗中寬衣解帶,打濕巾子擦拭身體。 阿嬌摳摳枕頭,咬唇思忖,前兩晚官爺都沒吹燈,今晚卻吹了,難道官爺身上也被哪個女子親了,留了唇脂,怕她看見? 心里似爬進(jìn)來幾只螞蟻,阿嬌越忍越癢,終于在官爺躺下來的時候,很小聲地問:“何二爺請官爺去哪里喝酒了?他那么風(fēng)流的人,別是帶官爺去了什么不正經(jīng)的地方吧?” 趙宴平正要替她蓋被子,聞言動作一頓,她,是在審他? 阿嬌就是在審他,可她膽小,說完忙不迭給自己找靠山:“咱們出發(fā)前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叫我看緊官爺,不許官爺去喝花酒?!?/br> 趙宴平低聲道:“我從不喝花酒,今晚去的是慶豐樓,就在咱們?nèi)ミ^的那條街上?!?/br> 聲音落下,被子也搭在了阿嬌身上。 阿嬌“哦”了聲。 伴隨著吱嘎吱嘎的聲音,趙宴平躺穩(wěn)了,只有半邊身體蓋了被子。 阿嬌轉(zhuǎn)了過來,話題又回到了案子上:“光有唇脂也不能證明何二爺沒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