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不妨的，做生意嘛，總是這樣，不知什么時候就碰到霉頭了?！?/br>
    她敲打著宴會上的眾人像是敲打著手上的鵝蛋。

    她像是一只護崽子的老母雞，誰敢傷害她的小雞，她就敢叨下誰一塊rou來。

    “哦，剛才說到哪呢？小燼是東煌人是吧?！彼H為慈祥地笑著說。

    “是，不過湯若望閣下先前也曾供職在東煌，若是我們還比不過東煌的皇帝，也實在是有些沒有大國氣量?！彼_默賽特伯爵擦著額上的汗說。

    遠方傳來科林斯鐘樓的敲鐘聲，皇軒燼歪著頭用醬料在烤rou上澆出了一個笑臉。他抬起頭看著霧氣中的黃昏。古爾薇格女神像的陰影投在廣場上。

    從窗中透過的光線一點點隱入房中巨大的陰影中。

    燭火安靜燃燒。

    與此同時，哈布斯堡府邸。

    哈布斯堡先生拿起盤子上他自己烤出來的面包，閉著眼咬了下去。

    他睜看眼看著嵌在面包里的假牙，“夫人什么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先生?！惫芗覂?yōu)雅地搖頭說。

    03

    那場盛宴結(jié)束了，他將成為伐納新一位的少將。

    皇軒燼歪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漸落的夕陽。

    他的面前被扔上了一堆照片。

    “這是什么？”他看著照片上那些死相凄慘的男人皺了皺眉。

    “這是異端審判所最近在著手的案件?！币辽悹栒f：“這些死者的身體上都有神秘的畫符，經(jīng)研究，是如恩文字?！?/br>
    “阿斯加德諸神所用的文字？”

    “是?！币辽悹栒f。

    “還有什么信息嗎？”他問。

    “這些人都曾經(jīng)是一個女人的情人，不少都是她在九街黑市那邊認識的?！币辽悹栒f。

    “哪個女人？”

    “紫羅蘭夫人。在她父親死后她繼承了大筆的遺產(chǎn)，但至今未婚，喜歡包養(yǎng)年輕漂亮的男孩子。”

    “所以呢？”皇軒燼皺著眉頭問。

    “小燼，我又沒有跟你說過，你安靜的時候，看上去還是有幾分可口的?！彼莺菽笾受帬a的下巴說。

    “你沒說過?！被受帬a趕緊搖頭。

    “那我現(xiàn)在補上?！币辽悹栃Φ囊荒樅蜕频卣f。

    “到頭來還是要做這種雜活嗎？”皇軒燼推開伊莎貝爾有些不滿地說。

    “我說過的，你將成為女王的走狗。”

    “那我當不當這個少將有區(qū)別嗎？”少年擰著眉說。

    伊莎貝爾突然笑了，笑得很輕，她看向少年，“有啊，當然有的。”

    “當你身處卑賤時，就算你聲嘶力竭都不會有人聽你說什么?？僧斈愕巧狭藱?quán)勢的頂端，就算你只是輕聲說著絲毫不重要的事，所有人都必須聽著?！?/br>
    “可我沒什么想說的?！鄙倌暾f。

    “那也要先爬到那里，否則當你有了想說的東西，你所說的一切都只會被淹沒?！币辽悹栒f。

    “最重要的是，你成為了少將之后，每個月有兩百金幣的俸祿。”女孩拿起桌上的酒杯靠在了椅背上。

    皇軒燼挑了挑眉。

    “好吧，我也該走了?！彼闷鹆艘巫由系囊路呦蜷T外，“這里的盛宴落下，失樂園的大幕卻要升起了。”

    伊莎貝爾看向走廊中少年的背影。

    想起湯若望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

    是啊，若是能讓那個少年登上他想去的地方，便是獻上骸骨又如何呢。

    失樂園，黑寡婦房間。

    “所以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了?！被受帬a躺在搖椅上一副聽天由命樣子地說。

    “恩……也就是說，伊莎貝爾打算讓你去□□？”黑寡婦非常迅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籠統(tǒng)上說，是的。”皇軒燼說：“伊莎貝爾說她有不少情人都是在這里認識的，她是這里的?？桶伞！?/br>
    “你希望我把你介紹給她？”黑寡婦問。

    皇軒燼點了點頭，“最近她會來這嗎？”

    “事實上，黑市九街今晚有個地下珠寶拍賣會，她應該會出席?！?/br>
    “那還等什么，今晚我就是紫羅蘭夫人餐盤上最可口的甜點?！被受帬a直接拍著扶手站了起來。

    “不過……她只喜歡那種看上去憂郁而脆弱的?！焙诠褘D看上去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

    “你不來，我便永世是這世上的孤魂?！被受帬a立刻擺出一副憂郁地樣子念著行游者里面的詩句。

    他看向窗外，像是在懷念著什么。黑色的眼如同古鏡，映著窗外的繁華燈火。

    當然，最可能的應該是剛才晚宴上的烤全豬。

    “恩，倒是夠憂郁了，還不夠脆弱。”黑寡婦捏著煙槍說。

    “你需要我吐血嗎？”

    “算了吧，你已經(jīng)很脆弱了?！焙诠褘D皺著眉。

    04

    “這個地下拍賣場的主人是鯊尾，是那個手握著半個黑市九街的男人?！焙诠褘D引在皇軒燼面前說：“惹到他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所以記住了，給我消停待著，聽見了嗎。”

    皇軒燼乖巧地點了點頭，環(huán)顧著巨大的地下拍賣場。

    “拍賣還要過很久舉行，在這之前會有一場歌劇，紫羅蘭夫人每次都會提前來看這場歌劇的?！?/br>
    黑寡婦走著走著就突然被扯住了裙角，她回頭剛要罵皇軒燼，就看著皇軒燼悄悄指著拍賣場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