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正好。人生圓滿。

    “你在這干什么?！币辽悹栍行┰甑刈吡诉^來，看著皇軒燼說。

    皇軒燼拿起一旁的雕花骨扇，嬌羞地在面前緩緩打開，只露出那雙桃花眼。

    看見皇軒燼躺在貴妃椅上，伊麗莎白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試鞋。

    “在下面值班太無聊，上來看看你這有什么吃的?！被受帬a看伊莎貝爾沒搭理他，略感無聊地把骨扇折了起來扔到了一邊。

    “我這不是讓你蹭飯的地方?！?/br>
    “你這是在為后天的亞瑟餞行宴會做準(zhǔn)備？”皇軒燼看著周圍那些捧著一堆禮裙的侍女問。

    “恩。”伊莎貝爾點(diǎn)了點(diǎn)頭，扔掉腳上的鞋子。

    “下去吧，就這件了?！迸]了揮手。

    “你打算怎么處置格里高利和阿奎那。勾結(jié)黑幫、私販巨淵之銀，可是大罪，何況他們和戒靈還有關(guān)系?！?/br>
    “格里高利……等待他的當(dāng)然是死亡?！币辽悹栞p笑了一下，“至于阿奎那，我打算讓他成為下一任紅衣主教?！?/br>
    “你是個(gè)瘋子?！被受帬a搖著頭說。

    “我當(dāng)然是瘋子?！币辽悹柭柫寺柤纾瑢⑿⊥燃茉诿媲暗淖雷由?，從杯中撈出樹莓，而后舔了舔手指，“所以我喜歡和瘋子一起玩?！?/br>
    “唔，你沒有把我算在里面吧?！被受帬a皺了皺眉說。

    “沒有，”伊莎貝爾笑了笑，湊過去捏了捏皇軒燼的臉，“你是我養(yǎng)的小白兔?！?/br>
    “你可不像是會養(yǎng)小白兔的女孩?！被受帬a說：“你看那些童話里的公主都乖乖巧巧的。喜歡小動物又有愛心?！?/br>
    “所以他們只能是童話里的公主，而我是整個(gè)伐納帝國的女王?！币辽悹柌灰詾橐獾卣f。

    “是，所以你一點(diǎn)都不可愛?！被受帬a說：“你是不是在吃生日蛋糕的時(shí)候都不會許愿?！?/br>
    伊莎貝爾沒有回答，過了很久才說：“我許過?！?/br>
    “什么愿望？一條裙子？華美的珠寶？恩……這些好像不太符合你，你該不會許愿鏟平亞瑟，獨(dú)登王位，權(quán)擁天下吧！”皇軒燼用叉子戳了戳旁邊的提拉米蘇說。

    “我希望我的父親，是喜歡我的母親的?！币辽悹枔u了搖頭輕聲說。

    “從五歲起，我每年都在許這個(gè)愿望?！?/br>
    07

    皇軒燼拎著一盒甜點(diǎn)，站在搖搖晃晃的軌車上。

    他看著窗外霧氣籠罩著王都。

    暮色中，所有人像是行走在天地間的影子。

    他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gè)人對他說過——我們畜牧牛羊，而大地畜牧我們。

    我們所有人不過是地上行走的牛羊。

    當(dāng)重重的迷霧散去，露出這個(gè)世界最殘酷而真實(shí)的一面。

    你又是否能夠接受。

    他抬起手在灰塵蒙蒙的車窗上劃下一個(gè)名字。

    透過被擦亮的痕跡看向窗外，一切變幻落入少年的眼。

    他走在堆積如山的機(jī)械垃圾堆上，像是一只鶴影。

    天幕落下，大地歸于藍(lán)色。

    老頭最近幾天身體不太好，他晚上都睡在這里，守著那個(gè)佝僂的老頭。

    “從女王那里弄了點(diǎn)東西，要不要來點(diǎn)?！彼烟瘘c(diǎn)放在了鐵桶上。

    “花邊都被你撞壞了。”老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愛吃不吃，還有，人老了少吃點(diǎn)甜食比較好。”皇軒燼從油桶旁拎起酒坐在門邊悶了一口。老頭也拿了一瓶。

    皇軒燼回頭瞪了老頭一眼，“你不許喝?！?/br>
    老頭只好放下了酒瓶。

    夜晚，門外有鳥叫，叫的令人有些心煩。

    “你夏天沒怎么過來，夏天的時(shí)候這里還有蟬叫和蛙鳴呢?！崩项^遞過來幾串烤雀說。

    “你在這住了多久？”皇軒燼問。

    “挺長時(shí)間了，記不清了。”老頭蹲在他身邊啃著烤雀說。

    “不會覺得一個(gè)人很孤獨(dú)嗎？”

    “我倒覺得比在外面好多了?！崩项^說：“在外面的時(shí)候要學(xué)會和很多人打交道，可孤獨(dú)的話，只要和自己好好相處就夠了?！?/br>
    皇軒燼看了老頭一眼。

    “可不要覺得和自己好好相處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學(xué)會的?！崩项^嚷嚷道。

    老頭看著門外說：“離開機(jī)械總部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話越來越少，到最后甚至很久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

    “我甚至覺得我是不是忘了如何說話，于是我開始和自己說話。”

    “某天我突然覺得我對自己說的話是不是也都是幻覺——我根本沒有開過口，我其實(shí)什么也沒說過?！?/br>
    “很晚了，睡吧。”老頭站起了身，走向屋內(nèi)。

    “放下?！被受帬a看了一眼老頭手上順走的酒說。

    皇軒燼鋪了一道毯子在地上，誰在老頭旁邊。

    夜晚的時(shí)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老頭在劇烈地發(fā)抖，他立刻點(diǎn)亮了地上的煤油燈。

    “怎么了，你還好嗎？”

    “太……太冷了?！崩项^說。

    皇軒燼看了一眼窗外，發(fā)現(xiàn)外面確實(shí)下雪了，“我去拿床被子。”

    把被子蓋在老頭身上，老頭仍然在不停地顫抖，他摸了摸老頭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你是不是發(fā)燒了？這里有藥嗎？”他問。

    老頭指了指床底。

    皇軒燼翻出床底的箱子，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藥，老頭伸著手要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