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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塵,“呵呵,是啊……” “維希佩爾殿下一定是蒙受著神的恩惠的啊,不,他代表的就是神的旨意啊……” 子塵,“呵呵,是啊……” 越到北方,氣溫就下降的越厲害。子塵把身上的衣服捂緊了一點(diǎn)。 維希佩爾從一直拿著的黃銅包角的皮質(zhì)提箱里拿出了一件比較厚的衣服披在了子塵身上,然后繼續(xù)低頭看書。 火車在鐵軌上慢慢地行駛著,如同緩慢而溫柔的時光。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子塵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直沒有說話的維希佩爾突然抬起頭說,“我是他哥哥?!?/br> 從火車的窗口看出去,遠(yuǎn)處的建筑物被燃燒的落日鍍?nèi)境闪嗣倒逡粯拥念伾?,落日逐漸在遙遠(yuǎn)的街區(qū)中墜落。 女孩有些懷疑,畢竟他們兩個實(shí)在不像兄弟。而且,她總覺得那個金發(fā)男人為少年披上衣服的動作太過溫柔而珍視…… 仿佛那個看起來明明很皮實(shí)的少年是什么易碎的珍寶。 但那個一直表情淡漠的男人會有這樣的眼神嗎?剛才只是她看錯了吧。 面前的男人仍舊只是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書,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 第34章 極夜 06 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天都黑成了一片。 尼弗爾海姆位于極北, 終年充滿濃霧,被嚴(yán)寒所籠罩, 目光所及皆是白色。赫瓦格密爾泉水流出的大河在此凍結(jié)成巨大的冰川,日積月累, 高不可測。一旦崩裂,則發(fā)出巨大的轟鳴。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在覆蓋著積雪的冰層上行走,距離車站不遠(yuǎn)處就是旅館。 小小的旅館坐落在雪山的山腳, 掛爐中燃燒的一小叢篝火仿佛冰雪天地中唯一的溫暖。 木屋上堆積著厚厚的白雪,開門的時候子塵一直擔(dān)心會不會被滑落的積雪拍住。 現(xiàn)在是淡季,整個旅館里只有老板一個人,老板在一旁的桌子上喝著酒精度很高的廉價(jià)伏特加酒, 整個人醉醺醺的,連看人都有些看不清。 只是恍恍惚惚地看了他們一眼, “是來度蜜月的嗎?六月份左右……積雪開融的時候……小情侶……都愛來這?,F(xiàn)在?……怎么還有人來度蜜月?!?/br> 子塵:“老板, 看清楚一些好嗎?” 老板瞇起眼仔細(xì)的看了子塵一眼,“哦,是個男孩子啊, 剛才看錯了?!?/br> 他拍著子塵的肩膀說,“長得這么瘦弱我還以為是女孩子呢,不過也不是非得一男一女才能是情侶啊……” 子塵遏制著把老板甩出去的沖動。 老板醉醺醺地靠在柜臺上,翻出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的入住登記表。 “恩……是要兩個房間還是一個?!?/br> “一個。”維希佩爾說。 老板詭異地一笑, “看吧,我就知道……” 子塵在后面忍住捅死這個老板的沖動。什么叫做你就知道啊??! 維希佩爾沒有搭理老板把兩枚銀幣放在了柜臺上就沿著有一定年頭的木質(zhì)緩緩走上了樓梯。 用黃銅鑰匙打開對應(yīng)的房間門的時候子塵終于知道了為什么老板會有那樣詭異的笑容——房間里根本就只有一張床?。?/br> 而維希佩爾就像已經(jīng)知道了一樣沒有什么表情。淡定地把東西放好之后就下了樓。 整個房間的裝修讓人不敢相信這是那個醉醺醺的猥瑣大叔的旅店。 房間很小,但是讓人感覺很干凈和安心。 窗戶正對著雪山。 月光如同流動的霧氣氤氳在整座雪山上。窗外的一切都仿佛是只存在幻境中的景色。 子塵覺得所有的景色有著莫名的熟悉, 冰冷的雪山,連綿的冰川。常年被霧氣籠罩的尼弗爾海姆。 他突然又想到那個幻境,被鮮血染紅的巨大冰川,死去的少年。 心口突然有些發(fā)疼,子塵大口喘著氣來緩解著心口的疼痛。 “吱呀?!?/br>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維希佩爾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過來,“幸好這家店還有牛奶,已經(jīng)熱好了?!?/br> “哦?!弊訅m接過牛奶慢慢地喝著。 “哥,話說來這里是要干什么啊?!弊訅m問。 “明天告訴你?!本S希佩爾看著子塵笑了笑。 “很重要的事情嗎?” 維希佩爾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半個小時后子塵躺進(jìn)了床的里面,維希佩爾在床的外側(cè)。 他仍舊看著今天在車上看的那本書,蠟燭的光線被調(diào)的很暗,照在書頁上顯現(xiàn)出一種近乎溫暖的黃色。 子塵的心臟幾乎是撲通撲通的。 以前他一直不太明白怦然心動這個詞,而現(xiàn)在他仿佛真的能聽到這個詞里怦怦的心跳聲。 他現(xiàn)在怎么也算是和維希佩爾殿下睡過的人了。 子塵想起了在那個幻境,那個男孩說人類也是一樣的,靠著一點(diǎn)可憐的回憶去度過漫長的一生。 每次感覺痛苦地?zé)o法忍受的時候,就把那些回憶拿出來,一遍一遍地翻看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以后他可以依靠著度過漫長一生的東西就又多了一些啊。 就像冬季烤的正好的紅薯,風(fēng)吹過古寺銅鈴一樣可以懷念一生的美好。 子塵再次翻了個身。 旁邊的維希佩爾問他,“怎么,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