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皇軒燼皺著眉問。

    “皇軒燼，你是笨蛋嗎？”伊莎貝爾回頭看著皇軒燼，“我為什么要做正確的事?！?/br>
    “那殺掉格里高利吧?！被受帬a說：“直接了當(dāng)?！?/br>
    伊麗莎白沒有理皇軒燼而是說：“知道阿方索改信是怎么回事吧?！?/br>
    “恩?！被受帬a點了點頭，“據(jù)說阿方索十三世在鐵石堡之戰(zhàn)中腹背受敵，身負(fù)重傷，而當(dāng)他血戰(zhàn)至孤身一人時在燃燒的荊棘中見到那曾斬殺巨龍的似神者降臨，賜他以破敵的長劍，并稱當(dāng)他回到科林斯，他將讓伐納的王室有綿長的國祚。從此伐納便將那來自南方的宗教奉為了國教，神權(quán)和王權(quán)成為支撐這個帝國的支柱?！?/br>
    伊莎貝爾冷哼了一聲，“那些不過是上位者的虛言罷了。阿方索十三世剛剛宣布自己將成為神的信徒，轉(zhuǎn)眼就修建了盛薔薇宮廳，這可不像修士該做的?！?/br>
    “歸根結(jié)底，不過還是為了權(quán)利。伐納以前和亞瑟有著相同的信仰?！?/br>
    “奧丁和他的十一個小伙伴”皇軒燼說：“外帶一個被關(guān)起來的洛基?！?/br>
    “沒錯，不過現(xiàn)在奧丁和諸神在伐納更多的被稱為古神，在古神話的系統(tǒng)里，伐納的神永遠(yuǎn)是次神，而亞瑟的諸神祇才是主神。阿方索十三世可不會容忍這些，所以他為伐納迎來了新的神?！?/br>
    “可是伐納王室親手喂大的狼已經(jīng)掙脫了鎖銬啊，甚至磨好了鋒利的牙齒想要吞食王室的血rou?！币辽悹栒f。

    “這些和格里高利有什么關(guān)系。”皇軒燼問。

    “他會死的，可他的死該更有意義一點?！币辽悹栒f：“當(dāng)他死的那天，伐納的神權(quán)將會屈從在王權(quán)的蒙蔭之下?！?/br>
    女孩停在了中廳巨大的格窗前，看著窗外古爾薇格女神像的陰影籠罩著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廣場。

    “即使是神，也不該和我平起平坐的?！?/br>
    “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好應(yīng)該怎么殺掉他。”伊莎貝爾說：“你有想法嗎？”

    “沒有?！?/br>
    “話說你也應(yīng)該很想殺死格里高利的吧?！币辽悹柣仡^看向皇軒燼。

    “還真沒?！?/br>
    “可他倒是很想讓你死?！?/br>
    “伐納想讓我死的多了去了。”

    “那就一個個殺掉。”伊莎貝爾滿不在乎地說。

    “一個個殺掉的話，”黑發(fā)的少年抬頭看著窗外遠(yuǎn)處籠罩在迷霧中的街道，想了想說，“……我會累。”

    第12章 女武神

    04

    伊莎貝爾今天在圣薔薇王殿的中廳用餐，正對著巨大的格窗。皇軒燼站在伊莎貝爾身后，看著那些穿著紅白二色宮廷裝的侍女在中廳不停穿梭著。

    皇軒燼盯著幾個侍女的臉皺了皺眉，這幾個侍女的臉看上去有些陌生。以他一天往廚房跑三次的頻率來看，不應(yīng)該有他不認(rèn)識的侍女的。

    “皇軒燼，把酒杯遞給我?！币辽悹柶^對皇軒燼說。

    皇軒燼點了點頭，拿過身邊的酒杯，剛想要遞給伊莎貝爾就看到一個侍女從大腿外側(cè)繁復(fù)的蕾絲襯裙中抽出了刀刃，向著伊莎貝爾砍來。

    皇軒燼直接踩上長桌，握住侍女手上的刀刃，然后反手抽出腰間烏黑色的匕首，在侍女光潔的脖頸上一抹。

    另外兩個侍女也向著皇軒燼沖了過來，紅白二色的裙擺像是凋零的薔薇花瓣。紅色軍裝的少年從長桌上跳下，右手握住侍女將刀刃刺過來的手腕。

    巨大的格窗中映出黑發(fā)少年的眼睛，那雙眼睛鋒利的像是能隔開玻璃。

    少年一個側(cè)摔將侍女翻在地上，然后迅速踩在了少女的胸口上。侍女的胸口不停起伏著，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裹著白色長襪的雙腿不停掙扎著，額心緩緩浮現(xiàn)出紅色的火焰紋絡(luò)。

    少年低頭看著女孩愣了愣，巨大的格窗里倒影出他身后紅白宮廷裝的侍女面目猙獰地向他沖來，手上的刀刃像是要直直刺入少年的心臟。

    “砰！”

    一聲槍響，少女像是薔薇花一樣從半空中墜落，紅色的鮮血飛濺在圣薔薇王殿光潔的大理石磚上。

    皇軒燼回頭，看著一身白色軍裝的維希佩爾緩緩放下槍，然后走到他身邊，直接對著侍女的頭顱利落開槍。

    “怎么殺人的時候還心不在焉?！本S希佩爾在一邊收起槍一邊說。

    皇軒燼低著頭沒說話。

    唐德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是戒奴。”

    “交給異端審判所處理?！币辽悹栒f，“把晚餐重新上一份。”

    “帶上我和殿下的吧，看起來蠻豐盛的，我和殿下也都還沒有吃呢?！碧频滦α诵φf。

    大廳被迅速的處理干凈，伊莎貝爾像是絲毫沒受影響一樣吃著重新上過的晚餐。唐德和維希佩爾坐在伊莎貝爾對面。

    唐德不僅沒受剛才血腥場面的影響，反而像是興致更好了一樣，稱贊著盤子里的龍蝦長得又大又好吃。

    皇軒燼用白色的餐巾擦著手上的鮮血。

    唐德抬起頭看著皇軒燼，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示意他臉上粘上了血跡。

    皇軒燼拿著餐巾在自己的右臉上擦了一下。

    唐德?lián)u了搖頭，繼續(xù)指著自己的右臉。

    皇軒燼皺了皺眉，不太明白。兩個人擠眉弄眼了半天，皇軒燼還是沒擦對地方。

    維希佩爾抬起頭，有點不耐煩的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咬了咬牙，把手上的刀叉放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