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初春知道父親回家較早,可能公司還有沒處理完的事情,這時候的電話應(yīng)該很重要,她帶小跑過去,拿起衣服里的手機。 是初父秘書打來的電話。 初春拿起手機時,大拇指無意中按到接聽鍵。 那端,傳來秘書的匯報聲。 “初總,今天我去接大小姐的時候,她說她想要兩百萬買輛車……” 初春驚得手機差點掉落在地。 大小姐? 她怎么不知道她想買車。 “乖女兒,吃飯咯。” 餐廳那邊,傳來初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和藹。 初春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不動聲色把通話掛斷,再把記錄刪除,然后把手機重新放回原位。 表面如此,她的內(nèi)心是不安且煩躁的。 秘書所說的大小姐,會不會是親戚家的? 不對,如果是親戚的話,哪會那樣獅子大張口。 只有一個可能。 是私生女。 年紀(jì)可能和她差不多大。 初父做了一桌的菜,解圍裙的時候,額頭密著細汗,見此,初母體貼地幫他擦拭。 兩人依偎在一起,燈光昏黃,桌邊冒著熟稔飯香,和諧溫馨。 在接到那通電話之前,初春就是這么想的,她的家庭,如此幸福美滿。 雖然她身體殘缺,但母親始終沒有再生第二個孩子,因為只想一心一意照顧一個女兒。 可是,現(xiàn)在莫名其妙冒出一個。 初春怎么也想不到,愛妻愛女的父親,還有另一副面孔。 他明明,那么疼愛她們啊。 不確定事情真假,初春不敢告訴母親,想要先查清楚。 初父察覺到女兒的異樣,笑問:“初春怎么了?爸爸做的菜不合口味嗎?” 初春搖頭,勉強撐起一抹笑,用筷子夾起一大塊,否認:【沒有,我很愛吃?!?/br> 飯罷,初春看著初父初母恩愛說笑的情景,大腦仍然一團亂。 這時,路遙打來電話。 路遙約初春去十三日會所抓人。 “我該怎么辦,有人說衛(wèi)準(zhǔn)又去泡妞。” “他現(xiàn)在電話打不通,早知道我就不該找他吵架,給他自由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男人真不是東西?!?/br> “你能陪我一起去找人嗎,不然我晚上睡不著覺?!?/br> 初春說不了話,只能靜心聽著。 能感知到路遙的緊張心情,不然,怎么會情急得打電話呢。 見女兒要走,初母關(guān)切問:“這么晚了還出去嗎?” 【朋友有事,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初春比劃,若無其事地表示,【你和爸早點睡,不要等我。】 初春打車過去的,來得磕磕絆絆,還被人攔在會所前,只好出示會員卡。 她不會喝酒,也不會唱跳娛樂,所以很少來這兒,卡是謝宴隨手給的,沒想到挺有用,迎賓服務(wù)生態(tài)度立馬恭敬,還給她帶路。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日式熏香,初春腳踩簇絨地毯,步伐不快,來到電梯處,根據(jù)路遙提供的信息,去了一個樓層。 不同于樓下的奢華,這里味大,煙香酒香女人香,人還沒過去,沸反盈天的畫面在腦海里呼之欲出。 路遙的話在初春腦海里回蕩——“我們挨個挨個找,不要錯過任意一間,衛(wèi)準(zhǔn)粘上毛比猴還精,沒準(zhǔn)故意防我,訂的普通包間?!?/br> 路遙只打聽說衛(wèi)準(zhǔn)在一個這里的包間,里面人不少,但不知道在哪個。 初春試著找了那么兩間。 打擾到別人,又無法說抱歉,她有些愧疚,索性去了最大的那間碰運氣。 推開門,香霧繚繞,衣香鬢影。 初春委實嚇了一跳。 草草掃視一圈,沒看見衛(wèi)準(zhǔn),倒是看見棋牌桌做東位置的謝宴。 “喲呵。”靠近門口的花襯衫青年怪叫一聲,“這是哪家的meimei,迷路了嗎?!?/br> 初春頷首了下,怪不好意思的。 “別走啊?!被ㄒr衫撇開懷里的女人,站起來,“我聽說宴哥有個啞巴未婚妻,是不會就是你吧?來找宴哥的嗎?” 初春搖頭,她不是來找他的。 那人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里頭喊:“宴哥,你的小未婚妻來找你了?!?/br> “我說我剛才給他倒茶,他咋不要了呢,原來家里有人管了?!币粋€穿琵琶襟旗袍的女人挽起紅唇,笑道,“不過,怎么都想不到宴哥的未婚妻居然是個啞巴?!?/br> 這里包間還算好的,至少女人衣服穿得板板正正,看起來只是幫忙倒茶捶背的。 躍過幾個人,初春看見謝宴依然正襟危坐,不為所動。 有個啞巴未婚妻,對男人來說應(yīng)該挺丟面子的吧。 初春滿腦子都在想這個,甚至忘記自己被嘲笑的處境。。 “宴哥在忙呢,小啞巴你要不等等?”花襯衫挑眼,不無戲謔,“你真的不會說話嗎?” 初春咬唇,腳步往后退。 “不會說話可真可惜呢。”旗袍女惋惜感嘆,“男人們都喜歡叫得好聽的女人,要是跟條死魚一樣……啊——” 話還沒說完,她的小腿突然傳來鉆心的痛。 緊接著,男人沉冷的嗓音響起。 “說完了嗎?” 地面上,是一顆剛剛滾落的湖藍水晶骰子,和實木桌腿碰撞發(fā)出清脆的動靜。 速度太快,旁人后知后覺意識到,謝二公子隨手用一顆骰子,讓那旗袍女閉上多余的嘴。 謝宴坐在東位,姿態(tài)隨意,衫袖半卷,眼神平靜似水,卻高深莫測,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隨著男人的音落,包間氣氛愈發(fā)陰沉。 有人給挑事的那對男女使眼色:還不趕緊滾? “對不起,宴哥——”花襯衫腦子靈光,連滾帶爬地出去的同時,不忘拉著那個共患難的旗袍女一塊兒滾。 他們到底識趣,知道自己提前滾出去,比留下來被收拾的下場好很多,這圈子里沒什么規(guī)矩,但要是惹到厲害人物,不小心踩到雷,那就半點情面都沒有。 沒有管他人的目光,謝宴起身,走到初春跟前,拉過她的腕,帶她先出去。 男人大手溫?zé)?,掌心覆著薄繭,握在手里,很有真實感。 初春不知所措地跟在他后頭。 走廊兩邊,鑲著裝飾畫,吊頂上小燈熠著典雅的光,照在男人身上,襯得背影挺括。 前方的人停下來后,初春腳步跟著頓住,抬頭看著男人俊美的下顎線,眼神有些躲閃。 她正要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打擾他,謝宴先問出聲:“你一個人過來的?” 初春點了點頭。 謝宴又問:“來找我之前怎么不提前說聲?” 初春慢吞吞解釋:【那個……我不是來找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宴哥: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感謝旺仔牛奶糖的地雷。 感謝陸陸lululu 20瓶;旺仔牛奶糖 3瓶的營養(yǎng)液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章 挺不巧,她這次并不是來找他的。 以前,初春給謝宴經(jīng)常留下她眼巴巴,屁顛顛地來找他的印象。 以至于現(xiàn)在依然下意識認為,她來這里,和他有很大的關(guān)系。 看著眼前神色認真的女孩,謝宴眸色漸深,語氣沒先前那般有耐心:“那你來找誰?” 初春用唇語說:【衛(wèi)準(zhǔn)?!?/br> “找他?” 初春點頭。 謝宴鎖眉凝視她許久,才說:“以后不要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這口吻,頗有點像大人教訓(xùn)小孩。 初春倒不是想過來,完全迫不得已,沒拖延時間,用手機譯音道:“你知道衛(wèi)準(zhǔn)在哪嗎?” “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