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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弄得我,我又,又想……” “想什么?” “泄……” “又想弄臟人家楊刺史的花船?” “啊……不臟啊……啊啊……” 畢竟年弱,精力雖旺盛,但難得把持的住,便似團軟爛胭脂,任木片壓在盒子里左右揩捏??笄f遍,都快退色了,怎料,突然又連體帶那根須,被抱起來,翻換成仙子騎乘姿態(tài)。 駕鶴騎在夫郎之上,更自由了,滿腦子,都是秋獵時馬背的顛簸,一震,一震,飛上云霄,又狠狠地被插回去,歷經(jīng)百余次飛升,千余回渡劫,仙子都要被扎爛了。 “唔……”伴隨淺嘆,一道稀清的液體從那楚楚動人的玉瓶子里灑出。云里霧里,仙子咬著唇,卻不見,瓊漿玉液正沿著鶴兒的羽毛,流落人間云澤。 “對不起,又,又弄臟了。” 蘇安雙腿發(fā)軟,抖得和秋風(fēng)落葉一般,哪里還顧得體面?只得軟軟地貼在顧越的臂彎里,緩釋著痙攣和抽搐,嗚咽啜泣。顧越也很盡興,發(fā)了不少汗,輕拍玉人的脊背,以示鼓勵。 “累了么?來,喝點水,休息一會?!薄耙埠?,可你別再叫人進來侍候了?!?/br> 顧越支起身子,卻不分開二人相連的那處,只從案頭取來一個玉杯,揉進蘇安的掌心里,道:“那回,李采訪用完秋石,覺得神清氣爽,特意留過幾包給我,我?guī)砹?,要嘗滋味么?”蘇安沒好氣道:“什么仙丹,那是尿,我才不吃?!?/br> 顧越笑了,抱著他,嗅聞他身后那片濕淋淋的墨發(fā),在他耳邊哄話:“好,咱們阿蘇還年輕,乖,一會彈《紅燭女》與我聽。”蘇安剛含進半口,噎了一下。 蘇安道:“盛小曼的紅燭女可有三疊,你又想填什么詞?!鳖櫾降溃骸捌呦Φ脑~,反復(fù)便是。”蘇安道:“我都忘了?!鳖櫾降溃骸跋肫鸲嗌偈嵌嗌?。” 不知花船在河道輾轉(zhuǎn)多少來回,只道此處,鴛鴦好花的神鳥,又從空中飛過。 “阿蘇,曲里曲外,我都想要?!?/br> 此刻,蘇安享受著太虛般的夢境。顧越拿潔白的手絹將仙子一寸寸擦干凈,抹上晶瑩的花露,又替他把長發(fā)挽起,簪得齊整,接著打開妝盒,從面線、鉛粉、胭脂到斜紅、面魘、口脂,一道一道,勾勒出他的眉眼,鐫刻出他的容顏。 蘇安應(yīng)了一聲,放下玉杯:“那……”顧越把喜衣翻過來,披在蘇安肩頭,系得整整齊齊,不露半寸肌膚骨rou,才又喊進一個侍從,把妙運遞進蘇安的手里。 “阿蘇,如此可還稱心?” “稱心,愿為郎君獻曲?!?/br> 誰又能見,在相敬如賓的對話之下,是怎樣旖旎的風(fēng)景。蘇安雙腿夾緊鶴腰,懷抱五弦坐穩(wěn),手指彈挑,照盛小曼的模樣,聚精會神唱那位渡江而來的紅燭女。 一聲聲玉人琵琶,散落春江花月夜。 “柳橋渡過……” “啊,別,別弄?!辈懦蕉B,見顧越唇角一勾,那鶴兒突然在云間上下翻飛,蘇安失去平衡,指尖打弦而過,整個人跌落在顧越懷中,“你饒了我,你饒了我?!?/br> “唱呀,共團圓?!?/br> 蘇安是觀音坐蓮,苦與樂不能言說,哪里敢細(xì)看,那處,早已搗成糜爛的花糕??伤€端端坐著,困在美曲中逃不出去,越只能夾緊雙腿,憑顧越熾熱的目光落在琵琶震顫的歡弦上。 “柳橋度過共團圓,花針穿罷拜嬋娟,此夜……此夜不惜……嗯……”彈著,唱著,發(fā)絲又散落,手指頭軟得再也勾不動弦,“嗯,嗯,嗯,紅燭淚……” “阿蘇?!编朽星星兄?,顧越扶住面前玉樹般的人兒,眸中漸漸蓄起淚水,多少經(jīng)年往事,剎時淹沒心田,“你可知,聽此一曲,我延年十載!聽此一曲,我愿為你而死!” 蘇安被索要得越發(fā)厲害,但覺那物越來越燙,脹得他受不住,可情到深處,誰不是尋死覓活。 琵琶丟落在榻間,紅衣盡被撕開。 一陣翻滾,仙子墜落云端,跪趴在塵土之間,玉容沉淪山巒,仰翹丘瓣,承著天庭的狂風(fēng)暴雨。那剎,仙子口吐江河,肢體抽搐,被撞得魂飛魄散,就是連片鶴羽也抓不住,便失了禁。 “盡,盡歡何須憶當(dāng)年?!?/br> 此夜不惜紅燭淚, 盡歡何須憶當(dāng)年。 高潮來臨的一剎,電閃雷鳴,龍湯淅淅瀝瀝在兩腿之間滴落,歡悅竄過全身。 顧越把蘇安摟在懷里,軟語說著情話。彼此雙雙成了水人,而那一對在端午時節(jié)編織的五色絲,雖早磨得黃舊,卻還緊緊拴在他們的腕間。蘇安的笑里帶哭腔,哭里卻又含著笑,明知是顧越把自己欺負(fù)得狠了,卻一句抱怨也不說,嘆他原原本本,便是他的人吶。 之后,無論途經(jīng)長江還是黃河,蘇安除了不輕易坐顧越的馬車,也不再輕易上顧越的船。 只是洞房的夜里,待他恢復(fù)過神智,圓月已變得半透明,紅燭仍然亮滿堂。他疲累得很,也不嫌棄那床榻,抱著被子就想睡。顧越倒是親自去打來清水,為他擦干凈臟處,涂過膏藥,把他抱出船廂,放在了廣陵樓舒適潔凈的新床里。 侍從早把孩子們接回去睡覺,卻仍有樓君延麾下的江湖客徹夜賭博,鬧哄哄的不知事,見兩個男人身披喜衣入花房,跟著要來敬酒搞事,被顧越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