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可是她嘴角的笑意可沒止住,阿橘輕笑,“既然你懷了孩子,那林大哥要回來嗎?” “不知道,我沒問,”容蘭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總之他敢走,我就敢落了胎回娘家?!?/br> 阿橘握住她的手,想象了一下祝問荊若是在她懷孕的時(shí)候離開,那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她沒有娘家,或許會跟著祝問荊一起走吧。不過她有點(diǎn)不明白,容蘭為什么不去城里住呢,就因?yàn)榱执蟾鐩]有宅子?她有點(diǎn)匪夷所思。 “容蘭姐,若是林大哥買了宅子,你會去城里住嗎?”阿橘思索良久,還是問了出來 “大概會吧,”容蘭笑笑,“你說我是不是很勢利,他在外打拼,我在家里享福,我懷了孩子,他不回來陪我,我就能狠下心和他和離……” 阿橘握緊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舍不得。若是林大哥還會走,你也會跟著他走。” 容蘭扯起一絲笑容,剛想辯駁,卻又狼狽公z號:半#夏%甜*酥地低下頭,“你說得對,我舍不得?!?/br> “容蘭姐,別擔(dān)心了,”阿橘開口,“我知道林大哥也舍不下你?!?/br> 容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看向院子里的林敏,他正擇著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阿橘也往外看,祝問荊也沒閑著,正在宰魚,一臉冷淡,許是察覺到了阿橘的目光,朝她看了過去。 阿橘朝他揮揮手,祝問荊就笑起來,陽光灑在他臉上,有些好看。 她忽然想起來挑水那一日,她朝他笑,祝問荊卻有些茫然的扭過了頭,和如今的場景大相徑庭。 阿橘笑嘻嘻地捧著臉看他,容蘭嫌棄的把她扯了回來,“行了行了,你要是想去陪他,現(xiàn)在就去?!?/br> “哪能呢,我肯定陪著你,”阿橘挽住容蘭的胳膊,臉上的笑意還是止不住。 兩人又說了許久的話,祝問荊才叫著開飯了。 阿橘小心翼翼的扶著容蘭出去,容蘭無奈的笑她:“我都沒什么感覺,你怎么這么大驚小怪。” 阿橘嚴(yán)肅的搖搖頭,“不行,我得把你照顧好?!?/br> 好不容易坐下了,阿橘又幫她拿了碗筷,坐在她身邊給她夾菜,自己倒是沒吃多少。 “阿橘,你怎么這么熟練?”林敏笑道,“我倒是要跟你學(xué)著怎么照顧她了?!?/br> 阿橘愣了一下才說道:“這不是伺候過我舅媽……甄氏嗎,她懷的這幾次,都是我伺候的?!?/br> 林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也是才知道阿橘和邵家斷了聯(lián)系,一時(shí)有些忘了,連忙說道:“瞧我這記性,非提你的傷心事,我自罰三杯!” 阿橘連忙攔住了他,“沒事兒,你好好學(xué)著就是,林大哥這幾個(gè)月一定要好好照顧容蘭姐。” 林敏點(diǎn)頭稱是,“我自然要把她們娘倆照顧好?!?/br> 容蘭扯扯嘴角,“算了,先吃飯吧?!?/br> 阿橘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兩人,也嘆了口氣。 不過祝問荊的神情怎么也這么奇怪?她狐疑的看過去,祝問荊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冷淡。 明明剛剛還在對她笑啊,阿橘一頭霧水,吃個(gè)飯而已,這三個(gè)人怎么各懷心思? 安靜的吃了片刻,祝問荊主動開了一壇酒,兩個(gè)男人開始喝酒,阿橘聞著嗆鼻的酒味皺了眉,囑咐祝問荊少喝點(diǎn),他卻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說話。 容蘭聞見酒味也有點(diǎn)不舒服,兩人就回屋歇著了。 容蘭很快就睡著了,阿橘坐在窗邊疑惑地看著祝問荊,他這是怎么了? 炒個(gè)菜的功夫,怎么就變了個(gè)模樣? 眼看著祝問荊的臉開始泛紅,阿橘連忙出去把他的酒杯奪回來,“不許再喝了!” “阿橘成親之后怎么成了母老虎?”林敏打了個(gè)酒嗝,又?jǐn)[擺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也罷也罷,你們回去吧,我也得去睡個(gè)覺。” 阿橘皺眉扶著祝問荊站起來,一路扶著他回了家。 到了家,祝問荊躺在床上,阿橘扭扭酸痛的胳膊,擔(dān)憂的看著他,“想吐嗎?” 祝問荊搖搖頭,伸長手臂把她拉到懷里,在她耳邊呢喃:“阿橘,或許我以后只有你了。” 這說的是什么話,阿橘皺眉離開他滿是酒味的懷抱,又被他拉了回來,睜著迷蒙的眼睛看她,“阿橘,你會離開我嗎?” 眼里是少見的慌亂。 阿橘握住他的手,只好安慰他,“不會啊,你說過,我們?nèi)讼嘁罏槊!?/br> “我們?nèi)??”祝問荊埋首在她頸間蹭了蹭,呼出的氣息也醉醺醺的,“嗯,我們?nèi)?。?/br> 語氣里也不見慌亂,只有堅(jiān)定。 很快祝問荊就安靜了下來,阿橘小心的離開他的懷抱,皺眉打量著他。 他的額頭冒著汗,緊閉著眼睛,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握著拳頭…… 林大哥和他說了些什么嗎?怎么一轉(zhuǎn)眼他就變成了這樣。 阿橘有點(diǎn)心疼,她細(xì)心的給他蓋好被子,去灶房給他煮醒酒湯。然后坐在他身旁,心不在焉的繡絹花。 繡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床上這才有了動靜,阿橘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祝問荊拉到了懷里。 “阿橘,阿橘。”祝問荊的聲音有些啞,卻莫名的好聽,一聲又一聲地喚她。 “怎么了?”阿橘伸出手,描繪他的輪廓。 “我怎么睡著了?”他抓住她亂動的手放在胸前。 “你喝酒了呀,”阿橘掙脫,把針和絹花放在針線筐里,又伸長手臂放在了木箱上,“要不要喝醒酒湯?” “一會兒吧,”祝問荊搖搖頭,又看了一眼搖車,眼里顯而易見的緊張,“怎么不見妙妙?” “你忘了?在王嬸家呢?!?/br> 祝問荊驀地放松下來,把她抱緊,“我去把妙妙抱回來吧。” 阿橘湊近他聞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嫌棄的搖搖頭,“不行,你太臭了。” 祝問荊聞言馬上起了身,“那我去燒水洗個(gè)澡,你歇一會兒。” 阿橘點(diǎn)頭,想了片刻還是去灶房問他:“你不頭暈嗎?” 祝問荊一口喝完了醒酒湯,“還好,我酒量不差。” “那也不能一直喝,”阿橘想起他今日喝酒時(shí)不要命的模樣,“你都沒有吃幾口菜,下次不能這樣了?!?/br> “好,”祝問荊眼里還有兩份醉意,語氣卻溫柔起來,“我聽阿橘的話?!?/br> “算了,我去把妙妙抱回來吧?!卑㈤俪恍统隽碎T。 特意陪王嬸說了會兒話才回來,阿橘還沒來得及把妙妙放下,就聽見祝問荊叫她。 她手一抖,很快問他:“怎么了?” “幫我拿件衣裳?!弊柷G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散。 阿橘抿唇,他莫不是醉糊涂了,怎么連衣裳也忘了拿。雖然是抱怨,但是她還是把熟睡的妙妙放在搖車?yán)?,找到了他的衣裳,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兒,才推門進(jìn)去。 雜物間里水霧繚繞,阿橘沒多看,站在離木桶三步遠(yuǎn)的地方伸手:“給你?!?/br> “阿橘看看我?!弊柷G沒接,背對著她開口。 阿橘不理他,雖然已經(jīng)和他同床共枕許久,但是她還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 祝問荊也沒說話,兩人僵持片刻,阿橘有些不耐煩,胡亂瞟了幾眼,卻看見旁邊的木架子上掛著干凈的衣裳。 “你拿了衣裳,怎么還……唔!”阿橘還沒說完話,就被祝問荊拉了進(jìn)來,身上被沾了許多水,看起來有點(diǎn)狼狽。 她懵了一瞬,看見祝問荊帶著笑的臉,氣極,“你怎么這樣!” 祝問荊好心情的環(huán)住她,“嗯,只是想抱抱你。” 阿橘渾身難受,因?yàn)樗牡胤絼偤檬亲柷G的……祝問荊還不老實(shí),一直動來動去的。 她有點(diǎn)心急,瑟瑟發(fā)抖的咽了下口水,“抱完了嗎?我能出去了嗎?” “不行,”祝問荊開始解她的衣裳,關(guān)切的說道,“都濕透了,我?guī)湍阆聪??!?/br> 阿橘看著他的動作,有點(diǎn)不明白他怎么又好了,明明醉酒的時(shí)候還一副她背叛了他的模樣,睡醒了就這么熱情…… 但是她也不想拒絕,半推半就的依了他,但是,好像,唔,她在上面的感覺也不錯(cuò)。 但是下次她肯定不同意了,阿橘手足無措的看著祝問荊扶著她的腰,只好攀緊了他的脖頸,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兩人洗完了澡,妙妙已經(jīng)醒了,不哭不鬧,睜著大眼睛看著阿橘。 看見這么純潔的眼睛,阿橘有點(diǎn)心虛,她上手?jǐn)Q了祝問荊一下,祝問荊由著她捏,還湊近了些,生怕她捏的不舒服。 阿橘冷哼一聲放下手,臉卻悄悄的紅了。 祝問荊把衣裳放下,伸手捏她的臉,“怎么又紅了,剛剛還沒紅夠?” 他舔舔唇角,想起阿橘剛剛的模樣,有些心動。 阿橘拿開他的手,“妙妙還在呢,你要是教壞她,我再也不理你了!” 祝問荊這才仔細(xì)看了妙妙一眼,把她抱起來,“妙妙,叫聲爹爹?!?/br> “娘!”妙妙偏偏不聽他的,開始叫阿橘了。 阿橘得意一笑,從他手里接過妙妙,“乖妙妙,咱們娘倆玩,不理你的臭爹爹!” 祝問荊摸摸鼻子,出去洗衣裳去了。 次日清晨,祝問荊要去打獵,阿橘笑嘻嘻的送他出了門,開始練字,寫了半個(gè)時(shí)辰,她晃晃腦袋,覺得自己的脖子要斷了。 “阿橘!開門!”忽然有人叫她,拍門聲大的像打雷,阿橘看了一眼還睡著的妙妙,生怕把她吵醒,連忙出去了。 沒想到卻是甄氏過來了。 怎么又來,阿橘嘆口氣,隔著門喊她:“有事嗎?” “什么有事嗎?”甄氏皺眉喊她,“快點(diǎn)兒給我開門,我有事要說!” 阿橘不想開,但是看見她的大肚子還是開了門,剛好王嬸被她家里的動靜吸引出來了,看見甄氏就要罵。 但是同樣的,看見她馬上就要臨盆的肚子,冷哼一聲,和阿橘一塊站著。 “別搭理她,阿橘,”王嬸邊往院子里走邊義憤填膺道,“一看就是讓你去伺候月子的!” 果不其然,甄氏坐在樹下,很快說了來意,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仿佛讓阿橘去伺候月子是天大的恩賜。 阿橘坐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济矝]動一下。 “我不會去的,”阿橘冷靜的說道,“我們已經(jīng)立了字據(jù),你不是我舅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