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她看父女倆玩的高興,心思一動,悄悄回了屋,拿出了布匹和針線,坐在床上開始縫衣裳。 祝問荊隔著窗子遠遠地看她一眼,以為她在繡絹花,就沒去打擾她,一直在耐心的教妙妙說話。 衣裳好做,阿橘已經(jīng)抽空做了一兩個時辰,眼看著就能讓他穿了,她不想再因為其他事情耽擱,認真的繡起來。 咬下最后一根絲線,阿橘抖了抖衣裳,把零碎的線頭拍下來,然后她把衣裳卷起來背在身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出了屋子。 卻在下一刻停下腳步,因為妙妙眨著黑亮的眼珠看著她,用軟軟的嗓音叫了一聲“娘”。 第30章 按摩 祝問荊含笑朝她看去, 卻看見她紅紅的眼眶,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問:“怎么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把妙妙教會了啊?!卑㈤倌税褱I,親了妙妙一下。 妙妙卻伸開圓滾滾的手臂看著她,眼睛眨巴眨巴的, 委屈的也恰到好處。 阿橘心一軟, 使了力氣抱起她, 手臂一沉,差點把她摔在地上。幸好祝問荊托了一把, 扶著她坐在杌子上。 他這才回答了她的話, “妙妙聰明?!辈贿^他還是沒忍住喝了口茶,終于解了渴。 阿橘自然知道他教了多久才讓妙妙學會這個字,有點感動的抬起臉,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卻有yingying的胡茬扎她, 她忍不住噘著嘴揉揉臉。 祝問荊很是受用, 又得寸進尺起來,把臉靠過去,意圖顯而易見。 阿橘哼了一聲, 轉了轉眼珠, 飛快的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末了才略帶無辜地說道:“親偏了?!?/br> 祝問荊自然不介意,兩人四目相對,流淌著的愛意化成了水,又變成妙妙的眼淚。 妙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是個喜歡被關注的,可是從前兩個事事以她為先的人忽然就不逗她了,她好委屈。 阿橘回神, 連忙把妙妙抱了起來,卻又因為腰疼,身形滯了一下,才緩緩站穩(wěn)。 祝問荊看她難受,不忍心讓她受累,伸出了手,“我來吧?!?/br> 妙妙看他一眼,扭過了頭,用小手抱緊了阿橘的脖子,要多任性有多任性。 祝問荊摸摸鼻子,沒再強求。 阿橘偷笑,指指擱在小杌子上的衣裳,“給你做的,去試試吧?!?/br> 祝問荊一愣,才看清那是才買回來的布料,他原本以為是繡絹花的料子,沒想到居然是給他做的衣裳。 他心下有些歡喜,拿著衣裳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卻不知道該如何謝她,只好匆匆回了屋,這就要穿上了。 阿橘自然知道他不善言辭,笑瞇瞇地等著他。 沒過多久,祝問荊從屋里出來了,深藍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更顯俊秀。 阿橘滿意點頭,沒想到她做的還挺合身的。 祝問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把母女倆抱了起來,心底有些觸動,阿橘和妙妙,都是他這輩子最珍貴的禮物。 “阿橘,謝謝你?!彼穆曇粲行┢D澀,似乎還帶了點哽咽。 他從來沒穿過親近之人給他繡的衣裳,心下有些熨帖,馬上說道:“我這就換下來,好好留著?!?/br> 阿橘好笑的看他,“一件衣裳而已,我以后每個月都給你做幾身?!?/br> 祝問荊搖搖頭,不一樣的,這是第一件,自然要珍藏。 阿橘也沒再勸他,他喜歡她做的衣裳,她自然高興。 妙妙終于愿意讓祝問荊抱了,阿橘松松手腕,又走向了菜園子,這些嫩芽長得都很好,她每天都要看上兩眼。 祝問荊卻不想抱妙妙了。 妙妙一會兒揪揪他的頭發(fā),一會兒扯扯他的衣裳,沒有一刻消停,偏偏他還不能生氣。 往常他沒覺得有什么,但是這是阿橘親手做的,他還沒穿熱乎,他舍不得弄臟。想了想,他還是把妙妙放下了。 妙妙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爹爹不要她了,她睜著忽閃忽閃的黑眼珠看著他,豆大的金豆子砸下來,悄無聲息的,只把委屈無聲的表現(xiàn)出來。 有點像阿橘。 祝問荊嘆口氣,他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們娘倆的,誰哭他都受不住。 他掙扎了一番,只好又把妙妙抱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妙妙的口水流下來,眼淚也抹到他身上,他卻不能生氣。 這要是個小子,他早就打一頓解氣了,祝問荊嘆口氣,他這輩子就栽這兩個女人身上了。 阿橘看完了菜園子,準備回屋瞇一會兒,她一下繡了太長時間,眼睛有點酸。 沒想到瞇著瞇著,她又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了山。 她掙扎著坐起身,感覺身上終于有了些力氣。 捏著手臂走到灶房,祝問荊正在做飯,看見她過來,還有些意外地問道:“醒了?” 阿橘不好意思的點頭,她今日總是在睡覺。不過這是祝問荊的錯!她哼唧了幾聲,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今日再敢碰她,她就去和容蘭一起睡! 祝問荊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小心思,把飯盛出來才說道:“洗洗手吃飯吧。” 今日喝的湯是她沒見過的,阿橘拿起木勺,好奇地問他:“這是什么?” “山茱萸湯,”祝問荊給她盛了一碗,“對你身子有好處,多喝一些。” 阿橘就沒拒絕,心想著找祝問荊做夫君真好,沒事就能補身子,換了誰也沒這個待遇。 想到這里,她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又給他盛了大半碗,“你也喝!” 祝問荊沉吟半晌,還是說道:“阿橘,山茱萸湯若是給男人喝,就是固精補腎的良藥,你對我不滿意?” 阿橘還舉著碗,拿開也不是,給他也不是,片刻之后才收回手,若無其事地一口喝完了。 祝問荊含笑看著她,沒再繼續(xù)逗她,“快點吃飯,一會兒給你松松筋骨?!?/br> 阿橘聽了有點心動,但是想起晌午,她又有些怵,萬一祝問荊又把持不住,那她明天別想起來了。 她皺著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祝問荊看出她在猶豫,心里一嘆,確實有點不知節(jié)制了,阿橘還小,還在長身體,他不能心急。 所以他主動說道:“你放心,今晚不碰你?!?/br> 又是這句話!阿橘有些氣悶的放下筷子,他就不能換一句,他每次說完,轉眼就…… 祝問荊似乎也意識到什么,輕笑一聲,“若是碰了你,就罰我睡地上,”想了想他又說道,“睡一個月?!?/br> 阿橘這才滿意,不過一個月太久了,她大手一揮,主動減了半個月。 祝問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阿橘真好。” 月上柳梢頭,妙妙早已睡下了,阿橘乖乖的趴在床上,等著祝問荊給她推拿。 “把衣裳脫了。”祝問荊皺眉看她。 隔著衣裳雖然有點用處,但是效果不明顯,更何況她身上哪一處他沒看過。 阿橘聞言,馬上翻了個身閉上眼睛,“那算了,我要睡覺!” 祝問荊面色不虞,伸手把她拉起來,三下五除二扒下了她的衣裳。 阿橘看他神色,不敢再得寸進尺,馬上趴在了床上。 祝問荊打量了她好幾眼,才慢吞吞地給她蓋上了被子,只露出了半個雪白細膩的肩背。 他沒再多看,斂眸垂首,盡量只把她當成醫(yī)館里的病人,仔細的揉捏起來。 一片靜謐,阿橘想說話,她張了張口,那句話卻在她嘴邊打了個轉兒,又回到了心里。 祝問荊按得太舒服,她開始昏昏欲睡,睡過去前,她終于想起自己要說什么了。 和困意斗爭一番,她強撐著迷迷糊糊地開口,又有點像自言自語,“你是不是善安堂里的哥哥?” 祝問荊手下一頓,還沒等回答她,她就已經(jīng)睡過去了,呼吸均勻,唇邊還帶著笑意。 祝問荊又開始按揉,心里卻想著,是時候告訴她了,既然她認了出來,那他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 清晨,阿橘渾身舒暢地在祝問荊懷里醒了過來,抬眼就看見他低垂著眸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什么,連她醒了也沒發(fā)現(xiàn)。 阿橘動了動,好奇地問他:“在想什么?” 祝問荊回神,親了她一下,“感覺怎么樣?” “你按的真好?!卑㈤偕斐鍪直蹞ё∷难?,主動在他懷里蹭了蹭,有一絲淡淡的藥香,很好聞。 她吸吸鼻子,悶聲悶氣的又問了一次,“你剛剛在想什么呢?” 祝問荊摸摸她的頭發(fā),“等我回來再告訴你?!?/br> “你要去哪兒?”阿橘從他懷里探出頭。 “去看看前幾日放的捕獸的東西,”祝問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有空的時候去幫我送副藥吧。” 那家在鄰村,雖然近,但是在山林相反的方向,若是去一趟,又得耽擱許多時間。 而且阿橘看起來也是喜歡出去玩的,他不想拘著她。 阿橘果然笑瞇瞇地點頭,“放心交給我吧!” 祝問荊就細細跟她說了那家的位置,說完又有點擔心,讓阿橘一個弱女子肚子出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阿橘卻疑惑的看著他,覺得他的擔心有點多余,“我自然會找容蘭姐一塊去,林大哥剛走,她肯定無趣得緊。” 祝問荊這才放下心,囑咐她下午歇過晌再去。 阿橘也很聽話,睡了一覺才出門把妙妙放在王嬸家,去找容蘭。 容蘭正愁著干點什么打發(fā)時間,見阿橘來了,自然高興。 得知她要去鄰村送藥,還沒等她開口,她就迫不及待地拉上了阿橘,“快走快走,我不想待在家里了!” 阿橘被她拉著走,心里有點疑惑,問她:“怎么了?” “太無趣了,林敏也走了,我連個說的人都沒有。”容蘭長吁短嘆。 就知道是這樣,阿橘嘆口氣問她:“林大哥沒提過把你帶到城里嗎?” 容蘭點了頭,“他倒是每次都提,只是我不想去,”她聳聳肩,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手里的銀錢買不起宅子,我怎么可能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