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婉婉自然就是那個醫(yī)館小姐了,阿橘點點頭,沒等她開口問問題,祝問荊就回來了。 常安瞬間撤的很遠,丟下一句“我去睡了”就跑得沒影了。 祝問荊意外的看他一眼,剛想問怎么回事,轉(zhuǎn)頭見阿橘一臉怔愣,也沒再說話。 阿橘洗了臉把妙妙哄睡,怔怔的躺在床上,祝問荊很快也過來了,安靜的抱著她。 “本來我只是猜測,”阿橘還想著下午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聲音里還帶了一絲哽咽,“沒想到她真的敢讓巧文做那種事?!?/br> 祝問荊摸著她的頭發(fā),慢慢說道:“她是自愿的,又不是你的錯,哭什么?” 阿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許是看見這樣的巧文,忽然感同身受,若是她沒有被祝問荊救下,她可能已經(jīng)…… 她不敢繼續(xù)想,抱緊了祝問荊,用他的衣裳擦了眼淚,悶悶地說道:“有你真好?!?/br> 祝問荊沒說話,在想另一件事。 師父給付少爺診過,他是不能生育的。 付老爺?shù)暮⒆硬簧?,付少爺行二,若是沒有孩子,家產(chǎn)幾乎沒他的份。所以這就成了祝問荊手里捏著的把柄,他能娶阿橘,也是得益于這個把柄。 但是巧文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師父診錯了? 他默默地想了片刻,也沒個結論,想和阿橘說說話,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祝問荊抱緊她,也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祝問荊起來的時候,常安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他嘿嘿笑:“祝大哥,我要走了!” 祝問荊皺眉問:“為何?” 雖說他一直說想讓常安回去,但是到底沒狠下心,隨他住著。沒想到他不提了,常安居然主動說要走,他有些意外。 “我得去和婉婉提親!”常安摩拳擦掌,顯然是做好了準備。 祝問荊舒展眉頭,難得開了個玩笑:“不怕你爹打你?” 常安揉揉鼻子,“那我也得爭取一次,你不喜歡婉婉,可我喜歡。而且婉婉到現(xiàn)在還沒成親,再等下去就成老姑娘了?!?/br> 想了想他又說道:“等我和婉婉成親的時候,請你和小嫂子喝喜酒!” 祝問荊含笑點頭,送他出了門。又回到雜物間看著那株江谷草若有所思,說不定不久之后他真的要去一趟城里。 阿橘起來的時候沒看見常安,聽了祝問荊的解釋還吃了一驚,不過她也沒太在意,昨晚他就說要走。 不過想起那個醫(yī)館小姐…… 阿橘看著祝問荊把秋千做好,又送他出門。目送著他高大的背影,阿橘忽的嘆了口氣,他怎么不娶那個醫(yī)館小姐,反而娶她一個山里姑娘? 阿橘想不通。 心不在焉地吃了飯,阿橘沒有急著繡絹花,而是準備給祝問荊做套衣裳。 妙妙在一旁爬來爬去,阿橘邊飛快的繡衣裳,邊教妙妙說話,“妙妙,說爹爹。” 妙妙坐在她身邊好奇的東摸摸西看看,嘟囔了一句“爹爹”,童聲清脆,像是叮咚作響的溪水。 阿橘聽了喜歡,想起在山林里的時候祝問荊說的話,她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說道:“再喊聲娘?!?/br> 妙妙吭哧了半晌也沒叫對,開始哇哇亂叫,阿橘再想教她,她已經(jīng)不耐煩的爬遠了。 比她爹爹脾氣大呢,阿橘笑著打了個結,咬斷絲線。 第29章 并蒂 繡了半晌, 阿橘揉揉眼睛,把妙妙抱到秋千上坐下。 妙妙沒玩過秋千,好奇地摸了個遍,阿橘也依著她讓她搖來晃去的。 最后她沒了耐心, 阿橘才抱緊她, 腳尖點地, 帶著她蕩起了秋千,她不敢蕩的太高, 怕妙妙一時興奮摔了下去。 很快, 妙妙就反應過來,但是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興奮,哇哇大叫起來。 隔壁王嬸聽到妙妙的叫聲愣了好一會兒,連忙過來了, 她還以為妙妙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 不過看妙妙高興的模樣, 她也懂了, 她朝妙妙伸出手,眼里滿是笑意,“妙妙過來, 讓我抱抱。” 妙妙馬上舉起了小胳膊, 就要往王嬸懷里撲, 王嬸接過來,抱著她笑的合不攏嘴。 阿橘也笑著站起身,“嬸子坐一會兒吧,我得去做飯了?!?/br> “先別忙,”王嬸擺擺手,把她按在秋千上,“吃的晚點也餓不著他!” 阿橘抿唇一笑, 也沒再堅持,順勢坐了回去。 王嬸抱著妙妙好一頓夸,又打量了幾眼院子,“還是有個女人在好,這才像個家!阿橘做的真不錯啊?!?/br> 阿橘還沒有聽過這么直白的夸贊,不由得紅了臉,“哪就有這么好了,我就是隨便弄弄。” “說什么呢,我以前還以為問荊就那樣過一輩子了,沒想到他二十二了,還能娶了你,”王嬸顯然很滿意祝問荊和阿橘成親,“你們倆好好過日子!” 阿橘輕輕點頭,祝問荊對她這么好,她肯定要跟他好好過的。 王嬸笑了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意有所指:“你和問荊感情好,但是妙妙卻沒個伴,得生個小娃娃給妙妙作伴。” 正趴在王嬸肩頭玩的高興的妙妙聽見有人提她的名字,也跟著說了一句“妙妙”。 阿橘的臉紅的滴血,但是她也沒敢說她和祝問荊還沒圓房,猶豫了半晌才點了個頭,連忙跑到灶房去了。 “這孩子,還跟我害羞了!”王嬸不以為意,跟妙妙玩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就看見祝問荊回來了。 王嬸走過去,看了眼四周才低聲說道:“你也努點力,我晚上都聽不見動靜,你好歹是個郎中,給自己看看啊!” 祝問荊:“???” 他張口結舌地看著王嬸,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個該怎么解釋? 他看了一眼灶房的方向,阿橘也往這邊瞅著,看他看過來,馬上低下了頭。 看來阿橘也被催過了,他心情忽然有點好,但是怎么跟王嬸說的,說他和阿橘還沒圓房?這個自然不能說。 那承認他不行?他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不過他肯定是行的。 祝問荊輕咳一聲,看了妙妙一眼,也壓低聲音:“妙妙還在呢,別教壞她?!?/br> “是咯是咯,”王嬸連忙捂住妙妙的耳朵,又大聲說道,“你們加把勁,爭取明年就抱上個大胖小子!” 怎么還越說越來勁兒了,祝問荊失笑,掩飾地摸摸鼻子,只好點點頭。 “阿橘多好的姑娘,你抓緊點,別被旁人盯上了!”王嬸耐不住,又勸了一句。 阿橘也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小美人,要不是因為她那個舅媽眼光高,求親的人早就排著隊等著了。 如今嫁給了祝問荊,王嬸也沒覺得虧了她,祝問荊什么樣她最清楚,哪有她們傳的那么不堪。 都是一群長舌婦,愛嚼舌!王嬸頗有些憤憤不平。 “嬸子最近身子怎么樣?”祝問荊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好得很好得很,沒看見你和阿橘生的小娃娃前,我是不會有事的!”王嬸擺擺手,頗有些得意。 怎么又扯到生孩子這兒了,祝問荊氣笑了,不過也沒反駁,任由王嬸念叨。他無父無母,王嬸就像他家里的長輩。 有長輩關心子嗣之事,雖然有些無語,但是好歹是關心。不過他們兩人的事情,別人說什么,聽聽就算了。 不過他和阿橘,確實該圓房了,他低下頭若有所思。 阿橘一直在灶房里偷聽,她沒想到王嬸居然說這些,而且聲音還不算小。 幸好她不在場,不然得有多難為情啊,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看到祝問荊被堵得說不出話,阿橘還是走了出去,笑著說道:“王嬸晌午在我家吃飯吧。” “不行不行,”王嬸馬上拒絕了,“我可不能耽誤你們,你們晚上還有正事要辦呢,我先走了!” 說著就把妙妙遞給了阿橘,健步如飛。 阿橘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看向祝問荊:“王嬸真的有病嗎?” 說完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病不是那個病的意思,不是罵王嬸啊,阿橘心里有點糾結。 還沒等她開口解釋,祝問荊笑起來,“沒事,王嬸就是喜歡瞎cao心?!?/br> 這可不是瞎cao心……阿橘拽著衣角看了一眼祝問荊,她怎么覺得祝問荊甘之如飴呢? 沒想到真被祝問荊說著了,天擦黑的時候,瞎cao心的王嬸送來一壇酒,說是埋了好幾年的,今晚給他們助助興。 助助興…… 阿橘接過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連感謝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王嬸很快就神秘的眨眨眼離開了。 徒留阿橘看著手里的酒壇發(fā)愁,這可怎么辦呢? 不過幸好祝問荊沒看見,阿橘愣了一會兒,決定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酒藏起來。 四處瞅瞅,也沒個隱蔽的地方,不過藏在樹下面倒是個好去處。 剛打定主意,就有一個聲音傳過來,“你在做什么?” 身后傳來祝問荊疑惑的聲音,阿橘嚇得一怔,硬著頭皮把酒藏在身后,又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我做飯呢?!?/br> “是嗎?”祝問荊朝她走過來,瞥了一眼她藏在身后的手,“剛剛誰來了?” 阿橘提著酒后退,摩挲著有些光滑的酒壇,險些拿不穩(wěn)掉在地上,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開口:“是王嬸,她來借點東西?!?/br> 祝問荊嗯了一聲,停下腳步,“要我?guī)兔???/br> 還學會騙人了,祝問荊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也沒揭穿她,只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阿橘松了口氣,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去陪妙妙玩!” 祝問荊點點頭,又看向她身后,假裝好奇地問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阿橘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能在祝問荊眼皮子底下憑空讓酒壇子消失,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酒拿出來,“是王嬸剛剛給的酒……” 祝問荊一怔,問她:“你不是說王嬸過來借東西嗎?” 阿橘嗯了一聲,“這不是為了感謝咱們家嘛……就送了壇酒……” 聲音越來越小,她也知道沒什么說服力,可是她不想告訴他,這酒是用來助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