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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軍營待了許久,冷著臉讓人去調(diào)查。 李煦沒去找鐘華甄,他去了雍州附近。 昭王或許一直在警惕他會突然進攻,但李煦暫時還沒有動昭王的心思。他去過昭王帳下,把他的性子摸過一遍,昭王愛面子,或許現(xiàn)在正打算讓自己人假襲雍州與益州交界。 他有一個孫子,死在幾年前的突厥偷襲中,有個叫汪溢的年輕人拼死把昭王孫子的尸體背了回去,昭王受到一通打擊。 而那個叫汪溢的年輕人,則因為衷心被提拔到昭王附近做小兵,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汪溢越來越得昭王信任,升為一名參將。昭王本打算將自己孫女許配給他,但孫女嫌他臉上有疤不愿意嫁,汪溢便沒強求,至今孤身一人。 他心中有鬼,自是怕娶妻生子連累到一家。 當(dāng)年他錯信鐘阿日的話,害死昭王的孫子及一行護衛(wèi),至今都擔(dān)心會有人舉發(fā)。但鐘阿日也救了他一命,汪溢聽他的話把昭王孫子送回營帳,得他那一枚神藥,保住性命后,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幾年的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汪溢也快把這個人給忘了,萬萬沒想到還會有再見到鐘阿日的一天。 第90章 夜色微暗時, 茶館屋頂搭了雪,汪溢走進來, 他臉上帶疤, 現(xiàn)在是昭王底下一位受寵的副將。 汪溢前幾年曾去益州打探消息,帶回幾包特產(chǎn)好茶葉,喝著不錯,加上自己發(fā)達了, 心里莫名覺得高人一等,可他性子又不愛炫耀,便借茶來表示自己和其他同僚的不同。 做到他那位置的人其實俸祿不低, 不過他要打點四周, 每月便沒多少剩下。 雖是囊中羞澀, 但他每次從軍營返城時都要來喝上一杯。 他要了間雅間, 上樓之時,動作一頓,臉色大變。兩個戴斗笠的侍衛(wèi)站在臺階之上, 手上帶刀,說有人想要見他。 汪溢心中奇怪,并不想惹麻煩, 轉(zhuǎn)身要離開時,又被底下人攔住。他頓了頓, 明白自己今天要是不去見人, 就走不出這間茶館。 茶館清幽, 臨近傍晚, 該回家的人都已經(jīng)回去,當(dāng)汪溢被請進最里面的雅間,看到里面的人時,臉?biāo)查g崩裂。 “是你?!” 李煦在喝茶,他慢慢抬頭,露出硬朗的面孔,道:“汪參將這幾年日子滋潤,不知道那位小公子泉下看著把自己害死的人飛黃騰達,靠著自己祖父升官加爵,心中作何感受?” 當(dāng)年如果不是汪溢派人去拍馬屁,昭王孫子也不會膽子大到帶人離城,縱使那幫突厥人已經(jīng)死于昭王底下的將軍之手,這件事也已經(jīng)埋于地底,但汪溢從未放松過警惕。 李煦開門見山進了主題,汪溢還不知道他就是剛打下益州的皇帝,手慢慢握住刀柄,問:“你找我做什么?” “汪參將曾問過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乃京城人士,為陛下辦事,如今來找你,也是望你棄暗投明,擇明主效勞。” 汪溢一猜也知道他們是有事要找他,“昭王待我有恩,你們休想從我這得到任何消息。” 李煦放下手中的茶杯,聽到汪溢這話時,也沒威逼汪溢做什么,他站起身來,“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我知道汪參將一直惜命,所以多提醒一句,這兩天最好小心一些,畢竟我不是喜歡瞞人的性子。” 雅間的氣氛緊張,外面守著侍衛(wèi),誰也進不來,雍州已經(jīng)戒嚴(yán),每日進出的人都要審查盤問。 汪溢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躲過守城門的侍衛(wèi)混進去,狠聲問:“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會?”李煦好像訝然,“我只是來敘敘舊,你現(xiàn)在便可像昭王揭發(fā)我,當(dāng)然,即便你不做這種事,我也會派人去告知昭王,你不僅害死他孫子,還把救人功勞說到自己身上?!?/br> 汪溢從一個小兵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野心是有的,不可能因為李煦的只言片語放棄,他立即拔刀對向他,李煦雙指夾刀身,并不當(dāng)回事,汪溢咬牙,沒他力氣大。 鐘阿日在軍營中一直厲害,力大無比,能打過他的沒幾個,聽說他疏忽戰(zhàn)死沙場時,還有不少人唏噓,昭王聽說這消息時可惜了一句少年英雄。 李煦松開刀,“汪參將何必要執(zhí)著于昭王,陛下英明神武,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你投于明主之下,必定受賞識重用,屆時不必?fù)?dān)心昭王何時知道秘密,無后顧之憂,豈非好事?現(xiàn)在白白蹉跎時光,又是何必?” 汪溢打不過他,把刀收了起來,“我如果幫了你們,便是背叛昭王,他必定容不下我,你們又有什么利益給我?” “陛下許諾,若你把事情辦成功,便封你為異姓王爺,便是不成功,他也可幫你隱瞞身份,賜金千兩,益州豪院五間,婢女小廝各一百人,無論如何,你都有賦掌丁城職責(zé),不必看人臉色辦事?!?/br> 李煦說的這些確實讓人心動,尤其給他掌丁城的權(quán)。 汪溢態(tài)度軟化,開始衡量起來,昭王對他不錯,但李煦所說確實誘人,他遲疑片刻道:“待我思考幾天,我今天吃了,要先走一步,后天我們再在這里約見面?!?/br> 李煦沒攔他,點頭應(yīng)下。 等汪溢走后,李煦突然說:“汪溢很可能會直接將我在這的消息捅給昭王,好好跟蹤,看看他會和誰接觸,如果真的要去接觸昭王的人,那就把他殺了。 昭王大兒媳一直介意自己兒子的死,所有人中只有汪溢命大活著回來,本就蹊蹺。她今天正巧來來給昭王送東西,準(zhǔn)備回去,去驚她的馬車,讓他們二人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