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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人不是李煦,是李肇。 李肇穿一身月白色窄袖袍,黑靴履整凈,棗紅馬長鬃毛,他手微微勒緊韁繩,讓馬停下,朝鐘華甄道:“怕鐘世子忘了事,故來提一句?!?/br> 四周都是穿魚鱗甲的侍衛(wèi),守衛(wèi)嚴(yán)密,鐘華甄慢慢抬起頭,同他半含笑意的眼睛對上,回道:“自然。” 她有把柄在他手上,兩人有過對峙,他保密不說出去,她幫他做一件事。 微冷的涼風(fēng)拂過后頸,李肇笑了笑。他面龐清致,修長手指攥起韁繩慢慢離開,似乎只是想來提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別忘了。馬尾甩動,枯瘠草地?fù)P起灰塵。 鐘華甄抱著暖手爐,看他背影漸漸離開,慢慢皺起眉。 李肇比李煦小兩個月,母妃是馮賢妃,雖不得寵,但在他五歲為皇帝擋刀而死,皇帝對賢妃的愧疚全轉(zhuǎn)移到李肇身上。 小太監(jiān)從遠(yuǎn)處小跑回來,手里捧著她方落下的繡云紋藥囊,恭敬說道:“世子,是落馬車邊上了,剛才侍衛(wèi)撿到送過來?!?/br> 鐘華甄收回視線,抬手接過,慢慢握在手心,藥囊的雪青流蘇垂出,她問:“太子是什么時候約的三皇子?” 小太監(jiān)茫然回道:“不是太子約的,是三皇子先在陛下面前提起?!?/br> 鐘華甄愣了一下。 李煦天生神力,騎射遠(yuǎn)超教習(xí)將軍,武藝精湛連大司馬都會夸贊句,擅長戟重劍,箭術(shù)出神入化,李肇又不是傻子,何必找李煦自取其辱? 鐘華甄把疑惑放進(jìn)肚子里,點頭說:“我知道了?!?/br> 李肇處事比李煦溫和,但他做事同樣無厘頭,李煦會應(yīng)下,當(dāng)是有自己考量,她用不著管太多。 小太監(jiān)滿頭霧水,沒敢多問,但他走近些,小聲同她道:“奴才斗膽,方才見世子您在同三皇子聊天,心覺怯怯,殿下不喜三皇子?!?/br> 京城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威平侯世子與太子關(guān)系最好,平日形影不離,尋常人不得探查宮中貴人行蹤,但一般知曉威平侯世子在何處,也大概能猜到太子在哪。 貼身伺候的內(nèi)侍比外人知道得多。 太子是小孩子脾氣,視鐘世子為摯友,最討厭她與旁人交好,生氣時誰都可能受牽連,連她自己也不能避免。 鐘華甄把藥囊放入懷中,倒也了解李煦的脾氣,點頭道:“多謝提醒,三皇子沒說別的話,只是太久沒見,來打聲招呼,不用特意告訴殿下?!?/br> 小太監(jiān)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鐘華甄有秘密,而李煦喜歡沒事找事,她并不想成為他關(guān)注的對象。 他以前嗅見過她后頸的清香,擰眉說她整日做個文人雅士,熏香沐浴,卻連劍都提不起來,沒有男子氣概,有時實在看不過眼,還讓她用他的重劍練武,導(dǎo)致三天她手都抬不起來。 可鐘華甄為遮掩身份,房內(nèi)從沒設(shè)過熏香。 秋日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她輕攏住披風(fēng),耳尖突然微動,鐘華甄動作一頓,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她還沒來得及動,一支利箭突然劃破長空的安靜,從她身旁直直刺入旁邊小太監(jiān)的手臂,鋒利箭鏃流下幾滴熱血。 小太監(jiān)摔倒在地,尖細(xì)的聲音刺耳欲聾,指縫流淌下鮮血。鐘華甄下意識回頭望一眼,看見李煦拉弓的手慢慢放下。 他箭袖騎裝,劍眉星眸,少年英姿勃發(fā),身后背紅羽箭袋,大手拿弓,不過才十七歲,卻另有一種天生的強(qiáng)勢冷硬。 鐘華甄立即回神,她皺眉,蹲下看太監(jiān)手臂血的流勢,發(fā)覺沒傷及筋骨,松了口氣,抬頭對李煦道:“此地禁止用箭,你若是想同我玩耍,等我身子好些早說,不該誤傷無辜?!?/br> 有心留意的人都看得出太子那一箭來勢兇猛,到她嘴里卻變成了玩樂的失誤。 李煦坦然道:“是本宮錯了。” 鐘華甄訝然睨他一眼,沒想到他認(rèn)錯這么干脆。她安撫幾句這小太監(jiān),站起身,差人過來扶這他下去療傷,又讓人請?zhí)t(yī)好生照料,說她待會再去探人。 這事如果被監(jiān)察院的御史大夫知道,少不得在朝堂上參李煦一本,魏函青指不定也要來一句都是她的錯。 “又不是大事,”李煦知道她是在為自己開脫,騎馬勒繩到她跟前,“你嚇到了?” 鐘華甄的手上沾了太監(jiān)手臂的血,她胃里不太舒服,忍住后先問句:“怎么突然要針對一個小太監(jiān)?” “一不小心,”李煦騎著馬,“反正我手頭準(zhǔn),傷不到你?!?/br> 鐘華甄沒回他,她沒忍住,沖鼻血腥味讓她按胸干嘔幾聲,退后幾步遠(yuǎn)離他。 李煦皺起眉,攥繩駕馬靠近,彎下腰,手背貼她冰冷臉頰,問:“怎么還吐上了?你還能騎馬嗎?” 臉上大手的溫度讓她瞬間清醒,又退一步。鐘華甄看見后面侍衛(wèi)牽的溫順馬匹,登時想明白了,他又要她陪著。 “今天真不行?!辩娙A甄頭疼,“你也說了不必我隨行?!?/br> 李煦慢慢直起腰,劍眉越皺越緊,不明白她是怎么了。那支箭又不是瞄準(zhǔn)她的,何必嚇成這樣? “你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今天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yī)?” “昨天沒睡好,今天又起得早,所以有點不適應(yīng),”鐘華甄呼出口氣,“我休息會兒就沒事。” 她看李煦沒把剛才的事放心上,忍不住走近,低聲道:“我并非命令你,只是想你聽我句勸,下次行事三思,盯著你的人太多,大司馬沒多久也會得到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