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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繾莞爾:“就算,我能不能得到心中所想?!?/br> 桌上的氣氛仿佛都隨著蘇繾這句話沉寂下來,蘇北涼跟落星九望著他,都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陌生。 大概是蘇繾剛才多少錢都出的許諾,讓道士開始認(rèn)真對待起來,取出幾枚銅錢在桌上擺了半天,一會額頭就滲出幾滴熱汗,眉頭越皺越緊。 明明就是幾個簡單的小動作,也被他演示的好像老牛推磨一樣。 蘇北涼以為他是在趁這個功夫想待會怎么編瞎話糊弄蘇繾,沒想到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對方卻搖頭收起了銅錢,表示自己無能無力。 這可真是意料之外。 看著道士準(zhǔn)備離開,蘇繾笑了:“原來天下第一算不過如此,既然這樣”蘇繾看著他手中的掛牌,抬了抬下巴:“那就把手上的招牌留下吧,你不配?!?/br> 蘇北涼在桌子下面踢了蘇繾一下,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算不出來,也不必這樣吧。 何況人家已經(jīng)很有業(yè)界良心了,算不出來也沒編瞎話糊弄你,你就偷著樂吧。 道士聞言也沒生氣,還真把自己的招牌輕輕放在了桌面上,臨走時笑著搖頭:“鳩占鵲巢的聽過,鵲占鵲巢還真是第一次。怪哉啊。” 道士已經(jīng)踏出茶樓走沒影了,蘇繾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那張?zhí)煜碌谝凰愕恼衅干稀?/br> 蘇北涼干咳一聲打破沉悶的氣氛:“都休息好就出去逛逛吧,等待亥時就該打道回府了。”說著,把身上帶著碎銀子分給兩個小家伙,“待會想要什么自己付錢,再亂叫直接把你們拎馬車上。” 洛星九歡天喜地的收起錢:“知道啦,多謝皇叔!”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聽完那個道士的話后,蘇繾好像變得沉默了,一路上都跟在蘇北涼身側(cè),再也沒有跟洛星九嬉戲打鬧。 連蘇北涼跟他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明顯心不在焉。 慢慢的蘇北涼也不問了,有心事說明孩子長大了。 作為長輩就是有點(diǎn)寂寞。 前面有個吹糖人的攤子,十二生肖在棉布上扎了一排,看著栩栩如生,洛星九在旁邊排隊,蘇北涼想著也給蘇繾買一個,三人站在一邊,就聽旁邊一個賣甘蔗的小販跟自己的幾個主顧扯嘴皮。 “自從那個涼王把王府搬到這,西街的生意就越來越冷清了,每年也就趕上廟會時人多點(diǎn)。你說他住著那么大宅子,還得連門前的整條街都霸占著,他怎么不把整個皇城都圈到他府里呢!” “誰說不是,可他現(xiàn)在養(yǎng)著太子,連皇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說不定日后等太子登基就成了攝政王,權(quán)力更大了,誰敢跟他對著干?也只能每年多在佛前上幾根香,祈求菩薩讓這賊人趕緊暴斃吧?!?/br> “對,這賊人壞事做盡,遲早被閻王爺收到阿鼻地獄去!” 洛星九看著賣甘蔗的那邊,又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蘇北涼,居然還問出來:“皇叔,他們是在說你嗎?” 蘇北涼尷尬道:“好像吧。” 沒想到下一刻這小丫頭把話本往他手里一塞,擼起袖子就要沖過去。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架勢,仿佛讓蘇北涼看到了當(dāng)年自己被幾個小癟三欺負(fù),他奶奶拿著搟面杖沖過去揍人的場面。 蘇北涼見勢不妙趕緊把人拉回來,低聲勸道:“無妨無妨!王府占了人家做生意的地方是實(shí)情,他們抱怨幾句也應(yīng)該的?!?/br> 洛星九撇著小嘴:“可他們還詛咒你!” “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現(xiàn)在暴露身份,肯定會引起很大sao亂!他們說他們的,咱們就當(dāng)聽不到。反正也是說給他們自己聽的?!?/br> 好說歹說,總算把小丫頭勸住了,累的蘇北涼滿身是汗。 那邊的幾個人也終于停止了對蘇北涼的聲討,然而卻話鋒一轉(zhuǎn),把矛頭就對準(zhǔn)了蘇繾。 “要說那太子也是爛泥扶不上墻,聽說前陣子還把太傅幼子的腿打斷了一條。這以后登上皇位看誰不順眼就殺誰,長此以往這朝中哪還有忠良?” “那倒不一定,我看皇上壓根就沒想讓他登基,不然也不會把他送給那賊人照看。你說那太子會不會壓根就不是皇上的種啊?” “噫,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不是亂說,據(jù)說那太子的樣貌跟皇上無半分相似,倒是跟先皇后如出一轍,說不定骨子里就留著臟血,為了茍活甘愿做歧夏人的□□奴!聽說那女人在歧夏一夜能陪好幾個男人,死的時候一身臟病,滿身生瘡,臭不可聞,呸!真是下賤!” 那賣甘蔗的小販?zhǔn)掷锏牡哆€在削甘蔗皮,說的吐沫星子橫飛,就感覺脖頸下一涼,站在周圍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身后人抵在小販脖子上的雪亮彎刀,一個個都變得噤若寒蟬。 小販被抵著脖子,嚇得一動不敢動,手里的甘蔗和刀都掉在地上,兩只眼盯著刀刃變成了斗雞眼。 他還以為是來搶錢的江洋大盜。 “好,好漢饒命!錢,錢都給你!”說著就要去摸索錢袋里剛賣出來的幾個銅板。 身后的青衫男子卻緩緩放下了手里的彎刀,聲音低沉道:“當(dāng)年先皇后被送到歧夏,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皇上,不是她。況且沒有她舍身救國,你們早就死在歧兵的鐵蹄之下。你現(xiàn)在用這條被先皇后救下來的命在這詆毀她,所以骯臟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