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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蘇北涼明顯不信。 “那皇叔希望我有還是沒有?” “當(dāng)然是沒有了!不然我怕忍不住手起刀落把他結(jié)果了,你才多小的孩子。唉,本來還以為以后有希望抱孫子的?!?/br> 說不失落肯定是假的,自己筆下的男主就這么變成了基佬,這擱誰都得蛋疼一陣。 蘇北涼蹙眉閉著眼,就感覺一團溫暖貼到了自己身側(cè),接著就把他的兩條胳膊撈了起來。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蘇繾已經(jīng)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了,一雙桃花眼彎得跟月牙似的:“皇叔不用抱孫子,抱我就行?!?/br> 那一刻蘇北涼不得不承認(rèn),他真的被男主萌到了。 這到底是什么人間萌物??! 也不知道日后是哪個臭小子能泡到他家這么可愛的崽兒。 真想砍死他。 第21章 慶和四年,春。 記得那年春來的很晚,五月將至,宮里的桃花卻一株未開。 那一年蘇繾十九歲,是他繼位的整四個年頭,也是他從攝政王手里接過國璽獨掌東玄朝政的第一年,更是他失去一切的開端。 高高的宮墻,寢殿被侍衛(wèi)團團包圍,明明是守護(hù)皇城的禁軍,此刻卻成了助紂為虐的傀儡。 蘇繾被困在寢殿像是待宰的羔羊,所有人都不再聽他的召喚,他恐懼,無助,殿外的一切都變得不可知起來。 直到一個假扮成送飯宮人的暗衛(wèi)溜進(jìn)來,告訴他如今宮中局勢大變,很快皇后就要輔佐二皇子登基,而自己將要作為侮辱使臣的罪人被送到歧夏聽候發(fā)落。 明知是莫須有的罪名,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暗衛(wèi)給蘇繾換了衣服,要帶他離開皇宮,逃到南邊部落。然而就在離開寢殿的那一剎,蘇繾卻掙開對方的手,沒命的跑向涼王府的方向。 他不能自己跑,他要帶著蘇北涼。皇叔待他如命,他絕不能背信棄義! 可等他到了涼王府,就被守株待兔的侍衛(wèi)綁起來敲昏了腦袋。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了一張陌生的床上。 紅色的紗帳外,他聽到蘇北涼和裴拉爾的談話聲。 “答應(yīng)你的我都履行了。剩下,就是你欠我的?!?/br> 裴拉爾的語氣早就迫不及待:“你這話說的,我何時言而無信過?放心,等我把他吃到嘴了,答應(yīng)你的自會安排?!?/br> 蘇北涼輕笑一聲,看了眼身后的紗帳,“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br> 多諷刺。 原來自己的舍命相救也會被他算計在內(nèi)。 之后追上來的暗衛(wèi)為了把蘇繾救出去,被裴拉爾砍斷了一條腿。溫?zé)岬难鲊姙R在身上,腥紅的血光映著蒼白的臉,血滴順著額頭漸漸滑落至眉骨,原本清澈見底的瞳仁變成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這筆賬他記在蘇北涼身上。所以等他回宮抓到?jīng)鐾醯牡谝患戮褪怯H手?jǐn)財嗔怂碾p腿。 欠一條還兩條,連本帶利。 這就是規(guī)矩。 他蘇繾的規(guī)矩。 之后他更是想盡一切惡毒的辦法折磨對方,可看著蘇北涼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卻還是不滿足,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塊,怎么報復(fù)都無法填滿。 直到那個人爬上宮墻一躍而下摔得四分五裂,蘇繾才明白,他想要的其實不過是蘇北涼的道歉,是他對自己的真心悔過。 可惜的是,這個人自始至終對自己都無半分真心。 他想要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哈,多可笑…… 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被窩,蘇北涼還有點茫然,今兒小屁孩怎么起這么早啊,這一個月睡下來,他都快適應(yīng)身邊多個人的存在了。 蘇北涼起床后被侍女伺候著洗漱更衣,進(jìn)來收拾床鋪的安公公看著凌亂的被子,一臉羨慕嫉妒恨,好恨自己不能變成蘇繾上去滾兩圈。 只能酸溜溜道:“殿下今年二十有七,是該考慮娶妃了,一直這么寵著太子,何時才能有自己的子嗣。” 娶妃? 蘇北涼在心里苦笑,他在這里待多久還不一定呢,要是真弄回來一媳婦兒,要走到時候也帶不走,留在這給原主不是自己綠自己么,再說以原主那個暴戾的脾性,說不定一怒之下直接給殘殺了,他可不想禍害人家姑娘。 蘇北涼拿起桌上的手爐,理了理衣領(lǐng),“皇上病重,托我全力輔佐太子,近年歧夏頻繁侵?jǐn)_我國,北城防線一退再退。內(nèi)憂外患,如今還是以國家大事為重,娶妻這等兒女情長的瑣事,還是容后考慮吧?!?/br> 安公公聽出了蘇北涼話中的搪塞之意,說的好像娶妻很麻煩似的,這些年都是這么一推再退,連比他小的易王和平王孩子都滿地跑了,如今所有王爺中,只有蘇北涼還孑然一身。 說是以國事為重,說到底原因還不是都在太子身上。 太子太子,又是太子。 唉,他怎么就那個主子命呢! 蘇北涼走到后花園就聽到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他一停,那腳步聲就停了。他一走,那腳步聲立刻緊隨其后響起來。還自以為很聰明沒被發(fā)現(xiàn),其實踩踏花草發(fā)出的聲音,簡直比她的腳步聲還大。 這么粗心大意,一看就不是大人干出來的。 蘇北涼:“出來吧。” 洛星九從后面的花叢里探出腦袋,手里捧著一個陶罐一蹦一跳的跑到蘇北涼面前,笑瞇瞇的樣子像只狡黠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