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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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學(xué)期沒回家,程晟廚藝明顯精進(jìn),炒出來的土豆絲真的好香好香。 …… 祁衍狼吞虎咽吃著rou絲和土豆。 程晟則繼續(xù)喝他沒滋沒味的粥。祁衍嘿嘿笑,本來說是他給程晟做飯的,客觀結(jié)果還是程晟給他做了飯。 程晟問起奶奶和小玥。 祁衍告訴他她們都很好,又跟他講了農(nóng)村過年的流水席,講舞龍舞獅的熱鬧。 當(dāng)然,也有一些沒講——比如他上樹掏鳥蛋,偷看小寡婦的門前風(fēng)流。就連在城里常玩的鞭炮炸泥巴都升了級,在農(nóng)村直接炸糞坑。 他是真的皮。 比展現(xiàn)給程晟最熊孩子的樣子,還要皮很多。 要是他們能換一種方式相遇就好了。那他一定天天在程晟面前瘋狂皮,把這個一本正經(jīng)又干凈的少年也帶成一只皮皮蝦。 一定可以的,表面一本正經(jīng)的哥哥,其實可塑性超強。 要是他們只是普通同學(xué)該多好?那他肯定天天拉著他一起皮。 吃完飯祁衍去洗碗。 程晟怕他弄臟衣服,從身后環(huán)著幫他系上小圍裙。 帶了一點點的小私心,悄悄抱了一下。 沒想到祁衍低低笑了,吸了吸鼻子:“香?!?/br> “香?” “嗯,香。你那個椰子味的沐浴乳,總讓人想舔一口?!?/br> 程晟一頓,胸口瞬間guntang翻騰。 他想問,什么椰子味的沐浴乳,又問不出口。好在人在祁衍背后,就算慌亂萬分也沒人看到。 “你胡說什么啊?!?/br> 祁衍歪歪頭,自己也覺得怪,他哥剛出院,按說身上不是醫(yī)院的味兒就不錯了,哪來的香甜? 但就是好香好甜。 他腰一挺,后背貼上程晟的前胸和鎖骨,繼續(xù)聞啊聞。 后背碰著了骨頭,有點硌人。 這么瘦了……祁衍想起他這個年過得有奶奶寵,有meimei愛,有各種好吃的,可程晟那幾天是怎么過的? 是不是又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沒有人管? 他咬了咬牙。 真的,要是將來賺錢了,他真想帶哥哥一起走,一起離開這個家。 但每次這么想,又會冒出理智的聲音—— 程晟是孟鑫瀾的兒子,是那個女人一輩子絕對不會放手的私有物品。 他要怎么帶走他,唉。 …… 家里的床比學(xué)校的床舒服。 洗了澡,按說可以美美地睡一覺。身邊的哥哥還香香的好聞。 祁衍卻有點頭重腳輕。 想吐,像是吃壞了東西。 他尋思著不應(yīng)該啊,晚餐是自己挑新鮮食材,中午則是和卓紫微全家在高檔大酒店吃的飯,哪個也不至于食物中毒吧? 可抵不住越來越難受,漸漸的一身冷汗。 祁衍爬起來吐了一回,肚子又疼了起來。 …… 后來的記憶就比較模糊了,祁衍就記得自己撐不住開始嚎,豆大的冷汗紛紛掉。 太疼了,疼破天際,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程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喊了樓下虞清爸媽。 之后就一直緊緊抱著他,念他的名字。 祁衍昏過去之前,一直都記得程晟體溫略低的臂彎,抱緊他慌張地一遍一遍“小衍”“小衍”地叫,急得不行了,就俯身胡亂親他的額角,仿佛那樣就可以好一點。 然后祁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人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做完了手術(shù)。 急性闌尾炎。 不算什么大病,無用的小器官發(fā)了炎而已。 醫(yī)生表示割了就沒事了,還表示這孩子健康得很,檢查結(jié)果簡直可以說是標(biāo)準(zhǔn)指標(biāo)樣本了,會恢復(fù)得很好。 話雖如此。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祁衍,依舊蒼白得沒了半條命一樣。 刀口麻藥勁兒過了,鎮(zhèn)痛效果驟減中,越來越疼。這還不算完,后續(xù)扎針啊輸液輸啊又是更是各種折騰,折騰得他眼睛都紅紅的。 “嗚……” 他從小身體健康。 除了打過必要的防御針,連吃藥都很少吃,現(xiàn)在毫無征兆做了個手術(shù)受這么大罪,左手掛一瓶消炎藥物,右手還掛一瓶營養(yǎng)液,身上一動就疼,內(nèi)心本來就超級崩潰。 更崩潰的是,手術(shù)第一天還完全不能吃東西,水都不能喝。 這上哪兒忍得了? “……我渴?!?/br> “我知道,忍一忍。” “渴、餓,而且疼,難受。” 程晟蹭了蹭他的臉頰,聲音啞澀:“知道,我知道,忍一忍就好,你乖。” 然而祁衍不想乖。 人生病就容易脆弱,一脆弱就容易委屈,他現(xiàn)在超委屈,又不服,簡直想長篇大論地罵娘。 疼死了,憑什么小爺要受這種罪?氣死! ……沒想到生病那么難受。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慘了。 家里七零八落,又經(jīng)常被打,天天面對不想見的人的虛偽嘴臉。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和生病相比,其實那些慘也就那么回事。 哪怕被揍,受委屈,哭過罵過好歹還能抹抹眼淚站起來。 可現(xiàn)在,想站起來都是天方夜譚。 不僅沒法站,還無論往哪個方向躺都疼,什么都思考不了,任何積極的想法都被打斷,只能咬牙忍忍忍。 程晟拿了好幾本來。 “小衍,我念給你聽好不好?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祁衍:“不好!不好!” 他鼓著腮,委屈憤恨得眼眶通紅:“疼,我想睡一會兒!” 程晟:“那好,你睡,我不出聲?!?/br> 然而,兩只爪子掛水掛得涼冰冰,肚子又有傷口,閉上眼也根本睡不著。 祁衍:“qaq還是給我念故事吧?!?/br> 程晟:“好。” 他聲音低低的很好聽,念了一會兒,護士過來換藥。他也幫祁衍翻了一下身子,又捏著手腕腳腕,幫他揉搓活動。 指尖被搓熱了,祁衍還是挺委屈。 “還是疼,好疼,到底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程晟垂眸:“嗯,你乖乖的,睡一覺,痛痛很快就飛走了?!?/br> 祁衍:“騙我!根本睡不著,根本不會飛走,心情不好!疼!想喝水,想吃飯!” 程晟瞧著他被折騰成這個蔫唧唧、又無能狂怒的小狗崽樣子,明明心疼得很,但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 祁衍:“你笑!你還笑,嗷嗷,疼!不準(zhǔn)笑!” 他一怒,程晟更忍不住。 埋頭握著他的爪子,抖抖抖的。 祁衍毛了。這個人!笑點怎么就這么的……上一次他看他炸一身泥巴也幸災(zāi)樂禍,現(xiàn)在又! 好氣鴨,可他掛著水,連揮動爪子都做不到。 最后趁著程晟湊過來給他蓋被子,祁衍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小小咬了一口,總算心理平衡了。 沒留下牙印,但果然是椰子味的,好吃。 他默默覺得也沒那么疼了。 …… 第二天,醫(yī)生檢查過刀口后終于允許祁衍半坐起來了。還允許他喝水,稍微喝一點,啟動一下腸胃功能。 但祁衍并不滿足。 他餓!真的餓!喝了兩口水以后,更餓了! 程晟:“知道,但是還不能吃。你腸胃功能還沒恢復(fù),要先喝水,沒事了過兩天吃流食,不然會生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