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攝政王佛系之后[穿書]、隔岸觀火[娛樂圈]、初箋、我在七十年代成大佬、獵戶養(yǎng)橘日常、星落凝成糖、他在盛唐種牡丹、心頭好(作者:王三九)、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黃昏之役
五年級的男生打個業(yè)余籃球,很難想到根據(jù)對手的變化及時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于是整整最后五分鐘,都是同一個套路的循環(huán)—— 一班搶到球,傳給程晟,程晟不動,原地三分。 再傳球給程晟,程晟繼續(xù)原地三分。 最后一班贏了。 還是大比分領(lǐng)先結(jié)束戰(zhàn)斗。 祁衍:“…………” 哥哥那邊已經(jīng)被開心的同學(xué)們給圍了:“啊啊啊,程致遠(yuǎn)你那么準(zhǔn),在哪兒練的!” “動作超標(biāo)準(zhǔn),太厲害了深藏不露??!” 哥哥像是有點(diǎn)高興,又有些慌張。提著書包跑過來找祁衍,臉頰一絲微紅,像是沾染了夕陽的溫度。 “小衍,你看,真的沒事的。” 他喘著氣,眼睛里是平常少見的明亮微光: “小衍,我以前身體是真的很差,但前年做過一次大手術(shù),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 小霸王紀(jì)南祈是他們班的土豪。 為慶祝勝利買了汽水,整整一筐,小賣部的老板親自送過來。 紀(jì)南祈:“來來,程致遠(yuǎn),你的!” 祁衍一把奪過去。 “夠了??!球可以打,冰汽水你也敢喝?” 程晟忙搖頭:“不喝不喝。我不喝,都給你喝。” 祁衍:“……” 祁衍:“我又不是想搶你汽水!” 祁衍:“真是的,走了走了,趕緊回家!” …… 程晟一個人背著兩個人的書包,亦步亦趨跟著祁衍去車棚取車。 祁衍不搭理他。 上車抱住祁衍的腰時,程晟默默想,自己是……做錯了吧。 不該逞強(qiáng)的。 就算那么多同學(xué)都起哄他上場,只要小衍不開心,他就不該去。 程晟其實(shí),并不會打籃球。 他就只會“投籃球”,這個技術(shù)源于之前動不動就住院的經(jīng)歷。 那時病情時好時壞。 壞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好的時候,則被醫(yī)生允許可以稍稍活動。 醫(yī)院后面有個破破的小籃球架,他不敢劇烈運(yùn)動,就只能孤零零一個人在那里練投籃。投一個,慢慢去撿回來,再投。 就這樣,一點(diǎn)點(diǎn)練出來了準(zhǔn)頭。 也曾經(jīng)幻想過,要是有一天身體好一點(diǎn)了,說不定也能和同學(xué)朋友一起打打球…… 他垂眸,搖搖頭。 不管怎樣,他今天都不該上場。 哪怕只有五分鐘,可萬一身體受不住害小衍被牽連,那絕對是他的錯。 算了,別想了。 打起精神,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生病! …… 祁衍一路不說話。 不是生氣程晟上了場。 事實(shí)是,他也覺得剛才哥哥的三分球帥呆了,贏得太有排面。 贏了以后,哥哥還笑了。 他五官天生俊朗端正,笑起來就很好看。 但就是因?yàn)檫@樣才叫人煩躁——他的這個哥哥,真的一點(diǎn)都不招人討厭! 但他是孟鑫瀾的兒子,他怎么可以覺得他不討厭呢? …… 喝了兩瓶汽水的祁衍,今晚并不打算加餐了。 卻在路過五金店時停了下來。 進(jìn)去挑了兩把鎖,一大一小。 “我要買這個?!?/br> 程晟想起來,他之前說過的,想給房間裝把門鎖。 “但是小衍?!?/br> 他略微猶豫,難以啟齒。 “你要是真的裝了,我媽她……肯定鬧?!?/br> 祁衍:“嗯,知道?!?/br> “那就鬧唄,我還怕她鬧呀?” “小衍……” 程晟實(shí)在不知道還要怎么說,只能默默掏錢。 身后祁衍玩著鎖,冷笑了一聲:“說起來,你們母子倆也真的有意思,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她當(dāng)壞人,你就天天在這裝好人,很好玩嗎?” 程晟僵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說什么,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繼續(xù)回家。 …… 祁衍深深覺得,自己嘴真欠。 沒事找事,懟哥哥干嘛? 要么就有種就跟孟鑫瀾、跟自己爸剛正面,要么就沒種自己慫著,直到有能力離開這個家的那一天為止。 折騰哥哥找平衡,算什么本事? 哥哥好歹是全家現(xiàn)在唯一講道理的人。 他不好嗎?非要壞女人的兒子也跟她一樣壞? “……” 路口,祁衍停了車:“哥哥。” “嗯?” “你干什么呢!手呢?!” “抱好!一會兒路顛,當(dāng)心跌下去!” 程晟趕緊抱住他。 祁衍才又開始接著騎。 人生艱難,太多委屈,他怨恨父親、怨恨孟鑫瀾,順帶著遷怒哥哥。 可是哥哥的人生,也未必容易。 身體不好,又有個那樣的媽,未必不委屈不難受…… 正想著,天邊突然一道驚雷。 飛沙走石撲面而來,堵得人無法呼吸。黃昏余暉的街道,瞬間就黑透了。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diǎn)就毫無征兆、突然嘩啦啦地落下來。 祁衍趕緊把車騎到路邊,拉著哥哥跑到一家商鋪的小小雨棚下面。 這才騎到半路,遠(yuǎn)沒有到家。 凌厲的閃電照亮了周遭,雨勢傾盆,幾乎掀了雨棚頂,隨著狂風(fēng)嘩啦啦拍在身上。 祁衍:“哥哥!” 他把程晟往里推,然后緊緊抱住,用身體幫他遮風(fēng)擋雨。 但風(fēng)還是太大了,盡管有雨棚,后背還是瞬間濕透了大半。 祁衍覺得自己要倒大霉。 怪他,非要打球,不然早到家了。 現(xiàn)在卻雙雙被困在暴風(fēng)雨里,渾身濕透。 哥哥要是凍病了,他絕對死得透透的! 冷,是真的冷。 本來就是冬天。一刮風(fēng)下雨就是刺骨的寒意,偏偏還越下越大,越來越急。 “小衍我沒事,你快把衣服穿回去!” 祁衍可不敢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