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8м.Cм 30.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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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老公陪你吃晚飯、老公陪你做實驗,事實上晏二公子只把木頭精送回實驗室后就遛了。 自打晏二公子被神木仙女收復后,三天一小慫,五天一大慫,認識還不到十天,曾經比天高比地厚的一張臉皮磨得跟鏡面一樣光滑锃亮,還時時刻刻遵守非中華男子傳統(tǒng)美德——自我批評與自我教育。 一輪孤月高懸在夜空上,將荷塘照得冷光粼粼,涼風夾雜著水汽撲面而來,不遠處有情侶在堤岸上牽手散步,還有單身狗捧著Kindle坐在柳樹下找虐。 不是單身狗卻也來找虐的晏二公子仰天長嘆一聲。 太渣了。 真的太渣了。 沒上床之前又是修攝像頭又設警衛(wèi)亭的,吃抹干凈了就直接讓仙女給他口,就算仙女讓他不高興了又怎么樣,把人家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還不許人家鬧個小脾氣發(fā)個小飆嗎? 他都沒辦法用男人的劣根性當借口。 就是渣! 但怎么哄這木頭精又是一大難題。 晏二公子一顆紅心撲在惹是生非上,大丈夫逆天逆地,絕不為女人要死要活,所以母胎solo至今,連親媽都沒哄過。木頭精要是能像外圍野模小明星那樣買個包包就喜笑顏開,那他也不至于快喪成精神病了。 餓著肚子在河邊吹了好幾個小時的涼風,前胸后背滿布紅腫的印記,晏栩一起身,四周蚊蟲縈繞送行,委婉表示感謝款待。 他在實驗室門外徘徊了一會兒,正打腹稿想甜言蜜語,忽然聽見微弱的呻吟從門縫里滲出來。那聲音像小貓哼唧似的,尾音輕柔飄忽,一瞬間讓晏栩想起慕如笙躺在他身下滿臉潮紅,雙眼迷離的樣子。 他“砰”地推開門,實驗室內只有慕如笙一個人,她趴在辦公桌上,臉正好側面對著門,眉頭緊皺,面色蒼白,汗珠密布。 “我cao你怎么了?”晏栩走過去,把慕如笙打橫抱起來,“胃疼嗎?我就說你們這破食堂有什么值得你惦記著的,吃壞了你開心了吧,以后聽老公話……” 話說了一半,他猝然愣住了。 手里有點不太對勁的觸感…… 他勾著慕如笙的腿窩兒,發(fā)著抖慢慢抬起了手。 果不其然,手心那一片溫熱觸感是深紅色的血…… 晏栩腦子嗡一聲,電視劇里的一幕幕生死離別紛紛從眼前閃過。 ……流……流產了???! “你堅持住啊,寶貝兒,馬上就到醫(y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我在呢!我在呢!” 晚上九點多宇宙中心五道口正是最繁忙的時候,汽車閃著猩紅的尾燈堵成了長隊,左轉彎車道像吃撐了的蟲子蠕動半天也前進不了半米,市中心沒有應急車道,晏栩把喇叭摁得震天響動,見縫插針飛馳在霓虹夜色中。 “別睡過去啊,你千萬別睡過去,和我說話,說話啊!”晏栩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發(fā)抖,眼睛直往身側的副駕駛上瞟,“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我今天太混蛋了,你打我罵我怎么都行,我說對不起,你聽到了嗎?對不起啊!” 慕如笙動了動嘴皮子,微弱的話語消失在風里。 “我不聽,我不聽!有什么話等你好了再和我說!”一百二十多邁的車速讓晏栩一開口就灌了一肚子風,他生怕慕如笙聽不見大喊著,“我現(xiàn)在不聽!我沒聽到你說什么,你給我堅持到醫(yī)院,你不準睡過去!聽見沒!我還沒聽你最后一句話,不許你睡!” 慕如笙皺起眉頭,強撐著坐起來,抓住了晏栩的胳膊。 那瞬間晏栩周身血液都變涼了,耳朵里嗡嗡直響。前方路口的黃燈轉紅,晏栩一腳油門毫不猶豫沖了過去,他仰著脖子,不敢轉頭,唯恐看見方才半死不活的人忽然變得面色紅潤,目光灼灼。 那樣……那樣就代表著生命最后的絕唱了。 他推開慕如笙:“寶貝兒乖,回去躺著,別過來……躺著……” 一直對他十分冷淡的慕如笙卻反常地執(zhí)著,硬是拽著他的胳膊,往他身上一靠,嘴唇貼在他耳邊動了動。 即使風聲呼嘯,引擎震天,晏栩也聽清了那兩個字是什么。只是他腦海里還一片空白,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唰—— 法拉利在極速行駛中突然急剎,輪胎摩擦著地面發(fā)出尖銳的長鳴,他們兩個人都沒系安全帶,猝然一停,差點越過擋風玻璃被掀飛出去。 晏栩滿臉冷汗,嘴唇慘白:“你他媽再說一遍?” 兩張同樣白得像喪尸一樣的臉對視了兩秒,慕如笙虛弱地吐出兩個字: “痛經。” “………………”晏栩咬牙切齒,“cao!??!” 嚇得魂飛魄散的晏二公子全身脫力,往椅背上一靠,好半天沒緩過來,就這么停在右車道上,雙閃也沒打開,任由后方路過的車輛鳴笛叫罵。 然后他哆嗦著點了根煙。 cao,緊張過度了。 痛經而已,痛經而已。 他雖然沒來過大姨媽,但也知道月經不就那回事兒嘛,尿還能憋兩分鐘呢,何況大姨媽呢,怎么說也能憋五分鐘。聽說過生孩子死人的,可沒聽過痛經還能死人的,不就是肚子疼了點嗎,這仙女也是夠嬌氣的。虧得他還以為是昨晚折騰得太狠,那玩意兒捅進zigong里讓她怎么著了呢。 晏栩抽完半根煙,總算松了口氣,誠懇說道: “寶貝兒,下次再這樣你先把話說清楚,我都要被你嚇成精神病了?!?/br> 慕如笙仍然靠在他肩膀上,聞言抬起頭,嘴唇嚅動了兩下,話還沒出口,突然一歪,身體軟綿綿砸向副駕駛的車門。 “我cao?”晏栩眼疾手快攏了她一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使勁兒搖了搖慕如笙單薄的身體,“寶貝兒?寶貝兒?!寶貝兒?。。 ?/br> · 鐵輪咕嚕咕?;^醫(yī)院走廊,砰一聲鐵門被推開,緊接著急救室“手術中”的紅燈亮了起來。 “不是……憑什么她先進!我們胃疼等了一小時了還沒人管我們,她是車禍還是宮外孕??!”一隊醫(yī)生護士急匆匆跟進去,走廊上等候的病人家屬指著門大嚷道,“那個不是副院長嗎?怎么著開法拉利的比我們命貴唄!” νíρyzω.cóм(vipyzw.)深夜的急診大樓亂成一鍋沸粥,救護車順著地下通道直接開進大樓,醫(yī)生護士推著鐵床進進出出,到處都是痛苦呻吟的病人。 不遠處兩個在酒吧為買單打了第一輪,然后為爭誰先上救護車打了第二輪,現(xiàn)在正在為誰出醫(yī)藥費打第三輪的傻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沒什么人注意到這邊有人抱怨插隊的叫罵聲。 護士瞥了一眼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晏栩,走到那人面前低聲:“別嚷別嚷,現(xiàn)在就給你們看?!?/br> “媽的不鬧就沒人管,”家屬罵罵咧咧地扶著女孩站起來,“中華人民共和國姓社不姓資!” 護士冷冷回過頭:“你再大點聲讓所有人一起跟你鬧,把那人趕出去,你們繼續(xù)排隊你就滿意了嗎?” “也不是不行,”女孩站直了身體,“我不看了,胃不疼了。” 護士:“???” “把掛號費退了吧,不然我們微博見,”女孩舉著手機,無辜道,“法治國家,微博治國?!?/br> 護士:“……” 手術紅燈倏然熄滅,緊接著手術室大門被推開了。一直僵硬站在手術室門前的晏栩猛然一驚,只見兩個身穿藍綠色手術服的醫(yī)生前后朝他走來,對方戴著口罩,看不清是微笑還是嚴肅。 晏栩的心臟一下提到嗓子眼。 ……為什么醫(yī)生先是出來? 手術床呢?木頭精呢? “她在等你說最后一句話……”“抱歉,我們盡力了……”“請節(jié)哀……”這三句話猶如穿耳魔音反復回蕩在腦海中,晏栩心底越來越沉,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副院長摘下口罩,神色冷峻,朝他點了點頭:“沒什么大礙,病人已經送到病房休息了,只是zigong內膜異位癥?!?/br> “嚇死爸爸了,”這一小時晏栩心臟猶如過山車般起起落落落落起起,他本來想說給我?guī)最w速效救心丸,一張口卻說成,“給我兩顆避孕藥壓壓驚?!?/br> 醫(yī)生:“………………” 病房里沒有開燈,各種醫(yī)療儀器閃爍著的微弱光點。晏栩進門時,慕如笙正好要下床,晏栩驚魂未定,沖過去按住她:“躺著!躺著!撒尿我給你端盆去!” 慕如笙搖搖頭:“我要回家?!?/br> “回家我不放心,就在這兒睡?!?/br> “醫(yī)院床位緊張。” 壁燈灑在慕如笙的側臉上,鼻翼旁邊顯出一點淡淡的陰影,猶如自帶圣光的圣母。 晏栩神情微微變了,望著她的雙眼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果然是仙女,善良、心好……好心……嗯……心腸好。 “這是首長的特需床位,”晏栩親了親她的手背,“你不住也是空著?!?/br> “可我想回家?!?/br> “不是,你那個破出租屋到底有什么魔力讓你天天惦……咳咳,那個啥,咱們坐救護車回家啊,乖。” 晏二少,威風凜凜一只豹,開口就是一聲“喵”~ 午夜十一點,救護車停在居民樓前,護士們把鐵床推下車,四五個人抬起擔架往樓上走。 這時正好有鄰居下樓,他側身讓路,瞥了一眼正躺在擔架上安穩(wěn)沉睡的女人,疑惑地撓了撓頭。 ……總感覺哪里太對。 鄰居走出樓道好幾米,慕然一轉身,驚悚望著那輛閃爍著紅藍警燈救護車。 ……救護車不是向來只接不送嗎?難道也可以“打嘀嘀”了?! ——以下不收費—— 明天周日不更新,周一晚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