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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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強佯裝沒有聽見。 話音未落,原本抱頭縮在角落里的落陽忽然站起身,一雙漆黑詭異的眼睛里沒有半點兒眼白,滿是怨怒和恨意,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在孫強身上。 孫強打了個哆嗦, 沒了辟邪符篆護身,撞上落陽那怨恨陰毒的目光,忽然感覺心慌不安得厲害,連忙閃身躲到云景行和赫連卓身后。 云景行眼簾微垂,神色漠然地看了眼孫強抓著自己雪白衣袖的手指,語氣冷淡疏離道:“放手?!?/br> 不知道為什么,孫強對云景行莫名有些懼意,聞言,連忙松開手指,咧著嘴,十分討好狗腿地給云景行拍了拍微微有些皺的袖擺。 陸清絕抬頭看向落陽,語氣意味不明地說道:“落陽,你殺不了他對不對?即便他沒了避邪符篆,但你依然殺不了他,再繼續(xù)這樣執(zhí)念下去,你的業(yè)孽只會越積越重,最后魂飛魄散。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孫大富點頭附和,“對對對,找個時間,坐下聊聊……什么?坐下聊聊?” 反應(yīng)過來以后,孫大富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皺著眉頭,低聲對陸清絕說道:“陸小仙姑,你跟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兇尸有什么好聊的,這段時間,她把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的,你趕快收了她呀!” “只要陸小仙姑你今晚能收服這具兇尸,我再多給你兩千兩銀票怎么樣?” 陸清絕沒說話,仿若沒有聽到孫大富的話,只是彎著眼睛,眸帶笑意,目光明澈而溫和地看著落陽。 “那個,陸小仙姑啊……”見陸清絕不為所動,孫大富有些著急,剛要開口再催陸清絕收了落陽,嚴(yán)韶寧翻了個白眼兒,說道:“孫老爺你能不能別吵了,除邪祟服兇尸又不是直接把邪祟兇尸滅掉就可以了,如果不找出根源,邪怨之氣不散,遲早還會再生出其他兇煞來的?!?/br> 孫大富只好悻悻然閉嘴。 片刻后,落陽眼眶里的滔天怨恨逐漸褪去。她看著陸清絕,點了點頭。 陸清絕說道:“那就約好了,明晚戌時三刻,不見不散?!?/br> “好?!甭潢栍贮c了點頭,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其喑啞低沉的聲音,好像在水中泡了許久,生了銹似的鐵器,透著一種滄桑悲涼感,然后轉(zhuǎn)身,從窗戶躍出,消失在白霧茫茫的夜色中。 一陣涼風(fēng)吹進來,孫大富猛地打了個寒顫。 赫連卓打開折扇,搖了幾下,似笑非笑道:“事情可是變得越來越有趣兒了?!?/br> 陸清絕轉(zhuǎn)身道:“孫老爺,關(guān)于落陽的事情,還需要請您再從頭到尾詳細(xì)地跟我們說一遍?!?/br> 陳管家扶著孫大富在椅子里坐下后,又給孫大富倒了杯熱茶水,“老爺,您喝水。” 孫大富接過茶杯,剛送到嘴邊,似是想起什么,眉頭擰了擰,又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嘆氣道:“落陽很小的時候就被她父母賣到我們家來了,一直跟在我夫人身邊服侍,落陽雖然是個丫鬟,但我夫人卻待她如同親生女兒般??烧l曾想,那夜她竟然趁著強兒酒醉,勾引強兒,稀里糊涂之下,兩人生米煮成了熟飯……” “勾、引?”陸清絕眉尾揚了揚,打斷孫大富的話,“你的意思是,是落陽勾引的孫公子?” 不等孫大富回應(yīng),孫強就在旁邊不耐煩地嚷道:“爹,我都已經(jīng)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那天晚上,我沒有把落陽怎么樣!落陽的死,跟我半銅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孫大富低聲呵斥道:“那晚都有下人看到了,你還想怎么抵賴?” “……”此時此刻,孫強感覺自己就算長了八張嘴都沒辦法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說跟我沒有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你們愛怎么想怎么想,愛信不信?!?/br> 陸清絕沒有說話,單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著孫強。 這一次,連一直看不慣孫強的嚴(yán)韶寧都沒有說話。 因為孫大富可能會說謊,孫強可能會說謊,整個孫府的人都有能在說謊,但已經(jīng)成為一具兇尸的“落陽”卻絕對不會說謊。 落陽生前有太多怨恨和執(zhí)念,死后變成一具兇尸來孫府復(fù)仇,詐尸當(dāng)天就捏斷了孫家兩名家仆的脖子,再之后,孫夫人和一眾家仆們也紛紛因為落陽變得精神恍惚、瘋瘋癲癲,今晚落陽又差點兒掐死孫大富,唯獨孫強,始終安然無恙。 明明在眾人口中,他才是害死落陽的始作俑者。 先前或許是那張辟邪符篆,落陽無法近身孫強,可是陸清絕將那張辟邪符篆毀掉以后,落陽仍然沒辦法對孫強下手。 陸清絕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孫強對落陽有恩。 因果循環(huán),因為這個恩報,落陽殺不了孫強。 第53章 1.2 像孫強這種作惡多端、無惡不作的地痞小霸王, 竟然對落陽有恩,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卻又是目前而言最合理的解釋。 陸清絕曲起手指, 若似隨意地在桌子上輕叩了幾下, 說道:“孫老爺,如果想要活命,想要救你們這一大家子人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跟我們說實話?!?/br> 聞言, 孫大富目光微微躲閃了幾下, 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心虛道:“陸小仙姑,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br> “是嗎?”陸清絕勾唇笑了笑,倒是并沒有當(dāng)場拆穿孫大富,起身往屋外走去,“本仙姑累了, 要回房間睡覺了。小韶寧明天陪小師姑去逛街呀?!?/br> 嚴(yán)韶寧抱劍跟上去,撇嘴道:“憑什么讓我陪你去?。俊?/br> 陸清絕彎起眼睛,笑瞇瞇道:“你不想去,那就讓小越澤陪我去?!?/br> 宿越澤向來捧陸清絕的場,溫聲應(yīng)道:“好的,小師姑, 明天我陪您去逛街。” 嚴(yán)韶寧瞪眼道:“誰說我不去了?” 聞言, 元空岳和溫敬恩也紛紛附和道:“小師姑,我也要去?!?/br> “去去去, 都去?!标懬褰^一左一右挽住云景行和赫連卓的手臂,“七師兄,八師兄, 你們明天也陪我一起去逛街吧?!?/br> “嗯?!痹凭靶幸羯貞?yīng)了聲。 赫連卓收起折扇,抬手揉了揉陸清絕的頭發(fā),笑道:“無論咱們小九想做什么,八師兄都陪你一起?!?/br> 孫大富在后面扒著門框,顫悠悠地問道:“陸小仙姑,景行仙君,赫連仙君,你們明天都去逛街了,我們可怎么辦???要是那具兇尸再來,我們這里可沒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怕什么,只管把心吞回肚子里。”陸清絕沒回頭,只擺了擺手,“明天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兇尸跟人不一樣,它們都是說話算數(shù)的。說好了戌時三刻來,就一定是戌時三刻,既不會早,也不會晚。” 回到別院房間后。一張棋桌三面,分別坐著陸清絕、云景行和赫連卓。 陸清絕和云景行在對弈,赫連卓旁觀。 云景行手執(zhí)白子,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后,淡聲道:“孫府,有法陣?!?/br> “靜止法陣?!焙茱@然,赫連卓也察覺到了孫府的 異常,那雙狹長陰柔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興致盎然的玩味,笑吟吟道:“而且,法陣上被加了障眼法?!?/br> 陸清絕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棋盤上,托腮研究許久,剛落下一子,又反悔道:“不對不對,這枚棋子不能放到這里?!?/br> “……”云景行搖了搖頭,寵溺無奈道:“小九,落子不悔?!?/br> 赫連卓慵懶散漫地?fù)u著折扇,笑道:“都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可在我們小九這里,只要她想,即便開了弓,她也要把已經(jīng)飛出去的箭給拽回來。” 那盤棋,整整下了半個時辰。 期間,陸清絕悔棋不知道多少次,最終險勝,接過赫連卓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兩口,問道:“你們剛才說,孫府被設(shè)下了靜止法陣,是跟陳家村一樣的靜止法陣嗎?” 云景行收拾好棋盤,將黑白棋子分別裝進棋筒后,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嗯?!?/br> 陳家村和孫府之間的聯(lián)系,千絲萬縷,扯落不清,從表面上來看,起因都是十五月圓之夜出生的少女,起承轉(zhuǎn)合的都是魂魄丟失,現(xiàn)在又都牽涉到了靜止法陣。 赫連玨之前說過,陳家村的靜止法陣?yán)镦?zhèn)壓的原本是一只窮兇極惡的惡靈和上百村民們的魂魄,有人想要用那些村民們的魂魄豢養(yǎng)惡靈,為之所用,供其殺戮,如果孫府的靜止法陣也是那人所為,那么恐怕跟落陽脫不開關(guān)系。 惡靈,兇尸。 想了想,陸清絕說道:“孫府的靜止法陣,會不會也跟赫連玨有關(guān)系?” 云景行點了點頭,“或許?!?/br> “等下,你們剛才說,赫連……玨?”聽到這個名字,不知為什么,赫連卓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幾段很模糊的片段。 就好像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那些早已被淡忘在深處里的記憶一點一點逐漸蘇醒。 有極短暫的一瞬間,赫連卓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對面站著一個朦朧不清的人影,拿劍指著他,喝道:“赫連玨,你生而為魔,心性不穩(wěn),若是讓你留在這世間,日后六界必定生靈涂炭,尸骸遍野,所以你今日必須死!” 映著冰雪深重冷意的劍尖距離他的喉嚨還有不到半指時,忽然從旁飛出一道紅光,“?!钡囊宦?/br> ,將劍刃擊偏。 一道笑意盈盈、慵懶散漫的聲音響起,道:“生而為神如何,生而為魔又如何?他的出生,并不是他自己能選擇的,既然心性不穩(wěn),那便好生教導(dǎo)是了,老頭子你何必跟一個無辜的小孩子過不去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赫連卓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不遠處天邊,一名青衣女子周身披著祥瑞,踏風(fēng)而來。 落地后,女子笑瞇瞇沖他勾了勾手指,道:“小孩兒,你過來?!?/br> 緊接著,他的兩條腿就不聽自己使喚地朝女子走去。 女子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把他的頭發(fā)揉得一團亂糟糟后,這才滿意地收了手,挑眉問道:“小孩兒,你叫什么名字?” 赫連卓怯弱弱地說道:“我叫赫連玨。” “八師兄,你怎么了?”見赫連卓臉上難得沒有掛著那抹慵懶散漫的笑意,一副神情呆滯恍惚的樣子,陸清絕抬手在赫連卓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想到什么了嗎?” 赫連卓抬眼看向陸清絕,有些焦急地問道:“小九,我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 陸清絕:??? 云景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后,陸清絕、云景行、赫連卓和宸白山一眾小輩們離開孫府。 幾人走在街上,有永安鎮(zhèn)上的鎮(zhèn)民見到他們,便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小聲指指點點道:“聽說他們是宸白山的修士,專程下山來給孫大富家驅(qū)邪祟收兇尸的?!?/br> “孫家那兇尸厲害得很,之前孫大富派人請了那么多道士都沒用,就憑這幾個長得白白凈凈的年輕小修士,能行嗎?” “怎么不行。我今早去買包子,聽包子鋪的老板說,昨晚那兇尸又去孫家了,結(jié)果這次什么風(fēng)浪都沒有掀起來,那兇尸害怕這些修士。” “宸白山的修士很厲害嗎?” “宸白山的修士當(dāng)然很厲害了,你竟然不知道,宸白山可是修仙界仙門五首之一?!?/br> 那幾名鎮(zhèn)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雖然聲音很小,但修仙者五感超常,周圍哪怕是極其細(xì)微的動靜也能聽到。 幾名小輩把那些鎮(zhèn)民們小聲議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更加昂首挺胸起來。 走著走著,路 過一個賣面具的攤子時,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面具,嚴(yán)韶寧跑過去,剛要伸手拿一個狐貍面具,可手指還沒有碰到面具,就見攤子底下忽然冒出來一個人,驚得嚴(yán)韶寧臉色驟變,像是被火苗燒到了似的,猛地收回手指,往后倒退好幾步,差點兒退到元空岳身上。 元空岳扶住嚴(yán)韶寧,抱怨道:“不過就是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而已,韶寧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話音未落盡,抬頭看到從面具攤子底下冒出來的那人的臉,元空岳也驚呆了。 嚴(yán)韶寧拔出晨光劍,指著面具攤主,厲聲質(zhì)問道:“你是什么人?你為什么長得跟我一樣?” “這位小公子,劍下留情,有話好說?!泵婢邤傊鬟B忙在臉上抹了一把,賠著笑臉,雙手將從臉上扯下來的東西遞到嚴(yán)韶寧面前,說道:“方才見幾位公子小姐朝這邊走過來,我見小公子生得極為俊俏清朗,便做了這張人.皮.面.具?!?/br> “人.皮.面.具?”陸清絕眉梢微挑,上前拿起那張人.皮.面.具打量了幾眼。不得不說,攤主的手藝非常好,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nèi),將面具的五官打造得這樣精細(xì),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細(xì)分辨,根本看不出來跟嚴(yán)韶寧的臉有任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