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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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懿郡主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有人傳她來的。” 于成均猜到了些什么,并未再問。 柳鶯卻忽然醒悟過來,她將臉一擦,匍匐到于成均腳邊,仰頭切齒道:“王爺,奴才當日并未偷盜。王妃對奴才甚是猜忌,除卻當年的事外,奴才服侍了她這么多年,對她的事知曉甚多。所以,王妃才容不下奴才,給奴才隨意編派了個罪名,將奴才驅逐出王府。奴才實在冤屈,求王爺做主!” 一席話畢,她竟不等肅親王發(fā)話,高聲道:“王妃她,同譚二爺有私情!” 淳懿郡主將眉一挑,此事可不在她們之前商議之中。她看了于成均一眼,心中暗暗道了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于成均臉色劇變,額上青筋頓時暴起,他掄起鐵一般胳膊,一把揪住了柳鶯的領子,竟只用一手便將她自地下提了起來,喝道:“你若膽敢胡言亂語,詆毀王妃名節(jié),本王必定親手將你凌遲活剝!” 柳鶯被卡住了喉嚨,不住喘氣,臉上漸漸失了血色,兩條腿不住的踢蹬著。 淳懿郡主冷眼瞧著,出聲道:“王爺還是暫且放下她,把她勒死了,她還能說話么?” 于成均聞言,隨手將柳鶯拋在地下。 他是積年練武的人,臂上膂力甚強,柳鶯纖瘦,跌倒在地下,滾出幾步遠方才停下。 柳鶯只覺渾身劇痛,仿佛一身骨頭都摔的粉碎,頭上的發(fā)髻也散了些許,面上有些擦傷,狼狽不堪。 淳懿郡主趕在于成均發(fā)話之前,搶著道:“ 你既揭發(fā)王妃有私情,可有證據?莫怪本宮沒提醒你,王妃是正二品命婦,更是皇上欽封的國夫人,不比尋常。你若沒有實在證據,誣告命婦,可是要掉腦袋的?!?/br> 柳鶯爬起來,咬緊了牙關,兩眼盯著于成均,說道:“奴才有證據,王妃未出閣時,便同譚二爺往來密切。之前,譚家甚而有意向侯府提親求娶王妃。自從王爺去邊關打仗,王妃同譚二爺更是過從甚密。梁嬤嬤幾次三番勸告,她皆不肯聽?!闭f著,便揀了些陳婉兮與譚書玉會面的事,添油加醋講了。 于成均卻冷哼了一聲,說道:“王妃既同譚家一道做買賣,與譚書玉有往來又有什么奇怪?倒是你這個狗奴才,背主犯上,忘恩負義,真是打死都嫌臟了這塊地方!” 柳鶯面色微白,又道:“然而,她將譚二爺所贈玉佩,日夜戴在身上。這是什么意思,王爺不知么?” 于成均濃眉緊鎖,反問道:“玉佩?” 柳鶯大聲道:“正是,王妃身邊有一塊白玉觀音配,絡著蓮花結扣絡子。此物,便是去年王妃生辰時,譚二爺所贈。王妃日夜佩戴,從不離身,可見喜歡!” 陳婉兮的確有這樣一塊玉佩,日日戴在脖頸上,于成均也是見過的。 從來,他只當是一塊尋常的佩飾,卻沒想過,這竟然是譚書玉所贈? 淳懿郡主從旁細觀,見他不語,便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添了一句:“如此行徑,的確曖昧不妥。王妃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自幼知書識禮,這點忌諱還不知道么?” 柳鶯亦急忙說道:“王爺該是見過的,回去只要問一問杏染就知道了?!?/br> 于成均不語,面色陰沉,仿佛烏云蓋頂。 淳懿郡主笑了笑,說道:“這還真是……” 話未說完,卻聽于成均忽然冷冷道:“你這個賤奴,當日王妃饒你性命,真是仁慈過頭了!” 這話落地,淳懿郡主與柳鶯各自吃了一驚。 于成均看著柳鶯,頷首道:“你真當本王,是個粗率的憨子,隨你言語糊弄么?!這兩到三年,王妃在京中過的什么日子,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本王一清二楚。你要攀誣王妃,也該找些有影子的事來說。王妃同這個譚書玉,每次會面皆是光天化日,有仆從在場。如此,還能有什么私情?!倒是你這個狗奴才,你在王府里干下的種種勾當,哄騙旁人財物,高價出售以來填飽私囊。王妃察覺,顧念多年主仆情誼,只是把你逐出府去。你不知感恩,反倒還搬弄是非,意圖誣陷王妃?你這種恩將仇報的陰毒之徒,若在軍中,早該斬首軍前!” 柳鶯面無人色,喪了理智一般,凄厲喊叫起來:“王爺,您不要被王妃愚弄了!她當真、當真是不貞……” 這話未說完,于成均卻飛起一腳,將柳鶯踹出丈遠。 柳鶯在地下滾了一段,閉了氣,昏厥過去。 淳懿郡主冷眼看著這一幕,目光落在于成均的臉上,卻見他滿臉森然冷厲的殺氣,不由微微打了個寒噤。 于成均吩咐道:“玉寶,把這婢子弄出宮去,帶回府中,待爺回去發(fā)落?!?/br> 玉寶領命,當即辦差去了。 淳懿郡主瞧著柳鶯被幾個太監(jiān)拖走,一字不發(fā)。 于成均轉身走到她面前,眸光清冷,說道:“你若再執(zhí)意這般攪合下去,咱們往昔的交情,怕是要辜負了?!?/br> 淳懿郡主微微有些不自在,她避開了他的目光,看著一旁的石頭欄桿,淡淡說道:“我一早說過,身不由己罷了。成哥哥也不要怪我,我也是無法可施?!闭f到此處,她忽而一笑,問道:“成哥哥,你適才說陳婉兮這兩年多來的一舉一動,你一清二楚。那么你心里,到底是信她,還是不信她呢?” 于成均下頜微抬,言道:“與你無關。淳懿,這是爺最后一次告誡。你當耳旁風也好,放在心里也罷。爺不會放過,傷害自己妻兒的人。不管她是誰,什么來歷?!?/br>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抬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晚了點…… 第86章 淳懿郡主立在原地, 看著于成均那高大壯闊的背影逐漸遠去。 夏日里的風吹拂在身上,竟令她生出了幾分寒意。 在外望風的宮女, 至此刻方才匆匆跑了過來, 低聲問道:“郡主, 肅親王把柳鶯帶走了, 咱們要怎么向太后娘娘交代?” 淳懿郡主面色平靜, 冷淡說道:“一個賤婢罷了,有什么可惜的。不好交代,也得交代啊?!闭f著,將帕子一甩,扭身向慈寧宮方向走去,言道:“走吧, 回去見姑母?!?/br> 主仆兩個一路過去,并未碰見什么人。 回至慈寧宮,卻不見太后。 淳懿郡主問了服侍的宮人, 方才知曉, 原來太后正同皇帝在偏殿說話,此刻倒不宜相見。 她心中會意,便往自己住處去了。 今日忙了這一出,她倒也疲倦的很, 在榻上歪了, 令宮人替她捶腿。 上了一盞碧螺春,吃了半碗不到,前頭便打發(fā)人來傳話:“皇上已經起駕了, 太后娘娘請郡主過去?!?/br> 淳懿忙放了茶碗,扶了扶發(fā)髻,起身往前頭去了。 進了慈寧宮西偏殿,卻見太后正在炕上倚著一方軟枕閉目養(yǎng)神。 淳懿郡主便上前,低低請了安。 太后眉眼不抬,淡淡說道:“坐吧。” 宮人放了一張春凳,淳懿郡主便側身淺淺坐了,有人送了一盞茶上來。 太后說道:“想必是沒成吧?” 淳懿郡主微微點頭道:“清兒無用,辜負了姑母的期待。” 太后鼻子里笑了一聲,睜眼說道:“罷了,原沒想到一下就能成?!?/br> 淳懿郡主看太后的臉色并無不悅,便大膽問道:“姑母既然明知肅親王不信那奴才的,又何必行此舉呢?” 太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一枚棄子,死到臨頭能添些堵,那也是好的。”說著,又問郡主適才的情形。 淳懿郡主便一五一十道來,太后聽了,微微一笑,道:“很好,這疑惑的種子種下去了,就等生根發(fā)芽了?!?/br> 淳懿郡主遲疑道:“可……肅親王并沒聽那奴才的話啊?!?/br> 太后笑道:“這柳鶯的話,大半是假的。但那枚觀音玉佩,她能說的有鼻子有眼,大約是真的了。這肅親王妃同譚家小子有無首尾并無關系,只要那玉佩是真的,就足夠肅親王起疑了。她是王妃的近侍,這等小事最是清楚?!?/br> 淳懿郡主聽著,點頭稱是,轉而又問道:“姑母,這柳鶯不過是個王府婢女,您卻是怎么同她掛上關系的?” 太后淺笑道:“這人啊,身在高位不錯,但耳目卻要往下面走。如真的把自己當佛爺,高高供起,那離當廢物也不遠了。這婢子常隨陳婉兮一道入宮,是個耳聰目明,心思靈活的人。哀家細觀了她一陣兒,是個心氣兒高,不安分的,隨意籠絡了一下,她果然肯了。哀家可不似順妃,那般急躁莽撞,做事都做在明處。”言至此處,她卻又嘆息道:“只是,哀家沒曾想到,那肅親王妃是個果決利落的,輕易就拔了這顆釘子。” 淳懿郡主聽了這一席話,并無言語,只是將手中的茶碗重新放下,忽又一笑:“姑母,您之前把這婢子領來,叫我見時,我心里倒還疑惑。姑母不是看中了我么,怎么又叫了這丫頭來?!?/br> 太后嘴角微揚,說道:“橫豎,正妃的位子是陳婉兮坐著,再多她一個,也不算多。雖則哀家并無指望她成事,但有萬一的可能總要試試?!?/br> 淳懿沒有接話,片刻方才說道:“姑母,我覺著肅親王只怕不是輕易便能為人掌控之輩。柳鶯此去,怕是沒有性命了。咱們……還要繼續(xù)么?” 太后睨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怕了?一個奴才罷了,死了便死了。這宮廷后宅的爭斗,莫說一個丫鬟,便是這些主子娘娘,斷送性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這才怎樣,就把你膽子也嚇破了?” 淳懿訕訕一笑,說道:“清兒素來膽小,讓姑母見笑了?!?/br> 太后淡淡說道:“罷了,忙碌一日,想必你也乏了,下去歇著吧?!?/br> 淳懿便起身告退。 待郡主出去,太后皺眉自語道:“這妮子,果然是靠不住的。所幸,哀家已向皇上提了,待旨意一下,就是木已成舟?!?/br> 碧湖走來,看著宮女們收拾器皿,問道:“娘娘,如此強硬行事,不怕生出禍端么?” 太后笑了一聲,道:“禍端,什么禍端?難道肅親王又是肅親王妃,能把郡主殺了不成?只要淳懿能進了肅親王府的后宅,那便一切好說?!?/br> 碧湖聽在耳中,倒也不曾多言。 淳懿郡主回至自己房中,靜候了片刻,前面果然有消息傳來。 聽了來人秘報,淳懿郡主面無神色,半日長嘆了口氣道:“姑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說著,又問道:“之前叫你們打聽肅親王妃的行蹤,如何了?” 宮人回道:“打聽了,近來肅親王妃留在府中,哪里都不曾去。” 淳懿郡主不免有些扼腕,說道:“陳婉兮倒是謹慎,之前的茶會賞花也曾請她,卻只是禮到人不至。想尋個縫隙,都無處下手。”言罷,便不語了。 于成均出了宮門,信馬由韁的順著街道行去。 以往,每每下了朝或自軍司處出來,他都歸心似箭,急于回去見妻兒,享天倫。然而,自從兩人口角以來,已有日子不曾照面了。 每日里,他早起離府進宮,晚夕歸來又進了書房,晚食與安寢皆在書房之內。 夜間獨宿之時,他便分外的懷念起往日兩人恩愛和睦的時光。他很想陳婉兮,非常想。 也不是不想去見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她。 于成均不能明白,為什么陳婉兮能毫不在意的叫他去納側室。雖說,偶爾她也會裝出一副吃醋的樣子,但那不過是玩笑之舉。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在意過,難道她一個女人,在面對這些事時,竟然能比自己這個男人還要克制隱忍?又或者,她并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他,所以她可以大度的接受別的女人進入王府的后宅。 于成均只覺得滿心煩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 正在出神之時,身邊跟馬的玉寶忽然出聲道:“王爺,那邊的興昌點心鋪,這個時候該有剛出鍋的山楂鍋盔。娘娘平日里最愛吃這個了,這幾日娘娘胃口不佳,飲食怠惰,王爺不如咱們買些給娘娘帶回去吧?” 于成均回過神來,看了玉寶一眼,只見這小廝兩只眼珠咕嚕嚕的轉,一臉機靈之相。 他不由笑罵了一句:“你這奴才,倒是會察言觀色。也罷,就如你所說,買些點心。” 這興昌點心鋪,在京城之中也算小有名氣,有些獨到的方子與手藝,便是連宮中的后妃亦愛吃這鋪子的點心。 于成均不大愛吃甜食,但也聽過這鋪子的名頭。 當下,他便下了馬,進了點心鋪子。 踏進門檻,一股濃郁的油酥香氣,便撲面而來。 于成均在鋪中看了一會兒,只見各色點心琳瑯滿目,品目繁多,中有許多是叫不出名目來的。 他吩咐伙計裝了兩斤的山楂鍋盔,忽見后廚抬上一筐新出鍋的蜜三刀,色如琥珀,甜香四溢,他便思量著買些一并捎回去。 正吩咐時,卻聽一道溫潤的嗓音自一旁響起:“肅親王,在下有禮了?!?/br> 于成均抬頭看去,只見譚書玉一襲常服,正立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