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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王妃高貴冷艷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他抬頭看了一眼陳婉兮,見她低頭吃飯,眸光輕轉(zhuǎn),頰上淺紅,便會(huì)意過來,不由一笑——既是來了,那便不要走了。

    不等她撤走,他便將她的足牢牢扣住,令她不能再動(dòng)分毫。

    陳婉兮真是沒有想到,這男人的憊賴真是遠(yuǎn)超她的預(yù)料。若要翻臉,那不是讓丫頭們看了笑話?

    她這一遭,可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怎么碰上這個(gè)男人,她就毫無辦法呢?

    不想被他拖著走,陳婉兮開口問道:“王爺,再過幾日,就是去清和園赴宴的日子。這幾年王爺不在京中,妾身并不曾去過這等場合。可有什么需留神注意之處么?”

    于成鈞自丫鬟手里接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并沒什么特別的,你是世家出身,自幼的教養(yǎng),嫁過來時(shí),宮中教儀姑姑已教導(dǎo)過你,不會(huì)出什么亂子?!?/br>
    陳婉兮說道:“妾身說的不是這個(gè),而是那些人,可有需留神的?”

    于成鈞看著她,忽地一笑道:“也沒什么,你便放心赴宴游玩便是。有什么,也都有爺在呢?!?/br>
    陳婉兮并不放心,但聽了于成鈞這話,便也說不出什么來了,只點(diǎn)頭附和。

    吃過了飯,時(shí)候已實(shí)在晚了。

    陳婉兮洗漱之后,便抱了豆寶在炕上,拍哄他睡覺。

    于成鈞在旁,看著妻子懷中的小子,橫眉豎眼,恨不得取而代之,卻一毫辦法也無。

    豆寶早已困了,在母親懷里只片刻就睡了過去。

    陳婉兮瞧著懷中孩子安睡的祥和模樣,不由甜蜜一笑。

    于成鈞看了半晌,起身涼涼說道:“成啦,爺都曉得了。今兒晚上,爺還去書房,把床和媳婦都讓給他?!弊炖镎f著,卻又待走不走。

    陳婉兮瞧了他一眼,朱唇輕勾,沒有言語。

    于成鈞見她不理會(huì),一步一步晃到門邊,又咳嗽了兩聲,見妻子依舊無言,遂大聲道:“爺要走了!”

    陳婉兮只覺得滿心好笑,她將孩子交給了乳母,輕輕吩咐道:“把小世子抱過去吧,他睡了,夜里該不會(huì)再鬧?!?/br>
    乳娘答應(yīng)著,抱著豆寶,快步走了。

    陳婉兮便緩步走到于成鈞面前,微微一笑:“王爺,打算去哪兒?”

    于成鈞負(fù)手,卻又仔細(xì)睨著她,說道:“自然是回書房?!?/br>
    陳婉兮瞧著他這大模大樣,笑道:“王爺,這是等著妾身來挽留你吧?”

    于成鈞當(dāng)即便道:“瞎說,爺說走就走,要留就留,怎會(huì)這等婆婆mama,還耍心眼兒?”

    陳婉兮臉上笑意漸深,抬頭一字一句道:“若是如此,王爺適才就要走了,卻耽擱到這會(huì)兒,可不是等妾身過來,求著王爺別去么?”說著,她伸出小手,筍尖兒般纖細(xì)的手指勾住了于成鈞的腰帶,搖了一搖。

    她慵懶一笑:“王爺,堂堂男子漢,行事當(dāng)光明磊落,如何做這等妒婦行徑?”

    于成鈞瞧著她的臉,精致的五官在燭光下越發(fā)柔和嫵媚,眉眼含笑,眸光輕轉(zhuǎn),唇角微勾,似是在瞧自己的笑話。

    她身段原本高挑,可立在自己面前,卻依舊是個(gè)嬌小玲瓏的女人。

    于成鈞只覺得身上一陣燥熱,那地方頓時(shí)就抬頭了。

    這可真是,糟糕透頂。

    從沒有過這樣的女人,只朝他笑笑,就把他勾的神魂顛倒,不能自已。

    然而,有什么不能呢?

    他就算沉溺閨房,貪戀女色,那也只是貪戀她一人的美色,有何不可?

    于成鈞從來就不是個(gè)拖泥帶水,猶豫不決的男人。既然想了,那就去做。

    他突然一個(gè)彎腰,竟將陳婉兮扛了起來。

    陳婉兮雙足離地,眼前天地倒轉(zhuǎn),禁不住驚叫起來。

    于成鈞更大步朝著床鋪?zhàn)呷ァ?/br>
    屋中服侍的人,連忙退了出去,將門也帶上了。

    于成鈞走到床畔,將陳婉兮丟下,一面扯著自己的衣帶,一面磨著后糟牙道:“婉兒,還有多少刻薄話,盡管說。待會(huì)兒,爺要跟你慢慢兒的算總賬。”

    陳婉兮將身撐起,但看到男人逐漸顯露在面前的精壯身軀,目光卻又迷離起來,便躺了下去。

    梁嬤嬤的話,纏在她心頭一整日了。

    她承認(rèn),今夜她是蓄意的勾引了他。

    她已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并不是什么為了多生子嗣,為了爭奪男人的寵愛,為了穩(wěn)固地位。她想他,很想很想。

    大約是一個(gè)人太久了,久到了以為孤獨(dú)是一件平常事。

    這個(gè)男人,不溫柔不風(fēng)雅不俊俏,粗魯莽撞,簡直就像個(gè)強(qiáng)賊。但他就這樣,把她搶到了他身邊,直闖進(jìn)了她心中,硬是霸占了一塊地方再不肯離開。

    起初她不舒坦,可用盡了所有法子也攆不走他,而后她卻覺得心里有這樣一個(gè)人掛念,也是一件不錯(cuò)的事。

    躺在枕上,陳婉兮朝著于成鈞笑了笑:“王爺,來?!?/br>
    于成鈞喉嚨里悶悶的哼了一聲,將最后一件褂子狠狠的擲在地下,精悍的身軀便壓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他們?yōu)槭裁磿?huì)相愛呢?

    因?yàn)槎际枪陋?dú)的人呀~

    第57章

    閑日如流水,匆匆又是五日。

    豆寶的生辰已過,陳婉兮果然如前所說,只在家中園子里擺了一桌小宴,預(yù)備了幾道于成鈞與豆寶愛吃的菜,煮了長壽面。她并無請(qǐng)客的打算,只一家三口帶著琴娘一桌吃了飯就罷了。

    幾日下來,豆寶極喜歡琴娘,不再一昧的黏著母親,留在琴娘房中的時(shí)候卻長了。琴娘雖出身寒微,但在外漂泊的久了,民間許多孩童喜歡的玩意兒游戲,她都明白。豆寶身為王府世子,平日里服侍他的丫鬟奶母,各個(gè)都把他如寶似珠的捧著,那些把戲別說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拿到世子跟前耍。琴娘卻無這些顧忌,今兒折草螞蚱,明兒領(lǐng)著他玩斗草,豆寶便越發(fā)喜歡他這個(gè)姨姨了。

    于是豆寶生辰這日,琴娘也跟著一道吃了飯。

    雖說肅親王府并未請(qǐng)客,但亦有些想套近乎的府邸,送了生辰賀禮過來。陳婉兮據(jù)其輕重,一一還禮。

    而弋陽侯府,居然也送了兩口禮盒過來——一匣子金銀打就的孩子戴的,諸如鐲子、瓔珞、麒麟長命鎖等各路玩意兒,另一匣子則是各種吉祥寓意的面點(diǎn)果子。

    陳婉兮不耐煩應(yīng)付弋陽侯府的事,她問了幾句,方知這竟是三妹陳婧然的意思。

    如今的弋陽侯府,竟全是陳婧然當(dāng)家了。

    小程氏自懷了這一胎,便時(shí)常不適,身子孱弱了許多,實(shí)在無精力料理家務(wù)。陳炎亭是個(gè)甩手老爺,不理會(huì)內(nèi)宅事。老太太宋氏又是年邁之人,常日乏力。

    陳婧然學(xué)著管家,倒也似模似樣,便越發(fā)當(dāng)家做主起來,連日常的人來客往,應(yīng)酬人情,都是她出面。

    陳婉兮聽了這些事,也不大放在心上,只留下了一件宋母送來的護(hù)頂,余下的物事則盡數(shù)退回,卻又封一匣子王府里自造的點(diǎn)心,幾匹宮紗綢緞——都是老人所用的顏色,命來人帶了回去。

    這兩日間,于成鈞同陳婉兮倒越加的如膠似漆起來。

    不論候到多晚,陳婉兮必定等他回來一道吃飯。于成鈞夜間也未再到書房去過夜,即便公事忙碌,夜里也定要按時(shí)就寢,拉著陳婉兮一道習(xí)學(xué)那書中的道理。

    陳婉兮起初倒還擔(dān)憂,這事會(huì)不會(huì)掏淥壞了他的身子,還告誡他勿要縱欲貪歡,保養(yǎng)為上。

    于成鈞聽了這話,大笑了一場,叫她不要擔(dān)心此事,倒是她自己多多保重為好。

    果不其然,這段日子下來,雖說每夜都熬到油盡燈枯,三更方眠,男人卻是每日龍精虎猛,無絲毫不適之狀。陳婉兮則一日更比一日晚起,常常睡醒時(shí),已是天色大亮。

    好在這王府中并無公婆等她問安,任著她睡也并無大礙。

    只是陳婉兮自恃主母身份,總覺這般有失顏面,但夜間央求于成鈞略放放松,他總是不肯。

    如此倒也罷了,只是所謂,既得隴復(fù)望蜀。

    于成鈞越發(fā)的不滿只在夜間與她親熱,漸漸的白日里也不正經(jīng)起來。

    然而陳婉兮咬死了這事兒只是夜間帷帳之內(nèi)的夫妻事,青天白日怎可宣yin,絕不肯任他胡為。不止如此,她還直數(shù)落于成鈞視為寶貝的《**人事錄》是本邪書,其上所描畫的男女之姿真是前所未聞,除卻尋常夫妻情態(tài),旁的事一概不肯做。任憑于成鈞磨破了嘴皮子,她不為所動(dòng)。

    這般,倒也是于成鈞甜蜜的頭疼事一件。

    朝堂之上,廢黜營妓制的事兒尚未完結(jié)。雖說當(dāng)日,此議是眾朝臣一道點(diǎn)頭通過的,但具體施行起來,卻有無窮的麻煩。各種細(xì)微關(guān)節(jié),照應(yīng)不到,就出變故。

    于成鈞為此事,費(fèi)了無數(shù)心力,比之往年沙場征戰(zhàn),這事兒可真是瑣碎至極,他當(dāng)真有幾分疲累了。

    這日午后,他踏入家門,倒沒去瑯?gòu)衷?,而是徑直去了書房?/br>
    脫了外袍,交給玉寶收管,于成鈞隨口問道:“王妃這會(huì)子在做什么?”

    玉寶答道:“娘娘同琴姑娘在屋中說話,好像在商議什么草編蟲的事?!?/br>
    于成鈞遂想起前幾日琴娘與豆寶扎草螞蚱的事兒來,便說道:“她想必是閑了,有功夫弄這個(gè)?!毖粤T,就在一旁的榆木蟒紋羅漢床上斜躺了,閉目養(yǎng)神。

    玉寶收了衣裳,躬身問道:“王爺,娘娘可等著您去吃飯呢?!?/br>
    于成鈞擺了擺手:“頭疼,罷了。告訴王妃,讓她自吃,不必等爺?!?/br>
    玉寶應(yīng)聲,抱著衣裳出去了。

    書房靜謐,于成鈞獨(dú)個(gè)兒躺著,歇了一會(huì)兒,便齁齁睡去。

    片刻功夫,只聽一陣極細(xì)碎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來人步子雖輕,但于成鈞在軍中數(shù)年,早已慣了警醒,只待這人一到跟前,猛地伸臂抓住了她的手。

    那人吃了一驚,不由說道:“王爺,是妾身?!?/br>
    于成鈞聽這話音,睜眼一瞧,果然是陳婉兮,穿著一身家常舊衣,立在自己身側(cè),手中還握著一枚甜白瓷的小罐子,正自滿面驚詫之色的瞧著自己。

    他便放手了,伸了伸腰板,松泛了筋骨,方說道:“原來是你,爺在行伍中慣了如此,倒嚇著你了。玉寶說你沒吃飯,怎么不吃飯倒過來了?”

    陳婉兮便道;“聽玉寶說,王爺頭疼,妾身有極好的薄荷膏,拿來給王爺擦?!毖粤T,便拔了瓶塞,拈了些許藥膏出來,頓時(shí)一股子沖鼻的清涼味兒。

    她將膏藥化開,兩指纖纖,各沾些許,點(diǎn)在于成鈞太陽xue上,替他輕輕按揉。

    于成鈞只覺得額角一陣涼意,直往頭里躥,薄荷的清涼味兒里還帶著一絲藥味兒,不止不難聞,卻還有些絲絲幽幽的冷香。

    他神智頓時(shí)清醒過來,精神也為之振奮,說道:“你這薄荷膏倒是很不錯(cuò),與外頭藥鋪?zhàn)永镔u的大為不同?!?/br>
    陳婉兮淺淺一笑:“王爺,這薄荷膏是妾身以西域來的香方,合著咱們民間的藥方,一道調(diào)配而成。僅是香藥,便用了十余味。這么一小瓶子,也要半兩銀子呢。外頭的藥鋪,哪里及得上?!?/br>
    于成鈞捏了捏她的手,微笑道:“你心思巧,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好的。”

    陳婉兮看他面色不虞,便問道:“王爺,今兒入宮可是遇上什么難事了?”

    于成鈞起初是不想拿這些事來煩她,但忍著不說,到底是憋悶。

    于瀚文明哲保身,兩頭抹油,嘴上承諾的好,但萬事不能分憂,反倒事事還想拱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