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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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鈞倒是從未聽過這般言論,往常在宮中,那些宮嬪們不是夸口炫耀自己的恩寵榮華,而蓄意作踐東西,便是使盡了全幅心力,其實(shí)只為奉承皇帝?;实鄞切邋凰阌眯模鴭邋鷤兇实燮鋵?shí)也談不上有幾分真心。 故而,他實(shí)在厭惡這樣的做派,浪費(fèi)人力物力,用心也是不良。 但他從未想過,居然還會(huì)有這樣一番道理。 陳婉兮或許是精致慣了,但歸府這些日子以來,他也從未見過她浪費(fèi)過一分一毫的東西,哪怕針頭線腦這樣的小物。今日聽了她丫鬟的說辭,原來她竟然是有這一段心性。 待物尚且如此,待人也必定是盡心而誠摯了。 想至此,于成鈞忽而高興起來,便捏著勺子吃了一口粥,說道>>:“這粥倒是極鮮,燉的火候也足,糯軟的很。” 菊英適時(shí)回道:“這粥也是娘娘每常用的,用了極鮮嫩的春筍,合著野鴿子rou一起熬煮的。取其鮮味之余,更因rou質(zhì)柔嫩,最適宜宵夜之用?!?/br> 湯粥鮮美,誘的于成鈞胃口大振,遂將一碗粥與四枚餃子一掃而光。 吃完,他尚且意猶未盡,吩咐道:“去,到廚房再給爺拿些來?!?/br> 菊英見這王爺行止果然如娘娘所料,便回道:“王爺,廚房已經(jīng)封了灶,不及再熱了?!?/br> 于成鈞聽著,抬眉問道:“才把夜宵端來,就封了灶臺(tái)。這是王妃的吩咐吧?” 菊英賠笑道:“王爺說笑,每日府中廚房幾時(shí)封灶都有固定時(shí)辰。些許小事罷了,娘娘怎會(huì)親自過問?” 于成鈞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替她打掩護(hù)了,她必定是怕爺吃撐了?!闭f著,又是搖頭又是笑:“她呀,小心眼兒多的不得了?!甭湓谝慌越伡喲蚪菬羯系哪抗?,透著融融的暖意。 菊英不能接話,便收了盤盞,道:“王爺無有吩咐,婢子退下了。”福了福身子,就要退出書房。 于成鈞看著她的一進(jìn)一退,忽而開口:“你叫菊英是么?” 菊英不防,忙回話:“是。” 于成鈞又道:“你很好,言行舉止,十分穩(wěn)當(dāng),不問不答,做事妥帖。往常,怎么不見你服侍王妃?” 菊英答道:“婢子粗笨,往日不配服侍娘娘。近來娘娘屋中人手出缺,婢子方才入選?!?/br> 于成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話,只道了一句:“去吧?!?/br> 待菊英去后,于成鈞方又回榻上,拾起那本冊(cè)子,重新看起。 看了兩行,他心思卻飄忽起來,飛到了陳婉兮的屋中,飛進(jìn)了那翠色蜻蜓帳幔里去。 往日,他也有幾分嫌她身側(cè)的丫鬟行止不穩(wěn),或輕浮或野心旺盛,只是內(nèi)宅事總由主母掌管,他便也沒有插口。 近來,府中似有什么巨大風(fēng)波,但又轉(zhuǎn)瞬歸于平靜,再看菊英與那個(gè)紅纓兩個(gè)丫鬟的做派,他便明白過來,她掌家管人,是自有一套的。 想了片刻,他重看了進(jìn)去。 嘉楠姑姑給他的這本《**人事錄》,還當(dāng)真是本奇書。 不止將這件事講述的淋漓盡致,甚而男女各種情態(tài)反應(yīng),何為歡悅何為痛苦,又該如何處置,都一一描述了個(gè)明白。除此之外,更講了許多歡好技巧。 于成鈞往日不是不知這件事,卻不曉得原來竟有這么多門道。 這般看來,當(dāng)初洞房花燭夜,陳婉兮是格外受了苦的。也難怪,她如今怎樣也不肯讓他親近了。 幸好,他有心去問了嘉楠姑姑,不然夫妻兩個(gè)這輩子怕是都要難歡悅了。 其實(shí),如果他愿意,他是她的夫主,她是不能違抗的。 但強(qiáng)迫得來,又能有什么歡愉?何況,他早已在心底發(fā)過誓,這輩子絕不會(huì)折辱任何一名女子,不論她身份貴賤,又何況是他的發(fā)妻? 如今,一切都好了。 他明白了這些事,再有了姑姑給的那瓶子潤油,就都好辦了。 想到此處,再想到陳婉兮的美艷姣麗,于成鈞便有幾分按捺不住、迫不及待。 他興奮的在榻上翻來覆去,健碩的身軀又把床榻壓得咯吱作響。 若不是想到明日要陪她去給岳母上墳,今夜實(shí)在不適宜合房,他今兒晚上就要同她比劃比劃了。 看著書里男女摟//抱之態(tài),于成鈞眼前有些恍惚,竟逐漸想成了自己同陳婉兮的模樣。 這下,便越發(fā)不可收拾了。 好半刻功夫,于成鈞方才清醒過來。他怔了片刻,拿手巾擦了擦手,丟在一旁,把這書冊(cè)寶貝也似的壓在了枕下,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卻越發(fā)飄飄然起來。 這一夜,肅親王府的兩位主人,睡得都不算踏實(shí)。 翌日,王爺與王妃起身,梳洗之后,便同在上房吃飯。 于成鈞見陳婉兮眼中微有紅絲,便問道:“王妃昨夜沒有睡好?”說著,也不等陳婉兮答話,接著笑道:“想必是爺昨兒晚上不來陪你,你睡不著?” 陳婉兮瞥了這男人厚臉皮的樣子,吩咐紅纓盛了一碗紅棗粥,淡淡說道:“王爺整日就愛說這些風(fēng)話取笑,妾身昨兒夜里是夢(mèng)見母親了,所以才失眠至天亮?!?/br> 這話,半真半假。 她的確有些不慣了獨(dú)寢,但夢(mèng)見母親也是真的。 提及岳母,這自然是不能拿來玩笑的。 于成鈞斂了滿面笑意,頷首道:“今日去了墳上,爺一定親手替岳母整理墳塋,既盡女婿之誼,也謝她老人家當(dāng)年的牽線之恩?!?/br> 陳婉兮淺淺一笑,吃粥不語。 她心中,其實(shí)很為于成鈞這番話觸動(dòng)。 弋陽侯府,哪里還有人真心的記得這位前侯夫人?每年清明祭祀,不過面子功夫敷衍一二。祖母雖疼她,到底也是有限。 如今,盡孝竟然是這個(gè)身為外姓人的女婿了。 只憑這一點(diǎn),她陳婉兮便不算所嫁非人。 陳婉兮想了會(huì)兒心事,吃了個(gè)銀絲卷,抬頭忽看于成鈞的臉色也不大好,眼下有烏青,便問道:“那王爺又是怎樣?昨兒夜里,是為著什么輾轉(zhuǎn)反側(cè)呢?” 于成鈞看著妻子那如花笑靨,眸中不懷好意的光彩,咳嗽了兩聲,大聲道:“沒什么,不過是看公文看的晚了。” 陳婉兮抿嘴一笑,她也摸索到了這男人的些許脾氣。這人若有難言之事時(shí),便會(huì)蓄意裝出一副大模大樣的做派。 她倒是好奇,到底什么事能讓這個(gè)臉皮厚如墻的男人,如此難為情? 作者有話要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婉兮對(duì)于男人有偏見,其實(shí)王爺對(duì)于女人也一樣是有偏見的。 他們的相處,也是個(gè)彼此糾正偏見的過程~ 第51章 時(shí)氣近了清明,雨水便多了起來。 晨起時(shí)尚且清朗的天氣,及至二人出門時(shí),竟已蒙上了一層陰云,且還零星的滴起了雨點(diǎn)。 今日是上墳,王府里平素那些被圈狠了的丫鬟們,各個(gè)都巴望著跟王妃出來逛逛,早幾日便開始打點(diǎn)王妃身邊那幾個(gè)得臉的嬤嬤jiejie。 然而梁嬤嬤是老嬤嬤了,性子老成,自然不會(huì)貪這等小便宜。 杏染毛躁,但經(jīng)了之前柳鶯的事,倒沉悶踏實(shí)了許多,輕易不肯再兜攬什么,生恐娘娘嫌厭了她。 至于菊英與紅纓,都是沉穩(wěn)內(nèi)斂的性情,更不擅自理會(huì)此事。 故而,陳婉兮今日依舊是帶了平素跟著自己的幾個(gè)侍從出門。 豆寶因年歲尚小,不能到墳地去,便留在了府中。除卻乳母章氏外,陳婉兮倒囑托了琴娘幫忙照看。 及至出門,陳婉兮乘車,而于成鈞照舊騎馬。吩咐了啟程,車馬隊(duì)伍便緩緩行去。 陳婉兮坐在車中,隨著車輪碌碌,身子也不由輕輕晃著。 心境,卻是從未有過的平和。 從前,每年到了這日,她便要憤懣恨怨,便要想起母親生前的不平不公,想起那個(gè)冷漠薄情的男人,那個(gè)恬不知恥占據(jù)了母親位置的婦人。 然而今日,她心中卻并無這些雜亂的思緒,唯有寧靜和緩,只是去為母親上墳罷了。 一旁陪著的杏染,看了看窗外,說道:“娘娘,外頭下著雨,王爺還騎著馬,竟也不怕著涼?!?/br> 陳婉兮自窗子望了出去,卻見于成鈞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著一襲淡青色常服,精壯的身軀這般看著更如山岳鐵塔一般。他已戴了斗笠,但飄忽的雨絲依舊打濕了他的發(fā),顯得尤為烏黑潤澤。 她不由一笑,輕輕舒了口氣,嫩蔥也似的手拂了一下簾子,又放了下來。 她已有了自己的家,丈夫相陪,一道去為母親上墳。 掃墓宜早,肅親王府的車馬啟程時(shí),天色才亮,城門初開。 路上行人不多,出了城,馬匹便放開了步子,疾奔而去。 窗外景色急急逝去,陳婉兮倒也不及細(xì)看。 程初慧是弋陽侯府的正室夫人,過世之后,自也葬入了陳家祖墳。 肅親王府的車馬自官道上走了半個(gè)時(shí)辰,便往東一折,進(jìn)了一處墳地圈子。 陳家也是名門望族,這墳地風(fēng)水自然講究,背靠青山前有河流,河畔更栽有數(shù)十株柳樹。暮春時(shí)節(jié),楊柳青青,隨風(fēng)搖曳,便如翠衣碧釵的美人,立在河岸。 肅親王府的車馬在外停了,杏染與紅纓攙扶陳婉兮下了車。 于成鈞亦下了馬,把韁繩丟給了玉寶,走來同妻子并肩而立。 他放眼眺望,看著遠(yuǎn)方的青山隱隱,東流河水迢迢,不由舒展了一下筋骨,長舒了口氣,向陳婉兮笑道:“你母家的祖墳,倒是選了個(gè)好地方。” 陳婉兮淺淺一笑,淡淡說道:“一命二運(yùn)三風(fēng)水,四積陰德五讀書。然而前三則,妾身都不大信。倒是這后兩則,才是修身立本之道。” 于成鈞握了握她的手,朗聲道:“走吧,替岳母大人掃墓去!” 陳婉兮抿唇微笑,隨著于成鈞步入其中。 經(jīng)過一處處墳塋,二人終在一座墳前停下。 那墳修的倒是規(guī)整,碑文上刻“燕誥封弋陽侯三品程氏夫人”等字,墳前有香花供果,但已有了**跡象。墳間,更是雜草叢生。 陳婉兮視若無睹,吩咐杏染把帶來的供物并線香紙錢等取出,就要收拾。 于成鈞四下張望了一番,說道:“岳母的墳塋,怎會(huì)荒至如此?” 陳婉兮笑了一聲,淡淡道:“任憑這身后事如何風(fēng)光,但人已是不在了。有她在,誰還敢記得這位前夫人?即便是記掛著主人的恩惠,想要盡些心力的,這么多年來也被她找緣故,發(fā)落干凈了。妾身雖有心,但未出閣時(shí)自要順從長輩。既出閣之后,便是外姓人了?!闭f著,她面色暗淡,似是自言自語道:“如今,我是肅親王妃又如何?到底是不能庇護(hù)自己的娘親了?!?/br> 于成鈞聽她話音傷感,便捏了捏她的肩膀,沉聲道:“別想了,往后你都有我呢?!?/br> 陳婉兮回神,朝他微笑。 梁嬤嬤兩只眼睛通紅,將嘴抿成了一條直線,一言不發(fā)。她不顧地下濕泥,雙膝跪地,兩手忙碌著收拾。 她是程初慧的舊仆,老主人待她恩厚,她也是感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