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爺?shù)男∫柏垼?/h1>
就算現(xiàn)在立刻去世,蔣震也不想走近這扇門! 可是沒辦法,門是他敲的,硬著頭皮也要進。 蔣震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不敢抬頭,從始至終只盯著自己腳面:“龍爺,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西龍湖那塊地皮……被……被胡老三那老東西搶走了!” “嗯?再說一遍?” 越發(fā)陰沉的聲音傳來,蔣震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飄,好像隨時隨地都要脫離脖子的感覺。 “那個……西龍湖……地……地皮……” “他媽的!那個胡家到底什么來頭?財力不如爺,勢力不如爺,怎么就……” 說到這里,喋喋不休的嘴巴忽然停下了。 久久久久,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默不作聲。 蔣震實在忍不住了,抬頭偷偷瞄了一眼。 就瞧見他家龍爺那張顛倒眾生的俏臉蛋,忽然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那笑容,直讓一旁的女人春心蕩漾。 顧不上有旁人在旁,她媚眼如絲地往男人身上爬:“龍爺~~” “滾——丑女人!” 嬌滴滴的小美人,剛喚了一聲,便被龍爺一腳踹下床,整個人跌倒在地上,都懵掉了。 蔣震瞪著她,給了女人一個快走的眼神。 小美人二話不敢說,拾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外跑。 龍爺穿著亮紫色的襯衫,在寬大的水床上走來走去,念念有詞:“哈!姓林的,老子倒是小瞧了你!想玩,可以?。斔麐尩姆钆愕降?!去,幫我查查那個兔崽子現(xiàn)在在哪兒!” “兔……兔……兔崽子?”蔣震沒反應過來。 當然,被龍爺狠辣的眼神一瞥,他瞬間頓悟:“明白了龍爺!” …… …… 黃昏,劇組。 這場冷宮棄妃,終于完美結(jié)束。 陳遠帆是最為激動的,忍不住贊嘆道:“okok!小云你這場表現(xiàn)太棒了!相信只要是有眼睛的觀眾,都會肯定你這個越姬!” 對于云初朵在網(wǎng)上的黑料,陳遠帆不是不知道。 但是對一名導演來說,不管演員黑還是紅,只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對他這部劇來說都是極好的事情,都是有熱度的。 但他是真的很為小姑娘鳴不平,明明是一個哪兒哪兒都好的演員,怎么就得不到肯定? 片場內(nèi),江一曼在五名助理的左擁右護下,終于從片場內(nèi)走出來。 她的面色陰沉至極,陰翳的眼神就好像毒蛇一樣,沉沉地盯著云初朵。 講真,這場戲江一曼表演的糟糕透頂。如果不是云初朵表現(xiàn)太好,帶著她走完這場戲,恐怕拍到明天都未必能完成。 可是不能厚此薄彼,尤其這個人還是江一曼! 陳遠帆硬著頭皮還得夸:“一曼這場表現(xiàn)也不錯,尤其是繩子纏繞在脖間的那個恐慌感,表現(xiàn)的非常完美!” 江一曼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陳遠帆。 她不相信陳遠帆真的不知道,云初朵剛才刻意在壓她的戲! 可是這場戲她已經(jīng)ng十幾次,一個演員可以被人唾棄任何事情,唯獨演技,不可以!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拍完! 故意露出白皙脖頸上的一道紅色勒痕,江一曼本以為陳遠帆會訓斥云初朵。 可人家就當沒看見,將其他幾位群演挨個表揚一番。 “那個扮演春麗的姑娘?。∧惚憩F(xiàn)不錯,剛才那個惶恐勁兒連我都跟著緊張了!你去給張導演留個電話號碼,下次有戲還找你?!?/br> 得到陳大導演這樣的夸獎,小演員簡直喜極而泣:“謝謝陳導!我一定會努力的!” “嗯,那個扮演小太監(jiān)的演員,你叫什么?表現(xiàn)也挺好,待會兒……” “夠了!”額頭的青筋暴起,江一曼終于忍不住怒喝出聲:“陳導你這樣厚此薄彼是不是太過分了!” 剛剛還是一片喜悅的劇組,被這一身爆喝嚇到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壓根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引起那個瘋女人的注意。 陳遠帆也很尷尬,呵呵一笑,剛要開口。 遠遠卻傳來一個女人冷然的聲音:“并非陳導厚此薄彼,只是什么人就該什么對待。江小姐,你說呢?” 這聲音可是解救與眾人于苦難中的活菩薩??! 雖然聽著這么冷漠! 可大家都覺得極為悅耳! 循聲望去,就瞧見一個身材高挑,頭發(fā)梳到一絲不茍的女人,面無表情地拍攝現(xiàn)場。 鼻梁上一架黑框眼鏡,讓她看起來更加嚴肅。 就算看向云初朵,也依舊不帶任何情緒:“明天上午十點半,來公司找我?!?/br> 這標志性的打扮,除了環(huán)球娛樂的‘造神之手’李揚,還能有誰啊! 整個片場瞬間嘩然。 “哇——聽李揚的那個意思……難道是要帶云初朵了?” “天那天那!那云初朵可算是一步登天了?!?/br> “豈止是一步登天啊!有李揚帶著,恐怕很快就要上天了!” “媽呀我好后悔以前罵過云初朵!她肯定記仇了!” “我也是!以后……以后她紅了要是找我們麻煩可怎么辦?。俊?/br> “行了!別哭喪,不是還沒紅呢吧?” “呵呵,那你是真不知道李揚的實力,只要是她帶著,廢物也能變寶物。更何況和云初朵相處這么久,你覺得,她是廢物? 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傳來,云初朵全都一一聽在耳朵里。 雖然李揚對她的態(tài)度如此冷漠,可是她心里除了高興就是高興!還有一種熱熱的感覺! “放心揚姐!我……” 讓云初朵尷尬的是,她話還沒說完,李揚高貴冷艷地交待完,轉(zhuǎn)身就走。 下一秒,男人輕輕淺淺的聲音,便緩解了她的尷尬:“恭喜?!?/br> 林之染身上穿著一件深棕色呢子大衣,衣襟敞開,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襯得皮膚越發(fā)瑩白如玉,柔軟的發(fā)絲搭在額前,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耀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整個人,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全部的焦點。 剛剛為了不影響小姑娘的發(fā)揮,一直躲在暗處,此時一出現(xiàn),引起片場內(nèi)一片尖叫聲。 云初朵左右看看,越發(fā)地懵了:“恭喜?我?” “對呀,李揚接受了你,憑你自己的實力,沒有依靠任何人?!辩晟捻忧宄阂姷?,他的笑容淺淺,又極為溫暖。 似乎心里,再也裝不下別人,滿眼都是身前耀眼奪目的小姑娘。 一旁,江一曼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可她就算再怎么沒臉沒理,經(jīng)過林之染上次轉(zhuǎn)發(fā)云初朵那個賤人的微博,擺明了就是嫌她像蟑螂一樣討厭! 她怎么可能還繼續(xù)往上湊? 偏偏還有幸災樂禍的,一直在那里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把那天聚餐的事情也拿出來說! 心上人不在的時候,這些人江一曼全都不放在眼里,可任意撒潑。 可此時,她真的只想逃離。 就在這時,片場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幾十個身穿制服的外面小哥,手捧玫瑰花,一束一束地竟然堆滿了整個劇組! 最后連化妝間里堆得到處都是…… 其他劇組的人,也驚動了,紛紛圍在外面,議論紛紛。 “臥槽!這是送給誰的???這么大手筆!” “這些玫瑰花都夠買一輛車了吧!” “誰這么幸福???要是誰能送我這些玫瑰花,我要幸福死了!” “《君臨》劇組是江一曼在拍攝吧?” “對對對!肯定是給她的!” 無論劇組外,所有的圍觀群眾,紛紛都猜測這些玫瑰花是送給江一曼的。 就在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快遞小哥,在外面嚷著:“江一曼在嗎?” 江一曼? 這些花,果然是送給江一曼的! 《君臨》劇組瞬間嘩然。 隨后就有人想起前幾天的微博,江一曼剛剛和樓家大少傳出的緋聞。 說她和樓家大少同游日本,還在沖繩某某酒店共度了三天兩夜。 原本大家是不信的,畢竟江一曼的眼中可只有林七爺。 最近她人氣下降,不也是因為林七爺嗎? 可這些玫瑰花……那就是做實事了緋聞??! 別人不知道,可江一曼自己心里清楚,同游日本根本就是在胡扯。 樓家大少的確在追她,可心里一直惦記著染哥哥,她并沒有答應。 但是這一刻,江一曼只覺得心里極為熨帖! 她打定主意,要放棄林之染,以后就和樓家大少在一起,好好地愛這個為她爭回顏面的男人。 剛剛還像一只戰(zhàn)敗的公雞,江一曼此時卻是昂首挺胸,走向快遞小哥:“我就是江一曼?!?/br> “哦,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一下!”快遞小哥手里拿著一只在風中搖曳的狗尾巴草,遞到江一曼眼前。 整個劇組的人,全都傻眼了。 江一曼自己也是一臉震驚:“這是?” “這是一名姓龍的先生送您的,哦對了,他還讓我轉(zhuǎn)達一句話,不收你就死定了?!?/br> 快遞小哥是個沒有感情的送貨機器,沒有感情地重復著顧客交待的話。 江一曼的面色,瞬間就變了:“姓……姓龍?” “對。您快簽收吧!我還得送別的呢!”快遞小哥依舊沒有感情地催促著。 “那這些玫瑰……”江一曼不死心地詢問著。 “哦,是給一個叫云初朵的小野貓。小野貓在嗎?”快遞小哥越過江一曼,探頭向里面看去。 一時間,大家被這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的劇情,弄得錯愕不已。 這些玫瑰花……是給云初朵的? 太他媽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吧! 那么多玫瑰花啊,誰不喜歡? 可是剛才快遞小哥說啥? 姓龍的送的? 送人家江一曼一根狗尾巴草,不收還死定了? 這不就是給云初朵撐腰呢嗎? 這不就是在諷刺江一曼就是根風中搖曳的狗尾巴草,壓根不配和云初朵相提并論? 怎么回事? 龍爺上次見到云初朵還是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樣,怎么就……難道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愛上我?! 眾人既羨慕云初度,又佩服云初朵。 這女人大概真是狐貍精變得吧,七爺被她勾搭到手了,連龍爺也…… 眾人眼帶復雜地看向云初朵,可是下一秒,便驚慌失措地低下頭。 有沒有看到林七爺?shù)难凵癜。?/br> 他媽的,盯著那些玫瑰花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紛紛心里都在感嘆,為啥《君臨》劇組這么多逼事兒??!天天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還有沒有活路了?! 林七爺看上云初朵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可現(xiàn)在,龍爺也要和他爭? 嘖嘖嘖,那七爺算是完了…… 無論是劇組內(nèi),還是劇組外的人,都在等待著看林七爺是什么反應。 畢竟冷冰冰的男神吃醋了,那肯定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有人甚至已經(jīng)準備好攝像機,要偷偷記錄下來。 誰知下一秒,林七爺便因為小姑娘的一句話,多云轉(zhuǎn)晴。 被玫瑰花團團包圍的云初朵,并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歡喜或者驕傲。 她緊緊皺著眉頭,忽然問向身邊的男人:“業(yè)障,這些花是不是要很多錢?” 眾人也不知道林七爺為什么會因為這句話,忽然笑了起來。 只是莫名其妙地聽他說:“足夠吃一輩子的小龍蝦。” “?。窟@么貴!”云初朵一臉嫌棄地看著那些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餓不餓?”七爺?shù)穆曇羰乔八从械臏厝幔斨珓〗M人面,已經(jīng)絲毫不掩飾了:“為了慶祝你順利殺青,吃小龍蝦怎么樣?” 剛剛還是rou疼這些玫瑰花有多少錢的小姑娘,眉頭就舒展了:“好呀好呀!不過我請你吧!不能總是讓你破費!小龍蝦我還是請得起的!” “好?!绷制郀斠矝]拒絕,如此自然地牽起小姑娘的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出了劇組。 快遞小哥是林之染的死忠粉,直到林七爺出了劇組,才緩過神來:“啊——剛才那個……是不是林之染?。√炷俏铱吹轿遗枷窳?!” 剛剛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送貨機器,此時卻是眉開眼笑。 面前的女人一臉陰沉,快遞小哥也不害怕,將狗尾巴草直接塞到她手里,轉(zhuǎn)身就追了出去:“七爺七爺!我是您的荔枝啊……” …… …… “廢物!沒用的廢物!你他媽是屬豬的嗎?是誰說女人最喜歡玫瑰花的?是誰說女人都喜歡能為她撐腰的男人?這他媽的,她哪里有開心!” 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一般,光可鑒人。 一眼望不盡地是極盡奢華的房間,繁復的燈飾發(fā)出冷冽的亮光。照在寬大奢靡的歐式軟床上,也照在身穿紫色襯衫的男人身上。 他正盤腿坐在床上,盯著監(jiān)控畫面。 那個愚蠢的外賣小哥一路追出去,卻被林之染一個眼神嚇退。 轉(zhuǎn)身就帶著他的小野貓走掉了?。?! ‘嘩啦啦——’平板電腦被砸的粉碎。 龍沂身上燃燒著熊熊大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憤怒。只是看著那對相協(xié)離開的背影,心里不爽到極致:“他媽的,有人竟然敢把爺?shù)拿孀硬仍诘厣??爺送的玫瑰花,她竟然不要??/br> 龍爺為自己找了個非常完美的借口。 對! 面子!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拂了爺?shù)拿孀???/br> “爺他媽的送女人車子、房子、票子!就他媽沒送過玫瑰花!第一次就被人踩在腳下!她算個什么東西?” 蔣震跪在地上,黑衣上全是腳印??迒手粡埬?,還不能不說話:“龍爺,您別生氣!或許您那個小野貓不同于其他女人,屬下再研究研究?” “爺?shù)男∫柏??”龍沂挑了挑眉,莫名喜歡這個稱呼。 “去,給爺查查那對jian夫**去了哪家餐廳!爺他媽的要去剁了他們!” 撿回一條狗命的蔣震,以最快的速度定位到了餐廳的位置…… 蝦先生飯店,是有名的網(wǎng)紅餐廳。 也是專門供個人吃小龍蝦的餐廳,云初朵面前擺了整整八斤小龍蝦,吃的滿嘴流油。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忽而吃相就斯文了不少。 為了拍越姬后期,她半個月減了八斤肥rou,瘦的小臉都尖了。 林之染坐在一旁,也不吃,扒小龍蝦扒到手指都紅了,卻甘之如飴。 見她忽然停下來,詫異地問道:“怎么,不好吃嗎?” “沒有不好吃!”只是忽然想到曲藝說他有重度潔癖的事情…… “你也吃一點呀!”小姑娘擦了擦嘴巴,斯文地吃著小碗里的蝦仁,滿足的彎起月牙兒般的笑眼,那副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唇角有醬汁,林之染壓根不嫌棄地直接用手指幫她抹去:“看你吃,我就飽了?!?/br> 他的舉動,震驚到了云初朵:“你……不是重度潔癖嗎?要不要去洗洗手?” “重度潔癖?”七爺眉頭一挑:“曲藝說的?” 小姑娘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對?。 彼行┎缓靡馑剂耍骸拔页燥堖@么狼狽,你如果真的看不慣下次就不要……” 扒著小龍蝦的手,忽然頓住。 林七爺抬起眼,望著小姑娘的眼睛,往她嘴里塞了一只剛剛扒好的蝦仁rou。 在她咬了一口后,又放到自己嘴里…… ‘轟隆——’云初朵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就炸開了:“你……你……你……” “以后,只信我。” 淺淡的琥珀色瞳孔里,是讓人無比心安的清凈明澈。 云初朵下意識點了點頭,嘴巴里又被塞了一只蝦仁。 她面紅耳赤地嚼著,好奇地問道:“我發(fā)現(xiàn)你每次都吃的很少誒!你是神仙嗎?吃空氣都能飽?” 不過就他的長相看來吧,還真是絲毫不遜色于天上那些自詡斯文的神仙大叔呢! “看你吃,就很滿足?!彼Φ酶訙厝帷?/br> 那甜滋滋的話說起來,直讓云初朵心跳如雷,完全招架不住。 就在這時,蝦先生的經(jīng)理急匆匆地走過來:“二位好,我們餐廳今天要提早打烊了,你們看……” 經(jīng)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擺明了就是在趕人。 云初朵還沒吃夠,雖然舍不得走,不過人家要打烊,總不能一直賴著吧? “那……可以打包嗎?” “可以可以!多謝小姐的配合!”餐廳經(jīng)理一臉不好意思,讓人給云初朵拿來幾個大塑料袋。 云初朵剛要接,卻被林之染攔了下來:“把你們老板叫來?!?/br> “哎呀林先生!您就別難為我一個小小經(jīng)理了,我們老板她是大boss,哪是我能說聯(lián)系就聯(lián)系的呢?不然您再等一會兒,我多送這位小姐一斤小龍蝦吧!” 林之染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 摸了摸小姑娘細軟的發(fā)絲,柔聲道:“吃你的,不用管?!?/br> “林先生!我們真要打烊了!”餐廳經(jīng)理有點著急。 林之染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正當經(jīng)理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鋪著大理石的地磚忽然響起熟悉的‘噠噠噠’腳步聲。 男人張揚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嘖嘖,都說林七爺冷傲矜貴、清心寡欲,原來還是條癩皮狗???嘖嘖,這還帶了一只小野貓?” 這次龍爺總算穿的低調(diào)一點,不是花花綠綠的顏色,但是那黝黑锃亮的貂皮大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張揚。 如此囂張,不是白城龍爺,還能是誰? 林之染眉頭微皺:“是你?” 這家網(wǎng)紅餐廳的幕后主人,其實正是云初朵的親jiejie夏筠心。 林之染原本不打算帶她來這里,可小姑娘大概是不知道,一直說這是家網(wǎng)紅餐廳的小龍蝦很好吃,早就想來了。 不想掃了她的興致,林之染便帶云初朵來了。 原本以為,是夏筠心在背后動的手腳。 卻沒想到,竟然是他…… 林之染一改方才打死不走的態(tài)度,拉起小姑娘的手,連剩下的小龍蝦也不要了,起身就要走。 誰知龍爺拉開一張椅子,長腿橫亙在路口之間,直接攔住兩人的去路:“嘖嘖嘖,不是死皮賴臉的不想走嗎?怎么看到爺又要走了呢!林之染,上次爺就要請你的小朋友吃飯,你不同意,人太多,爺給你個面子。這次,不能拒絕了吧?” 琥珀色的眼眸忽然變得幽暗,隱隱散發(fā)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偏偏龍爺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 怕? 這輩子他還沒怕過誰! 輕佻的狐貍眼落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臉上,上上下下打量著。 那目光活像是用眼神把人的衣服扒光示眾一樣。 林七爺?shù)拿嫔呀?jīng)黑的要滴出墨汁了,不著痕跡地擋在小姑娘面前。 龍沂拍拍手,哈哈大笑著:“七爺啊,你這個選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樣嘛!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這種女人只適合……” “呵,東城那塊地皮,龍爺大概也不想要了吧。”林之染輕啟唇角。 龍沂的話還沒說完,瞬間就哽在喉嚨里:“林之染你他媽瘋了吧!那個姓胡的糟老頭子,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你把地皮給了他?你他媽真是和錢有仇啊你!” 他們兩個再說什么,云初朵一個字也聽不懂。 只是那個討厭的賤男人,一口一個他媽的,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云初朵飛快地翻出自己的小手機,在兩個男人唇槍舌戰(zhàn)之時,直接將手機從后面舉了出來。 “龍爺是挨打上癮了吧?要不要再嘗嘗?” 手機里,是一張照片。 一張龍爺躺在地上,臉腫得像豬頭,狼狽至極的模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那是白城龍爺! 林之染微愣片刻,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卻不著痕跡地,將小姑娘遮得更加嚴嚴實實。 龍爺是誰?。康仄に麐尩膩G了就丟了!大不了損失個幾十億!姓林的也絕對好過不了!總要除了這口惡氣不是? 可是原本是無所畏懼的他,在看清那張照片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一腳踹飛椅子,激動地站起身:“你、你、你什么時候拍的?” “就是那天啊,我暴揍你的那天,要不要繼續(xù)回味一下?還是……我發(fā)到微博上吧!龍爺可是有一大群小迷妹,要是看了這個照片啊……嘖嘖嘖!” 云初朵故意翻到微博界面,舉起手機,讓龍沂看了的清清楚楚。 一瞬間,龍爺就崩潰了:“你他媽要是發(fā)!爺就敢宰了你!” 他紅著眼睛,沖向小姑娘。卻被身前的高大身影死死攔下,就像一座大山般,擋住了他前行的路途…… 這個人,無論是誰龍爺都不會在乎,哪怕是白城市長,他也不是沒揍過。 可是林之染…… 不知想到什么,舉起的拳頭又放下了。 龍爺什么人??! 花孔雀一樣的自戀狂!平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 被云初朵打成豬頭那件事,足以讓她死過成百上千次!派人追殺也在所不惜! 可是,龍爺只字未提。 還不都是因為太他媽丟人了?。?! 如果照片發(fā)到微博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他白城龍爺?shù)拿孀油睦锓?!以后還他媽怎么裝逼?! 龍沂氣到指尖顫抖,指著林之染身后的女人,都快嘔出血了:“沒良心!你這個女人是真他媽的沒良心!老子花了幾十萬把人家花店全都包下來,緊急從整個白城調(diào)派玫瑰給你送到劇組!還他媽替你出頭!你怎么就不感動一下?” “喲,玫瑰花真是你送的?”云初朵表示很嫌棄:“那你可太腦殘了,幾十萬干點什么不好?小龍蝦店都能買下來了!玫瑰花能吃嗎?能喝嗎?腦殘!” “業(yè)障咱們走吧,你媽是不是不讓你和傻子玩?” 話音落下,云初朵感受到男人的身子倏地一僵。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了,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拿起桌上的打包塑料袋,將沒吃完的小龍蝦一一裝走。 也不顧跳腳中的龍爺,拉起林之染的手,便走出餐廳。 “龍爺,你以后別再本仙女面前嘚瑟了,小心,我還揍你喲!”經(jīng)過龍沂身邊的時候,小姑娘揮起拳頭,狠狠在他面前掄了一圈。 龍爺長這么大,什么時候怕過? 呵呸! 轉(zhuǎn)眼之間,打臉打的啪啪響。 一雙細長的狐貍眼瞪得溜圓,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小姑娘,直到他們兩個相攜著離開,才一腳踹在桌子上。 這桌子可都是大理石做成的,龍爺一腳踢上去,頓時就痛的跳起來:“cao他媽的!什么破網(wǎng)紅店!封殺!爺要封殺它!” 回去的路上,云初朵小心翼翼望著身邊的男人。 她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為什么從餐廳出來,他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那個……” “明天要早點起床?!?/br> 云初朵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男人眉眼彎彎,笑得極為溫暖:“李揚的時間觀念很重,不要遲到?!?/br> “啊?哦哦!” 看他的樣子,是什么都不想說的,云初朵乖乖閉上嘴。 索性什么都不問了。 第二天一早,云初朵早早起了床,擔心李揚會覺得她很幼稚。 云初朵今天穿了一套特別成熟的黑色風衣。 走到一樓,卻發(fā)現(xiàn)林之染竟然沒有走,坐在客廳里喝咖啡。 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微微詫異:“怎么換風格了?” “我怕?lián)P姐不喜歡,每次我穿著小裙子,大家看我的眼光都很異樣?!?/br> 那些蓬蓬的公主裙,云初朵是真的很喜歡。但是每次穿出去,她知道大家都再看她。 別人的眼光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李揚…… 所以為了不讓人家嫌棄,云初朵換了正常地球人的衣服。 “美麗的事物,誰都喜歡欣賞。換過來吧,想穿什么都可以?!彼畔驴Х缺?,望著小姑娘的眼神帶著寵溺。 “誒?真的嗎?” “嗯,至少今天要穿自己喜歡的?!?/br> 他似乎話里有話,云初朵有點不明白。 但這身黑色風衣,她穿著的確特別別扭! 聽了林七爺?shù)脑?,連忙跑到二樓,換了一件白色小裙子,外面搭配一個毛絨絨的粉色斗篷,別提多可愛了。 這一次,七爺眼帶欣賞,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一切順利。” 李揚身上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而且還是掌握著一個藝人生殺大權(quán)的經(jīng)紀人! 云初朵真有點懼怕她。 所以一大早上起來,就在糾結(jié)穿什么。 李揚也沒說找她什么事,她也不敢問。 現(xiàn)在林七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云初朵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討好地問道:“所以你知道揚姐今天找我什么事嗎?” 挺翹的小鼻尖,忽然被人刮了一下,男人臉上的笑容有點壞:“不告訴你,快去吧?!?/br> 云初朵:“???” 為什么她感覺高冷的林七爺似乎變壞了呢? 揉了揉鼻尖,小姑娘‘哼’地一聲就要走。 剛一轉(zhuǎn)身,柔嫩的小手,忽然被人一把扯住。 云初朵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過身,卻瞧見林七爺拉起她的手,在柔軟細膩地掌心里,畫下一個深深地、圓圓地,圈圈…… 不知道為啥,朵仙女忽然想到人類的一句話:畫個圈圈詛咒你! 她連忙收回小手:“你干嘛!我可沒得罪過你哦!” 這個圈還沒有畫完,林七爺緊張地拉過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再次畫下一個更深的圓圈。 在小姑娘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揉了揉她頭上的小呆毛,替她將身后的斗篷戴在頭頂上:“去吧,加油?!?/br> 手心里,被他畫過的地方,像是被烙印過似的,隱隱發(fā)熱。 云初朵紅著臉頰,在粉嫩的毛絨斗篷襯托下,顯得越發(fā)可愛。 林七爺簡直是看的心癢癢,手,也不知怎么就掐上了小姑娘粉嘟嘟的臉頰…… “嘖嘖嘖!” 一旁,曲藝抱著團團倚在門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團團也是不停地從嘴里發(fā)出嗚咽聲,憤怒地瞪著云初朵,就好像要吃人似的。 忽然,一道冷光襲來,曲藝縮了縮脖子,連忙抱緊護身符小團團,弱弱地提醒道:“八點半了,還不走嗎?” “??!走走走!” 上一秒還在羞澀的小姑娘,下一秒背起小包,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機智如曲藝,在小姑娘離開的那一刻,連忙放下團團,也追了出去:“瘋丫頭我送你!” 云初朵眨了眨眼:“有司機??!” “沒事沒事!我不放心你!我送你我送我送!” 開玩笑! 他家染染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扎伊爾…… 對不起他一點都不想去! 狗男人就會用扎伊爾威脅他,嚶嚶嚶寶寶太可憐了(? ̄??? ̄??)?。。?/br> 曲藝硬是蹭上了云初朵的車,美其名曰,云初朵沒有助理,一路跟著去了環(huán)球娛樂。 環(huán)球的藝人一看到曲藝竟然跟著云初朵,又開始議論紛紛。 “媽耶!云初朵抱上的大腿該不會是曲藝吧?” “不會吧!那個娘娘腔……雖然是七爺?shù)娜耍呛退谝黄鹛珢盒牧?!?/br> “這你就不知道了,賤人就是口味重被!” 就在她們叨逼叨的時候,曲藝一個眼刀子瞥過去,嘴巴一點都不饒人:“看看看!看什么看!一個個那點兒出息!連個正式簽約都簽不上,還好意思在背后嚼舌根子呢?是不是嫌走的人不夠多??!” 曲藝的話音落下,剛剛還在嚼舌根子的幾名練習生,全都呆住了。 幾天前,環(huán)球藝人忽然大洗牌! 有幾名練習生都已經(jīng)熬了一年多了,眼看著滿兩年就能正式簽約了,卻被環(huán)球娛樂提前解約!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導致大家現(xiàn)在噤若寒蟬,每天來公司遲到一秒鐘都心驚膽戰(zhàn),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對,就會像那些人一樣。 實習一年多了,卻被環(huán)球趕出去,擺明了就是這個藝人的人品不行啊! 可是現(xiàn)在聽曲藝的意思,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