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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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著了乳白色訶子裙,外著淺粉色大袖,挽了百合髻,戴了一支珍珠朱釵,正斜倚在石頭上,眉眼含笑,朝著白瑾瑜望著。 她眉心間點了花鈿,同白瑾瑜長相極為相似,卻比之白瑾瑜,看起來要活潑上許多,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在她的手心中,還攥著半個未吃完的酥糕。 白瑾瑜看了許久,長嘆了口氣:“若是母親還在,該有多好……” 她走了,父親日日不知得多傷心,一連瘋瘋癲癲了十幾年。 母親遭遇追殺時,又不知有多絕望…… 當時,她一定一直期盼著父親來救她吧? “是啊,若她當年未出事,我們一家人,這些年來,不知有多開心……” 元浩輕笑了一聲,眉宇間帶著一絲悵惘,爾后,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苦笑了一聲:“可惜這世上,從沒有如果……” “父親,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這些年來,她一定每時每刻都在看著你呢,她看見你如今的樣子,定然會開心?!?/br> “是啊,玖兒一直會很開心的吧?!?/br> 元浩說罷,窗外突然刮來了一陣風(fēng),吹落了一地的桃花瓣。 花瓣排列在一起,竟似是一個女子微彎的唇。 元浩恰巧透過窗戶,看到了那一地桃花瓣,他怔了怔,眉宇間含了笑。 “是啊,玖兒說不定……一直都在?!?/br> 甚至,從來沒有離開過。 “父親,你可是知道,當初殺了母親的人是誰?” 白瑾瑜的眸色,突然正色了起來。 元浩想了一想,道:“這件事,當初我好好查過,是下界江南姻家的人殺的,容云曾經(jīng)得罪過他們,他們前去報復(fù)容云時,玖兒為了護著容云,便喪了命?!?/br> “江南姻家……” 白瑾瑜眸底掠過了一抹冷芒。 “當初玖兒出事后,我已經(jīng)將姻家的人,全都給殺了?!?/br> “殺了好,敢傷母親的人,全都該死?!?/br> 白瑾瑜的眸色冰冷。 “你這個丫頭的脾氣啊,和你母親真是不像,若是活潑一些便好了。” 白瑾瑜一笑,未曾言語。 他本不是那般的人,又何必強求呢。 白瑾瑜緩緩坐在了床上,垂眸扶著容玖的畫像,同容玖說了許多話,過了幾個時辰,才同元浩一起離了房。 離開前,她轉(zhuǎn)過了眸,怔怔地望著那張畫像,面上綻開了笑顏:“母親,我走了,日后再來看你。” 一陣風(fēng)輕拂地面,殿外的桃花樹輕輕搖了搖,似是在同白瑾瑜道別。 “母親,我雖只是小時候見過您,卻依稀記得……這世上有一個人,恨不得將全世界拿給我,我也是她的全世界?!?/br> 白瑾瑜說罷,才轉(zhuǎn)頭離開。 —————— 淵獄之內(nèi),白淵仍在忙著配置他的丹藥。 再次經(jīng)歷失敗后,他長嘆了口氣:“只可惜那兩顆丹藥,被元浩的孩子們吃了,那可是最完美的長生不老藥啊……” 他雖一直對元浩他們強調(diào),此物只有延年益壽的功效,相當于補藥而已,也只是怕事情真的鬧大,引得整個上界的人搶奪罷了。 外界的傳言,也并非空xue來風(fēng),畢竟這些丹藥內(nèi)添的東西…… 這丹藥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真的能改善人的體質(zhì),致人長生不老,只是此事玄之又玄,他也不敢肯定。 若真的有用,他們產(chǎn)下的后代,也能夠長生,且他們身上的血,也可延長人的壽命…… 白淵又長長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若我費盡一生研制出的東西,到頭來只是一場空,這丹藥沒有一點用處,才是可笑。” 他妻子死后,他一直將她的尸體冰凍了起來,想著日后研究出來長生不老藥,便能將其復(fù)活,但這個世界上,又豈會真的有長生? 人生最苦難之事,便是求而不得,便是思而不見、 白瑾瑜在帝君宮內(nèi),陪了元浩有一月的時間,便同元浩道了別,同丁煦羽一起,來到了聽雪殿。 此處絕對是整個上界之內(nèi),最大的宮宇。 白瑾瑜以為自己會很淡然,誰知還是震驚了許久。 前殿莊嚴,后殿山水相依,恍若人間仙境。 許是丁煦羽提前讓聽雪殿中人,看了白瑾瑜的畫像,眾人見到白瑾瑜后,都會恭敬跪地喚一聲夫人。 走了會兒,丁煦羽怕白瑾瑜會累,便將白瑾瑜橫抱在了懷中,眉眼間盡是寵溺:“我?guī)闳タ纯次覀兊募??!?/br> “好,不過我可不一直住在這里,你答應(yīng)過我,要帶我去看遍山山水水的?!?/br> “放心,我知道。” 丁煦羽眸中笑意不減。 她可是他的全世界啊,他曾經(jīng)承擔過的每一句話,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在心里,沒有忘記過一句。 白瑾瑜只視丁煦羽的眸,淺淺笑出了聲:“婚禮是在聽雪殿辦,還是大明辦?” “你呢?想在何處?!?/br> “下界大明吧,畢竟我在那里呆的時間長?!?/br> “好?!?/br> 爾后,丁煦羽便帶著白瑾瑜一起,到后殿看了白瑾瑜住的地方。 此處,同白瑾瑜做夢夢見的那座宮殿,甚為相似。 白瑾瑜坐在丁煦羽的懷中,微瞇起了眸,將自己夢中的場景,同丁煦羽細細講了一遍。 “日后若是真的一世平安和順,該有多好,只是……你別像夢中一樣,先我一步離開,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我害怕?!?/br> “不會的,絕不會的……” 丁煦羽一手抱著白瑾瑜的腰,一邊輕拍著白瑾瑜的肩頭,眸色認真深邃。 他會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百年之后,離開這個世界。 到時候,他也會跟著一起離開。 白瑾瑜就這樣躺在他的懷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眸睡了過去。 他同丁煦羽在此處住了幾日,便一道回了下界。 白瑾瑜并未留在大明,而是回了大元白家。 丁煦羽要娶她,按照規(guī)矩,還得向白家提一次親,爾后將白瑾瑜從白家,迎娶到大明。 如今老太太不更事,容云便是唯一的長輩,也負責(zé)白瑾瑜的婚嫁之事。 白瑾瑜回到白家后,便從懷中拿出了元浩的一封信,交給了容云。 “這是父親讓我?guī)Ыo你的。” 白瑾瑜話罷,容云心中一怔,雙眸有些發(fā)紅,忙伸出了手,將其握在了手中,打開了信封,垂眸看了起來。 在看信時,容云連手都是在抖著的。 是浩的信……是他的字跡,是他的…… 隔了這么多年,容云對浩的情意,一絲未減。 畢竟……那是她喜歡了二十多年的人啊。 “容云,你jiejie為你而死,她的兒女,但愿你能視為己出?!?/br> 只是短短的一行字罷了,容云的眸中卻淌著淚,看了數(shù)遍。 這是他給她寫的信,單獨給她寫的…… “姨娘?!?/br> 白瑾瑜頓了頓,終于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稱呼。 以前她都是喚容云母親的,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容玖,便再喚不出這個詞了。 容云怔了一怔,抬眸望向了白瑾瑜,攥緊了手中的信:“你……恨我嗎?” 容云的雙眸有些泛紅。 她jiejie救了她的命,她卻因為嫉妒jiejie,嫉妒jiejie能夠得到浩……將白瑾瑜視作了眼中釘,rou中刺,從小便待她極差。 白瑾瑜望了容云許久,搖了搖頭:“你雖待我不好,卻并未害過我,我不恨你?!?/br> “就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你又怎么會不恨我……” 容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直到現(xiàn)在,她看到白瑾瑜這張臉,還能夠想到j(luò)iejie,她及時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心中……依舊有一絲嫉意。 她依舊喜歡不上白瑾瑜,她厭惡白瑾瑜,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分明是她遇見浩的,分明是她,為何浩偏偏喜歡上了jiejie,而不看她一眼呢…… “白夜他……同我血脈想同?!?/br> 白瑾瑜眸色微動,想一了想,決定將真相告訴容云。 容云怔了一怔,多望了白瑾瑜一眼。 她動了動唇,苦笑道:“你知道了?” 看容云的模樣,容云好似以前便知道了這件事。 白瑾瑜點了點頭。 容云垂下了眼簾,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蔻丹,神情冷了一分:“我一個月前,便知道這件事了?!?/br> 她的人在鄉(xiāng)下,尋到了她親生兒女的尸首。 她不想要知道原因,她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的親生兒女,在鄉(xiāng)下被污蔑偷了銀子,被生生打死了,死無全尸,這便是她容云的報應(yīng)吧。 呵……報應(yīng)啊。 白瑾瑜點了點頭:“一日后,大明皇帝會來下聘,到時候,我父親也會過來?!?/br> 白瑾瑜提到元浩時,容云又愣了神,直到白瑾瑜轉(zhuǎn)頭離開,她也未曾回過神來。 這殿內(nèi)是有婆子在的,婆子最是嘴碎,不過半日,白夜和白瑾瑜并非白家血脈的事,便傳遍了整個白家。 容云懶得去管,白瑾瑜已經(jīng)掌了白家大權(quán),也不怕旁人流言蜚語,便任由其去說。如今已無一人能威脅到白瑾瑜的地位,白瑾瑜也再不用擔憂些什么。 老太太難得神志清醒了會兒,白婆子便慘白著一張臉龐,將白夜的事,同老太太說了一遍,老太太那雙枯木般的手猛地攥住了被子,因為太瘦而凹陷的雙眸瞪大,渾身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不可能!” 老太太的聲音喑啞嘲哳,甚為難聽。 白婆子的臉龐皺在了一起,苦笑著道:“這是夫人親口說的,哪會有假,老太太,奴婢怕您的身體承受不住,原想瞞著您的,但想來想去,這等大事,是瞞不得的啊……” 老太太猛地躺在了床上,呼吸氣息極亂,睚眥目裂:“不可能,不可能!” 她如今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白夜回來,等他殺了白瑾瑜這個野種! 若白夜也是,那豈不是說…… 她這些年來,全都是在做無用功? 她不甘心,不甘心??! 就在這時,白瑾瑜緩緩?fù)崎_了門,走到了老太太的床前。 她著了一身白衣,墨發(fā)輕挽在腦后,戴了一支珍珠朱釵,眸色清冷淡漠。 “老太太,明日明國來白家下聘,你可能站的起來?” 白瑾瑜的聲音冰冷。 老太太躺在床上,猛的睜大了眸,朝著白瑾瑜的方向瞪了過去,被氣的渾身發(fā)抖。 “賤人!賤……咳咳……” 老太太忙捂住了唇,竟生生咳出了一口血來! 白瑾瑜眸色微沉,淡淡道:“看來老太太的身體抱恙,還是在此多做休息罷?!?/br> 她說罷,便轉(zhuǎn)過了頭,離開了此處。 白婆子見老太太的面色發(fā)白,想要說些什么,卻因為過于氣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著急,忙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