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再遇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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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深吸了口氣,站起了身子,朝著白瑾瑜走近了兩步,望向白瑾瑜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嘲和陰狠。 “陛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說要滅了白家和鬼門,定會將其滅了,臣女有何不信的?” 白瑾瑜微傾起身子,單手撐地,斜倚在了地上,淡笑著朝李云望著。 李云轉(zhuǎn)過了頭,背對著白瑾瑜,朝著大殿門口望了過去:“朕給你三日的時間考慮,你若是不愿,三日后,便是你斷頭之日,白家和鬼門,也會自此在大元消失!” 縱然鬼門人馬眾多,白家勢力極強,只要李云愿意,他有這個實力滅了他們! 但讓鬼門到雪城之內(nèi),為他尋找伽羅葉,才是物盡其用,若是直接殺了,浪費,太過浪費了! 白瑾瑜正欲說話,李云不知觸動了什么機關,大地突然一陣晃動! 白瑾瑜心中一沉,忙坐起了身子,要運起輕功離開,只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下一秒,以白瑾瑜為中心,四周的地面瞬間便裂成了數(shù)半,白瑾瑜腳下一空,便朝著墜落了下來! 白瑾瑜垂眸往下去看,只能看到一片的黑暗! 她心中一沉,忙將白綾從懷中拿了出來,衣袖一揮,白綾便纏到了大殿的柱子上!李云見狀,嗤笑了一聲,眸底掠過了一抹輕視,倏忽便拔出了腰間的龍劍! 只見一陣金芒大閃,李云竟生生的用龍劍,將白綾斬成了兩半! 白瑾瑜一雙丹鳳眸猛地睜大,眸底掠過了一抹驚愕! 白綾可是用日月石鑄成的,居然……被李云一劍砍斷了…… 爾后,她只覺眼前一黑,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暈了過去,被砍成了兩條的白綾,則降落到了地面,也落在了白瑾瑜的身上。 李云收了龍劍,走到了裂縫旁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瑾瑜,眸中帶著一絲輕蔑。 “白瑾瑜,朕要你生,你便生,朕要你死,你便活不了,莫要太看得起自己了,好好考慮考慮罷!” 她以為自己手下有了些勢力,便能違抗他的命令了?她手下的這點兵馬,還遠遠不夠看! —————— 白瑾瑜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大籠子內(nèi)躺著,而籠子的四周,而圍滿了禁軍,一眼望去,絕不下于萬人。 此處漆黑無比,只有幾顆夜明珠映在其中,牢房內(nèi)才有了輕微的光亮,這籠子極大,以白瑾瑜為中心,四周竟蔓延了十幾米,才到了盡頭,而白瑾瑜,則正在牢籠最中心的位置。 白瑾瑜眉頭一蹙,試著站起身來,突然聽見了一陣鎖鏈的響聲! 她瞇起雙眸,朝自己身上望了過去,便發(fā)現(xiàn)她渾身鎖滿了鐵鏈! 地上共有六個鉤子,分別勾住了白瑾瑜的雙手雙腳,和腰腹脖頸上的鐵鏈,鉤子上面鎖了鑰匙,莫說站起身子,白瑾瑜就連頭轉(zhuǎn)一個方向,都做不到。 她眸色一冷,將內(nèi)力運轉(zhuǎn)全身,便想要用內(nèi)力將鎖鏈掙開!奈何她掙扎了半刻鐘,一點作用都沒有,她反而被內(nèi)力反噬,胸口處一陣疼痛,嘴角流出了一道鮮血。 禁軍們?nèi)斡砂阻暝?,只當做看不見,就連動都未動一下。 —————— 丁煦羽來到皇宮時,李云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特設了陣法,要去困住他,他本以為能困住丁煦羽一日,誰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丁煦羽便已經(jīng)破了他的陣法! 只可惜,丁煦羽終是來晚了一步,他到了大殿時,白瑾瑜已經(jīng)墜入了機關之內(nèi)! 丁煦羽同李云過了數(shù)百招,李云便離開了此處,又給丁煦羽設了一道陣法,準備將丁煦羽困死在其中! 只可惜,李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丁煦羽,這陣法于丁煦羽來說,還是能破解的,只不過,要費一些時間而已。 李云臨走前,深深地望了丁煦羽一眼,眸色微沉。 這個少年究竟是誰?居然能在自己的手下過上百招,還讓自己感受到吃力!若非自己使出七石陣,絕對困不住他! 這七石陣早已失傳,就算是一百年前,武皇之尊,也沒能破解的了這陣法,最后被困死在了其中,縱然這少年有千種本事,也絕對破解不了! 李云將丁煦羽留在了大殿之內(nèi),便命宮人關上了大門,轉(zhuǎn)頭離開了此處。 透過丁煦羽的方向,往一旁去看,便能看得見一道裂縫,再往下面,便是困住白瑾瑜的大籠子,只可惜,身處陣法之人,是看不見這條裂縫的,更別提跳進裂縫內(nèi),去救白瑾瑜了。 少年一身白衣著身,衣袂翩躚,一雙冰冷的桃花眸微瞇了起來。 “李云,這仇……我們結(jié)下了?!?/br> 丁煦羽的聲音低沉喑啞,冰冷徹骨。 李云一心想要同明國交好,殊不知,他此番得罪了丁煦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 白瑾瑜又在牢籠掙扎了一刻鐘的時間,再沒有了一絲力氣,她額頭上滴落下了幾滴冷汗,輕喘了幾口粗氣。 鐵鏈上面,全都是白瑾瑜掙扎時,而磨出的血跡。 白瑾瑜的一雙丹鳳眸冷凝,朝著牢籠上空望著,呼吸逐漸沉穩(wěn)了下來。 這鐵鏈不知是用什么鑄造的,她掙脫不開,不能再在此浪費時間,必須得想別的辦法出去! 她得趕在皇帝動手之前,帶白家和鬼門的人,一同離開大元,立即前去明國! “來人!快來人!我有事情要同陛下說!快來人!” 白瑾瑜喊罷,禁軍們依舊如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脊椎挺直,連動都未曾動一下。 白瑾瑜唇角勾起了一絲冷嘲:“你們不理會于我,也不去同皇帝稟告,我就算是想要配合皇帝,去雪城拿伽羅葉,皇帝怕也無法知道罷?” 就在這時,地牢內(nèi)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由遠至近,一個身著湖水藍色衣袍的男子,步履沉穩(wěn),緩緩地朝白瑾瑜走了過來。 男子柔順的墨發(fā)披散在肩,垂至腰間,身若修竹,身上的氣場極強,白瑾瑜雖覺得他的氣息熟悉,卻因他戴著一張銀面具,只露出了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白瑾瑜一時竟猜不到他是誰。 白瑾瑜眉頭一蹙,雙拳輕握了起來。 是誰? 男子走到了籠子旁邊,伸出了修長的右手,只輕輕一揮,便有一個禁軍上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了鑰匙,打開了籠門。 爾后,禁軍便低下了頭,退至了一旁。 藍衣男子走到了籠子內(nèi),便半蹲在了白瑾瑜的面前,冷冷地朝著白瑾瑜望著。 男子的眸色冰冷,帶著一絲殺氣,眸底情緒復雜,他看了白瑾瑜許久,伸出了手,想要掐住白瑾瑜的脖頸,卻在觸碰到白瑾瑜肌膚的那一刻,突然停了手。 男人伸出手來,放在了懷中,拿了一樣東西,手輕輕松開時,已然成了兩段的白綾,便落在了白瑾瑜身上。 白瑾瑜同他四目相視,丹鳳眸微瞇,一時心中警鐘大作。 她菱唇輕啟,試探著道:“白夜?” 男子的身子一僵,眸色驟然變得陰冷了幾分,他伸出了手,猛地掐住了白瑾瑜的脖頸! 白瑾瑜的面色雖慘白如紙,冷冷地朝白夜望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此人是白夜無疑了! 若是旁人,反應不可能這般劇烈。 “你答應了皇帝什么,皇帝居然能饒了你一命,讓你在他的手下辦事。你莫不是答應了皇帝,要幫她尋找伽羅葉?還是……答應了他旁的事?” 白瑾瑜的眸中帶著一絲冷嘲。 白夜冷冷地朝著白瑾瑜望著,伸出了右手,緩緩將臉上的銀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驚覺艷艷的俊美臉龐。 他那雙深邃的眸冷凝,眸底帶著一絲恨意。 白瑾瑜朝著白夜的那張臉龐上望著,冷笑道:“多日不見,你瘦了?!?/br> 不僅瘦了,還比起之前來,成熟穩(wěn)重了幾分,看來他在離開白家的這段日子,沒少在外受苦。不過……有老太太接濟,他也苦不到哪兒去,不過是比他那大少爺?shù)娜兆?,稍差了些罷了。 比起普通百姓來,過的不知道要尊貴了多少。 白夜一直斜視著白瑾瑜,任由她自說著話,一句話未說。 白夜的確答應了皇帝許多條件,皇帝才給了白夜一個新的身份,讓白夜在暗中追隨于他,秘密幫他尋找伽羅葉。 只要白夜能尋到伽羅葉,皇帝便會赦免了他的罪,他白夜,便能重見天日。 白夜如今已對白家家主的位置,沒有了什么興致,他想要的位置……比起白家家主,要更加尊崇。 “皇帝派你過來,是想要你說服我,讓我?guī)е黹T人馬,去雪城送死罷?” 白瑾瑜說罷,便閉上了眼睛,面上帶著一絲冷嘲。 白夜依舊斜視著白瑾瑜。 “若你答應,我現(xiàn)在便能去回稟皇帝?!?/br> 白夜的聲音低沉喑啞,猶如惡魔的低語,令人不寒而粟。 “我若是不答應呢?” 白瑾瑜睜開了冰冷的雙眸。 白夜勾唇一笑,微傾下了身子,雙手撐在了白瑾瑜的肩頭,墨發(fā)傾散了白瑾瑜一肩:“白瑾瑜,旁邊便是刑房,所有刑具一應俱全,我敢保證,你若是進到了里面,絕對沒有命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