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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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照顧我的份兒上,我?guī)蛶湍恪!?/br> 哦。 程奚慢吞吞地把劇本遞給他。 已經(jīng)深夜了, 為了不耽誤睡覺時間, 陶時延直入主題:“和你唱歌一樣,說臺詞也講究語速、重音、節(jié)奏等等。語速和人物的性格息息相關(guān),比如性子急躁的人說話很快、不自信的人聲音很小。同理,節(jié)奏和重音也一樣?!?/br> “一場戲時長有限, 給你念臺詞的時間甚至可以精確到秒, 如何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發(fā)揮臺詞最大的作用, 就看你怎么把握節(jié)奏和重點。咱們拿一句舉例, 這句,你讀一下?!?/br> 程奚清清嗓子:“喂?喂!你別躺在這里裝死,薩爾溫江里有食人魚,你會被吃掉的!” 發(fā)音平穩(wěn)、語調(diào)自然,沒了圍讀時滯澀的感覺,陶時延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程奚自己不覺得有什么, 但陶時延知道, 普通演員從圍讀時的狀態(tài)進(jìn)化到現(xiàn)在的程度,至少需要半個月的學(xué)習(xí)與努力,笨一點的可能要一個月還多。 可他只用幾個小時就自己悟出來了。 林雪峰時??涑剔捎徐`氣,其實靈氣與天賦往往是共存的, 相輔相成。 不過這句臺詞依然有問題,像程奚自己感覺的那樣,差了點意思,那點“意思”正是尤為重要的點睛之筆。 “你仔細(xì)想想,”陶時延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銘生是什么心情。” 這場戲是周銘生與男主角衛(wèi)霖的初見。追緝跨國走私文物團(tuán)伙時,特警一隊隊長衛(wèi)霖不幸中彈,墜入河中。 周銘生早上出門打水,發(fā)現(xiàn)了順著河流漂了很久、被沖到岸邊的衛(wèi)霖。 周銘生父親也曾是老特警隊的一員,母親嫌父親不顧家離婚遠(yuǎn)走他鄉(xiāng)。十五年前,父親不幸殉職,留下小周銘生一個人在緬甸邊境,吃百家飯、穿百家衣,幾次差點生病死掉,掙扎著獨自長大。 于是看到相似的軍裝時,周銘生第一反應(yīng)是轉(zhuǎn)身離開。 他理解不了父親為何能為了冷冰冰的文物看著家庭分崩離析,甚至愿意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扔下他一個人。 他不怨父親嗎? 他怨。 可生來善良的本性讓他難以坐視不理,于是走出幾步后,他又臭著臉轉(zhuǎn)了回來。 “周銘生的心情是猶豫,生氣,”程奚道,“猶豫要不要理衛(wèi)霖,同時氣自己不夠狠心?!?/br> 陶時延“嗯”了聲,“功課做的很足?!?/br> 他這是……夸自己了? 程奚竟然有點小竊喜,嘴角忍不住翹起。隨即趕緊低下頭,掩飾性地咳嗽兩聲。 再抬頭時已恢復(fù)平常表情。 可惜兩人距離極近,他的小動作并未逃出陶時延視野,看著他別別扭扭的樣子,陶時延也忍不住笑了。 就這么邊笑邊講邊練習(xí),時針悄悄走到了凌晨一點多。程奚神智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在某次眨眼時,上下眼皮仿佛被強力膠水黏住,再也睜不開,直挺挺地向右歪,倒在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上。 一月初已是深冬,雖然滇緬地區(qū)溫度變化不大,但入了夜,夜風(fēng)順著賓館不甚牢固的窗縫擠進(jìn)來,依然有些涼。 自己靠著的物體卻暖乎乎的,程奚下意識抱住它,靠的更近。頭在上面饜足地蹭了蹭,因為太舒服,喉嚨發(fā)出兩聲低低的嗚咽。 仿佛緊緊抱著樹干的小考拉。 陶時延本想把這個趴在自己胸口、摟著自己腰的小玩意薅下去,看看男生寧靜的睡顏,突然有點不忍心。 明天他有戲份,為了演到最好,必須保持充沛的體力和精力。 反正兩個男人住一起不會被說閑話,他輕輕將男生的腿挪上床,像樹干一樣躺下。 . 程奚是被走廊傳來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件黑色t恤。t恤剪裁簡潔大方,布料柔軟親膚,仔細(xì)嗅,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但這不算什么。 可怕的是……這件黑t恤正穿在一個人身上。 更可怕的是,他腦袋枕在人家胸口,手臂搭在人家腰際。 最可怕的是,他昨晚見過這位穿黑t恤的人。 ——不是某陶姓影帝,又他媽是誰????。?! 渾身血液似是被抽走了,程奚四肢發(fā)麻,完全不敢動,只剩一對眼珠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記憶慢慢回籠,他想起昨晚練到很晚,加上有陶時延催眠,莫名其妙睡了過去。 至于自己怎么到床上的,又是怎么抱住陶時延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回憶,而是先擺脫困境。思來想去,似乎只剩下偷偷逃走一條路。 偷偷逃走,等陶時延醒來找到他,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對方只能吃啞巴虧。 對,就這么干!! 程奚小心翼翼收回手臂,期間不小心碰到陶時延褲腰,嚇的差點魂飛魄散。 慢慢抬起頭、向后挪,終于和男人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支起上身,準(zhǔn)備拉開棉被—— 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程奚:“…………” 天要亡他。 事已至此,程奚決定反客為主:“你房間不是在三樓么,怎么睡我床上了?” 陶時延語氣淡淡:“需要我替你回憶一下么?” 程奚想說不用,可說了不用便證明他心里清楚一切,在撒謊,只能硬著頭皮道:“那你說說吧,我什么都不記得了?!?/br> “ok?!碧諘r延半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從煙盒中摸出一支煙,只叼著不吸。 慢悠悠地幫他回憶: “昨晚我教你臺詞,教著教著你睡著了?!?/br> 程奚:“嗯。” “我本來想走,結(jié)果你說‘哥哥,我冷’,直接抱住了我。” 《旅程》慶功宴當(dāng)晚,程奚被迫說了幾十次這句話,當(dāng)做夢話講出來很有可能。 程奚:“…嗯。” “我肯定不能不管,把你挪到了床上,蓋上被子。你看起來沒那么冷了,我又想走,結(jié)果你抓住我胳膊,說‘哥哥,陪我,不準(zhǔn)走’。” 如果陶時延在,他能睡的更踏實點,這的確也是他能說出的話沒錯。 程奚:“……嗯?!?/br> “我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看你挺可憐的,留下來陪你了?!?/br> 陶時延頓了頓,“結(jié)果沒想到你醒來就要跑,還裝作什么都不記得……” 說到這里,陶時延語調(diào)轉(zhuǎn)低,雖然話語中沒有任何責(zé)怪之意,程奚卻莫名心虛,越聽越覺得自己是個用完就丟的絕世大渣男。 他昨晚睡爽了,可陶時延一直被他壓著,不能翻身不能動,一定很難受吧? 尤其因為他那一拳,陶時延落下了胸悶的毛病。他還枕在人家胸口上,這不要命呢么!! “我、我知道了,對不起,”程奚磕巴道,“謝謝你昨晚愿意留下來和我睡?!?/br> “沒關(guān)系,”陶時延半著垂眼皮,“希望你下次別睡完就跑?!?/br> “不能!我下回肯定不會睡完就跑!” “行,那今天你的行為我就當(dāng)沒看見吧?;胤肯词耍阋苍缙??!?/br> 說完,陶時延叼著煙下床離開。 只留程奚自己一個人雙腿交疊,坐在大床中央。 為自己逃避責(zé)任的行為后悔,也為陶時延的大度慚愧。 . 回到三樓,陶時延不想弄的自己滿屋子煙味,于是靠在樓梯口抽煙醒神。 程奚想的沒錯,被小考拉抱著,昨夜他睡得很差,現(xiàn)在情緒仍不高。 湯禹傾一身運動服從樓下跑上來,看到陶時延,“嘖”了聲,“你身材保持的太好了?!?/br> 昨天二人出去吃飯時天已經(jīng)黑透,加上陶時延穿的厚,湯禹傾沒看清他的身材。 陶時延掐滅煙,將煙蒂扔進(jìn)垃圾桶,“是么,可能是我運動比較多的原因?!?/br> “你都是怎么運動的,有沒有教程?近兩年我代謝率降的厲害,急需塑身增肌,有的話你發(fā)我一份?!?/br> “沒,”陶時延搖了搖頭,“我工作室和家里安健身器械了,有空時候就練一陣兒,偶爾找教練,不過我知道跳舞的人身材很棒?!?/br> “跳舞?我年齡估計夠嗆……你說的好身材是誰?” 陶時延吐出兩個字:“程奚。” 湯禹傾:“……” 這股撲面而來的狗糧味兒是咋肥四??? 湯禹傾不想承受進(jìn)一步的傷害,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時延,你早上聽沒聽見敲門聲。” “敲門聲?沒有,”陶時延問,“你找我了?” “是是,”湯禹傾猛點頭,“你睡得挺死嘛!” 上一次合作時,他發(fā)現(xiàn)陶時延有晨跑的習(xí)慣。恰巧最近體重飚的厲害,便想找陶時延一起跑步、吃早餐來著。 陶時延“哦”了聲,沒解釋,而是反問:“你敲的哪個門。” 這是啥問題?湯禹傾怔了下,“303啊,不是你門牌號嗎?” “是倒是我門牌號——”陶時延話鋒一轉(zhuǎn),“可誰告訴你我住在303了。” “……不在303?那你睡的哪兒?” “2樓,”陶時延停頓幾秒,補充道,“211?!?/br> 湯禹傾到劇組較早,對于賓館房間分布十分熟悉。他回憶片刻,猛地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