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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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妮一口氣說完,見明媱耷拉腦袋低頭不語,好像明白了什么,臉色微變, “你別告訴我,那個人就是祁敘吧。” 明媱:“……” 明媱沒有馬上否認,田安妮就都明白了。 一向游刃有余的她這時竟也卡了殼不知說些什么。頓了頓,她從包里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冷靜下來—— “什么時候開始的,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明媱知道這件事瞞不了田安妮,便把這段走錯房間叫錯人開始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唯獨隱瞞了找祁敘體驗劇本的部分。 “我和他真的沒有發(fā)展,剛剛蔣總可能只是想幫我解圍,所以才那么說的?!?/br> 田安妮浸yin圈子這么些年,怎么會看不出這種解圍背后的目的。 “成年男女,你覺得人家只是想跟你交朋友?” 明媱閉了閉嘴,心里默默回答:【這你就猜錯了。人家可不想交朋友,人家是找替身?!?/br> 但她沒說出來,低著頭裝乖巧。 田安妮又吸了幾口煙,嘆氣道,“算了,別的我也不多說。如果祁總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會反對,可是?!?/br> 田安妮話說一半停在那,頓了很久才低低道, “我認識的他們這個階層的人,可以有很多個女朋友,但只會有一個老婆。他可以不喜歡她,甚至各玩各的。但這個女人必定會是門當戶對,強強聯(lián)手,對他們的家族事業(yè)有幫助的。明媱,你懂我意思嗎?” 明媱當然懂田安妮的意思。 只是從一開始她想得到的不過是一份角色的體驗,其他那些,她也沒想過。 “懂?!泵鲖勛ブ锇材莸氖謱捨克暗任疫M了宋導的組就不會再和他聯(lián)系了。最多……還剩一個半月吧?!?/br> 田安妮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姐不是不允許你談戀愛,但你現(xiàn)在才畢業(yè),事業(yè)還沒開始,萬一,我是說萬一,被冠上什么情人包養(yǎng)之類的頭銜,黑點會伴隨一生的。” 明媱點點頭,在心里對比了下。 害,替身還不如情人呢,情人說出去至少是個獨立體,不是活在別人影子下的代替品。 替身真真是最卑微的那種。 兩人談完回到包廂,田安妮示意明媱,“不管怎么樣,剛剛蔣總幫你傳了話,去敬杯酒吧,我就不跟著了?!?/br> 田安妮就算不說,明媱也打算這么做。 蔣禹赫坐在對面,正低頭跟身邊的大佬交流著什么。 明媱定定心,端著飲料走過去,禮貌地站在他面前,“蔣總,剛剛謝謝你?!?/br> 蔣禹赫偏過頭見是她,笑了笑,“謝我做什么,又不是我?guī)偷哪悖x就去謝他?!?/br> 明媱很謙卑:“也要謝謝你的。” 說完便主動自己喝了杯中的飲料,轉(zhuǎn)身正要走,蔣禹赫叫住她。 “我這邊一杯酒倒是完事,他那邊你打算怎么謝?” 明媱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心里想的是,就也打個電話唄。不然怎么謝啊,他人又不在。 蔣禹赫招招手,把明媱叫到面前,一本正經(jīng)道,“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他今天心情其實很不好,工作出了狀況,一堆煩心事,看在幫你解了圍的份上,你是不是也得安慰安慰他?” 明媱皺了皺眉。 ……他心情不好嗎? 聚會越夜越精彩,十一點了大家還熱情不減,明媱熬不住先一步走人。 其實主要是,聽了蔣禹赫說的那些話,她也沒什么心思玩了。 上次被記者圍堵進廁所,后來無處可去住進酒店,今天被陳金宇刁難又出手幫忙。 認真想想,祁敘的確幫了自己不少。 作為一名工具人,除了在情感上利用了自己,其他方面他是真的很盡職了。 所以,他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外地,心情不好無法排解,明媱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做點什么。 不然那些人情債一個堆一個,堆到最后都還不清了。 可是要怎么讓他開心一點呢…… 明媱沒談過戀愛,也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考慮半天無果,索性打開某度搜索—— 【怎么哄男性朋友開心?】 某度的答案是——給他講笑話,請看電影,請吃飯等等常規(guī)cao作。 現(xiàn)在明媱和祁敘不在一起,所以后面那些建議不現(xiàn)實。 明媱正準備搜一搜有什么好笑的笑話,忽然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搜索內(nèi)容下有一條—— 【怎么哄男朋友開心?】 不同于“男性朋友”的寥寥答案,一字之差的“男朋友”下面有上百條建議。 明媱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進去,然后看到了最高贊的一條建議。 【穿情/趣睡衣跳舞給他看,保證他高興到發(fā)瘋?!?/br> ……這么刺激? 不過祁敘那種寡淡冷漠的人吃這一套嗎? 明媱腦補了一下自己穿情/趣睡衣跳舞給他看的畫面,感覺有點不適。 還是pass吧,情/趣睡衣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他這個工具人暫時還不配。 但這條建議下面的反饋評論又讓明媱蠢蠢欲動。 都是親測有用,男朋友開心壞了之類的話。 想想也是,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心情不好的時候刺激刺激視覺產(chǎn)生點能讓人愉悅的多巴胺,不高興也就高興了。 明媱覺得把這個方案改進一下,也未嘗不可作為備選。萬一講笑話沒用,就再試試來段沙雕舞。 于是明媱最終準備了兩個方案,pn a是講笑話,pn b是隨便跳一段。 另一邊,祁敘這里。 祁敘和客戶應酬完回酒店,原本打算處理一些郵件,剛在辦公桌前坐下,忽然收到明媱打來的視頻電話。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晚上十一點半了,這么晚找自己干什么? 沒有猶豫,祁敘按下接聽。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以視頻的方式通話。 明媱的臉很快出現(xiàn)在屏幕上,接通的瞬間她有點兒拘束,很快便笑著揮了揮手,“能看見我嗎?” 祁敘唇角微微翹著,“回去了?” “嗯,剛回酒店,你呢,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br> 原本一句很普通的話,聽到明媱耳里頓時就腦補出祁敘一個人難過地坐在房間里借酒澆愁的悲傷畫面。 她咳了聲坐正,故作輕松道:“那個,我今天在聚會上聽到一個好好笑的笑話,要不要講給你聽?” 祁敘:“……” 大半夜打視頻來給自己講笑話? 雖然不知道明媱要做什么,祁敘還是點了點頭,“好?!?/br> 明媱小心翼翼地在鏡頭外拿出準備好的小抄,偷瞟過去照讀—— “有一天可樂和咖啡在聊天,可樂問咖啡覺得他們誰會比較長壽,咖啡說不知道呀,這要看你平常作息正不正常。聊著聊著,可樂就沒氣了?!?/br> 說到“沒氣”兩個字的時候明媱就忍不住捶桌笑了,邊笑邊期待地看向祁敘。 然而男人一臉平靜,絲毫沒笑,甚至還有幾分迷惑。 明媱:“……” 好吧,可能是自己笑點太低。 又悄咪咪換了第二張小抄。 “一只豬走啊走,走到英國變成了什么?” 祁敘:“不知道?!?/br> “變成佩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br> 祁敘:“……?” 他調(diào)整了下坐姿,“明媱,你沒事吧。” 明媱立即閉了嘴。 行吧,她懂了,講笑話對這個男人沒用,他到現(xiàn)在表情就沒變過。 必須得上pn b了。 明媱收起小抄,帶上一個洗頭發(fā)用的兔耳朵發(fā)箍,而后把手機放在桌上,自己退到沙發(fā)前面的地板上。 手機里響起可愛的音樂。 “那,我這幾天學了一段網(wǎng)上很流行的舞,你看看好不好看?” 明媱帶著一個夾著胡蘿卜的兔耳朵,猝不及防地在鏡頭前跳起來了。 動作沒什么章法,看起來像是即興亂來的。叉?zhèn)€腰,纖細腰肢左扭一下右扭一下,轉(zhuǎn)個圈再扭兩下…… 祁敘:“……???” 他看著,不動聲色地在電腦上給蔣禹赫發(fā)去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