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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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在失去了什么東西之后,只有當(dāng)它損害到了自己的貼身利益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我是沈悅歡,因為被卷入異能特異點,又擔(dān)心外面的特異點尚未消除的原因,正在聽因為自殺而不小心掉進了我的異能力[邊城]的范圍中的太宰治講故事。 這個太宰治并非來自我所在的世界……確切的說,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就算我們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似乎并不對等,這個太宰治總歸也只有十六歲而已。 還是個未成年的年紀(jì)呢。 但他卻已經(jīng)是他那個世界里,掌握著整個橫濱最強大的暴/力/組/織port mafia的首領(lǐng)了。 “不要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边@位來自另一個世界太宰治說,“我并不需要你過多的情感流露。” 似乎是因為作為首領(lǐng)無人膽敢忤逆他的原因,這個太宰治說出來的話直白的可怕,驕傲的可怕,也敏銳的可怕。 “那么,該從哪里說起呢?”這個太宰治想了想,然后打了個響指,“從我和森先生的初見開始講好了?!?/br> * 我和森先生,也就是port mafia前代首領(lǐng)的相識,其實只是源于我父親。我父親是議員,生有兄弟姐妹共五人,我是其中最小的那個。 我父親是個十分看中異能力的人,將當(dāng)時處于末期的戰(zhàn)爭限制在當(dāng)時在某座名為[常暗]的孤島上進行,就是他的手筆。 那里會有極光,電磁波會破壞通訊和電子機器,因此,前近代式的白刃戰(zhàn)是這個島嶼上最主要的戰(zhàn)斗方式。 而森先生作為356軍的衛(wèi)生科長,好巧不巧是他的合作者。 不,與其說是合作者,倒不如說是同謀來的恰當(dāng)。我看著他們言笑晏晏地討論著打算派上戰(zhàn)場的【不死聯(lián)隊】計劃,心中一陣陣發(fā)寒。 那種寒意我并不清楚究竟是從哪里來的,當(dāng)時對于這兩人的情感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是恐懼。 即使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我會恐懼。 明明那些軍人跟我本就毫不相干,但我就是打心底里覺得可怕。 當(dāng)時我的年紀(jì)尚幼,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仍然成功遮掩住了自己的不對勁。 或許森先生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說給我父親聽,又或許我父親本就并不在意我的異常。 因為在他看來,我只是一個無異能的、普通的孩子,而家里無異能的孩子,就得不到父親的重視。 我的幾位兄姐中,有異能力的被他毫不猶豫地編入了【不死聯(lián)隊】,送上了戰(zhàn)場,無異能力的當(dāng)然就只供給衣食,讓我們只是活著罷了。 或許是因為我的外貌比其他兄姐們要更加像母親,而母親又在兩、三年前為了父親而死去,因此我是這個家里最被父親“看中”的一個。 即使那個所謂的看中,不過是如同對于寵物的喜愛一般罷了。 呀,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跑題了呢,沈君。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轉(zhuǎn)頭重新回到那個話題中就是。 畢竟我們想來還有不少時間哩。 * 森先生提出的【不死聯(lián)隊】計劃,是基于長街上一個甜品店的小女孩的異能力。 [君死勿給]……或者說,[請君勿死]。 只要有這個小女孩在,無論多重的傷勢都必定能夠恢復(fù),只要不是當(dāng)場死亡就能夠變得完好無損。 嗯?你問我為什么知道?啊,那是因為我趁著父親呼呼大睡之際,偷偷地翻了他的資料。 家中的傭人們和兄姐們對父親的話語奉若圭臬,以至于父親在家中常常毫不掩飾地將那些機密文檔四處亂放。 我卻并不覺得這是父親能耐的體現(xiàn),只為兄姐們和傭人們感到了悲哀。 話題又扯遠了,我們還是回到原本的話題上來吧。 從讀到那份文檔起,我開始對死亡產(chǎn)生了超乎尋常的好奇心。 死亡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人是真的會有靈魂嗎? 地獄和天國是真的存在嗎? 我不知道。 但是緊接著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份文檔上。我開始好奇一件事——瀕死的身軀能夠被[請君勿死]救贖,可是人的心靈呢? 啊,你說那肯定是不能的?嗯,我覺得也是哦。 可惜我當(dāng)時并沒有馬上明白這個道理……父親也沒有。 所以那場戰(zhàn)爭最后也還是以我們國家的戰(zhàn)敗告終。 所以究其原因,我覺得也不過是因為擔(dān)任了職位的高官們……并不覺得平民也是生命吧。那些士兵們對于我父親那樣的人來說,或許只是聽話的、或許會有點自我意識過剩的工具罷了。 我那些擁有異能力的兄姐最后死在了那座島上,父親的后代中,除了我以外,就只剩下了我那個無異能力的三姐。 三姐是要外嫁的。我就成了父親財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 嗯……你問我會不會有很多錢? 沒有哦。全——部都被森先生拿走啦。因為戰(zhàn)敗的事情,父親在消息傳出去之前匆匆忙忙地把三姐嫁了出去,把我托付給同僚之后,在御前宣布投降的那一天切腹自盡了哦。 臨死前還在念叨,倘若他自己也有異能力該多好。 從那時起,我開始討厭異能力了。因為我最討厭的森先生,也是個異能力者。 而且森先生就是父親將我托付的那個同僚。 對了,我一開始的時候,是并不知道我自己也有異能力的。畢竟[人間失格]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被發(fā)現(xiàn)的異能力。 兄姐在家中時,父親并不允許他們使用異能力,以免打擊到他那顆自卑又自大的心,所以兄姐也并不清楚他們在握著我的手的時候,并不能使用異能力。 哎呀,一不小心又說到別的事情上面啦。 我們繼續(xù)講接下來的故事吧。 * “你還想繼續(xù)講下去嗎?”我問太宰治,“對你來說,這樣沒問題嗎?” “哎?是在擔(dān)心我啊,沈君?!碧字温冻隽艘粋€夸張的笑容來,“讓我說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將這些陳年往事講述給一個陌生人聽……就讓我一口氣說完吧?!?/br> “畢竟從本質(zhì)上來說,我也只是一個膽小鬼嘛?!边@位前議員的幺子笑瞇瞇地對我說道,“對于熟悉的人,我是不太敢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因為我覺得太羞恥啦,而且說不定還會因為這些陰暗的心思,導(dǎo)致我們之間徹底絕交?!?/br> “人類很奇怪吧?”太宰治收起了笑容,仿若變臉般變換表情的速度叫我看得發(fā)愣,“明明是把自己的內(nèi)心剖析給別人看,但是一點兒也不想叫自己親近的人知道……但是對著陌生人,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關(guān)系,甚至覺得心思越陰暗越好。” “讓我說完吧,沈君?!碧字螄@了口氣,“說不定還沒等我說完,我們就變成了熟人,那樣我一定會停止繼續(xù)說下去的?!?/br>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示意太宰治繼續(xù)講。 “我七歲那年,擂缽街出現(xiàn)了一場巨大的爆炸。”太宰治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來,“這樣一想,或許那就是你所說的中原中也的誕生了吧。倘若那個時候我在橫濱,說不定能夠趁著父親不在,悄悄去擂缽街把我未來的小狗狗帶回去呢?!?/br> “可惜的是,就在第二年,我的父親去世,我被森先生收養(yǎng),帶去了橫濱?!?/br> ※※※※※※※※※※※※※※※※※※※※ 準(zhǔn)備發(fā)刀。 今天也是論文方面生死時速的一天??傊疫€是擠出時間來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