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活見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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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瑜管她現在這個癥狀叫穿越后遺癥,就像生病似的,只是不知道她這癥狀會不會危及性命…… “旁人的事兒你倒是記得,自己的事兒呢?” 蕭琛將靠枕塞到她頸后,自然而然靠在一旁,闔上眼瞼準備睡會兒。 “自己……好像沒什么事兒吧。” 南瑾瑜往榻里側挪了挪,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畢竟有些事就這么開誠布公的聊還是很尷尬的,哪怕是前世許多人也無法輕易地說出口。 “昨天夜里你突然暈過去了,有印象嗎?” 蕭琛見她的確沒什么異常,才試探性開口道。 倘若真如預言所說,她是異世妖星,那么她與南瑾瑜的種種不符便解釋得通了。 “我只記得做了許久的夢,旁的便記不清了?!?/br> 南瑾瑜實話實說,只是刻意掩蓋了自己記憶融合的事情。 “孩童失蹤案破了,但是幕后的大魚藏起來了,國公府目前也不安全,你住在這里我比較放心?!?/br> 蕭琛見她眼神飄忽不愿開口,便沒再勉強于她,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好。” 南瑾瑜應聲道,心底的糾結更盛幾分。 住這兒還是回國公府倒不是什么大問題,他們之間的問題難道不是感情方面的么? 再說今日是月娘,明日就會是別的女子,這一個接一個的女子找上門來,自己難道是拿來擋桃花的門神么? 想到這兒,南瑾瑜便有幾分喪氣,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看走眼了??! “我睡會兒?!?/br> 蕭琛見她壓根兒不想說話,疲憊得嘆了口氣,準備睡上一覺。 昨兒夜里她失去意識到后面說夢話那半個時辰里,他的心就像在海上遇到了風浪般波濤洶涌,他向來是個以冷靜自持的性子,不想遇到她之后一切都變了。 “……” 南瑾瑜動了動嘴,終究還是沒開口,不一會兒便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微微抬起眼瞼看過去,只見蕭琛枕在墨玉枕上,側臉迎著窗外的光。 那張妖孽得過分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側影,光潔如玉的皮膚上還有些淡得幾乎看不清的絨毛,活脫脫就是個少年的模樣,只是平日不茍言笑的,看起來太過嚴肅而已。 經歷了戰(zhàn)場的殺伐與朝堂的爾虞我詐,青梅竹馬的背叛和母妃的仙逝,任誰都會漸漸地變得冷漠吧? 不管這心智怎么成熟,說到底也只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年。 南瑾瑜抿唇,不由自主伸出手,擱在緊蹙的眉心中間,試圖撫平他的疲憊。 “你若再這般看著我……” 睡著的人倏然睜開眼,一雙狹長的眸閃爍著銀色的光澤,聲音也因為睡眠不足帶了幾分沙啞。 “嘶!” 南瑾瑜倒抽一口涼氣,觸電般收回了手,視線卻如同受了蠱惑停留在蕭琛那張妖孽的臉上。 “怎么?本殿的臉燙手么?” 蕭琛勾了下唇角,將她的手捉在手心中捏著,活脫脫便是主人逮到狐貍尾巴抓來順毛玩兒的模樣,教人哭笑不得。 “我以為你睡著了?!?/br> 南瑾瑜訕笑道,不知所措的往后縮了縮。 對于一個骨灰級顏控而言,這妖孽的臉就是最能令人喪失理智的毒。即便她看了那么久,近距離接觸很難管住自己爪子,就算真的管住了,也很難控制自己的腦子不去胡思亂想…… “嗯,那你就當我睡著了吧?!?/br> 蕭琛說完,閉上眼繼續(xù)睡,抓著她的手便枕在了臉下面,若非令人身形相差甚遠,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窩在她懷里一般。 “怎么當???” 南瑾瑜嘴角抽了抽,想將手收回來卻一點兒也用不上力,掙扎幾下最終還是以放棄告終。 等等,她現在是在糾結什么呢? 糾結這妖孽對她虛情假意沒有幾分是真心么? 可是打從一開始她不就希望這妖孽與自己有什么糾葛,最好是逢場作戲實際上對大家都好不是么? “倘若你不困,不如與我說說南瑾宸的事兒?” 微涼的聲音低沉悅耳,玉白的指尖搭上她另一只胳膊,虛虛捏住了她的脈搏。 “殿下這算威脅么?” 南瑾瑜挑了下眉,懶洋洋道,卻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腕脈是習武之人的重要命門之一,自打她練武以來,青衣每日耳提命面的提醒她,唯獨她自己沒那個自覺,或許是太過信任他的緣故。 “既然小狐貍覺得本殿在威脅你?那不做出點威脅的姿態(tài)來,似乎都對不起這話呢!” 蕭琛手一收,輕而易舉便將南瑾瑜整個拉到面前,嬌小的身軀瞬間貼向他,妖孽的臉驟然放大。 “咳咳咳咳咳……” 原本百無聊賴的南瑾瑜頓時心底警鈴大作,面對這妖孽的撩撥竟然手足無措,半晌才用力搖了搖腦袋,企圖恢復靈臺清明。 “你這反應怕不是中毒了?” 蕭琛調侃道,先前他也懷疑自己對她是否逼得太緊,如今看來倒是他表現得不夠好,才會讓這只狐貍覺得若即若離。 “沒!我、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南瑾瑜嘆了口氣,正眼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兩人都側身躺在榻上,這般面對面的距離,近得她連他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清晰的感受得到,更不用說她此刻發(fā)窘的神色了。 果然口嫌體正直說的就是她本人沒錯兒…… “那不如我問你答?” 蕭琛湊近幾分,長若翎羽的睫毛掃在她鼻尖上,微涼的呼吸撲面而來,帶著獨特的冷香氣味,讓她立刻感覺整個人昏沉沉的。 “問什么?” 南瑾瑜有些迷茫,抬眼看他卻發(fā)現看不清他的眼瞼,只聞到越來越濃烈的冷香味,心底暗道糟糕。 這家伙對她使了禍心之術么?為何她的腦子開始不聽使喚了? “關于你今日的反常,還有南瑾宸為何叫便宜弟弟?” 幽涼的聲音像生出許多軟軟的小鉤子,一點點勾著她的內心,癢癢的卻擺脫不掉。 南瑾瑜嘆了口氣,失臉上露出個失落的笑容來,不知不覺打開了話匣子。 “殿下既然都看出來了,還問我作甚?四姨娘與江陽郡王都提醒過我,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傻,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至于南瑾宸那個便宜弟弟,就是弟弟啊為何不能叫?” “你吃了什么虧我為何不知道呢?” 蕭琛挑了下眉,撫上她臉頰的手微頓,似乎覺得好玩捏了捏她的臉頰。 “這話你也好意思問我么?噬心蠱不能動情,殿下果真演技派,小女子甘拜下風!不過既是這樣,日后還是保持距離為好,畢竟我怕萬一我一個不小心吃了你,那就不好交代了……” 南瑾瑜吐了下舌頭,臉上浮現出幾分囧色來,還極其配合的打了個寒顫。 她自覺控制力一流,要怪只能怪這妖孽生得著實太勾人,若是再這么折騰下去,她怕保不齊那一日色心大起就將人生吞活剝了,著實是個問題! “原來如此!所以你與南瑾宸究竟誰大呢?” 蕭琛抿唇,面上浮現出幾分笑意來,這思路果然異于常人,不過倘若她與旁人一樣,或許便沒有這般可愛了。 “自然是我大??!所以我與四姨娘說,既然我長他幾分鐘,那些過往便由我一人承擔吧,他無需再被牽連其中。” 南瑾瑜嘆了口氣,眼底浮出幾分哀傷。 這些感傷是源于正主的回憶,只是這般真切的感覺還是頭一回,南瑾瑜猛地意識到什么,繼而靈臺恢復了清明。 院中傳來潺潺流水聲,由遠到近由模糊到清晰,她面前放大的妖孽臉依舊沒變,不同的是那股冷香消失了,只剩下闔著眼睡著的蕭琛。 “我說了什么么?” 南瑾瑜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似乎做夢了,確定蕭琛只是拉著她的手睡著了,只好認命的闔上了眼。 直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銀色身影才微微動了動,將她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姿態(tài),再次闔上了眼。 這一覺睡得莫名的踏實,所以期間有人進來過幾回她都沒睜開過眼。 蕭琛醒了數次,見她還在睡才繼續(xù)睡過去,直到夕陽西下。 “主子醒了么?” 夜影在主院外急得團團轉,想到之前他干的那些個缺心眼兒的事兒,這會兒便不敢再造次。 “醒了好一會兒了……” 夜魅妖嬈的躺在圍墻上邊,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一副閑得冒泡的模樣,看得人火大。 “???已經醒了么?那你愣在這兒做什么?嫌事兒還不夠大的?” 夜影說完便想往里沖,被忽然落下墻頭的夜魅擋住了。 “呆子!火燒屁股也沒見你這般著急過,你這腦子怕是被驢踢了吧?” 夜魅寬大的衣袖猛地一甩,妖嬈的臉幾乎貼在夜影面前,怒目瞪著他。 “你這是何意?事有輕重緩急,主子扔下這一大堆事兒睡了大半日,這會兒醒了為何不能稟報?” 夜影有幾分懵,但也不像從前那般一意孤行便要往里沖,臉上狐疑的神色也不似作假。 “就你那點兒事兒緊急是吧?說你沒長腦子吧,有時候還偏偏轉得挺快的,只是但凡遇上感情的事兒,你就傻了,我都懷疑你這腦子是不是與常人不同!” 夜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手指幾乎戳到夜影腦袋上,不過想了想便退到了一旁,漠不關心的抱著胳膊。 俗話說得好,不見棺材不掉淚,夜影這小子就是缺磨煉,不若索性讓他再惹惱主子一回,直接送進司刑堂常駐不是更好? 到時候他就可以對這呆子為所欲為了! “感情的事兒?主子與南姑娘怎么了么?月娘不是打發(fā)到別院去了?郡主還在鬧別扭么?” 夜影撓頭道,想起從前夜白與他說過的那些話,心底也忍不住犯嘀咕。 他是對男女之事懂得不多,不過就是吵個架總不至于這般麻煩吧? “哎……” 夜魅揉了揉眉心,見他一副著實不解的模樣,半晌才開口。 “這頭的事兒雖然著急些,但是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倒是主子與郡主的事兒,倘若不解決了,只怕后患無窮,屆時主子丟了媳婦兒,唯你是問?” “竟會這般嚴重么?我以為月娘遣走便是了……” 夜影摸了摸鼻子,沒有夜白在,他果然容易招罰??! “感情一事,最忌諱的便是誤會不斷,首領這輩子怕是都搞不懂了?!?/br> 夜魅瞥他一眼,這家伙果然是憑本事單身的,活該他找不到媳婦兒! “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是那么覺得的?!?/br> 夜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只是你與夜白比我也是站夜白小子的,畢竟他年紀小又討喜,你不能乘人之危搶了人家的小丫頭吧?著實有些勝之不武!” “不勞首領cao心,青衣丫頭在我眼里,不過是個meimei,至少我這個哥哥不會差人去干被殺頭的事兒,比如在湯里放藏紅花什么的……” 夜魅聽得一頭霧水,半晌才將他說的話捋清楚,妖嬈的臉上頗有幾分殺人的架勢。 “此一時非彼一時,那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夜影愣了一下,心底越發(fā)確定了夜魅對青衣的心思,忽然替夜白感到不值。 那小子當初追青衣的時候若是直接綁了去成親,這會兒只怕娃娃都會滿地跑了,哪兒輪得上夜魅這廝惦記呢? 現在好了,夜白人傷成那樣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的,真是……命不由人! “既知道是考慮不周,首領日后還是稍微收斂些,郡主的性子雖好,但是惹毛了也是個記仇的。” 夜魅提醒道,不知不覺說了許多話,心里卻越發(fā)涼了。 人果然還是不能花心思,花了太多的心思在誰身上,總是會惦記著呢! “嗯,你提醒的是?!?/br> 夜影難得收斂了鋒芒,那張撲克臉上多了幾分迷茫之色,不過是片刻,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感情什么的事兒太麻煩,他還是關心點兒他力所能及的吧。 剛剛睡醒的南瑾瑜,一睜眼便聽到外面夜影和夜魅掏心掏肺的對話,倒不是她有聽墻角的愛好,只不過自打她功力精進之后,方圓幾里的輕微動靜都能聽得十分清晰,更別提這兩人本就沒壓低聲音了。 “醒了么?餓不餓?” 幽涼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南瑾瑜這才意識到蕭琛還躺在身后! 仔細一看,南瑾瑜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他不僅還躺著,自己還好死不死的枕著他的胳膊,難怪夜影找人著急了! “呃……” “餓了?”蕭琛見狀微微抬高聲音,沖外面道:“夜魅,傳人擺膳?!?/br> 原本夜影遭罰一事便是按規(guī)矩來,只是燕京出了異動所以他外調之事延緩罷了,如今夜白傷了只怕此事要重新計劃,跟前兒少了人是萬萬不能的。 “夜影首領不是找你有事兒?” 南瑾瑜揉了下太陽xue,閉著眼坐起來,不動聲色的讓開他的胳膊。 “先吃飯?!?/br> 蕭琛看出來她在想什么,不置可否道。 午飯前便睡到現在,再不吃東西胃就要餓壞了,至于夜影要稟報的事兒,的確像夜魅所言,要緊不在當下。 “噢,那好吧?!?/br> 南瑾瑜聳聳肩,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想到這妖孽居然保持這樣的姿勢被她枕了大半日,轉身拿起他的胳膊捏了起來。 夜魅領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么令人窒息的一幕。 昨兒夜里畫舫上的某些香艷事兒從侍衛(wèi)口中傳出來時,還不大令人信服。畢竟主子那樣自律之人,竟然也會沉迷女色似乎實在令人不敢想象。 可今日親眼見著了,卻又覺得合情合理,或許是因為天晴郡主瞧著太美了,陪在主子身邊顯得便是自然而然的事兒了。 “你答應做的飯,可以明日再開始,反正也不怕你抵賴?!?/br> 蕭琛見她被人看的有些囧,便開口轉移了注意力。 “???做飯……嗯,好吧?!?/br> 南瑾瑜嘆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己欠人家一個半月的飯,嚴重懷疑蕭琛就是為了口腹之欲才將她留下來的! “你不必每日問我想吃什么,你做什么我都喜歡?!?/br> 蕭琛見她竟然答應的這般爽快,不由得面露笑意。 這只狐貍雖然狡詐,但終究還是只懶狐貍,只要呆的習慣了,她便會舍不得挪窩,屆時還怕她會跑了不成? “你說的啊,萬一不好吃,我可不管?!?/br> 南瑾瑜挑了下眉,知道這家伙是在給她找臺階下,索性也不再端著。 反正男女之情有沒有她不確定,兄弟情戰(zhàn)友情他們肯定是有了,一張榻上躺過一個碗里吃過的情誼,怎么看也還是比隨便找個人嫁了來的靠譜些吧? 這么一想,心情果然就好了許多,反正她一個兩世加起來活了快有他兩倍年齡的高齡靈魂而言,這活生生的小鮮rou到了嘴邊,哪怕只是談戀愛似乎也是他比較虧吧? “只要是你做的菜,都好吃?!?/br> 蕭琛見她臉上的蜜汁微笑,忽然有種遇上了狼外婆的錯覺,不過轉念一想,這丫頭不過是狡詐了些,心里便又踏實了。 眾人靜若寒蟬退了出去,除了擺好的菜以外,連夜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才他們一定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