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戰(zhàn)事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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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衛(wèi)總兵府的花園。說是花園,不過是靠著圍墻種了幾株植物,也不知會不會開花。 “什么時候走?”梁烈問。 “師父說明天?!?/br> 梁烈點頭,“去哪?” 姚芳渟不答,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答。 “渟兒啊……。”梁烈正想勸她什么,突然話風一轉(zhuǎn),“那個南宮瑾根本不是良人,退了更好。” 姚芳渟愣了愣。 梁烈一臉的義憤,繼續(xù)道:“欺負弱小、**女子,更是虐打母親、欺詐兄姐,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梁伯伯,你聽誰說的?”姚芳渟打斷他。 “這還用聽誰說?都在山西哪有不知道的理?”梁烈說的理所當然。 “一定是錯了,他不是這種人?!?/br> “噢?你知道他是哪種人?” 姚芳渟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會做什么。他就是那樣,就算壞,也不會壞的這么明顯。” “我倒不知道,原來你們認識?”梁烈笑笑,“你不喜歡他?” 姚芳渟沒答,卻直愣愣的說:“他們要退婚,退就退吧。”突然轉(zhuǎn)頭,認真的看著梁烈,“梁伯伯,我想留在天成衛(wèi)?!?/br> “為什么?”梁烈沒想到姚芳渟會有這種想法。 姚芳渟低著頭,像是想不好說辭,“不知道。我、我,不想大家為我不開心,更不想在今后,看到、看到不好的事。” 梁烈看著她問:“你知道什么?” 姚芳渟良久不答,最終還是說了句:“師父要帶我回南海。無論如何,這次他都會護著我?!闭Z調(diào)卻是傷心。 梁烈皺眉,嘆氣,“天成衛(wèi)畢竟是邊城,時刻都有韃子進犯的危險?!蓖A送?,問:“你可知三萬兩的事?” 姚芳渟躲開梁烈的眼神,直接搖頭,“不知?!?/br> 梁烈看著她,點頭笑了笑,“明白了。韃子應該沒這么快到天成衛(wèi),你明天不用急著走。我再和你師父談談,你再跟著他,我不放心?!?/br> ********** 梁烈回到書房就又見到徐葆深。 徐葆深笑著說:“怎么會這么巧?老哥哥和南宮瑾談的可好?” “第一次見面,談不上好壞?!绷毫颐鏌o笑意。 徐葆深拍拍腦袋,笑著說:“哎,看我這記性。南宮家一直做北面的生意,和老哥哥怎么可能不熟?明天我就帶渟兒回南海,這樣大家才開心嘛?!?/br>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知道南海邊,那樣的礁石不止一處,老哥哥只要再告訴個位置,大家仍舊過原來的日子。畢竟,我們和南宮家也有些交情,真搞僵了面子上過不去。”徐葆深說的輕描淡寫。 “原來,你以為還有……,哼……?!绷毫依湫σ宦?。 徐葆深嘆氣,“當初,你拿了七成。她們姐妹可是我撫養(yǎng)長大的?!?/br> “當初?哼,當初是你橫插一杠!你怎么不說秀秀早死!”梁烈怒視。 “那么姚芳渟呢?”徐葆深看著梁烈,“你可是一文沒出。” 梁烈大笑,“我一直想不通,當年渟兒怎么會被拐。其實不是被拐,是被你賣了吧?” “你不想我再帶著姚芳渟,行。三萬兩,一筆勾消!你當你的梁將軍、我當我的南海掌門,以后永不相見!”徐葆深也不再掩藏,放下臉來。 “如果我沒呢?”梁烈冷冷的看著徐葆深。 徐葆深無所謂的說:“那讓姚芳渟在南海度過余生吧,反正她也喜歡,而且,其實你也不在乎?!?/br> 梁烈盯著徐葆深,“你要清楚,這里是天成衛(wèi)!另外,南宮瑾也在這里?!?/br> “是嗎?那又怎么樣?你應該知道渟兒喜歡什么樣的?!毙燧嵘钚χp輕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這幾十年,你吞的何止那些,花點銀子買姚芳渟的自由,你也不愿。唉,這趟還真是多跑了,本以為你有多想贖罪。呵呵,和你聊果然沒什么意思。” 梁烈盯著徐葆深,徐葆深不看他,顧自開門出房,臨走轉(zhuǎn)頭問了句,“給你最后次機會,銀子還是姚芳渟的下半輩子?” “三千兩。芳渟留下?!?/br> “打發(fā)叫花子吶?不見了,老哥哥?!?nbsp;徐葆深說完笑了笑,直接出門。 “五千?!?/br> 只聽到徐葆深的大笑,越來越遠。 ********** 八喜很是能干,趁著南宮瑾不在,又是洗衣、又是縫補,還想去屯些干糧,防著南宮瑾隨時會走。反倒是南宮瑾無所事事,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到陸北堂來人。這讓南宮瑾擔心起來,如果大同一帶真有戰(zhàn)事,那就可能根本等不到。 吃完晚飯,八喜就張羅著為南宮瑾準備洗澡水,天成衛(wèi)是如此的平靜,就像中原任何一處普通小城,唯獨不像衛(wèi)城。 清晨,平靜了一晚的天成衛(wèi)又活起來,有開門的店家、進出的商隊、還有唱著兒歌上私塾的孩子們。 南宮瑾心緒不寧,因為整個衛(wèi)城一點沒有大戰(zhàn)前的緊張。不相信總兵府沒收到軍報,如果收到,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八喜還是開開心心的伺候了南宮瑾用了早餐,收拾了盤子出門。就聽到門外盤子碎了一地,還有八喜大叫起來,“喂、喂,你這是怎么啦?!” 南宮瑾出門,只見蕭練渾身是血,八喜焦急的扶著他?!笆捑?!怎么回事?”南宮瑾急忙將他扶到房里,又吩咐八喜,“快去準備熱水,把傷藥拿來,快!” “二公子……?!笔捑毸苽牟惠p。 南宮瑾安慰道:“不會有事的……?!?/br> 蕭練擺了擺手,急著說:“二公子,韃子打來了,騎兵很多很多,我、我跑了一晚上才甩掉他們,他們很快、很快,最多二個時辰就會……。”一口氣沒接上,暈了過去。 八喜端著水,拿著藥,一臉驚恐的沖進房間。南宮瑾已經(jīng)在解蕭練的衣衫,看了眼八喜說道:“別怕,鎮(zhèn)靜。我們先把傷口清洗干凈,再上藥包扎。他只是外傷,沒事的?!边呎f邊做。 “是……。”八喜臉色煞白,顫抖著遞上傷藥。 南宮瑾沒再理他,細心包扎。完事后,又吩咐道:“聽著,你馬上準備碗溫鹽水喂他喝下,然后去找大夫,按大夫說的做。你這幾天的任務照顧好他,如果他醒了,讓他好好休息,不要下床。明白?” 八喜似乎已經(jīng)緩過來了,嚴肅點頭,“是?!币娔蠈m瑾要出門,急道:“少爺去哪?” “我去總兵府,別擔心。按我說的去做,馬上!” ********** 天成衛(wèi)總兵府議事廳內(nèi),整整齊齊的坐滿了各級武官,氣氛凝重。 “一般而言,韃子的目標都是京師,經(jīng)常會跳過天成衛(wèi),直奔懷安衛(wèi)?!绷毫易笫诌呉粏T大將正色說道。 “對,前幾次都是這樣。其實韃子也沒太多的兵力可以分兵?!毕率撞簧傥涔冱c頭附和。 “確實如此,主帥,我們只要閉城不出就可以?!?/br> 梁烈似還在沉思,說:“萬一這次目標是天成衛(wèi)呢?城內(nèi)有上萬百姓?!?/br> “主帥,有個主意不知當不當講?!?/br> 梁烈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說?!?/br> “開城,投降。” “不可!”那人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南宮瑾的聲音,“怎么可以不戰(zhàn)而降!”南宮瑾幾乎是闖進總兵府。 “你是什么人?!”有人怒喝道。 門口站崗的小校此時才跑到,“主帥、主帥,我們攔不住,這人沖進來了?!?/br> “平陽南宮瑾,見過梁將軍?!蹦蠈m瑾大步進入議事廳。 梁烈盯著他并不出聲,他身邊一員大將起身,喝道:“這里是總兵府議事廳,并非任何人可擅入之處,出去!” 南宮瑾不理,向梁烈道:“韃子騎兵速度奇快,距天成衛(wèi)還有二個時辰左右路程。懇請梁將軍下令全城戒嚴,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br> “你哪里聽來的消息?不可胡說!”身邊一名年青軍官喝斥道。 或許是梁烈沒命令的緣故,也或許是平陽南宮氏這幾個字,在場各人還給點面子,竟始終沒人來趕他。 “梁將軍,天成衛(wèi)雖久不經(jīng)戰(zhàn)事,但城墻堅固、高大,城內(nèi)百姓眾多,切不可不戰(zhàn)而降!”南宮瑾站在廳中,大聲道。 “平陽南宮氏雖然偶有協(xié)防,但這位公子,你真不曉事!”提議投降的軍官,說道:“韃子只要物,給他們要的他們就走。這也是為了城中百姓,不戰(zhàn)而屈人兵……?!?/br> “季節(jié)不對!”南宮瑾反駁道:“這個時候,北面水草豐美、牛羊產(chǎn)崽,根本不應該派大軍南下……?!?/br> “不應該?!”又一軍官跳起來,“韃子搶東西還有應該不應該?誰規(guī)定水草豐美、牛羊產(chǎn)崽就不能派大軍南下?!” “韃子并沒這么多人!”南宮瑾急了,又對梁烈道:“梁將軍,時間不多了,如果沒決定如何行事,還先請梁將軍關(guān)城、戒嚴!” “主帥,昨日軍報,韃子尚未到大同?!逼鹕韰R報的軍官,轉(zhuǎn)頭看著南宮瑾,“南宮公子,兩個時辰到天成衛(wèi)?難不成韃子騎兵還會飛?” 南宮瑾愣了愣,迅速回過神,“不對,不是一支軍隊!” “你剛剛還說韃子并沒那么多人,現(xiàn)在你的意思是有好幾支大軍,請問南宮公子,韃子哪來這么多人?” 南宮瑾一時語塞。 梁烈看了看他,對各位軍官道:“傳我令,關(guān)城門,戒嚴!” 幾位軍官愣了愣,還是高聲應答,隨即有人小跑出府傳令。 又對南宮瑾,厲聲道:“南宮瑾,你擅闖軍事重地,按律當重責,念你初犯,先押入后院柴房嚴加看管。若經(jīng)核實所報軍情有誤,按妖言惑眾,軍法處治!來人,押下去!” 門外迅速跑進兩位小校,正要動手押他。南宮瑾搖搖頭,笑了笑,“不必如此,我跟你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