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被發(fā)現(xiàn)了
書迷正在閱讀:美女總裁的貼身保鏢、醫(yī)統(tǒng)花都、嗜血邪途、鄉(xiāng)村逍遙狂少、最強二世祖、女總裁的全職保鏢、妖孽王爺?shù)恼浦袐?/a>、都市修仙高手、無敵教師、女總裁的專屬狂醫(yī)
杜嶺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從出發(fā)開始,就一直坐在南宮瑾身邊。 出發(fā)的時候,天才蒙蒙亮。韃子的衣服,還真的保暖。杜嶺又找出兩床毯子,兩個人都包的嚴嚴實實。這還不算,雖然車廂沒人坐,他還是在里頭升了個小暖爐,順便拉下車簾。 沒多久,開始下雪籽。 “你進去吧,外頭冷。”南宮瑾看著鼻子都凍的通紅的杜嶺道。 杜嶺搖頭,“你也冷的。再說要是我進去了,你一個人在外面趕車,多無聊。” 南宮瑾看看天,“下的再大些,我們也要找個地方停了。看不清,會迷路。你還是進去吧,找些吃的,看看有沒酒暖暖身子……” “還喝酒!不行!” “說習(xí)慣了,”南宮瑾無奈笑笑,“找些暖身子的,別病了?!?/br> 過了半晌,杜嶺并沒動,只是問了句:“我們什么時候到土默川?” 南宮瑾看看天,“天要是這樣,就不好說了。別擔心,本來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大不了多幾天。路上有幾個小部,雪真大了,我們就先去那?!?/br>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運氣好。午時左右,雪籽居然不下了,天開著雪眼,很冷。南宮瑾停車休息、喂馬,吃了點杜嶺給的吃食,又上車趕路,想著盡快趕到路上的那個小部落。 可是,到傍晚時分,又飄起了雪花,越來越大,前后都是白茫茫一片。 “不成了,今晚要睡車上了?!蹦蠈m瑾停車,松了馬,下車迅速沿著車頂搭起個傾斜的棚,把馬、車都罩在里面。又把帳篷支起了一半擋風(fēng),接著清出一塊地、挖了個小坑,準備生火。見杜嶺站在一旁一直想幫忙,把火折子遞過去,“你來?!?/br> 杜嶺呆呆接過,見坑里已堆了些枯草引火。南宮瑾也不管他,從車后拿出些木炭、柴火之類的,堆在他身邊,接著又很隨意的上車,進了車廂。 杜嶺對著那堆枯草努力點火。一個清脆的噴嚏聲,讓杜嶺瞬間反應(yīng)過來,手上東西都沒來得及扔,就沖上車。 大箱子開了,兩個孩子坐在箱子里一聲不吭。南宮瑾愣愣的看著他們,見杜嶺上來,緩緩轉(zhuǎn)頭看著杜嶺,“我覺得,好像出現(xiàn)幻覺了?!鄙敌α寺?,又說:“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什么了?!?/br> 杜嶺不敢看他,很弱的說了句,“承鈞、承銳……?!?/br> 此時,承銳又打了個大噴嚏,還使勁吸了吸鼻涕,見南宮瑾又盯著他,笑嘻嘻的擺擺手打了個招呼,“叔叔?!?/br> “你們、你們……!”南宮瑾張開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承鈞不好意思的看著南宮瑾,“師父,是我們呀?!币娔蠈m瑾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模樣,盡量笑的很可愛的樣子,“是不是很驚喜?” 南宮瑾深吸口氣,推開杜嶺下車。 “驚喜!驚喜!”南宮瑾在車下,快暴走了,怒喝:“杜嶺,你給我出來!” 杜嶺低著頭,蹲在車轅上,不敢下車。 南宮瑾指著他大罵:“你他媽,一路要死不活的,是因為藏了兩個孩子!你是豬??!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踏青??!” 承鈞怯怯的伸出頭,小聲說:“師父,是我逼小杜大夫帶我們來的。” “你,進去!”南宮瑾指著他命令。承鈞立馬縮進車廂。 “你他媽沒腦子?。”粌蓚€孩子威脅!他們兩個加起來,還沒你年紀大,你他媽,活狗身上了!”南宮瑾繼續(xù)罵。 杜嶺哭起來,“我、我,我也不想的呀,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都不知道是怎么到這里的,路上、路上,他們還丟了……?!?/br> “你傻的嗎!為什么不說??。∫婚_始就應(yīng)該說!”南宮瑾怒瞪著他。 杜嶺跳下車,低著頭往雪地里走,邊哭邊說:“都是我的錯,他們拿了信,他們拿了信也是我的錯。南宮瑾,我夠了!我不要跟著你!不要跟著你們! “做錯還有理了!”南宮瑾在他身后大吼一聲:“你他媽,給我回來!” 杜嶺不理,哭著埋頭繼續(xù)走。南宮瑾上去一把拉回他,怒道:“找死嗎?!回車上去!” 杜嶺站著不動。南宮瑾不理他,拿回他手上握著的火折子,走到小坑邊,生火?!拔迨酵馐裁炊伎床灰?,我看你怎么死!” 杜嶺站了會,抬頭看看外面,確實除了白還是白,別說五十步外了。 南宮瑾邊生火邊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生氣發(fā)火于事無補。火生起來了,紅紅的火光帶來了一絲暖意。南宮瑾繃著臉添柴,頭也不抬,沒好氣的吩咐杜嶺,“去把rou干和饃拿來。” 杜嶺猶豫了一會,緩緩走回車上。車上,兩個孩子像小兔子似的看著杜嶺,承鈞小聲說:“對不起?!?/br> 杜嶺點點頭,拿了食材下車。 南宮瑾仍是不看他,接過杜嶺遞來的東西,架鍋做飯?!靶拍??” 杜嶺呆了呆,沒想好怎么回答。 “我都發(fā)現(xiàn)了,還要等到了土默川再拿回來?!”南宮瑾抬頭瞪著杜嶺。 一會,杜嶺把信從承鈞處拿回來,遞給南宮瑾。南宮瑾一把扔火里,“沒腦子!” 趁還在煮東西的時間,南宮瑾走到車廂旁,對孩子們說:“要不要下來尿尿?” “要要?!背袖J舉著小手。 南宮瑾抱起他,隨手拿起件衣服搭他身上,承鈞也跟著下車,南宮瑾看看他,“外頭冷,披件衣服再下來?!?/br> 解決完問題,南宮瑾拿著羊毛氈子墊地上,四個人總算圍著火堆坐下來。不多時,香氣飄開,承銳咽了咽口水,看看南宮瑾。 南宮瑾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加了點調(diào)料,拿起碗給大家盛了,又拿了一大塊羊rou在火上烤起來。終于問:“你們說,怎么辦吧?” 承銳只顧自己吃的香,承鈞和杜嶺對視一眼,不知道怎么答。 很久,只聽到雪落在地上的聲音,承銳早坐到南宮瑾懷里,大啃著羊rou,滿臉的油,其他二個小心翼翼、食不知味。 杜嶺好幾次想開口忍了忍,偷偷看看承鈞,見他不敢抬頭,抿嘴小聲說道:“要不,讓李墨送回平陽?” “李墨?你知道這么大雪往回走要幾天?就算我們到了搭里哈部,也不知道李墨在不在。是追到妥妥城?先不說到妥妥要幾天。如果到了妥妥,發(fā)現(xiàn)他運氣好,居然找到向?qū)グ藞D,那我只能說,開春前,我們都見不到他了?!笨粗艓X還有些不服氣想說什么,“我提醒你,我們時間不多?!?/br> 聽南宮瑾這么說,承鈞倒是臉上一喜,抬頭看著南宮瑾,哀求的說:“師父,那我們和你去土默川吧,我們很乖的……?!?/br> 南宮瑾不做聲。 承銳在他懷里蹭了蹭,接著承鈞的話,撒嬌的說:“叔叔,承銳很乖。真的,一路都不吵不鬧,跟著哥哥,很聽話很聽話,車上無聊了就睡覺,有時候冷了就抱抱哥哥。晚上很黑,承銳很害怕,都不哭。有時候,很想很想爹娘,還想叔叔,都不說。叔叔,我不想離開你。”說完,含著淚死死抱住南宮瑾。 南宮瑾微微嘆口氣,拍拍承銳,仍是嚴肅的問承鈞:“你知不知錯?” 承鈞低下頭,過了會輕輕說:“師父,承鈞知錯了。一開始不該逼小杜叔叔,讓他兩難;不該帶弟弟冒險,明知承銳害怕,還讓他吃了很多苦;現(xiàn)在……,又讓師父為難?!鳖^低著,聲音越來越輕,卻越來越倔強,“可我真的想跟著師父,娘不讓我們練武、不讓我們學(xué)其它東西,說是雜學(xué)、不學(xué)好。師父,我不想考了,學(xué)堂里的先生連大明有多大都不知道,只知道背書。師父,你不教我沒關(guān)系,承鈞只想跟著你?!?/br> “就這些?” 承鈞撓撓頭,偷偷看看南宮瑾,憋了半天沒想到其它,只能不做聲。 南宮瑾斜了他一眼,“難道你們不是偷跑出來的?” 承鈞愣了愣,點點頭。 “這么多天,你就不怕家里會著急?不怕爹娘會瘋掉?” 承鈞委屈的看看南宮瑾,“我是留了信的。” 南宮瑾警覺起來,問:“信?你怎么說的?” 承鈞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要是說跟著師父走,娘會更生師父的氣。所以,我只是讓家里不要擔心,我?guī)У艿艹鋈プ咦?,過幾天就回?!鳖┝祟┠蠈m瑾,怕他還要責怪自己,小心翼翼的說:“師父,你都離家十八年……。而且,都沒給家里寫過信?!?/br> 南宮瑾一時語塞,表情尷尬。杜嶺抬眼看著南宮瑾,覺得承鈞說的對,一幅‘你不也一樣’的表情。 半晌,南宮瑾說:“你娘早和你說過,這是不對的。不好的東西,不要學(xué)。”這話說的沒什么氣勢,感覺有些心虛,“在外面就算了,回家以后領(lǐng)罰?!笨纯匆恢币蕾嗽谒麘牙锏某袖J,“還有承銳,做錯事就要受罰。” 承銳可憐兮兮的點點頭,“承銳知錯了?!?/br> 南宮瑾想了想,對兩個孩子說:“既然只能跟著我,那我也說清楚,從明天開始,起來后就練拳。你們要學(xué)會怎么認路,包括杜嶺。承鈞要學(xué)怎么駕車,還有,馬歸你負責。以后生火的事,都歸杜嶺。中午,會停半個時辰,除了吃飯休息外,承銳還要練大字。我會教你們?nèi)齻€學(xué)韃靼話。明白?” 承鈞一陣狂喜,開心的直點頭。 “還有,有些事,我和要大家交待清楚?!蹦蠈m瑾停了停,似在想該怎么說?!芭c大明接壤的這一帶都屬于韃靼的土默特部,這是個三萬戶的大部,包括我們昨天到過的,以及之后會到的小部落都是。我們要去的土默川是一片平原,土地肥沃,那里有一個叫板升的大城,土默特部的大汗就住那里。那些韃靼人已經(jīng)不游牧了,所以你們會見到很多房子,還有漢人?!?/br> “那些漢人因為各種原因,到了韃靼,他們很多人不喜歡大明,會說很多詆毀大明的話,甚至鼓動漢人攻打大明城鎮(zhèn)。我要你們明白一點,你們都是漢人,是大明子民,不管在哪里,這點不會變。我不否認那些人的話,我也承認大明不完美,但你們必須明白這些絕不是你們背叛大明的理由!你們生在大明、長在大明,除非你們想回到前朝當亡國奴!我允許你們不忠君,但絕不可以不忠于大明!你們必須時刻記得,自己是漢人、更是明人,我們可以什么都沒有,但必須有骨氣!如果你們連這些都做不到,我南宮瑾也絕不會念骨rou親情。明白?”南宮瑾的語氣越來越嚴肅。 三個人慎重的點頭,齊聲說:“明白。” 之后,南宮瑾讓杜嶺為兩個孩子疹了個脈,杜嶺配了些袪寒防病的湯藥,讓大家喝了。 雪還在下,南宮瑾在車上升好了暖爐、鋪了被褥,把兩個孩子趕上車睡覺。雖然承銳非要粘著他,但在南宮瑾保證會在他們睡著再走后,還是乖乖跟著承鈞鉆進被子里,只是要南宮瑾能像娘一樣哼著小曲哄他睡。無奈,只得拿出支短笛,輕輕吹起不知名,卻舒緩的曲調(diào),配著這‘沙沙’的雪聲,竟有些溫暖。 南宮瑾下車,杜嶺仍呆呆坐在火堆旁。 “怎么不睡?” “我在想,如果我是承鈞,怎么也走不到這里吧?!倍艓X表情沮喪。 南宮瑾沒好氣的說:“商隊里應(yīng)該還有一個大當家的人。幸好,沒你也有人照顧,沒出什么大事?!?/br> 杜嶺有些想哭,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沒關(guān)系,你直說。” 南宮瑾看看他,從車后抱了鋪蓋下來,“確實如此?!边呬佭呎f:“要不是你會救人性命,那真和廢人差不多?!庇帜贸鲢~暖爐,從火堆里夾了幾塊碳放進去,裝進棉套里遞給杜嶺?!澳弥??!币姸艓X又是鼻子紅紅,嘆氣道:“但這世上,能成為神醫(yī)的鳳毛麟角,你倒是有這個可能。從這點上說,你倒比我有用了?!?/br> 杜嶺接過暖爐抱著,“我是一定要成為神醫(yī)的。我?guī)煾刚f過,我可以!” “不過,神醫(yī)也不能只會治病。都說醫(yī)者父母心,如果你是承鈞、承銳的父母,現(xiàn)在孩子不見了,急不?” 杜嶺一聲不吭,只是呆呆盯著火堆。 “神醫(yī)啊,不光要有世間罕見的醫(yī)術(shù),更要有顆濟世的心?!庇挚纯炊艓X,“這只是我的理解,你應(yīng)該有你的。好了,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明天看天,盡可能到前面那個小部。去帳篷里睡吧,明天不幫你鋪了,自己弄?!?/br> 杜嶺又坐了一會,看看南宮瑾,“那你呢?” “守夜。” “我陪你吧?!倍艓X看著他,帶著點討好的說。 “不用了,如果明天能走,要人駕車?!?/br> 杜嶺點點頭。 南宮瑾拿出那只短笛,說了句,“去睡吧?!闭f完,又輕輕吹起溫暖的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