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害人到頭終害己
卻說伊木多端用騙、一幫江湖人用激,這些人一心想要這汪姓老者拿出寶甲來看看,只是老者雖未看出伊木多端的詭詐,但對那一幫江湖人的意圖卻是有些明白的了。 汪姓老者畢竟是曬了五十多年太陽活了五十多年歲月,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寶貝露了芽了。他一面矢口否認(rèn)自己有寶貝,一方面向伊木多端說道: “伊木公子,你想想老漢我就是個莊稼漢,能有什么寶貝跟人家比?” 伊木多端卻是邊解開自己外衣邊說道:“汪叔,我看那個張二哥的寶甲也不咋地,不能跟咱們相比。我這身寶甲,卻是我父親……” 伊木多端身穿的護甲雖然華麗,卻也不過是比一般護甲略好一些而已,他這樣做,無非是誘騙汪姓父女拿出自己的護甲。 伊木多端根本就沒把對面七八個江湖人物看在眼里,所以也不懼那些人看上自己的護甲,在他心中,已經(jīng)宣判了那七八個江湖人物的死刑。 伊木多端邊脫自己的護甲邊說道:“我今天拼了這護甲,也要跟你們比一比。” 老者的女兒,那紅衣少女卻是年輕識淺,受不住了激將,墜入他人詭計,更兼她是對伊木多端動了好感。 這“伊木公子”之仗義,在這種時候把自己身上的護甲拿出來跟那些人比,令紅衣少女十分心動! 紅衣少女在自己父親的熏陶之下,自然也是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的,只是她不愿意看老父親受窘迫,更不愿這看起來年輕帥氣的伊木公子為自家父女之事被那七八個人羞辱。 在她看來,這位伊木公子必是對自己有了好感的,才敢以自己四階武者一個人去招惹那一桌子兇巴巴的七八個人。 一時沖動,沖動就是魔鬼??!但見這紅衣少女將身上的包袱解開,放在桌子上,含淚說道: “你們不要欺負(fù)人——伊木大哥,我們家的寶貝就是這護甲,是我父親給我準(zhǔn)備的嫁妝。” 她看著伊木多端,邊說邊打開,心中卻也盼著伊木多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眾人都是盯著她的包袱看,哪里管是不是她的嫁妝?連伊木多端此時也是眼中只有那護甲——果然是一身好護甲! 李子清一眼看去,心中也是一驚:這護甲果然當(dāng)?shù)昧藢毼锒郑谷皇怯没曰蚺R近化蛟的鐵鱗蟒的皮做成的! 此護甲對于凡界之人來說,真?zhèn)€是刀槍不入。李子清心中也存在一絲疑惑,是什么人能殺得了這種鐵鱗蟒?此物是先天境界之異獸,這一世界之人,先天境界的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幾個??! 不說這邊李子清心中疑惑,卻說那邊汪老漢見女兒已經(jīng)打開了包袱,只得嘆息一聲,說道: “老漢我早年被人坑害,家破人亡,背井離鄉(xiāng)。半世漂泊,大半積蓄都拿來購置了這身護甲,原想著給我女兒做陪嫁之物。 各位大爺,你們?nèi)羰窍胍@護甲,老漢我也不多要,只要出一半的價錢——一千五百兩銀子,你們誰出這個數(shù),我就給了誰。” 這汪姓老漢果然算個明白人,如今財寶露白,而且看這七八個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就知道自己若要保住這護甲,怕是會保不住自己父女二人性命。所以是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退求其次,自求保全父女性命為上了。 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幻想了,若是一兩銀子不要,白送出去,或許還能保全父女二人性命,這一桌子江湖人,明明是要殺人奪寶的,哪里會肯出銀子?! 就聽這一桌子七八個江湖人,為首的張二哥說道:“老漢,你瞎說什么?誰稀罕你那臭蟲皮護甲?你不敢比,也就罷了——兄弟們,我們走!” 這幫人親眼驗過了貨,自然是離開,做那殺人奪寶的安排去了。 汪老漢見那七八個人離去,就對這伊木多端說道:“伊木公子,不知你青春幾何?” “汪叔,小侄我今年二十二歲?!?/br> 李子清二人旁邊聽著就知道這伊木多端撒謊,按飛仙宮所了解到的,這伊木多端已經(jīng)三十歲了;只是他武功高條件好,保養(yǎng)得法,看上去才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李子清二人并不說話,此時飯畢,二人輕啜香茗,只靜聽汪姓父女與伊木多端說話。 就聽這汪老漢又說道:“不知道伊木公子可曾有了家室?”這汪老漢此時有了嫁女擇婿之意。 伊木多端答道:“汪叔,小侄意欲先成就功業(yè)再成家,故而至今還不曾娶親。” 汪老漢道:“老漢當(dāng)年被人害得家破人亡,那仇人是個武者,因而老漢發(fā)誓將來要招個會武功的女婿,免得受人欺負(fù),所以才花了大半積蓄買了這身護甲作個嫁妝。 我聽說這江湖人常常會做謀財害命殺人奪寶的壞事,如此看來老漢我父女二人現(xiàn)在處境不妙,我就想把女兒托附給公子。 公子你既無父母,又無家室,恰巧又是個四階武者,正合老漢招婿之意,不知公子能否答應(yīng)老漢這個不情之請?” 李子清二人聽到這里,都覺得這汪老漢雖不是武林人物,卻頗有些武林人物的果決,只是眼力不足,被這伊木多端給騙著了。 汪姓少女聽到父親說出這樣話來,臉色飛紅,紅得不亞于身上紅衣。她雖然臉上發(fā)燙,心中卻顯然情愿,拿雙眼瞅著伊木多端,只盼對方答應(yīng)。 伊木多端心喜對方中計,臉上卻顯出惶恐來,說道:“汪叔,妹子貞靜清秀,小侄自然愿意。啊呀,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就聽“砰”地一聲,不大,卻是青云觀左護法上官璐聽得滿腔怒火,正要發(fā)作,一掌拍在桌子上,卻被李子清示意而止,及時收力,故而發(fā)出不大的一聲。 伊木多端與這汪姓父女二人吃了一驚,向這邊看過來時,就聽這二人中一個說道:“你怎么連碗都端不住了?” 伊木多端聽了這話,心中方才放心。 李子清二人不再理會那三人說些什么,吃了飯就上路。出得客棧門來,李子清吩咐道:“他們既是往大谷鎮(zhèn)去,我們且到前面等著吧?!?/br> 李子清與上官璐二人相度地點,來到七里坡,這里是去大谷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地,于是就選擇在樹林里隱藏,只待那幫江湖武師以及伊木多端并老者父女來到。 果然,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汪老漢父女二人與伊木多端到了。只見老者走在前頭,那紅衣女子跟在老者后面,那伊木多端則是走在紅衣少女的身邊,顯得跟那紅衣少女甚是親密。 三人正往前走,后面一陣馬蹄聲傳來,遠(yuǎn)遠(yuǎn)地,有七八個騎馬的趕了上來。 李子清與上官璐二人瞧得清楚,那七八個騎馬的,正是剛才客棧里的那一桌子江湖人。 上官璐忍不住就問:“大宮主,我們要現(xiàn)在就出手嗎?” 李子清道:“不爭此時。那伊木多端必然要出手對付姓張的幾個。你只須小心看顧好汪老漢父女二人,保住他父女兩個身家性命即可。” 上官璐聞言,低低地道了一聲“是!” 卻說伊木多端立意要騙寶騙色,自然不容那七八個江湖人,何況他早在客棧中時就動了殺機。 此時那姓張的一幫江湖人縱馬包圍上來,手中馬刀雪亮。馬刀刀身上都烙著鬼臉標(biāo)記——原來這一幫江湖人是鬼臉幫的。 這鬼臉幫平時雖然作惡,卻也不敢太過張揚,但凡他們做壞事時,都戴著鬼臉面具,今日卻是以本來面目出現(xiàn),看來他們今日早已拿定了主意,也是不但要奪這老漢的護甲,而且還要殺人滅口的了! 看看那張二哥等人到了近前,那七八個騎馬的猛然加速,超過三人,帶住馬,紛紛躍下馬來,堵在老者父女并伊木多端三個人的面前了! 見此情形,老者父女二人只驚得面如土色! 那伊木多端卻是一個箭步,沖上前來,突然出手,先行沖鬼臉幫眾人發(fā)招攻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鬼臉幫張二哥一見,就知這小白臉可不是四階,而是貨真價實的八階武師,比自己還要高明! 那鬼臉幫張二哥是腦子不管用,也不想想人家這分明是扮豬吃虎,卻是立即怒喝道: “兄弟們,點子好硬,并肩子上?。 ?/br> 伊木多端立意殺了這姓張的一伙人,根本不給他們并肩聯(lián)手的機會,出手就是伊木家的絕招! 那伊木多端一招震退那張二哥,同時身子旋起,便使了個回風(fēng)舞柳,一腳飛踢,正中一人心窩!那人只叫出一聲“啊喲”,便口中噴血,眼見是活不成了。 那姓鮑的四哥一見伊木多端如此厲害,立即拎刀竄上前來,跟那張二哥雙戰(zhàn)伊木多端。 只見伊木多端咬牙發(fā)狠,一招雙撞金鐘,那張二哥和鮑四哥二人同時一聲悶哼,竟然雙雙中招! 二人中招吃痛之際,持刀無力,空門暴露;伊木多端順手奪過張二哥的馬刀,一刀平推!只聽“噗嗤”一聲,血噴起老高,那張二哥身首兩分! 伊木多端刀勢不衰,斜斜劃到那鮑四弟的肩頭,那鮑四弟正被同伴的血噴了個一頭一臉,早已駭?shù)妹鏌o人色,又因為中招在先,欲退無力,連躲閃也不曾躲閃,被伊木多端一刀連肩帶臂劈作兩半! 剩下的五人一見,都欲上馬,就要逃走,卻是驚腿腳發(fā)軟,動作遲滯呆笨。 此那伊木多端如何會放過他們? 只見伊木多端一腳踢在地上,將地面上一柄刀踢得飛了起來,那刀去勢強勁,直直斬入一人后背,卻是將那率先逃跑的斬殺了! 于此同時,伊木多端身形躍出,舞刀連斬,竟是先將剩下四人的坐騎擊斃! 這四個好不容易爬上馬去,正要策馬逃命呢,然而胯下馬倒,馬上四人一瞬間都跌下馬來,有的尚不及起身,就被這伊木多端一刀斬了。 鬼臉幫一行八人,至此不過一袋煙的工夫,就全被擊斃! 伊木多端手段之狠辣干脆,令李子清與上官璐二人也不得不嘆服。 此時汪老漢父女二人都看得呆嚇得傻了! 這汪老漢此時雖然手抖足顫,但他畢竟有了歲數(shù),腦子尚還能想得明白:眼前這伊木公子絕對不是區(qū)區(qū)四階武者,自己父女二人只怕是被這伊木公子盯上了。 當(dāng)下那老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顫聲說道:“賢婿!這些人你都?xì)⒘耍俊?/br> 此時伊木多端已不復(fù)恭敬,目露兇光,粗聲大氣地說道:“是我殺了,莫非你賢婿我殺得不對?” “不是,不是,賢婿殺得對,啊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蓖衾蠞h被他目光嚇住,說話結(jié)巴起來了。 “不是?殺他們不是,那就殺了你這老兒,可就是了?”伊木多端口中如此說話,提刀踏進一步,就要動手殺了汪老漢。 汪姓少女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