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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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岑”就站在這大片大片熾熱的陽光內,他背對著門口,手里端著一把鋒利的長劍,正用一塊白布仔細地擦著刃口。 許暮洲心頭一跳,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他直覺這不是嚴岑經歷過的任何一個世界——他覺得這就是嚴岑自己。 屋內的“嚴岑”對外面的視線渾然不覺,他仔仔細細地將這柄長劍擦得锃亮,然后單手將白色的布巾疊好,轉手擱在了身旁的劍架上。 然后他轉過了身,單手提著劍,向門外走了兩步。 許暮洲原本就站在門外,見狀下意識向后撤了一步,想替他讓開路。 誰知“嚴岑”只是向著門口的方向揖了一禮,就轉回身去,輕輕掂了掂手里的劍。 與此同時,許暮洲忽然覺得,嚴岑握緊了他的手。 他正在詫異,卻忽然見面前的氣氛陡然一轉,“嚴岑”將長發(fā)向后一甩,橫劍在頸,手下重重的一用力。 許暮洲瞳孔驟縮,下意識向前探出手去。 “別——” 三尺青鋒長劍下,有鮮紅欲滴的血珠順著血槽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不過眨眼間就在半空中續(xù)成了一道血線。 第217章沉夢(十九) 不管眼前的情景是真是假,許暮洲的第一反應仍然是想上手去攔,只是他步子還沒邁開,就被右手傳來的力度緊緊扯住了。 許暮洲心跳如鼓,幾乎要從嗓子里跳出來。 他攥緊了嚴岑的手,惶惶然回頭看去,原本還能被“觸感”滿足的情感驟然叫囂起來,許暮洲不再滿足于只是單一的接觸,必定要親眼看見才安心。 許暮洲回過頭,試著從交握的那只手去摸嚴岑的胳膊。 嚴岑像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和惶急,只是又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再一次更換了水晶球內的場景。 許暮洲這次轉得徹底沒什么心理準備,只覺得眼前畫面干脆地一切,世界就又變了模樣。 許暮洲足下原本踩著的軟泥小院變得堅硬起來,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腳下正踩著一塊雕著蝙蝠的青磚白玉。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倒帶了,回到了小院之前那間巍峨的九十九層漢白玉臺階處——只是他這次沒有再站在底下,而是站在了最高那級臺階上。 夜色濃重,一輪彎月掛在夜幕智商,許暮洲身在樓樓金瓦下,身前是燈火通明的正殿,身后是望不見來處的高階。 在巨大的建筑下,很容易生出自己非常渺小的錯覺,尤其是許暮洲現(xiàn)在正站在一個“至高”之處,竟然沒來由地生出點“高處不勝寒”的感想。 只是許暮洲整個人還在先前的畫面沖擊中回不過神,有些怔愣,眼前總是嚴岑在他面前自刎的畫面,直到被嚴岑拉了拉胳膊才勉強回過神。 許暮洲沒防備,被嚴岑拉了個正著,不由分說地被他扯著就往殿內走。 許暮洲踉蹌著跟著嚴岑的腳步,跨過那足有二十公分的門檻,一抬頭,卻差點再一次愣在原地。 ——就在他十米開外,坐在高臺金座上的,居然也是“嚴岑”。 跟方才那個年紀輕輕的青年不同,高臺之上的“嚴岑”鬢上添了幾分灰白的發(fā),眼角細紋也有些明顯,雖然面相上并不顯老,但看著明顯滄桑了不少,少說得有個四十多歲。 “嚴岑”穿著一身許暮洲看不出名堂的繁復王服,墨色的外袍上張牙舞爪地畫著赤紅的花紋,看樣子似龍非龍,有些介于麒麟和祥龍之間。 他眼下一片青黑,不知道有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此時歪在椅子上,支著頭半合著眼,正在閉目養(yǎng)神,冕冠上的十二旒北海明珠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晃動著。 饒是許暮洲再怎么眼力不濟,歷史背了忘忘了背,他也能看出,這一身絕不是普通人能穿的東西。 別的不說,光那十二旒明珠就夠彰顯身份的了。 許暮洲終于徹底懵了。 ——因為至此為止,他已經看過了所有似真非假的“未來”。 如果說永無鄉(xiāng)的兩種“未來”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那么在具體發(fā)生之前,它們的真實性都只有一半。 可這兩段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