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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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到什么聲音嗎。”嚴岑刻意壓低了聲音,誘導一般地開口道:“像是絮語,也可能是幻覺。” 沉睡的紀筠眉頭微微皺起,她手指一緊,連帶著手中的鋼筆在本子上劃了狠狠一道,留下一條明顯的白印。 “……你決定不去管它。”嚴岑繼續(xù)說道:“你看了看周圍,覺得這里安全嗎?” 紀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著,鋼筆從紀筠的指縫中垂落下去,掉進了沙發(fā)縫里。 紀筠在這種困境不得解脫,她臉上明顯露出焦躁的神色,她揪緊了抱枕上的布料,嘴唇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一句聲音。 ——不會真的不能說話吧,嚴岑皺了皺眉,覺得有些麻煩。 “你覺得安全嗎?!眹泪謫柫艘槐椤?/br> 紀筠看起來更焦急了,她死死擰著眉,齒關甚至開始輕微打顫。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連嚴岑都快要失去耐心時,才終于從喉間滲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悲鳴。 “不……” 鐵門在身后重新合攏,烏鴉撲騰著翅膀,不遠不近地跟在紀筠身側。年輕的少女踏在布滿青苔的磚路上,腳下的觸感滑膩又柔軟。 她遵循本能,順著這條道路一直向前,十字架從她身邊掠過,墳墓上的灰土隨著紀筠走動的頻率被向兩邊吹落,露出下面印痕深刻的字跡。 紀筠垂著眼,一個一個地順著墓碑上的名字看過去。沉睡在教堂外的亡者被月光浸染著,得到了難以言喻的安寧。 教堂的大門在視線范圍內逐漸接近,烏鴉撲騰著翅膀,落在了最前方的一個十字架上,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你看到了什么。 突兀響起的聲音似乎來自于她心底,那聲音縹緲而遙遠,像是風吹過銅鐘留下的嗚咽。 “一塊空白的墓碑?!奔o筠在心里說。 她低下頭,專注地看著腳邊那塊特殊的墳墓。棺槨已經深埋地下,十字架上的生鈴靜靜地懸掛在空中,但應該刻著亡者生平的青石板上卻光滑一片。 烏鴉忽然撲騰起翅膀,從十字架上飛向了半空中。它煽動翅膀帶起的氣流撞擊在鈴鐺上,發(fā)出叮鈴一聲脆響。 不遠處傳來吱嘎一聲,紀筠回過頭,發(fā)現(xiàn)教堂的門已經被從內拉開了。 柔和的光從教堂中傾瀉而出,身著黑裙的人站在門口,正溫柔地看著她。 “那塊墓碑是我的?!睂Ψ秸f。 那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紀筠眨了眨眼,邁步向教堂門口走去。 ——你見到了誰,那是誰的墳墓? 那個聲音又問。 紀筠控制不住自己向前的腳步,她一步步地走到教堂門邊,站在臺階下,無助地仰起頭看向對方。 黑裙姑娘微微低下頭,纖細的手指撫上她的側臉——冰涼的、疼惜的。 借著月光,紀筠看清了對方的臉。 “是我的?!奔o筠說。 嚴岑抬頭看向沙發(fā)上沉眠在夢境中的年輕女孩。對方緊皺的眉頭忽然松開,臉上掛著釋然的輕松。 水滴遲緩又堅定地落下來,順著葉片的紋路悄無聲息地沒入水中,漾起一小片漣漪。 門邊魚缸中的紅鯉休息夠了,從水草中擺著尾巴游了出來,正浮在水面下大口大口地吞咽著水中的浮藻。 嚴岑的治療速記上排布著凌亂且沒有邏輯的各類詞匯,他的簽字筆在紙面上敲了敲,在“自我認知”上畫了個重點符號。 “……你看到的是自己嗎?”嚴岑又問了一遍。 “是的?!奔o筠回答得很快,不帶一絲遲疑。 “……是她告訴你,墓碑是‘你們’的嗎?!眹泪擅畹靥鎿Q了人物代稱,試圖從紀筠的潛意識中找到些映射痕跡。 “不?!奔o筠很快否認了:“是我的。” 嚴岑又在“自我”兩個字底下劃了兩道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