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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褪下外袍,他便察覺到了身后人的渴望。聞雪朝嘴角一抽,抬手推開了俯身覆來的五殿下:“我背上傷還未愈,殿下萬萬不可沖動行事。” 趙鳳辭嗓音清冷淡然:“無事,我可抱著你來?!?/br> 趙鳳辭靠在浴池邊的石虎上,扶著聞雪朝白皙的腰,眼中滿是身上人潮紅的雙頰。他突然想起昨日翟墨問他的話,垂眸吻了吻聞雪朝的手心:“祖父讓我年后帶著懷王妃回鎮(zhèn)北府,給他老人家看看?!?/br> 聞雪朝迷離的眼神須臾間黯了下來,他甩了甩濕漉的發(fā)梢,故作隨意道:“殿下要娶妻了?” 趙鳳辭專注地望著聞雪朝:“嗯。只是不知他是否答允?!?/br> 聞雪朝怔了片刻,隨即倏地漲紅了臉。他盯著眼梢含笑的趙鳳辭,一字一句道:“該是我把你娶回聞府才對?!?/br> 話剛脫口而出,聞雪朝便馬上發(fā)現了不對勁之處。他張了張口,硬是半晌沒接上話。 這天下誰人不知,他聞雪朝已被聞宰相趕出了聞府,名姓早就從聞氏族譜上消失了。 趙鳳辭也愣住了。 他見聞雪朝窘促地別過頭去,一把拉住了聞雪朝的手腕:“明日雁北大營便要入城,你隨我一道去皇宮?!?/br> 聞雪朝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無措。 “明日過后,你便有家了。”他聽五殿下說道。 ***** 聞雪朝被半夜闖入宮中的蒙面人劫走,當日送吃食的內宮御前太監(jiān)也跟著沒了蹤跡。太子派出宮的玄袍親衛(wèi)還未尋到聞大人的蛛絲馬跡,便接到了鎮(zhèn)北軍攻城的消息,只能匆匆撤回皇宮,與羽林軍一同守衛(wèi)宮城。 雁北大營卷土重來,鎮(zhèn)北鐵騎勢如破竹,天還未亮便破了西北兩座城門。懷王反攻的軍報一封接著一封送抵太子案前。軍報稱延東軍已卸下武器,開了北大門迎接鎮(zhèn)北軍進城。隨后又傳來消息,稱以白紈為首的部分羽林衛(wèi)在午門外發(fā)生嘩變,加入了懷王討伐的隊伍。 趙啟邈目眥盡裂,將手中急報狠狠撕成了兩半。他在幾個時辰前曾去信質問延東軍為何放任懷王入城,這封新呈上的軍報正出自祝梁之手。 祝梁寫下潦草數行字,大意便是懷王虎符在手,自然可征調天下雄師。 趙啟邈看著階下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玄袍親衛(wèi),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鐵青地向靖陽帝寢宮走去。 他揮退了殿中看守的士兵,大步走到靖陽帝榻前。 躺在龍床上的靖陽帝面色灰敗,看似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靖陽帝看到太子朝自己走來,起身干咳不止。他正欲取過案上湯盞,卻被趙啟邈揚手一推,湯汁順著被衾灑了一地。 “父皇已到這份上,竟還不忘坑孩兒一把。”趙啟邈將手中左虎符狠狠摔在靖陽帝身前,“這塊虎符是贗品,趙鳳辭手上那塊才是真的?!?/br> 靖陽帝撕心裂肺地低咳了幾聲,抬眸時眼中已盡是快意:“聞杏兒騙了朕這么多年,朕就是要聞家不得好死?!?/br> 聞皇后對他施下的魂寤香,日日夜夜都在損耗著他的元氣。每隔一些時日,他便會從睡夢中冷汗涔涔地驚醒,看著身邊女子只覺得生分。然而一夜過后,魂寤香的效力又會在他的身上發(fā)作,將他重新拖入意亂情迷的魔障之中。近些時日,魂寤香的功效較之從前減弱了許多,他發(fā)現自己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深夜清醒時,他無數次想把聞杏兒掐死在榻前,可一想起那枚莫名遺失的左虎符,手上動作便戛然而止。他擔心左虎符在聞家手中,聞仕珍會因皇后之死懷恨在心。 直到前幾日太子逼宮,直接向他討要手中的左虎符。靖陽帝才知曉,原來左虎符并不在聞家手中。他取出隨身攜帶多年的假虎符,交給了趙啟邈。 數日后,懷王起兵,繞過延東軍直取廣陽都。至此,當年虎符遺失之事終于撥云見日。 虎符被竊那日,他只留宿過涇陽昭儀和皇后宮中。涇陽昭儀平日蕙質蘭心,他自然沒有懷疑到她身上過。如今細細想來,此事在許多年前便已有所預兆。 如陽灼灼,如燭白皎。靖陽帝突然想起當年那個被稱作“陽燭君”的女子。 涇陽年少便隨父出征,在鎮(zhèn)北有巾幗英雄的美名。他第一次在宮宴上見到跟在鎮(zhèn)北將軍身后的涇陽千金,便對她起了遐思。 靖陽帝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儲君,渾濁的眸中不知何時涌出了兩行清淚。 他若是沒中那魂寤香,本該對她和她留下的那兩個孩子,更好一些的。 ***** 聞雪朝如今仍是戴罪之身,便換上一身羽林軍制服隨趙鳳辭入宮。他一路緊緊跟在趙鳳辭身后,除去白紈,無人看出其中異樣。 雁北大營的鐵蹄踏進皇宮,太子的玄袍軍在鎮(zhèn)北軍的猛攻下不堪一擊,已退守至垂拱殿外。懷王下令,解甲投戈者不殺。太子府養(yǎng)出來的親兵卻盡是些不要命的,前仆后繼地往前沖。 聞雪朝站在趙鳳辭身后,看著碧瓦朱甍前血流成河。 他望著前方一往無前的挺拔背影,心中不由一澀。大芙建朝數百年,趙家還是無法擺脫同室cao戈的境地,帝輦之下盡是血腥。趙啟邈與趙鳳辭早已勢不兩立,今日必要在垂拱大殿上分出個勝負。 赤袍親衛(wèi)已盡數伏誅,鎮(zhèn)北軍將垂拱殿圍了個水泄不通。殿內燈火通明,依稀還能看到殿前長廊上刻著的金龍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