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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管看著密密麻麻站在殿外的太子府親衛(wèi),牙齒禁不住開始打顫。入宮之人皆需卸下佩劍,太子殿下違抗禁足令不提,還帶著披堅(jiān)執(zhí)銳的精兵就這么闖入宮中,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劉總管顫顫巍巍地抬眸遠(yuǎn)眺,卻遲遲不見羽林衛(wèi)的身影。他把心一橫,爬到太子的身前使勁磕頭,面上早已涕泗橫流:“圣上親眼看著殿下長大,疼殿下得緊。還望殿下莫要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趙啟邈眸底一片冰涼,聽到此話卻笑了:“我今日入宮,不過是來向父親問安,順便討個(gè)恩典罷了。是劉公公多慮了。” 語畢,便徑直繞開了擋路的劉總管,大步邁入了寢殿。 趙啟邈走入空蕩的大殿,看見躺龍塌上消瘦枯槁的身影,心底生出一絲莫名的快意。 他走到靖陽帝身前,用手輕輕撫過老人鬢角的白發(fā):“父皇,兒臣前來請安了?!?/br> 靖陽帝盯著眼前明黃色的身影,捂住胸口猛咳了幾聲,啞然出聲:“殿外全是你的人?” 趙啟邈淡笑:“兒臣提心吊膽那么多年,總該有些自己的人馬。” 靖陽帝緊緊皺起了眉頭。 “父皇可知,延?xùn)|軍今日大早便已入了琊山。” 靖陽帝身子一僵,半晌后睜開了渾濁的雙眼,望向眼前的太子:“你要延?xùn)|兵權(quán)?” “兒臣若真想要天下兵馬,父皇又會心甘情愿給我么?”趙啟邈自嘲道,“父皇如此偏心,恐怕巴不得都給老五吧?!?/br> 趙啟邈見自己已戳中了父皇的心思,眸中浮上涼意:“兒臣自知比不上老五在父皇心中的位置,但父皇如今已沒有選擇的余地。” “父皇不如與兒臣做個(gè)交易,如何?”他微微向前傾身,湊近了靖陽帝的耳畔,“兒臣知曉母后想致父皇于死地,父皇若將左虎符交給兒臣,兒臣今后便保父皇做個(gè)安安穩(wěn)穩(wěn)的太上皇?!?/br> 靖陽帝揚(yáng)起手,一掌甩在趙啟邈臉上。他大口喘著氣,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趙啟邈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竟也不惱,只是嘴角帶笑,冷眼看著塌上躺著的垂暮老人。 太子府精兵站在寢殿階下,正與聞風(fēng)而至的羽林衛(wèi)遙相對峙。羽林衛(wèi)副都督見寢殿內(nèi)遲遲沒有動靜,正欲破開玄袍陣勢入宮救駕,卻見太子從殿內(nèi)從容走出。 副都督揚(yáng)聲低喝:“太子殿下,違抗禁令擅闖皇宮,此乃宮中大忌。” 趙啟邈環(huán)視了一圈大殿四周,看著輝耀火光中劍拔弩張的太子府精兵與羽林衛(wèi)。 他理了理身上的明黃袞冕,舉起手中令牌:“左虎符在此,羽林衛(wèi)聽令?!?/br> ***** 聞雪朝后來隱約記得,宮中大太監(jiān)前來詔獄宣讀圣上旨意,是在一個(gè)尋常的午后。 幸得五殿下暗地照拂,在詔獄關(guān)押的這段時(shí)日,他并未受過多少刑罰之苦。但因背后有傷,在榻上躺了數(shù)日,不知獄外都發(fā)生了何事。獄丞換了一批又一批,口風(fēng)也越來越緊。他雖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已對京中的風(fēng)聲鶴唳隱有所覺。 直到那日下午,五殿下并未如約而至,等來的卻是靖陽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 大太監(jiān)宣讀圣諭,聞玓叛國通敵,罪不可恕。三日之后,城北街市,秋后問斬。 宣讀完畢,大太監(jiān)朝聞雪朝彎腰作揖:“前路漫漫,還望大人好走?!?/br> 聞雪朝默然片刻,笑得苦澀:“那便多謝公公良言了?!?/br> 太監(jiān)走后,他并沒有回到塌上,而是撐著殘壁,一步步走到牢門的柵欄前。詔獄內(nèi)暗無天日,唯有一道微光透過窗臺的縫隙,斜斜地灑在石階上。 外患未除,內(nèi)憂未解。鳳徽還未長大,他還未坐擁江山。 唯愿與君長相守,奈何此生塵緣盡。 聞雪朝靠在牢門柵欄前睡著了。 夢中的五殿下是個(gè)少年。他縱上冰饕,將醉酒的大少爺攏入懷中。抱著從樹上摔下來的泥猴飛上鐘樓,并肩眺望廣陽都的萬家燈火。秋獵遇襲后,任著受傷之人咬破他的右臂。征戰(zhàn)東海前,披著星月走進(jìn)下雪的庭閣。 后來,五殿下成了玉樹臨風(fēng)的將軍。他說,今后我擋在你前面。 他說,我與聞大人共守河山。 他說,我就這一顆心,再裝不下旁人了。 他狠狠侵入他的身體,親吻他的神魂,撕裂他的全部。 往昔雖好,終有夢醒之時(shí)。 打破聞雪朝夢境的,是長廊外急促的腳步聲和繁雜的人聲。 “你聽說了嗎,太子殿下逼宮,將皇上挾持在垂拱殿中?!?/br> “懷王起兵了!” 第59章 訴衷情【十六】 廣陽之圍后, 鎮(zhèn)北軍組建雁北駐京大營,屯扎在琊山十里外的皇家校場, 防患胡人再次伺機(jī)京城。 夜風(fēng)清瑟,山林沉眠。校場外不遠(yuǎn)處傳來蕭蕭馬鳴, 急促的踏蹄聲沿山外而來。一行人在營外翻身下馬,為首者面色冷冽,全身上下透著肅殺之氣。 整座雁北大營從俱寂中蘇醒, 大帳前接連燃起熊熊火把, 映亮了湖光秋林。 “翟將軍,懷王殿下下令拔營出兵, 率鎮(zhèn)北軍連夜入京!”傳令官奔入翟墨帳中,急聲說道。 翟墨正身披外袍, 坐在案幾前。他熄滅帳中燈燭:“隨我去面見殿下?!?/br> 他率眾副將走出大帳, 果然見趙鳳辭束冠戴甲, 佩劍立在校場外。翟墨神色倏地凝重起來:“殿下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