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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書凝視著他, 默默不語。 他從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生氣,唯見說到動容哀傷處時升騰起的水霧。 “你不敢么?”聶一眠唇齒張合,貼近他,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敢的?” “縱容余初瞳、溫凈之欺辱我,縱容余子期逼死我。你和我兒時遇見的那些惡心的人渣有什么不同?” 說到最后, 聶一眠帶著哭腔說道: “師父, 我求你,求你殺了我罷……” 淚珠打落在白錦書的手背上, 異常guntang。 白錦書就這樣看著他哀求他。 殺你? 我的確想殺你, 可我心有不甘。 不甘心你的無情。 白錦書慢慢將手抽離,然后撫上聶一眠的臉,替他擦拭淚痕。 “我不會殺你?!?/br> 不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死。 他頭也不回地獨(dú)自離開,帶走了冷厲的冰霜, 隱入磅礴的夜雨中, 顯得孤寂又無奈。 …… “呼——” 聶一眠緊繃的神經(jīng)逐漸放緩,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主系統(tǒng):【太冒險了。但是苦rou計(jì)用的不錯?!?/br> 聶一眠:「謬贊了。(抱拳.jpg)」 不冒險這個坎他就跨不過去了。 還有憋把眼淚真的不容易。 主系統(tǒng):【把眼淚留著點(diǎn)?!?/br> 聶一眠:「?」 主系統(tǒng):【等到見了一世再哭。】 指不定要天天哭。 聶一眠:「……」 這時秦姝探出了一個頭,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在確定房間里沒有任何異狀后, 才大膽地走了進(jìn)來。 她和聶一眠一樣, 被嚇得夠嗆, 只能先挨著床腳喘氣回神。 “抱歉……把你的房間弄成這副樣子。”聶一眠掀開被子,作勢要下床,“我還是回去吧?!?/br> “別!”秦姝倏地跳起,急忙按住他說道,“門修上還是可以住人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聶一眠緘默不語。 在秦姝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開了口,將芙蓉鎮(zhèn)和白水鎮(zhèn)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 不過在內(nèi)容上也稍加改動了一番,去除掉系統(tǒng)的部分,拿出了最主要的事情來說。 大致就是在芙蓉鎮(zhèn)和余子期相識,后被妖修帶走。 修煉幾年后又得知余子期在白水鎮(zhèn)有難,所以出逃,但礙于身份不好暴露,只能以鬼面人的樣子保護(hù)他。 后來的事情大致也和事實(shí)差不多—— 救秦姝,救余子期,救靈宗弟子,最后還是被帶回了萬妖潭。 再是一番明爭暗斗,然后徹底脫離妖修這個深潭,長途跋涉來到靈宗。 聶一眠說得很簡單,寥寥幾句話就概括了全部。 秦姝甚至都不清楚他在萬妖潭里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原來救我的,是你?!彼裆珡?fù)雜,苦澀的味道在嘴中散開,但同時她又松了一口氣。 原來救她的,不是余子期。 聶一眠搖頭:“其實(shí)不止是我,救你的是包括他在內(nèi)的靈宗弟子?!?/br> 秦姝絞了絞衣角,有些糾結(jié),問道:“那余師兄……他有對你……” 聶一眠不答,眼睛瞥向別處,算是一種默認(rèn)。 秦姝瞳孔微縮,恨恨道: “他竟然……!” 除開余子期,她甚至還能猜到另外那些對聶一眠有別樣念頭的家伙! 真是……太荒唐了! 他們把聶一眠當(dāng)成了什么?玩物? 他們真的是靈修么? 秦姝臉色慘白,一個念頭在她心里不斷地滋生。 靈宗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那么干凈嗎? “我沒事的,不用太擔(dān)心?!?/br> 聶一眠說得有些累,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 秦姝心疼他,索性扶著他躺了下來。 “就算是這樣說,但明天的比試,還是……” 她的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秦姝抬頭一看,原來聶一眠早就睡著了,呼吸逐漸平穩(wěn),臉色也比剛剛紅潤了一些。 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他也許早就困倦不堪了。 秦姝自己倒是一夜未眠,守在床邊等著天亮,期間還不忘給聶一眠輸送靈力以助他盡快長大,擺脫這副稚童的身軀。 因著下雨的緣故,第二天的氛圍較為冷清。 秦姝將聶一眠送到試峰時,武場周圍坐了才不過十幾人,一直到后來才漸漸多了起來。 主持這次比試的依舊是宗主和弘修真人,只不過他們坐于上殿,將真正的權(quán)力下放到了溫凈之和另外一位女弟子的手中。 和溫凈之組合的弟子名叫蕭婉柔,單系水靈根,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后期的修為。 她是玉女峰峰主明|慧真人的親傳弟子,也是秦姝的師姐,不僅姿色上乘,待人接物也是極為溫和。 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她一直都愛慕著大師兄。 雖然長年閉關(guān),但也無人能撼動得了她的在溫凈之身邊的地位。 秦姝攥緊了聶一眠的手,她覺得她這位師姐并不好對付,一旦被她發(fā)現(xiàn)溫凈之和聶一眠有齷齪的瓜葛…… 那聶一眠現(xiàn)在的情況只會更加地糟糕。 “沒事的?!甭櫼幻咛ь^安慰她,“你不用擔(dān)心。” 秦姝還是難以釋懷,她蹲下身來抱住聶一眠,認(rèn)真道:“我?guī)阆律?。世界這么大,總有能護(hù)住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