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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輕響,花清澪收了那柄吞噬妖鬼的紅羅傘。 字畫鋪子看起來陳舊的很,烏漆木板斑駁,兩枚暗金色銅環(huán)安靜地伏著。黃昏霞彩籠住花清澪周身,越發(fā)襯托出那襲紅衣隱隱然帶有一種妖異的美。 花清澪垂下眼眸立了片刻,抬動玉潤手指,吱呀一聲,他推開字畫鋪子的烏漆門。如往常那樣,三尺高的柜臺后空無一人,鋪子內(nèi)四面墻壁掛滿了卷軸,東南角有處梯子,可順著梯子爬入二層閣樓。 花清澪在梯子前立定,艷麗紅唇微動,不知念了句什么咒語,室內(nèi)突然卷起陰風(fēng)慘慘。陰風(fēng)像是自帶昏黃色的沙子,蒙蒙的,連他身上那襲紅衣都變得格外郁暗。 風(fēng)聲靜下來的時候,花清澪已經(jīng)飄然站在二層閣樓窗前。尺余高的窄窗半開,二樓窗外有株枝葉秀美的樹。樹梢掛著盞燈籠,熒熒一點光。 小鳥妖費力地從紅羅傘底探出個腦袋,眼珠子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斑@是什么樹?” “這樹生長得慢,木質(zhì)細(xì)密,堅硬不開裂,陽世的人歡喜用它來雕刻往生錢版。因此,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司命樹。” 玉雕般修長手指輕探,從樹梢取下那盞燈籠。 白燈籠紙,黑字。 小鳥妖逐字逐句地讀出來,歪著腦袋,眼角余光泛起一股奇異光彩?!疤?、無、界?” “嗯,那處也叫黃泉。”花清澪垂眸,笑得漫不經(jīng)心。 假鳥妖*真淵主縮回腦袋,心道,少蒙我!直至上界崖涘帝尊隕落,彼岸飄揚起優(yōu)曇花,地獄才逐步分離,漸與血淵、魔獄合并為淵獄。到如今,淵獄已足有三十六個入口。 虛無界,不過是淵獄第三洞的一部分,連著地獄黃泉口。如今勉強(qiáng)算統(tǒng)歸于厭落轄下,在凡間人口中,虛無界又另外有個名字,慣來被呼作地府。 ……清兒呵,你當(dāng)本王治理淵獄這三千年,是吃干飯的? 但化身成小鳥妖的淵主選擇了不拆穿,只伶俐地拍了拍翅膀,假意奄奄一息道:“聽起來,這不是個什么好地方?!?/br> 咳咳,鳥妖朱紅色長喙順勢又咯出一串血。 花清澪腳步微頓,斜斜地掃了他一眼,桃花眼微瞇?!霸趺?,不喜歡?” ——不喜歡?本王敢答一句不喜歡,你肯定就順手把本王這具鳥妖化身給撕了。 小鳥妖*淵主說的越發(fā)可憐。“美人為何要去虛無界?難不成,你當(dāng)真要吃了我嘛?” “呵!”花清澪不置可否,手里提著白紙燈籠,墨色長發(fā)如水垂在閣樓地面?;杌薏幻鞯墓饩€中,就連聲音都逐漸變得飄渺。“倘若你不死,又養(yǎng)肥了,或許還值得一餐?!?/br> 嗯。 嗯? 小鳥妖*淵主喪氣地垂下腦袋,楚楚可憐地,就連啾啾聲都弱了下去。 白燈籠里的熒光突然嘭地一聲,炸裂開無數(shù)朵暗青色煙花。在花與霧都散盡了以后,蒹葭巷尾這間字畫鋪的二層閣樓內(nèi)已杳無人跡。 司命樹樹梢上的枝葉無風(fēng)自動。片刻后,又倏地冒出一盞新的鬼燈。 白燈籠,黑字。 【虛無界】 ** 入夜后,梆子聲沉悶而又悠長。 花清澪眼眸半闔,躺在淵獄第三洞的地府府衙后頭,翻來覆去地,仿佛又再次見到了瑤池。 “義父,我怕是要死了……” 一雙冰涼的手自背后抱住他,帶泣音的少年語聲蕩在水中?,幊嘏?,雪白刀光飛雪般一片片劃過眼前,金色尸骸堆積如山。 花清澪大力推開纏抱在他腰間的那雙手,勾唇冷笑道:“死便死吧!死了后,還有幽冥黃泉……” “義父!我怕是,不得去,嗚嗚嗚……” 那少年聲音貼著他耳邊哭。 花清澪猛然坐起身,眼皮一睜開,窗外模模糊糊有光,卻無日月星辰。有更夫敲著梆子經(jīng)過,口中喊道:“三更天了!各差官起來值班送魂歸咯!” 三界六道,地府幽冥路。 花清澪有許久不能回過神。從魔獄破境后,他隱姓埋名,化名花時。行走于人世間,他是陌上人如玉的千金公子。摘下司命樹上的燈籠,他便是淵獄第三洞虛無界的引魂鬼差。 有關(guān)于碧落第三十二重天的舊事,他很久很久都沒夢見了。 鬼神皆無命。 他驚醒后良久,都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在這地獄里,一切都回歸了原形。 “美人!” 嘰嘰喳喳,是他房內(nèi)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熱鬧。 花清澪轉(zhuǎn)眸,就見籠子里一只半殘的小鳥妖撲騰著翅膀妄圖朝他奔過來。朱紅色長喙一啟一闔,在喚他美人。 “美人,你又做春夢了?!?/br> 噗! 花清澪一個彈指,成功用法術(shù)封住了那只鳥妖的嘴。 “嗚嗚嗚嗚嗚……”小鳥妖艱難地掙扎著要發(fā)聲。 花清澪轉(zhuǎn)身從床頭衣架取下件青黑色皂紗衙役服,窸窸窣窣,修長手指輕解袍帶,褪下暗郁紅衣。 小鳥妖頓時就卡殼了。兩只圓眼睛瞪得咕溜溜的,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床頭的人。床頭人背后墨色長發(fā)如水般披瀉至地面,脊背清勁,腰肢格外纖細(xì)。 那條淡青色紗褲在暗光中隱隱綽綽,紗褲后,花清澪雪白皮.rou如月色般皎潔,兩腿筆直修長,遠(yuǎn)比什么都不穿更誘人。 滋溜!有熱火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