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盡邪修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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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江應(yīng)鶴陡然想起李還寒那日晨起,向他辭行的那一日。他受七日合歡余毒折磨,在發(fā)生了那件事的第二天,李還寒便告辭離去,隨后再次相見,他心魔纏身,性情變化甚大。 或許也不能說是性情變化,不如說,是他原本能隱忍住的東西,脫離了掌控。 江應(yīng)鶴想到他說過……怕傷到自己。 他停下了繼續(xù)閱讀的手,隨后在神識的探測范圍內(nèi),感覺到李還寒撩袍跪下了。 他動作一頓,默不作聲地看向玄門方向,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這等情形何其相似。 江應(yīng)鶴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貓咪,道:“你出去跟他說,讓他走吧,我并未生氣,只不過……” 江應(yīng)鶴想了想,道:“我有一些事,要自己去辦。” 長夜沒有想到李還寒能這么狡猾,正在無限震驚之中,就聽到江應(yīng)鶴淡漠平靜的聲音,他剛想問自己能不能陪同,就聽到師尊繼續(xù)道。 “把摘除尾巴的解咒方式告訴我。”江應(yīng)鶴看著他道,“要是再騙我,我就帶你去絕育?!?/br> 江應(yīng)鶴的神情太過認(rèn)真,小貓咪頓時覺得某處一涼,老老實(shí)實(shí)地摁了貓爪,用尾巴卷起江應(yīng)鶴手中的墨筆,字跡端正地把咒法寫了出來。 ……原來他用尾巴也能寫,甚至連字跡都是一樣的。 江應(yīng)鶴收好紙張,低頭換了本書,語調(diào)清越平和,似對其他任何人講話,都與此并無區(qū)別:“若是鈞兒過來,也一并告訴他,你出去說吧?!?/br> 長 夜輕輕地“喵”了一聲,然后跳下桌案,晃著大尾巴從門縫里擠出玄門。 白鶴玉宇的風(fēng)的確比以前要冷。 一旁的鶴靈仍在安睡。 李還寒一身玄色衣袍,眼眸鮮紅如血,長夜打量他時,注意到這只天魔的心魔紋路像是有所衰退,仿佛情況確有好轉(zhuǎn)。 是他想岔了,心魔如故,只不過是李還寒試圖控制它的這條路走對了而已。 他目光隨之下移,看到對方玄黑的袖擺里,有一只黑鱗紅眼的蛇從袖子里探出了頭,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壓制不住的魔氣。 這應(yīng)該就是血影吧。傳說中可以為血河魔尊定位所有見過的人,是一只魔物。 長夜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貓爪子都開始癢癢的了。他知道李還寒看出是自己,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師尊讓你走開。”小貓咪毫不客氣,在他面前伸了個懶腰,“他還有事,沒空理你?!?/br> 那雙血紅眼眸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跟他溝通,而是轉(zhuǎn)而望向玄門之內(nèi)。 他厭惡脫出掌控的事情,卻又總是不得不在這上面出問題,一次,又一次。 就在這只白色小貓咪滿嘴喵喵叫的時候,李還寒站起身,重新敲了敲門,低聲道:“師尊?!?/br> “是我失控,對你……”李還寒話語稍停,“我自詡珍重,實(shí)則并未比他人對你更好,一切緣由,皆是貪欲作祟。若是我一心修煉的結(jié)果,反而鑄造傷人之物,不若封印了境界,才可放心地照顧你……” 他只說到這里,旁邊的白色小貓咪就已經(jīng)驚詫地睜大眼了,噎了一下,急促問道:“你對他怎么了?李還寒你要臉不要?。课埂?/br> 李還寒完全沒理會一旁上躥下跳的貓貓,而是認(rèn)真問道:“可以進(jìn)去么?” 里面還是沒有聲音,李還寒消磨著情緒耐心等待,直至焦躁漸升之時,一道神識掃過去—— 里面沒有人。 李還寒抬起手推開玄門,見到內(nèi)中的懸劍臺、床榻、書架、桌案,一切如故,連布置陳設(shè)、乃至茶盞器皿,都是他熟悉的故物。 只是空無一人。 案上的書翻了一半,懸劍臺上的忘塵劍收了回去。紙張上素白一片,連一個字都沒有留。 連眼前情景,都剎那如夢一般。 仿 佛回到清凈崖、完好如初地回到師尊身邊,只是他心中的一個奢望而已。他們之間所經(jīng)歷的事情,已并非師徒二字能輕易說清的。 李還寒走了過去,指腹撫過桌案,緩緩閉上了眼,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