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風馳會長,退伍軍人,性情剛強,從來不與任何人合作,關(guān)于她的傳聞那也是遍布江湖了,這還是明遠東頭一次聽見她的名字,白月光就算是再神秘,可到底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一個人,可她呢,竟然是連個稱呼都沒有,如今,她這樣向他示好…… 明遠東沒去伸手,只淡淡應了一聲:“久仰大名了?!?/br> 難得那歐陽茗大大方方,很自然的又把手收回去了:“打擾你們了……” 她手一揮,身后那些被那打得失魂落魄的會員們便排成了隊,搖搖晃晃的跟著她出了球館的大門。 “這些人也太壞了!”朱梅恨恨的罵了一聲,剛要說話,忽然,就覺得肩頭一沉,身邊那個人再也支持不住了,終于是徹底倒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1 11:56:59~20200812 12:0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霧潤嘉木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真心?假意? “你怎么了啊……”朱梅嚇壞了, 叫著,明遠東原本就比她高,一下子帶得她歪下去, 倒在了地上,朱梅一早就知道他不過是強撐著, 卻沒想到那些人一走, 他竟然是連站都站不住了。 她驚慌失措, 大聲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人都往前涌, 說要報警的, 說打120的, 朱梅又是一頭汗的亂,該怎么辦啊。 “又嚷嚷什么呢?!毙行械穆曇艚K于是從人后傳過來了。 朱梅簡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老板, 你怎么才回來呀……”她眼淚往上涌,“你快看看吧, 他……他……”她一連說了幾個他字都說不出來, 聲音哽咽著。 “我去買藥了啊……”行行莫名奇妙。見明遠東倒在地上也是吃了一驚, 剛剛不還只是有點發(fā)熱而已嗎? 朱梅添油加醋的, 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哎呀, 小老板, 你就別提了,我怎么拉他都不行,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生病啊,那些人也是,壞透了,故意要欺負他一個病人……”她一面說, 一面抹了眼淚。 這還真是漏屋偏逢連夜雨,這些狗是專逮著病鴨子咬啊。 她不過離開了這么一會兒功夫,球場里居然就上演了出一場一力戰(zhàn)雙敵的大戲。 朱梅一直都在念,埋怨他這個人,發(fā)著燒,也不管自己的情況,硬要和那些挑釁的人對著干,她怎么攔也攔不住他。 呵,別說是她了,恐怕行行在對他也一樣沒什么辦法,半夜那么涼的天氣,他就無聲無息的在她門外守了一夜,病了也不說,非得要別人去發(fā)現(xiàn),你是死人啊,多說一句話會死嗎,會嗎,會嗎,病成了這樣,還要作死,一力挑全場,你當你自己是武俠小說里的蓋世大俠啊。 “叫救護車吧。”朱梅見她站著不動更急了,慌慌張張的,又去摸手機。 “不用?!毙行袕澚搜?,摸了摸他額頭,guntang的,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這病是怎么來的了,“他就是著涼,發(fā)燒了,吃點藥,就好了?!?/br> 朱梅簡直不敢置信:“他都這樣了,你還這么輕描淡寫的,當時你都沒看見,他站都站不住了,還要和那些人硬抗,他是為了誰呀,還不都是為了你嘛?” 哈,為我,行行下意識的就要反駁,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可昨晚丟在了門前的那個健身環(huán)突然涌入了腦海,她一下子就有些心虛了,我嘛,不可能吧,哎……說不清楚,說是違心play的效果,可她又沒命令他去做什么…… 她到底只是扶起了他,往屋里走。 朱梅看著他們相扶持的背影,心里面突然就是一陣酸澀。 明明,是她陪他奮戰(zhàn)到底的啊,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記得有這么個人扶了他一把。 ^^^^^^^^^^^^^^^^^ 行行扶著明遠東躺到了床上,朱梅人就跟著進來了,一直往屋里探頭探腦的,唯恐她會虐待他似的,真是的,之前,明明還對著明遠東撇嘴斜眼的,這才多久,人就變成他的迷妹了. 這個人啊…… 唉,讓人說什么好呢。 男兒到底死心如鐵,蒼白孱弱的身形之下是一顆太過于冷硬的心吧。 行行見他燒得已經(jīng)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虧著那些人輸透了,滾蛋了,不然,就他這副樣子,還不知道要作出什么禍來,她也真是服了他了。她拿了剛買來的藥,細看了成分,有止咳的,退燒的,發(fā)汗的,他身體底子太弱了,就算是退燒的藥也不能亂吃。 行行就撿了一些有中成藥成份的,拿了開水,泡開了藥,這才一手輕輕把他搖醒了:“唉,醒醒,吃藥了。” 床上的人眼睫閃爍著,許久,這才緩緩的把眼睛睜開了,見行行端了杯子站在他面前冷眼相對,倒沒有像朱梅那樣哭哭啼啼的,心里就靜下了不少:“吃什么藥……”他聲音本來就低,如今是越發(fā)的低不可聞了。 行行和他站了個臉對臉,這才聽清他說什么:“退燒的藥啊?!?/br> “發(fā)個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都暈過去了知道嗎?” “不是已經(jīng)醒過來了?!?/br> 行行對這種人簡直沒辦法,你說你一力挑全場的時候,那些人知道你吃個藥還要抵賴嗎:“你這是讓我搖醒過來的好吧。” “那不也是醒了嗎?!?/br> “哈?”她簡直恨不能學了容嬤嬤,干脆扎醒了他算了,行行看著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又實在是氣不起來了,“不吃藥,燒退不下去的?!?/br> “沒有這回事……” 她氣得牙都癢癢了:“你說了算,還是醫(yī)生說了算啊?” “我?!彼f得都不帶遲疑一下的。 行行都挺呆了,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啊,人家連復建這種大事都不聽醫(yī)生的,何況一個小小的發(fā)燒呢。 算了,她也不跟他糾纏了,還是把她的金手指拿出來用吧:“吃藥?!彼淹砟锬樛乱怀?,毫不留情的命令他,“必須吃。” 他剛想說不吃,就見她微微下垂的死魚眼里殺氣一閃,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把藥乖乖的接過來了。 行行哼了一聲,我讓你不聽話。 他想像對那杯牛奶一樣,等她一轉(zhuǎn)身走了就放下,可她似乎也長了心眼,就這么盯著他,盯著他,一直盯著他,盯得他生無可戀,無處可逃。 算了,反正,一閉眼,一張嘴,到底是還是把藥給喝下去了。 這不就完了嘛,一咬牙的事兒,犯得著費這么大勁嘛,行行也真是跟他夾纏不清。拿走了杯子,見他又把眼睛閉上了,藥里可能是有一些安眠的成份,他又發(fā)著燒,恍恍惚惚,總有一些要睡過去的意思。 可又睡不得安穩(wěn),似夢非夢的,一會兒,聽見門響,似乎是有人進來了,低下了頭輕觸了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的樣子。呼吸就近在了呼吸間。 “怎么還燒啊。”他聽見那人低語。他有些厭煩的,想甩開了她,可又覺得那guntang的皮膚上透過了一絲絲的涼。莫名的舒適。 他一向是最恨旁人驚擾了他的。 可那個沉寂,漆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個聲音一再而再的闖進來了。 “三十八度七了……”還是那個聲音在說話。 “要不要再吃點兒藥啊……” 是她 還是她。 總是她。 一直都是她。 在他那個沉默無邊的世界里反復驚擾著他。 “明遠東,明遠東,你姓明,我姓付,你不認識我,我也不知道你這個人……” 不,我知道,我始終都知道是你,付教練豈止一次的拿出了照片來給我們看,行行復行行,與君相離別…… 他的小女兒。 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骨rou血親了。 “她母親不讓我見她……”他笑,“怕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把她帶壞了,如果有一天,你們能看見她……記得替我說一聲……” 說一聲…… 說一聲什么呢。 其實…… 其實…… 她的聲音便又一次闖進了他的世界里。 “是,付教練欠了你的,可是,他用他的命還給你了呀,他死了,他死了呀,不管他欠了你什么,他早已經(jīng)是用自己的血和rou,還清了這筆債……” 他死了。 他死了嗎? 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你們又把念頭打到了我頭上,父債女還,真是算得一筆好帳,憑什么?我憑什么要替你交這些錢,你的女人呢?你的愛人呢?你的朋友呢?除了到炫耀他們逼死付教練的功績又做了些什么?你一個蛀蟲,茍延殘喘,活成了他們手里的工具,以正義之名,一次又一次的行使了那些令人作嘔的陰謀……”還著她,說著,一直說著,冷笑了一聲,“你還要算個人,還算個男人,還有一點知覺,你就干脆死在這里算了……” 血涌上來了,撲頭蓋臉,直沖咽喉。 他想要睜開了眼睛,想伸出了手,抓住了她,可又睜不開,掙扎著,在那無邊無盡的黑暗里聽著她叫。 “明遠東!” “明遠東!” 她吼了他。 反反復復,要他死去,卻又不肯輕易放過了他。 似乎是有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冰涼的,融了那腔guntang的血,,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冰火兩重,不得安寧…… 怎么又熱上去了,行行把手從他額頭上拿下來,他緊蹙了眉頭,噩夢纏身,輾轉(zhuǎn)難寧的樣子,很難受嘛,身上也是熱,可一點兒汗都沒有,一腔巖漿,被封在了一個冰冷的身體里面似的。真的要去醫(yī)院嘛,可他醒過來了,肯定,又要不高興了。 也是,任何一個人在醫(yī)院里躺了五年,肯定是不太樂意看見那種地方的。 他對藥,反感也來自于自此吧,吃太多了,看見就反胃。 唉,真是難辦。 行行拿著藥盒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沒錯,是治風寒感冒的,可能,是吃的量太少了一些?她拿了杯子,轉(zhuǎn)到球館前面去,想再泡一些藥給了他喝。走到了外面,早上,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早點竟然還沒有收起來了,明遠東幾乎就沒吃什么。 面包,煎餅,一概沒怎么動,忽然,行行神色一頓,眼睛落在了那一杯一動沒動的牛奶上。 她記得她臨走之前,是跟他說過的:“把牛奶喝了?!?/br> 他也 “勉為其難”的拿起了牛奶杯。他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情愿,可是,還是要聽她的,她一直覺得那個違心play還挺好用的。 可那一口沒動的牛奶就放在了桌子上。 行行盯著它看了許久,她把杯子拿起來了,握在了手里,反復摩挲著……困惑……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忐忑…… 到了夜里,明遠東的情形還是沒怎么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