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這一覺直睡到了月上枝頭。 聞曉伸了個懶腰起來問在和多多一起瘋的小呆:“沒什么事吧?” 小呆頭也不抬地:“方才許宴岳過來說明天再休息一天, 聽說是阮影帝病了?!?/br> “賤賤病了?”聞曉先是一驚, 后來一想他病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山上凍了一夜加一個上午, 再加上心里煩悶, 急火攻心,病了也正常。 “那咱們?nèi)タ纯窗?。”聞曉換了身衣服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又買了些水果拎著。 等到了阮星劍的住處時,就見他躺在床上,沈樂池滿臉憂愁地坐在旁邊陪著他。 聞曉把東西放到一旁:“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沈樂池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有些燒,之前39度多,現(xiàn)在38度多, 退了些燒?!?/br> “怎么沒去醫(yī)院呢?”聞曉從未見過阮星劍這等脆弱的模樣,在他的心目中,阮星劍與廉睿是一樣的堅(jiān)不可摧,脆弱這種事和他們根本不沾邊。 “阮哥哥說什么都不去,”沈樂池眉頭微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阮星劍瞧,“剛才大夫來過了,給開了些藥,已經(jīng)喂他服下了。大夫說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就是在山上凍著了才發(fā)了燒,等燒退了也就好了。他讓我再觀察觀察,只要夜里不再反復(fù)發(fā)燒就沒什么事了。我本來想讓大夫給阮哥哥打個吊瓶,但他也不同意,好在吃下藥后燒退了一些?!?/br> “那我?guī)湍憧磿喊?,你去睡會兒?!鄙驑烦刈蛲硪矝]怎么睡,一直跟在組里。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著他。”沈樂池說道這里忽然笑了笑,“我很少見過阮哥哥有這么脆弱的時候,還挺新奇的,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不會拒絕我?!?/br> 聞曉嘴唇動了動,把到了唇邊的話換成了:“那行吧,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別不好意思?!?/br> 聞曉又回到住處,正好周小華和許宴岳帶著晚飯來了。 這天下午,別人都閑著,許宴岳可忙壞了,周小華也不知道哪里那么精力旺盛,陪著聞曉拍了一天一夜的戲硬是不累,回來就拉著許宴岳學(xué)英語。 許宴岳再有十多天便要開學(xué)了,他本就聰明,學(xué)習(xí)又肯吃苦,放寒假這一個多月來英語成績突飛猛進(jìn),但落下的太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補(bǔ)完的。 聞曉琢磨著,得找?guī)讉€以英語為母語的外國人和他練練才行。 周小華聽他這么說,倒是有些門路:“公司里倒是有幾個米國人,等小岳回a市后,我安排安排,看看周六周日能不能讓他去公司里和他們練練口語?!?/br> 許宴岳簡直要喜極而泣:“哥,你們都是我親哥,我可真是謝謝你們了。” 阮星劍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他高燒全退的消息。但王導(dǎo)怕他發(fā)燒再反復(fù),便又休息了一天。 等聞曉再見到阮星劍時,發(fā)現(xiàn)他比之前沉默了不少。他又看了看一直跟在阮星劍身后的沈樂池,輕輕嘆了口氣。 在山上又拍了五天,山上的戲份才算基本拍完。 還有一出重頭戲,要等著大雪天才能拍。 近期都沒雪,便拍能拍的戲份。 又過了幾天,許宴陽從a市來了。 許宴岳許久沒見到哥哥,很是高興,馬上變身膠皮糖,在許宴陽身前身后的黏著。他個子比許宴陽還要高,看起來怪好玩兒的。 許宴陽一來,許宴岳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學(xué)習(xí)。 誰都不肯再讓他去片場,就讓他在房里安心學(xué)習(xí)。 因?yàn)樵S宴陽的到來,聞曉還特地給他小小的揭了個風(fēng)。 去飯店定了些酒菜,送到他的住處,四人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許宴陽把錄制好的音樂放出來給幾人聽,他的聲音清澈,純粹,有一股空靈的味道,聽而使人忘憂。 許宴岳無腦吹捧:“哥,這歌你唱的實(shí)在是太好了,我要循環(huán)播放。” 說著,許宴岳拿過許宴陽的手機(jī)把音樂放到最大聲。 許宴陽有些尷尬,急忙把音樂關(guān)了。 “哎,哥——”許宴岳眼睜睜地看著他哥把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 許宴陽給許宴岳夾了塊菜,這才堵住了他的嘴。 聞曉舉起酒杯:“讓咱們預(yù)祝宴陽一舉成名!” 許宴岳今天高興,也跟著喝了一杯。 說說笑笑,聞曉忽然想起件事:“對了宴陽,小花,我向你們打聽個人,周航你們認(rèn)識嗎?”周航是他的大學(xué)室友之一,學(xué)的是音樂。 周小華和許宴陽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這個人名:“不認(rèn)識?!?/br> “你們再好好想想,他也是做音樂的,我之前聽過他的歌?!彼室鈱⑹矣堰@事隱去,就怕他們問起他“恢復(fù)”記憶這事。 “怕是什么網(wǎng)絡(luò)歌手吧?!敝苄∪A道。 “他還算有些名氣,”聞曉說得,“我聽別人說他剛上大學(xué)時就在網(wǎng)上唱歌很受歡迎,還沒畢業(yè)呢就簽上了一家唱片公司出版了專輯?!?/br> 周小華道:“那是很有才華啊,新人能這樣很了不起。不過確實(shí)沒什么印象,我?guī)湍愦蚵牬蚵牥?,看看有沒有認(rèn)識他的。” “也不用特意打聽,”聞曉口是心非地道,“我就是隨口說了那么一嘴,我聽說他就是一首歌成名的,所以宴陽也一定能一首成名。對了,我想起他唱的歌叫什么《夜的天空》,對就是這個名字咱們搜搜看。” 幾人打開手機(jī)搜索,叫《夜的天空》的歌是有幾首,但沒有一首是一個叫周航唱的。 周小華道:“應(yīng)該是改名字了吧?!边@在藝人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聞曉皺著眉挨個去聽,都不是記憶里的那首歌。 四人又搜了一會兒,實(shí)在是沒搜到。 許宴岳道:“曉曉哥,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啊,沒有你說的這首歌啊?!?/br> 聞曉皺著眉想了半天,確定自己沒記錯,他還記得這首歌是周航在寢室里寫的。寫完了就用吉他給大家彈唱,后來這首歌便作為他的主打歌,很是火了一時呢,走在大街小巷都能聽到的那種。 “你們都沒聽過這首歌嗎?我聽說正經(jīng)火了一時呢?!甭剷匝鹧b詫異地問。 三人同步搖頭:“沒聽過?!?/br> 聞曉不死心,又說出了幾個歌名:“這些總該聽過吧?” 三人又搖頭:“沒聽過?!?/br> 怎么會呢?聞曉還記得是怎么唱的,隨口唱了幾句:“就是這首歌?!?/br> 三人再搖頭:“沒聽過。” 周小華倒是眼前一亮:“曉曉,你唱歌竟然這么好聽啊,還別說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挺好聽的,你再唱一遍讓我們聽聽?!?/br> 聞曉把記憶里周航唱過的歌都唱了一遍,三人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過。 許宴岳道:“曉曉哥,你是不是做夢時聽到的?” 聞曉搖頭:“怎么會?!?/br> 周小華笑道:“我聽說有種人是受老天眷顧的,能在夢中傳授各種知識,曉曉應(yīng)該就是這種人。他平日里事情多,把夢境和現(xiàn)實(shí)弄混了也是有可能的。” 聞曉還要反駁,但眼前三人一口咬定從未聽過此歌。 周小華看向許宴陽道:“宴陽,把這些歌的旋律和歌詞都記下來,以后都有用?!?/br> 此事對于那三人來說只是段小插曲,聞曉的心卻狂跳的厲害,后來的飯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三人走后,聞曉躺在床上,小呆湊過來和他黏黏糊糊。 聞曉擼了一把小呆身上的毛,喃喃道:“我怎么會記錯?歌詞我都記得,怎么可能會出錯?” 小呆滿不在乎:“那有什么的,興許那個周航不出名,他們沒聽過也是情有可原的?!?/br> 許家兩兄弟沒聽過情有可原,但連周小華都不知道,那就有些說不過去。 聞曉想了一會兒,忽然一躍而起,拿起手機(jī)嘴里念念叨叨地查著什么。 “我還有個室友叫馮明明,他是個編劇,上大學(xué)時就幫人寫過一些微電影,我搜搜這些電影?!甭剷砸凰褯]有,但這也沒什么,微電影而已,可能不出名,有時候搜不到也說明不了什么。 “對了,他還給一部電視劇當(dāng)過編劇,叫《心火》,這個播出過,成績不好不壞,那時他為了慶祝這個,還請了我們幾個出去搓一頓呢,我再搜搜看?!?/br> 聞曉一搜,還是沒有。 第62章 聞曉很是恐慌, 明明清清楚楚記得的東西,怎么會有錯?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將手機(jī)切換到微信界面上,照著一個微信號發(fā)出了視頻。 他現(xiàn)在迫切、急切的需要有什么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記憶。 視頻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聞曉看看時間,確實(shí)不早了,爸媽這個點(diǎn)早就睡了。雖說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里還是隱隱有些失落。 等到第二天天明, 微信里出現(xiàn)了一條家里發(fā)來的信息,上面寫著——昨晚睡著了,怎么了? 聞曉回道——沒什么事,就是想你們了。 那邊回的很快——我和你爸爸都好我們也很想你在外面保重身體 聞曉打字的手忽然一頓, 又發(fā)了個視頻, 響了幾聲, 被那邊掛斷。 聞曉再發(fā),再被掛斷。 那邊又回了個信息——現(xiàn)在在外面不方便視頻 聞曉看著手機(jī)在想怎么回。 那邊又過來?xiàng)l信息——房子已經(jīng)買完了一會兒我把照片發(fā)給你對了我前幾天去縣城看到有一處樓盤可好了當(dāng)初怎么沒看到那個樓盤房子的格局好 還便宜 我和你爸商量著再買一套你還有沒有錢了 聞曉看著這行字心里莫名地發(fā)堵, 結(jié)合昨晚的事情, 突然覺得手機(jī)對面的那個人有些奇怪。 尚未來得及多想, 許宴陽便來了。 接連又拍了幾天的戲, 終于又等來了一場雪。 劇組的人全都準(zhǔn)備就緒。 聞曉與跟在阮星劍身邊的沈樂池相互對視一眼, 沈樂池悄悄地走過來與他咬耳朵:“阮哥哥最近好像不太開心?!?/br> “怎么了?”聞曉明知故問。 沈樂池皺眉:“具體我也不知道,最近也沒發(fā)生什么事啊, 可我就是覺得他有些不開心?!?/br> 聞曉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以阮星劍的權(quán)勢地位,想要?dú)Ъs不演了對他也不會造成什么影響。何必呢,天天對著他,戲里還要演的恩恩愛愛的, 多折磨人。 今天拍的是劇本里的結(jié)局,季材和木延走的匆忙,只胡亂帶了些衣物,包裹里面竟一點(diǎn)兒吃食都沒有。眼下冰天雪地,山路難行,十分難走。 走了兩天,仍在山里轉(zhuǎn)悠。 晚上也沒有住處,手里連個火折子都沒有,想點(diǎn)火取暖都是不可能的。 不敢睡覺,怕一覺睡過去便凍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