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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居然是…… 本來正經(jīng)的話題被這么一打岔,搞得他也嚴(yán)肅不下去,捂著眼睛悶笑半晌,才正色囑咐:“方方,你這見人就亂親的毛病,以后可不能再犯了?!?/br> “我哪有亂親,你靠那么近,又長這副模樣,我還以為你是正宮娘娘,親一口怎么……唔唔……” 蕭方被人提起來吻到深處,對方像是憋了幾個月的勁無處發(fā)泄,侵略得他無可躲避,直到胸中的最后一絲氣息也被吸干索空,才被人放開。 “方方,以后不可以隨便親別人,聽到了嗎?” 蕭方不得不認(rèn)慫,喘著粗氣老實(shí)回答:“聽到了……” “乖。”季云祺揉揉他的頭頂,把人端起來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自己,圈在懷里,他喜歡這個保護(hù)的姿勢。 “我當(dāng)時是真的想殺了他,如果不是你這個意外,也許我已經(jīng)黃袍加身了。從前朝中也有人曾說過,皇上已經(jīng)彈壓不住季家,主弱臣強(qiáng),并不是好事?!?/br> “即使沒有太后,我們被天家忌憚猜忌也是遲早的事?!?/br> “秦槐很早就說過,你我在一起,恐怕沒有人會認(rèn)為我們是真心相許,只會認(rèn)為你是被我脅迫,他說得對?!?/br> “方方,你為大檀做了這么多,我不想你因我而被人詬病嘲笑?!?/br> “你今天太過莽撞,那么多人看到,恐怕之后又是一場風(fēng)波?!?/br> 季云祺有些煩惱,蕭方撲過來得太突然,他幾乎想也不想就過去把人接住,若只是這樣倒也好解釋,可偏偏蕭方不管不顧地吻了他。 這就不是能輕易糊弄過去的了。 蕭方怔怔聽著,季云祺之前說過待安排妥當(dāng),再告知外人,他只當(dāng)是季云祺恥于被人笑話淪為后宮,卻沒想到是在為他做打算。 “我不想當(dāng)什么明君,不管是誰,想說什么,我都無所謂!” “方方,不要任性,你現(xiàn)在身負(fù)的是天家的顏面,若天家顏面威嚴(yán)無存,你我百年之后,大檀必有大亂?!?/br> “那……那……”蕭方也有些慌了,他根本也沒考慮到這些,“那”了好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要不然咱們演一出,我把你搶進(jìn)宮里,就當(dāng)是我霸道,怎么樣?” 季云祺笑著揉他。 “方方,無論是君臣撕破臉面,還是軍權(quán)交替,都是流血和人命為代價(jià)的,哪有這般兒戲?” 蕭方的肩膀垮下來,他也不過是隨口胡謅,他如果真敢明搶季云祺,不明真相的武將朝臣恐怕真的要亂成一團(tuán),連帶著駐守在嘉禾關(guān)的季老將軍那邊都不得安生。 季云祺腦中也無解。 “方方,你也該能看得出來樊先生和秦槐之間的事吧?!?/br> 蕭方點(diǎn)頭,他們四個私下在一起的時間最多,那兩個人舉手投足間漫不經(jīng)心撒的狗糧,可以喂飽整個京城。 “秦槐若接了俞相的位子,則朝中政事的半壁江山都在他二人掌握中。” “雖說秦槐如今也在協(xié)理皇上,卻始終借的都是俞相的名聲,他自己始終一介布衣,依仗的都是俞相和皇上的支持。他甘愿做個影子,就是怕與先生的關(guān)系被人指責(zé)。”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有所顧忌,才始終不明示于人?!?/br> 季云祺輕嘆:“我本想待大檀恢復(fù)生機(jī)后,奪回夑州,平定外邦,之后漸漸卸去兵權(quán),假死歸隱……” “不要……” 蕭方抓著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手背粗糙,掌心中都是厚繭,這是云祺曾為這個國家披肝瀝膽的見證。 他怎么舍得為了一己之私,蹉跎一名英雄的后半生。 “云祺,我忽然有個想法?!?/br> “什么?”說實(shí)話,季云祺很不放心,蕭方為君之道的經(jīng)驗(yàn)無限趨近于零,否則也不會今天冷不丁地演這么一出。 他都沒有想到妥善的解決之策,不知道蕭方能出什么點(diǎn)子。 “方方,不要輕舉妄動?!?/br> “讓我試一試,”蕭方仰起頭,扳著他的脖頸,向上親了一口:“既然咱們的事肯定瞞不住了,那就找個人來講,一個在別人看來肯定不會被你挾持的人?!?/br> 第86章 九世書 “媽!媽!” 蕭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jìn)慈寧宮, 前腳剛邁過門檻,多年求生的危機(jī)感襲來,他猛地蹲下身, 一只繡花鞋從他頭頂呼地飛過去。 “你他媽的還知道回來?” 太后剛剛卸去釵環(huán)配飾, 看裝束是正打算就寢休息,此時正抬著一只腳, 單腳跳出珠簾, 慌得宮女們一頓忙亂,給她從宮門外把鞋子撿回來,這就要蹲下身給她重新穿上。 “給我!”太后一把奪過鞋子,照著蕭方腦袋上就是幾下:“你個兔崽子!說好的慶功宴!你就這么搞老娘!老娘最煩這些破事!事先都不跟老娘說一聲!” 蕭方被她打得嗷嗷慘叫:“媽,我錯了,別打了, 別打了!” 宮人們嚇得噤若寒蟬,自動從家暴現(xiàn)場退離。 “就惦記你的野男人!出息!出息!”太后恨得牙根癢癢,左右沒人,她也不單腿蹦著, 直接穿著襪子踩在地上, 窮追猛打:“一直野到現(xiàn)在, 你還舍得回來!” 蕭方一路連滾帶爬鉆到桌子下面, 在桌子腿的掩護(hù)下哀嚎:“媽,別打了,我找你來有事的!” “有事就想起你媽來了?” 太后惡狠狠地把鞋扔在地上,趿在腳尖上, 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出來!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嫌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