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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這么長時間都沒見你,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了…… 雖然細(xì)想想,到現(xiàn)在為止只是干掉了張祥成和羅力,請回來一個樊盛玉,又親眼看到修了一條路,但蕭方覺得好像已經(jīng)奔波了很久似的。 如果是回去的話,夠他做好久的談資,不過公司同事八成會覺得他瘋了。 “媽,我前段時間坐馬車出京城了,這一路上給我顛的……”蕭方正好也沒事,搬了椅子在太后身邊一坐。 規(guī)規(guī)矩矩活了二十多年,這一趟像是真的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來旅行了一樣。 他甚至不知不覺間忘了自己剛來時候的連滾帶爬,連去請樊盛玉的那一趟辛苦,現(xiàn)在回頭想想,也怪有趣的。 “我怎么想,都好像是季云祺在框我,要不是看他跪在那兒,我也犯不著腦子一熱……” 蕭方越講越來勁,拍著大腿后悔。 “現(xiàn)在想想,搞不好羅力那事兒,也是季云祺和俞相那個老頭算計好的,過分!” 要不然俞相怎么會親力親為,在他面前給季云祺捅刀子。 他越想越撓頭,這幫人真是又可恨又可愛,他本來也是個好脾氣的,這些人活生生地每日圍在他身邊嬉笑怒罵,讓人也生不起來氣。 “今天季云祺帶我去京城里走了走,哇,修了好幾條街的路,他說是熟土鋪的,太厲害了,踩上去硬得很,古代人也是厲害!” “他還介紹了好多吃的!通花軟牛腸,金銀夾花平截,鳳凰胎,要不是他說,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做的!” “他說,等路都通了,到處的好東西都能四通八達(dá)地走,連平民百姓也有機(jī)會能吃到這些!” 太后正在梳著頭發(fā)的手停下來,看著眉飛色舞的蕭方,直看得蕭方自己慢慢停下來,訕笑著撓頭。 “媽,你別這么看我,我知道我光被人忽悠著走了,啥也沒干,不過他們也挺有意思的,光跟著走也好玩?!?/br> “媽,之前跟你說賺的那五十萬,被他們禍禍沒了,拿去鋪路了?!?/br> 蕭方嘿嘿兩聲:“不過咱眼光可以放長遠(yuǎn)一點,小圓不是說嘛,按我的貢獻(xiàn)值來算,我琢磨著,我再不行,也有他們幫忙頂著,早晚能賺回來?!?/br> “你看那倆敗家子在的時候,他們都頂?shù)米 パ?!?/br> 太后手里的梳子敲在蕭方頭上,打得他兩手抱著頭。 “干……干嘛?我說錯話了?” “當(dāng)然說錯了,”太后的嘴角帶著笑,又重新梳起頭發(fā):“小方,他們當(dāng)然做得好,但是如果沒有你,他們再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也夠嗆?!?/br> 蕭方被她說得愣了一下。 “小方,你喜歡這邊嗎?” “也挺喜歡的?!?/br> 至少他沒有不喜歡的理由,雖然總在心里吐槽——都是一群坑貨,可他吃得好睡得好這些不說,今天踏上那條熟土路時一瞬間的震撼,讓他說不出不喜歡的理由。 他知道老媽說得對,小皇帝登基十年,沒能修出一寸好路,所以眼下這些路能夠修起來,不光是因為季云祺他們,還有他的一份。 是他蕭方的。 “喜歡就用心好好玩,你該相信,你能做到很多事的,想想你以前?!?/br> 蕭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寢宮的,只知道清醒過來的時候,手里正捧著那顆水晶球,正微微發(fā)著光。 其實他知道老娘為什么打他那么一下。 知兒莫若母,自從他提出從家里搬出去住的時候,老娘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變化,曾經(jīng)幾次找機(jī)會明里暗里地勸他,可他總是在那個死角里出不來。 從前的十幾年,他一直活得沒心沒肺,自以為被爹娘鍛煉成水泥鑄的,可在那個晚上,他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不堪一擊。 最在意的那個人摧毀他,只需要區(qū)區(qū)幾句話。 他碎成了一堆殘磚亂瓦,兩年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起自己。 可今天那條路,像是一顆不知名的小芽,從被遮蓋的地面上破土而出,偷偷露出頭看著他。 蕭方將那顆水晶球在手里來回顛著,半晌才自言自語地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不過都這么久了,也沒見你提什么意見?!?/br> “看樣子你也不介意過來的是我這樣的人。”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還……沒那么廢物?!?/br> 他咧嘴笑了一下,看到光潔的球面上隱約反射出一個被拉扯變形的大嘴,像哈哈鏡一樣,讓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對,我能做好的。”他把球放在枕頭邊,踏實地閉上眼睛:“晚安?!?/br> 蕭方就這樣睡過去,自然不知道有另一個人也對他道了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的營養(yǎng)液,回歸到講喜歡的故事果然輕松多了,但復(fù)工之后工作好多啊,時間好少啊 抓狂 惡龍咆哮:嚶嚶嚶! 第38章 籍田禮 稻穗最沉甸甸的季節(jié), 太陽也沒那么毒辣了,還沒到中午時分,空氣里還滿是帶著露水的涼意。 蕭方坐在田埂上, 看著不遠(yuǎn)處被禁軍攔去遠(yuǎn)處的農(nóng)民們, 正隔著一排禁軍,向他這邊張望。 從前都是他在包圍圈外面看里面的人, 如今第一次做了被圍觀的, 還有點不是那么自在。 他的手指抹了一下鐮刀刃,鈍的。 想也知道,沒人敢給他一把真的開了刃的鐮刀,可這種鐮刀割個屁的稻子,還不如直接拔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