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倒打一耙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激靈一下子,下意識中朝旁邊閃躲的同時,我的酒全醒了。 原來是一只貓。 這貓,毛發(fā)雪白,目露兇光,幽幽地看著我。 “菲菲!走開!” 醉意朦朧的肖美娜沖貓喊了一聲,那貓仿佛聽懂了她的話,再次看了我一眼后,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肖總,這貓品相不錯啊,是只名貴品種吧?!蔽艺f著,把肖美娜攙扶到沙發(fā)上,她身子一歪,倒在沙發(fā)的靠背上。 我轉(zhuǎn)身,找了個水杯,拿起茶幾旁邊的水壺,倒了一杯清水,遞過去,“肖總,來,喝杯水醒醒酒?!?/br> 肖美娜沒吭聲,我一看,她居然睡著了。 只見她閉著眼,面上帶著酒色的紅暈,頭發(fā)也有些凌亂。 “我把水杯放這兒,肖總你醒了后記得喝水。我先回去了哈?!蔽掖騻€招呼,剛要走時,麻煩來了。 只聽咕嚕一聲,斜躺在沙發(fā)靠背上的肖美娜竟然翻了下身子,從沙發(fā)滾落到地板上。 “肖總!” 我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一用力,把她重新往沙發(fā)上扶。 接下來,更大的麻煩來了。就見肖美娜突然“哇!”一下,嘔吐了。由于我攙扶著她,嘔吐物不僅弄到了她身上,也弄了我一身。 囧大了! 我無奈,只得放下肖美娜,從茶幾上找來衛(wèi)生紙朝她身上擦,擦完她,再擦我。嘔吐物中幾乎都是紅酒,越擦,衣服被涂抹的越難看,污漬一片,臟且不說,關(guān)鍵是酒氣很大。 衣服是不能穿了,我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一看不行,里面的襯衣也被污漬浸透了,只好把襯衣也脫了。 接下來,我很為難。 肖美娜身上從上到下都是嘔吐物,不把她衣服脫了吧,不行,脫衣服吧,我一個大老爺們脫美女衣服,也太…那個了吧。 經(jīng)過短暫的激烈的思想斗爭,我決定:脫! 反正屋里除了我和她之外,沒有別人。 我決定,把她衣服脫了后,把她抱到臥室床上去,然后我立馬走人。 卻沒想到衣服不好脫。肖美娜穿了一身包臀花紋打底衫配了一條黑色牛仔修身褲,裹的很嚴(yán),我手忙腳亂把她的上衣脫掉,脫褲子時遇到了麻煩,我用力往下拽,卻拽不動,一看,我苦笑搖頭,竟然忘了解腰帶。 終于把褲子扒下來后,我頓時臉發(fā)熱,心砰砰跳了起來。 對方只穿了守住最后底線的東西,此情此景之下,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熱情沸騰的。 我不敢再看了,一咬牙,將肖美娜抱起,進(jìn)了臥室,輕輕放到床上。我注意到,這是一張雙人床,很寬大,床頭雕刻著一只鳳凰,惟妙惟肖。 “阿彌陀佛!” 我雙手合十,為自己點(diǎn)了個贊,剛要離開時,就聽肖美娜輕聲呢喃:“水、水…” 我慌忙回到客廳,把水杯端了過來,走到床邊,我把水杯放在一邊,說了一句,“肖總,水給你放這兒了。我得回去了?!?/br> 真的該離開了。 我現(xiàn)在尷尬的要命,再不趕緊離開,我都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 說句實(shí)話,公司破產(chǎn)后,我就一直沒過夫妻生活,開始是因?yàn)槠飘a(chǎn)后沒心情,現(xiàn)在則是發(fā)現(xiàn)毛怡然出軌后覺得她惡心無比,更沒心情了。但,我是正常男人,荷爾蒙積攢久了,需要釋放。而,此時床上躺著如此難得一見的尤物,我要不趕緊離開,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啪!”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腮突然挨了一記耳光。 只見肖美娜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杏眼瞪看著我,“你,流氓!” 我頓時惱了,我好心好意把你帶回家,幫你弄掉臟衣服,給你倒水,就是為了挨你這一巴掌嗎。 可,低頭一看自己,上身啥也沒穿,對方身子又這樣,人家能不誤解嗎? “不、不是…” 我只好急忙解釋,“肖總你喝醉了,你方才吐了一身,我為了給你換衣服,才…” 不等我解釋完,對方又醉意nongnong地閉上眼,側(cè)過身子,好像睡了。 我暗道糟糕,如此一來,我肯定被誤解了,用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說——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只有這樣了。我嘀咕了一句,轉(zhuǎn)身朝外走時,卻聽見肖美娜又輕聲呢喃起來,“謝謝你…關(guān)心我,黃總、他是個流氓…” 酒后吐真言,這句話應(yīng)該發(fā)自其肺腑。 走出客廳,我輕輕把門帶上,乘電梯下樓。 上衣有肖美娜嘔吐的酒液,我不可能穿,就這樣,從樓上下來后,我手里拿著上衣,光著上身,出了小區(qū)大門。 值班的門衛(wèi)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 我這打扮,別人看了要是不奇怪,那才叫奇怪呢。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了。這個點(diǎn),毛怡然平時早睡熟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打開門后,她居然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這個女人,我現(xiàn)在看著就惡心,所以進(jìn)屋后,我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換拖鞋,進(jìn)了洗手間。 沒想到,毛怡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快走沖進(jìn)了洗手間?!袄铌?!你給我老實(shí)交代!” 聲音很尖,幾乎就是呵斥。 我鄙夷地看著她,“交代?交什么代?” “你今晚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半夜才回來?” “晚上有個飯局,陪客人吃飯去了。就這么簡單?!?/br> “就這么簡單?”毛怡然指了著我一絲不掛的上身,“你怎么光著身子回來了?” “客人喝醉了,我送客人回去的時候,被吐了一身,這不…”我亮了下手里的襯衣,“衣服弄臟了,正要洗呢。” 毛怡然一下把我手里的襯衣抓過去,聞了一下,審視般地看著我,“說!這上面的香水味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頓時火了,“明明是酒精,怎么被你說成香水味?你可真會顛倒是非啊?!?/br> “哼!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嗎?” 毛怡然厲聲道,“女人對香水味最敏感了你知道嗎,李陽啊李陽,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學(xué)壞了,竟敢背著我在外面搞女人,你膽子真是不小啊?!?/br> 我心里“草”了一聲,什么叫倒打一耙,今天終于知道了。明明她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上床,卻不但毫無愧色,反而大義凜然地指責(zé)起我來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過,此時已是深更半夜,我不想因?yàn)槌臭[影響到樓下鄰居。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今晚我陪吃飯的客戶是個女的,可能我距離她比較近,她身上的香水氣味弄到我身上了吧?” “剛才還是男的,現(xiàn)在成女的了。李陽,你撒謊真是一點(diǎn)都不臉紅啊?!?/br> “放你的狗屁!”我怒了,“我什么時候說客戶是男的了?你用哪只耳朵聽的?” “如果客戶是女的,你干嘛不早說?非我問你你才說,明明你心里有鬼。” 我真想扇她一耳光。這女人太不講理了! 我懶得再解釋,一把從她手里把襯衣奪過來,掀開洗衣機(jī)蓋子,狠狠扔了進(jìn)去。然后,我拿過牙缸,開始刷牙。 “所以呀,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不要老是抱著懷疑的心態(tài)看別人?!泵豢吭陂T框上,怪怪地說。 “你這話什么意思?” “那個安全套就是牛莉莉和她男朋友的。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你為什么不相信?”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毛怡然費(fèi)這么大勁,就為了從另一方面證實(shí)安全套的事,我無語。 這個女人已經(jīng)察覺我懷疑她了。 按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可以揭穿她了。可是,現(xiàn)在揭穿她的話,她可能馬上對我提出離婚,轉(zhuǎn)而投向黃克宇的懷抱。 這,太便宜她了! 現(xiàn)在還不能揭穿,讓她提心吊膽吧,現(xiàn)在揭穿的話,貓和老鼠的這場游戲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