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官窯
馮允則不停點頭,說道,“果然是一件難得一見的珍品?!?/br> 聽他這么說,韓陽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來。 楊明貴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韓先生,這只琺瑯彩長頸瓶,是乾隆年間民窯的物件,起拍價一個億?!?/br> “好,謝謝各位大師。”韓陽抱著長頸瓶,回到座位跟前,并很小心的把它裝進木盒里。 這個價位倒是在他意料之中。經(jīng)過幾番加價之后,肯定有很大賺頭,他暗自驚喜不已。 楚熙文則把自己面前的木盒打開。 沈洲猜測得果然沒錯,里面裝著的,正是那只歲寒三友頭盔罐。 楚熙文很小心的把它放到楊明貴面前。 楊明貴眼睛一亮,說道,“我們很有眼福??!不僅見到了琺瑯彩長頸瓶,還能見到一只明成化青花瓷頭盔罐,果然都是極品。最重要的是,它們都保持得很完好?!?/br> 看到它,馮允臉微微一紅。想到自己犯的錯誤,他偷偷看了沈洲一眼。 沈洲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他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這一點來看,楊明貴的眼光就要比馮允稍微強一些。 “這只頭盔罐起拍價一億兩千萬?!睏蠲髻F直接說道。 楚凡簡直有些欣喜若狂的。 還沒出手,楚家就已經(jīng)賺了兩千萬,估計最后肯定會大賺特賺。 陳仁港目光落在方桂山身上,說道,“方兄,請把您的物件,給幾位大師看看吧?!?/br>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只有他們,才能確定花觚的起拍價。 他把那只花觚拿出來,小齊捧著它,并放在桌子上。 楊明貴表情很凝重,他當然能看得出來,它的價值,肯定在那兩樣之上。 他把花觚從上到下看了個遍,之后遞給蔣立。 蔣利看了好一會,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楊明貴。 楊明貴倒是沒急著發(fā)表意見,而是跟馮允和魏勛說道,“請您二位也看看吧。” 魏勛說道,“我已經(jīng)看過,還是給馮大師看吧!” 馮允很小心的把它接到手里,這次他倒是觀察得很仔細。 而楊明貴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半晌后,馮允才把花觚放在桌子上。 楊明貴說道,“三位大師,請說說你們的看法?!?/br> 從他語氣就能聽得出來,對于這只花觚,他們還存在些疑問。 蔣立沉著臉說道,“在我看來,這是一只乾隆年間的琺瑯彩花觚,這點是沒有錯的。起拍價兩個億?!?/br> 方桂山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這么看來,自己真要虧本了。 當初方桂山把它買到手時,魏勛就在場。他的看法基本跟蔣立一樣。 “我同意蔣先生的看法,起拍價兩個億,沒有問題?!?/br> 四位大師中,有兩位已經(jīng)表態(tài)。方桂山像被判了死刑似的。 雖然一,兩個億的虧損,對于方家來說,還承受得起,可這很快會成為上京的一個笑話。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斜著眼睛看了看沈洲。 沈洲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只花觚,一副淡然若定的模樣。 見到沈洲這幅表情,方桂山還是有些疑惑。 當初沈洲說,花觚完全可以升值一倍,看來他有些過于自信了。 不過既然自己兒子如此推崇沈洲,或許他所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反正這件事還沒徹底定下來。 楊明貴并沒急著表態(tài),而是問道,“馮大師,你怎么看?” 馮允微沉著臉,說道,“我的看法倒是跟他們不同。如果這是件民窯,那么起拍價兩個億再正常不過。如果是官窯,那么起拍價至少要五個億。” 其實在坐的,多半都對古玩有些研究。 他們當然知道,這種花觚,官窯價值要比民窯高一倍還多。 楊明貴皺著眉頭,問道,“馮大師,你的意思是,這是件官窯?” 馮允點點頭說道,“不錯,我覺得應(yīng)該是官窯?!?/br> 聽他這么說,方桂山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驚喜的神色來。 可最后起決定作用的,當然是楊明貴。 楊明貴說道,“馮大師想得倒是很周到,可還是稍微差了一些?;商ケ容^厚,并且只有五種顏色,出自民窯,沒有什么好懷疑的?!?/br> 馮允倒是不同意他的看法,微微皺著眉頭,“花觚做工精細,色彩鮮艷,應(yīng)該是官窯。” 他們兩個誰也不肯讓步,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卻誰也沒法說服對方。 這種事情倒是很罕見。 陳仁港有些尷尬的說道,“兩位別急,既然沒法確定,那么可以問問其他各位大師,你們四個舉手表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楊明貴問魏勛和蔣立,“二位的意思如何?” 其實不用問也能知道,既然他們都開出來兩個億的起拍價,他們一定認為這是一件民窯。 可馮允卻仍舊堅持自己看法。因為這種東西并不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就能決定的。 陳仁港的目光落在沈洲身上,“沈先生,聽說這只花觚,是你支持方先生花三億五千萬買下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陳仁港的話很令大伙意外。在他們眼里,沈洲不過是個從小城市來的年輕人罷了。 他的閱歷肯定很有限。 連四位大師都不能確定的事,陳仁港居然主動問他的意見。 連楊明貴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不滿的神色來。 可陳仁港是老板,就算有意見,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沈洲站起身來,說道,“陳先生,您想聽聽我看法?” “當然,”陳仁港笑著說道,“我一位朋友對你的能力可是推崇備至,甚至說,你的實力,并不比在座的四位大師差。而你也確實證明過,自己的與眾不同?!?/br> 在他眼里,這個年輕人,居然能跟四位大師相提并論。 不僅楊明貴,連蔣立臉上,也滿是不屑的神色。魏勛則板著臉看著沈洲。 當初在買那只花觚時,他就對沈洲很有成見。 如今又聽陳仁港這么說,當然是一肚子的不服氣。 只有馮允微微點頭,他這個人倒是很謙虛,從心底很信服沈洲。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種東西跟年紀和名氣,是沒有多大關(guān)系的。 既然大伙都想知道自己的看法,沈洲也沒有必要客氣。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楊明貴跟前,把那只花觚拿起來。 “楊大師,你說花觚瓷胎很厚,附和民窯的特點。您說的很有道理,這確實是判斷民窯和官窯的一個很重要依據(jù)。不過,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瓷胎雖然很厚,卻異常均勻。說明在燒制花觚時,窯工特意下了很大功夫。只有御用物件,才會經(jīng)過特殊加工。” 他的話說得有理有據(jù)。 雖然剛開始時,大伙對沈洲嗤之以鼻,可聽到他的話,現(xiàn)場變得非常安靜。” 楊明貴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很多。 魏勛卻在一邊說道,“這些證據(jù),并不能說明它就是官窯,不過是片面之詞罷了。” 沈洲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也知道,僅僅憑這一點,還沒法說服幾位大師。各位可以看這里!”